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骨子里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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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不斷敲門,吵得麟席越發(fā)煩躁。 草草地將jingye送進了男人的后xue,麟席理了理衣服,出門前用外套勉強蓋住麟羽身上的淤青。 “都說認錯人了,你們別死乞白賴地...”他帶著戾氣打開門,已經(jīng)做好了和那個奇怪的西裝男人對峙的準備,卻不想門外什么時候換了個人,和那人視線對上的瞬間,麟席突然啞了炮。 那張臉和他實在太像了。 盡管他和面前的人無論從閱歷還是家庭背景都相差甚遠,可就是那么一張臉,那張和自己極其相似的臉,從沒有一刻讓麟席這么清晰認識到所謂的血緣會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 即使所有人都覺得他和他哥天差地別、即使麟羽親口否認過,麟席仍然能像是鴕鳥一樣裝傻逃避,可眼前人只是出現(xiàn)就將他可笑的信仰打得粉碎。 他和麟羽原來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是通過外力強行拼湊在一塊的不相干的兩塊拼圖。 “來之前還有些懷疑是不是阿仁有些夸張了,沒想到和他說的竟然真的一絲不差?!崩钋嗝量瓷先ヒ灿行@訝,不過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對面前怔住的少年道,努力釋放自己的善意:“你好啊,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李青昧,目前是禮索集團的總裁。雖然我和你可能算是第一次見面,但我想你大概可以叫我一聲哥哥?!?/br> “......”即使麟席不關注財經(jīng)新聞,但他也知道他和他哥常去的購物中心是以什么命名的。萬分之一的超級大餡餅不偏不倚地砸在麟席面前,他非但不為所動,反倒有種難以言喻的厭惡與煩躁,像是渾身帶刺的刺頭,他沒再看眼前的男人,轉(zhuǎn)身想把門帶上:“很抱歉,但我暫時并沒有多一個哥哥的打算。” “喂...?”李青昧沒想到自己流落在外的弟弟竟然這么硬氣。他那雙價值不菲的皮鞋抵在老舊的木門上,表情終于嚴肅起來:“爸媽找了你很久,現(xiàn)在mama生病了,你就不想要回去看看嗎?” “養(yǎng)恩大于生恩,真要像你說得這么好聽我想憑著你們的本事我也不至于現(xiàn)在才被找到。”麟席暗自與男人較勁,一邊冷笑著開口:“既然沒有把我養(yǎng)大,現(xiàn)在讓我回去又有什么意義?怎么?是想讓我看他們懺悔然后說我完全不在意這種屁話嗎?” “臭小子...”李青昧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硬茬,“你的養(yǎng)恩如果真的有你說得那么好的話,你猜猜怎么才十萬塊他就把你賣掉了?!?/br> 這話說得就仿佛在麟席心口插刀子,他手上的力氣一松,怒吼道:“這和你什么關系!” 借著破綻順利推開門,李青昧嫌棄地掃了眼過于質(zhì)樸的裝修,做了會心里建設才穿著擦得锃亮的皮鞋走進屋子:“打電話的時候他可是非常急迫地想要把你送走呢,你所謂的養(yǎng)育之恩看來也不過如此嘛?!?/br> “這是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嘴?!摈胂行┌脨郎狭诉@老狐貍的道,故意強調(diào)了“外人”兩個字。 “臭小子,我看你還是不太清楚現(xiàn)在的處境?!崩钋嗝梁喼币贿@家伙氣笑了,本來以為雙贏的事沒想到上手竟然如此難辦。不過好歹也是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江湖,在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完全準備,如果實在迫不得已... 李青昧拍了拍手,門外幾個穿著西裝的高個男人聞聲而來,看了老板的眼色后沒費太大力氣就將瘦弱的麟席壓得動彈不得。 “我來這可不是來聽你的意見的。”李青昧站在被按在地上的麟席面前,低頭俯視那張還略顯稚嫩的臉,“事情就是這么簡單,錢歸他,人歸我,而作為貨物沒有發(fā)表意見的權利。” “買賣人口是違法的?!摈胂а狼旋X,他不是沒有想過掙脫,但幾個訓練有素的壯漢對他來說完全不屬于一個級別,只能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就不怕我報警?” “你說這話就有些難聽了?!崩钋嗝炼紫律碜樱噶酥缸约耗菑埰恋哪?,“你可是我親弟弟啊,是人家看到尋人啟事把你還給我們家的,哪里有買賣人口這么難聽?” 雖然很想否認,但麟席不得不承認李青昧說的是實話。他現(xiàn)在完全沒有能力去反抗眼前的男人,無論他如何掙扎最后的結(jié)果想必都將會如對方的愿。 “今天我是非走不可了,是嗎?”想通了這一點,麟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就是換個地方而已,他放棄無謂的掙扎,冷臉盯著眼前的男人:“我可以和你回去,但我有一個條件?!?/br> “哦?”李青昧覺得稀奇,挑起了眉毛。 “得把我哥帶上。” “....你還真是,重情義啊?!辈贿^就是養(yǎng)了自己弟弟不到十年,能跟著回李家一輩子不愁。明明那個所謂的“哥哥”只用十萬塊把他這個便宜弟弟賣了,自己弟弟竟然還想把那個人往家里帶。 李青昧已經(jīng)不知道是該罵這個蠢貨弟弟還是感嘆那個便宜哥哥運氣好了。 “不過就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都如我預期的那樣,我有什么必要和你做這不討好的買賣?” “我會扮演好我的角色?!摈胂f,“我會讓他們看到他們想看到的?!?/br> * 麟席出去以后,麟羽就在臥室里等著。 印象里房門被推開已經(jīng)是很久之后的事,麟羽屏住呼吸,身上的傷口似乎還隱隱作痛,他一動也不敢動,警惕地望著站在門口的少年。 好在麟席只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悶不吭聲地打開衣柜收拾東西。 “你...要走了?” 麟羽知道自己沒有必要講話的,可他還是忍不住用沙啞的嗓子詢問最后的答案。 “嗯,這不是如你所愿嗎。” 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麟席淡然的模樣反倒讓麟羽感到不安。他下意識抓緊身下的床單,手上冒出些許細汗。 “哦,對了,差點忘記幫哥解開了。”麟席像是對麟羽的恐懼渾然不知,收拾好衣服,他第一次用鑰匙解開男人身上的枷鎖。 被捆了許久的手臂和腳腕上留下深紅色的勒痕,肌rou像是萎縮了一樣往里凹陷。重獲自由的麟羽沒有因為這點瑕疵而沮喪,他活動著雙手,像是新生的孩子一樣,樂此不疲地鍛煉剛剛磨合的四肢。 麟席從衣柜里挑了件高領的衣服,親手幫麟羽套上。射進屁股里的jingye基本上都干了,麟席沒有給麟羽做清洗,直接幫他套上許久未穿的長褲。 麟羽有些不習慣麟席這么做,但一想到麟席就要離開了,只能壓住心中的不適權當是最后一次。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麟席將胸前最后一顆紐扣扣上,他才對屋外喊道:“可以進來了?!?/br> 這是麟羽多年以后和李青昧的重逢。 “收拾好了是嗎?收拾好就快點出發(fā)吧,家里還有人在等?!?/br> 屋里濃郁的氣味將房間的主人曾經(jīng)干過什么是昭然若揭,李青昧這才知道自己弟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再高的領子也擋不住麟席霸道的吻痕,李青昧光是掃了一眼就嫌惡地挪開眼,對面前這個看上去有些可憐的男人提不出一絲好感。 他可不覺得自己弟弟是個眼光極差的家伙,估計是他這個所謂的“哥哥”用了什么法子才讓他的傻弟弟上了對方的當。 想到這里,李青昧揚了揚下巴,指揮著保鏢將暫時站都站不穩(wěn)的麟羽扛到車里。 麟羽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想到反抗的時候已經(jīng)失去了機會。他的神情錯愕,像是完全沒有想到:“你們,拉著我做什么?” 見兩個保鏢沒有什么反應,他又看向最有話語權的李青昧:“你快讓他們放手啊,我和你們家又沒有什么關系!有你這樣不守約的嗎?” “守約?我難道違約了嗎?”李青昧笑了笑,光是看臉絕對會被這張好面皮迷惑,“約定好的錢我會打到你的賬上。不過至于為什么也要把你帶走嘛...作為一個好哥哥,弟弟的要求我當然是要全部滿足了~” 麟羽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一圈打在那個道貌岸然的傻逼臉上。 他明明什么都算了,可他唯一沒算到,作為普通人的自己在他們眼里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沒有。 他輸?shù)脽o比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