第二十四章 玄石蓮花下的鮫人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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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疾馳,高平的心酸漸漸消散了,連帶著他情緒上涌的時候帶起來的小小尷尬感都隨之消散了個干凈。 他后來就臉頰靠在孔希的臉頰上,眼睛直勾勾地一直盯著鳳三知看。 鳳三知居然也就那么直勾勾地和他對視。 高平不眨眼睛,他也就不眨眼睛。 幼稚的堪比三歲小兒。 直到馬車停下,兩人才被打斷這一段對視。 高平伸出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暗道一句:這鳳三知定然有??! 鳳三知撩起車簾,嘴角帶著幾不可見的笑意往外望去。 不過小半日路程,峻峭山嶺已化作一片茂密的叢林。 鳳三知看了看景色,道:“到了。” 妖都地底下那三十里暗河的入口,到了? 鳳三知下了馬車,高平往外看了看,也跟著跳下了車。 先前在馬車上的時候并未看清,直到下了馬車,腳踏上土地才發(fā)現(xiàn)他們哪里是踏落在泥土上,這明明是一大片交錯盤繞的樹根。 高平用腳尖捻了捻這些較常見的粗糙更為光滑平整的樹根,然后抬起頭,從這一大片蔓延的樹根望向身遭這片茂密濃郁的樹林。 鳳三知站在一株巨大的樹木下,閉上了眼睛伸出手五指張開手掌貼于那巨樹樹干之上。 那巨樹一看便知年歲已不小,參天樹冠遮天蔽日,本是安安靜靜地立著,無風(fēng)無息,樹葉都不曾動一下,只鳳三知的手掌貼上去之后,它便仿佛被驚動了一般,整個巨大的樹冠都開始抖動起來,劇烈的抖動使得這棵巨樹仿佛正經(jīng)受著大風(fēng),樹葉相撞,發(fā)出不停歇的簌簌之聲。 高平唰地一聲打開了手上那把鎏金扇子遮在頭上。 等到那大樹震動稍歇,一地落葉不說,高平在自己的扇子上找到了一條還在扭動著的黑綠色毛蟲。 高平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飛快地把扇子扔到了身邊的孔希手里。 孔希抖落扇子上的蟲,倒也沒要這小東西的命,舉了舉扇子問高平:“公子,您還要么?” 高平說:“扔了扔了。” 孔希眨了眨眼睛,同另一邊的奉今明對視了一眼,然后竟也難得帶了幾分寵溺似的回了句:“好?!?/br> 那大樹的抖動停了,可是鳳三知的手依舊沒有離開那粗糙的樹干,只是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貼在樹干上的那個手掌曲起食指,輕敲了三下樹干,然后便聽得他道:“我知你醒了,老友,睡了兩百年,你且恢復(fù)了幾分?”| 睡了兩百年的老樹像是在伸一個懶腰,茂盛的樹干朝天蔓延而去,那些被遮得嚴(yán)實(shí)的日光便自樹葉間隙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落到了地面。 然后,高平從那巨樹樹干上,那些皺巴巴的樹皮里,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張扭曲又模糊的人臉。 鳳三知似乎也被這張巨大的臉給丑到了,他收回了手,還往后退了三步。 這巨樹上張出了一張巨大的人嘴,唇舌牙齒俱全,比起其他的一些模糊五官,只這張嘴化的最清晰。 那張巨大的人嘴砸吧了一下嘴巴,又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這一生哈欠聲如巨雷。 等打完了哈欠,那張嘴才慢慢道:“——哦——是——你——鳳——家——小——子——啊——” 聲如洪雷不說,那語速既緩且慢,長長的調(diào)子拖下來直叫人耳朵鼓膜發(fā)振。 鳳家小子不說話,繼續(xù)等著這老樹拖著長調(diào)子慢悠悠說話。 那老樹說:“——你——喚——醒——我——的——好——夢——” 高平慢悠悠地靠倒在了孔希的身上,低下頭看著那個叫他寒毛直豎的毛毛蟲在樹根間緩緩蠕動。 “——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第——二——次——人——妖——魔——大——戰(zhàn)——開——始——了?” 高平看著那條毛蟲爬遠(yuǎn)了,然后高平也隱約從這棵巨樹這個打雷一樣的嗓子里聽出了那句話里的興奮之情? ——興奮? 高平睨向那老樹。 鳳三知輕咳了一聲道:“并無。只想老友幫個小忙,開一開地宮的門。” 那老樹的大嘴緩緩地張至一個驚訝的表情,便是五官模糊,也能叫人看清他皺起來的眉頭,他大聲說:“——地——宮——的——門——?不——不——行——鳳——小——子——你——” 鳳小子仗著自己說話快,還不等那老樹的拒絕全部說完,便搶先笑道:“老友,你說,若本君此時在你樹底下放叢火,你可快活?” 那老樹瞬間便啞住了喉嚨。 它唔地一聲,沉吟了許久的時間,然后語氣滄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老——爹——當(dāng)——年——在——我——頭——上——作——巢——,我——看——著——你——破——?dú)ぁL——毛——,現(xiàn)——在——看——我——老——了——廢——了——,還——要——放——火——燒——我——!” 鳳三知回頭,沖著身后跟著的幾個羽族道:“架柴?!?/br> 那棵老樹霎時便響雷炸下一般驚呼了一句:“等—等—!” 高平覺得它急切得語速都好似快了一些。 可是它說等等沒用,鳳三知沒說等等,那些高挑輕盈的羽族就飛來飛去很快就搭起了一個巨大的生活臺。 期間那老樹用他緩慢又急切的語氣提了好些過往,一會兒溫情一會兒痛罵的,說的真是動情極了。 可鳳三知毫不為所動,他甚至點(diǎn)燃了手上舉著的一支火把。 斑駁日光下的鳳三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湖綠色的衣衫很襯他的膚色,戴了紅寶石戒指的修長手指握著火把,他甚至小小地微笑了一下,然后道:“本君數(shù)三下?!?/br> “一?!?/br> 老樹抖著葉子。 “二?!?/br> 那老樹慢一拍的吼叫終于脫口而出:“我——” “三……” “——開——!” 鳳三知已經(jīng)垂下去點(diǎn)那一叢干柴的火把慢悠悠地又被他舉了起來,一根柴火已被點(diǎn)燃,發(fā)出了樹干被燃燒時特有的噼啪響聲,這響聲能叫這老樹妖怕到骨子里。 那嗓子里都帶了幾分顫意,它道:“——我——開——!” 鳳三知將火把遞給了身后的羽族,然后一腳踢開了已經(jīng)被燒起來的那根柴火。 他道:“甚好,謝過老友了。” 高平心下嘖嘖了兩聲。 鳳三知這缺德樣還真一點(diǎn)沒變。 不過他從來便如此,做事不愿多費(fèi)口舌,懶得很,也自來高高在上慣了,不去理別人在他的手段下對他是否心存怨念,他的身份足夠高貴,他的實(shí)力也自來足夠強(qiáng)大,他從來未將螻蟻放入眼底,他不曾懼怕,不曾動搖,只喜歡挑選最簡單的道路去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事情。 就那么橫沖直撞了八百年。 要不是撞了高平這堵南墻,叫鳳三知好歹還稍稍收斂了幾分,此時此刻的鳳三知壓根不會跟這老樹說那么多廢話。 他應(yīng)該一到這里就直接架柴燒火,哪里還需廢這妖力特意將它喚醒,聽它叭叭地說這些許破事。 鳳三知示意大家再往后退退。 孔希便下意識地伸手擋在了高平的身前,然后往后推了四五步。 高平瞅了瞅孔希,孔希便靦腆笑了,悄聲道:“公子,萬一有毛蟲,孔希替你先打飛它。” 你倒是挺貼心,還怕落了公子的面兒悄悄地說話。 可是在場各位誰的耳朵不靈光,你悄悄說話別人便聽不到了?且不見那鳳三知笑著歪看了我一眼,嘴巴都快咧起來了么? 只是高平到底是應(yīng)了孔希這個乖乖的好意,伸手親昵地捏了捏他耳垂。 一眾人除了鳳三知和那老樹沒一個人知道那所謂的地宮入口在哪里,那老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為自己并未做到威武不能屈而有些稍許的遺憾。 然后,聽得一陣喀啦喀啦樹根崩裂的聲音,眾人低頭往自己腳邊看去,便見腳踏之處,那些綿延糾纏的樹根竟在慢慢拔地而起。 只這年樹太久,樹根已經(jīng)全部纏繞到了一起,那樹根要自泥底下鉆出來,便必須要崩斷早已經(jīng)覆蓋在它上方的那些樹根。 重重疊疊幾無所盡的根須一時間全部斷裂,那老樹發(fā)出陣陣痛呼,抖得整個巨大樹冠都像個篩子似的,樹葉蕭蕭落下,而孔希抬著頭,謹(jǐn)防每一只掉下來的毛蟲。 那老樹幾乎將自己連根拔起,它那些蔓延出來的根莖便如它的四肢,它緩慢地開始依靠自己的根莖開始挪動自己巨大的樹干,而隨著他的挪動,只見它樹底根的最正中心,居然落地嵌了一扇巨大的金色雕花大門。 那金色的雕花大門已經(jīng)色澤昏暗,它埋在泥土里,被樹枝根莖糾纏已久,上面的那些曾經(jīng)本應(yīng)精致的花紋已經(jīng)被磨損,只露出了一些晦暗又模糊的紋路起伏。 那老樹忍著劇痛道:“快——進(jìn)——快——!” 鳳三知揮了揮手,三個羽族便走至那金色雕花大門,蹲下身體用盡力氣去拉那門把手。 只聽得一聲沉悶的“嗡——”聲,那大門被緩緩打開了。 金色的大門底下是幽深昏暗的的一道道階梯,階梯是鑿石所建,因著潮濕之故,上面已經(jīng)爬滿了深綠色的青苔,一看便知滑膩得很。 奉今明揮了揮衣袖,八個玄衣人便已舉了準(zhǔn)備好的火把率先入了地道。 奉今明跟著拿了一把燃燒得烈烈的火把,看了高平一眼,便掀了擺低頭走了下去。 高平和孔希各舉了一把火把跟在奉今明身后小心翼翼踏入。 鳳三知望著那個少年背影,搓了搓手指,笑了下,然后負(fù)手,慢慢走入地xue。 一行羽族人斷后,金色大門轟隆一聲再次合上,老樹再次慢慢挪動到了金門之上,一切歸舊的時候這棵老樹幾乎是松了一口氣。 它晃了晃枝頭的樹葉,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傷筋動骨,怕又要睡上兩百年了。 ****** 階梯滿生青苔,越是往下走濕氣越是重,兩旁石壁上刻了形形色色的人形畫像,高平舉了火把粗粗掃過便知這定是千年以前的東西。 他一眼掃過的石壁上刻畫了人身魚尾形象的妖物,那是千年前便被滅族了的鮫人,就是高平,也不過是在皇宮內(nèi)的藏書閣堆滿了灰塵的老書里翻閱到過這種妖物。 傳說里的男性鮫人貌美至極,常為人所擄,被販賣作禁臠。只這男性鮫人除了貌美之外也兇狠嗜血至極,常在床榻之上弄死買主,甚至曾有鮫人吃了那買主半個腦袋的事情鬧出來。 聽說前朝宮廷里便豢養(yǎng)了許多鮫人供皇族把玩,那些鮫人被磨平了牙齒,剪掉了指甲,甚至還有被弄瞎了眼睛的割了舌頭的,只日日泡在泉水里,前朝皇族極其yin靡,常招大臣一起酒池rou林,那些美貌鮫人有的被抓上岸來被人jianyin,有的則被當(dāng)做魚放置在巨大的紅銅鍋?zhàn)又斜蝗酥笫旆质场?/br> 高平分心地一邊看壁畫一邊走路,一個不當(dāng)心,腳下一滑便險些摔倒,身邊孔希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扶,那高平已被人接在了兩臂之間。 這地底本是潮濕陰郁,那些粘膩的腥氣一直飄忽于鼻尖,高平一直皺著鼻子,可他這一摔,不小心摔倒了身后鳳三知的懷里。 這瘋子別的不說,身上是真香。那些淺淺淡淡的花香味一下子沖散了鼻尖那點(diǎn)叫人作嘔的腥氣,高平抽了抽鼻子,借著前前后后的火把瞄了鳳三知一眼。 鳳三知待高平站直了,卻沒收回手,還是那么一副坦坦然然的模樣摟著高平的腰肢,那張漂亮的臉蛋叫人真是看不出丁點(diǎn)兒的情緒。 孔希沒扶住人,側(cè)過頭看看高平,又看看鳳三知,抿了抿唇。 他玲瓏心思,便不多說,只高高舉起火把,囑咐了一聲公子小心,然后自己便側(cè)身替高平照亮腳下的路。 高平能聞著好聞的味道,便不樂意叫自己的鼻子受罪。 叫鳳三知摟摟腰也算不得什么吃虧,于是便也坦坦然然地借著那光繼續(xù)往下走,甚至因著有鳳三知看顧著的原因,他明目張膽地開始東張西顧。 這處洞xue挖的極深,五六步,十來步便是一個平臺,平臺上擺放了早已經(jīng)碎裂了的陶泥罐子。 高平雖好奇,卻到底不樂意自己伸手去翻里頭是什么東西。 他們走了很久,過了許多個平臺,高平?jīng)]特意記數(shù),只走了那么深,卻依舊還未到底。 奉今明撿了個石子,用了內(nèi)里往下頭扔出,細(xì)碎的聲音從深處傳來,他凝神細(xì)聽,道:“距離xue底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眾人又走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了細(xì)細(xì)的水流聲音。 只有活水,才能有著水流聲音。 聽到了水聲,奉今明神情微松,轉(zhuǎn)頭笑望了高平一眼,高平正扯了鳳三知的袖子蓋在自己鼻子上,奉今明不由一愣,然后低下頭笑意更濃了些。 再走不過幾百步路數(shù),眾人終于見了水。 可是不同于原先所想的那樣,這處水竟不過淺淺一掌之深,從石門略高處的泉眼慢慢涌出,然后落如一個巨大的蓮花模樣的水池之中。 他們走到底了。 而到底是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外除了一個古怪的蓮花池子其他什么都沒有。 奉今明繞著石門仔仔細(xì)細(xì)查看了一周,然后回過身來又去仔細(xì)查看這用玄石雕刻而成的黑色巨大蓮花池。 奉今明甚至低下頭,凝神嗅了一下這一汪池水,然后他抬起頭對眾人道:“這水是新鮮的,這蓮花池子底下是空的,外頭的水引入蓮花池,由玄石凈化過了水,然后再被送到地底下?!?/br> 孔希驚訝道:“這底下還有東西?” 這邊摟著高平的鳳三知說道:“我們的路,本就在蓮花池底下?!?/br> 高平看向鳳三知。 鳳三知則對著奉今明道:“這蓮花池,你挪還是本君挪?” 奉今明圍繞著玄石池子走了一圈,然后笑道:“怕是要勞煩鳳君了,臣只能砸了這東西,要完整不動卻難?!?/br> 奉今明多識相,叫鳳三知越發(fā)覺得高平這個心腹的確不錯。 然后鳳三知朝著這玄石蓮花池深處右手,攤開的掌心慢慢握成爪,便似是握住了這整個蓮花水池一般,他手掌心中露出一絲熒綠色的妖光,這是八百年老妖的妖力,挪動一個玄石池子到底不在話下。 那盛滿了水的蓮花池子被鳳三知一寸寸挪到了旁邊,露出了那水池底下白玉雕琢一人大小的洞口。 自那洞口往下照去,便只見一流輕淌的淺溪正緩緩?fù)掠瘟魅ァ?/br> 玄衣幾人先行自洞口跳下,奉今明隨后,借著是高平,孔希,鳳三知,一如入xue時的順序,幾個羽族收尾。 腳踏入實(shí)地,便知這溪池水在源頭時并不深,而借著火把的火光一照,便是高平都不由愣了一下。 這處八尺高的地方竟然四周全部貼滿了漢白玉,從頂至腳下溪水所浸的地方,瑩瑩白玉千年依然如新。 這溪活水也不知通向何方,若是整個通道都由漢白玉所造,那該是何等奢靡。 一行人涉水而進(jìn),腳下的漢白玉通道是稍稍傾斜的,越走水便越深,而在走至水位及膝處之后,整個空間便豁然開朗,眾人舉著那么多的火把竟然還照不亮這邊一角。 從及膝處走至這空曠的地界后,兩邊更是出現(xiàn)了漢白玉所筑的階梯,階梯兩旁則是雕刻了麒麟圖案的扶手。 一行人自水中走上階梯,階梯之上依舊是鋪陳了漢白玉的臺子,這臺子臨水而建,帶著稍許的弧度,想來應(yīng)該是圍繞著整個巨大的水池子。 階梯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水池,階梯之上,是圍著整個水池建造的白玉觀臺,奉今明舉高了火把,鳳三知搖了搖頭,招手示意一個羽族上前來,那青年羽族旋身化作了一個半人高的淺藍(lán)色鳥雀,它用鳥喙銜住了火把一個振翅便撲飛到了高處。 待那藍(lán)色鳥雀飛至最高處,眾人這才看清,那洞xue頂至水池竟少說有百尺高,那洞xue頂部隨著那火把的火光映照閃耀出了點(diǎn)點(diǎn)星芒,宛如深夜漫天繁星一般,而他們所站的白玉臺子之外那一汪深不見底的水池則亦是巨大得過分,那些黑漆漆的水在火光下泛著細(xì)碎的鱗光。 正在此時,他們忽地聽到了一波水聲。 那仿佛是巨大的魚尾掀開水波拍打浪花的聲音從火光未照亮之處傳來。 眾人舉著火把,而四個玄衣人已經(jīng)握刀,悄聲靠近聲音所發(fā)之處。 整個空曠的洞xue里除了那細(xì)碎水聲之外,幾乎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奉今明微側(cè)過頭,他似是凝神在細(xì)聽,可是突然的,他的神情微微一變。 高平看清了他的神色,只未及細(xì)想,便連他也聽到了那個聲音。 那是極其曖昧又yin靡的聲音,似是從不遠(yuǎn)處的傳來。 只消知曉人事,便不可能聽不出這個聲音。 那是男子roubang進(jìn)出濕潤xiaoxue發(fā)出的聲音,那是壓抑不出而呻吟叫喚出來的聲音。 飛于頂上的藍(lán)色鳥雀忽而低翔,直俯沖至聲音傳來之地,它口中所銜火把便照亮了那靠著水岸一灘光滑的漢白玉臺階上的景象。 高平聽到了身后有人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