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王八才食言
第二天,連墨仄仄地去上課。今天是老劉頭的課,前天的課也是他的,他正思考著要怎么跟老劉頭解釋為什么曠課。 去到教室才發(fā)覺一個人都沒有,猛地想起什么,拿出手機,打開短信。果然,老劉頭又請假了,也就是說,前天的課也沒有上。連墨嘴角上揚,這算是這些天以來,為數不多的開心吧。 在吃飯時碰到了華容,飯?zhí)萌颂?,兩人只能坐到了一起?/br> 華容臉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的對連墨道:“你認識沈余?” 看來這是那個女生的名字,連墨搖搖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可是對于華容來說,搖頭的意思不止有不認識的意思,還有不愿意說的意思。華容討了個沒趣,吃了幾口飯后,眼珠子一轉,又開口問:“沈余看上你了?” 連墨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眉頭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華容,還是搖搖頭。 華容眼睛微挑,明顯不信他的話。 “沈余不是好人,你不要去招惹。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在學校里胡作非為,很多男生都愿意給她買單。這類人人品很壞,你玩不過她的?!?/br> 連墨想起昨天他看到沈余后,就什么都不想再說,直接拍了拍他肩膀走了,大抵是覺得自己跟沈余是一類人了。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因為她認識我曾經的舍友......” 眼神微一閃爍,就沒有再說下去,扒完剩下的幾口飯,就急急忙忙起身,放好餐具之后就離開。 差點就說漏嘴......向霖還沒有給他答復,事情還沒有下結論。連墨有些擔心,要是最后換不成功怎么辦? 對于其他地方發(fā)生的不公平對待時,連墨也曾憤慨過,但也只是非常表面的憤慨,他這一輩子發(fā)生過的最大的事可能就是能考上大學,他能安穩(wěn)活到現在,完全是他命好。突如其來的強暴,他也想過要去爭取,可一沒家里人支持,二沒權利沒金錢去擺平,說白了,要搞這樣一種人,是隨隨便便的事。 連墨哪能不明白,在大學里,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事,如果因為這件事被退學,那他這輩子都沒有指望了,所以連墨只能自己舔著傷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男子漢,受點傷沒事的,換了宿舍,只要他以后再小心點就行了。 也不算性格軸一樣看起來有些懦弱,他很明白自己幾斤幾兩,斗不過就是斗不過,承認自己的不足沒什么難的,有什么本事就做什么事。被毆打和強暴已經夠慘了,以后不會再有更慘的情況發(fā)生了吧?難道一個樓思德,還能讓他死不成? ...... 該說不說,他一語成讖。 自那天后,樓思德都沒有回來過,向霖也沒有跟他聯系換宿舍一事,身上的傷也好了,好像生活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經過暴力之后恢復到正常的生活,連墨每一天都很珍惜。從剛開始的小心翼翼再到現在的隨意進門,樓思德不在,已經成為了他心安理得的事。 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學習上,連墨比以前更加刻苦。 可老天不會讓他好過,當天晚上,他收到了一條短信。 鈴聲響起,這時他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十點半了。打開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 “連先生您好,我是樓先生的司機,我在您宿舍下,車牌尾號是xxxx,請您盡快下樓?!?/br> 連墨不敢置信,再三確認上面的名字沒有錯后,顫著手把短信刪了。 我不知道,我沒收到。 騙子,不是說最后一次了嗎?為什么還要找他?連墨不可理解,在他的世界觀里,經歷過的人和事,幾乎沒有反悔的問題發(fā)生。人說過什么話,就要為說出來的話負責??蓸撬嫉驴雌饋聿皇沁@種人,他沒想放過連墨,他對連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連墨坐在桌前,眼尾發(fā)紅——為什么樓思德要這么逼他,一瞬間,他想要不跟樓思德同歸于盡算了。 這個想法突然冒出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快速關掉燈,脫掉衣服就躺在床上。 可手機忘了關機,黑暗中,又有一條短信發(fā)來,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顯得猶如鬼鈴催命。 連墨思考再三,還是點開了短信。 “快點,不要讓我親自去捉你?!?/br> 也不知道樓思德從哪知道了他的號碼,不過這句話明顯起到了一些作用,連墨躺在床上,有些動搖。 要是樓思德真的跑回來,就不會再給他臉了。自己恐怕還在再受皮rou之苦,不如就去吧,如果那邊只有樓思德一個人,他再想應對辦法,如果那邊有很多人,諒樓思德不會對他很過分。 連墨算盤打得很響,他覺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自己的不愿意,樓思德要動怒也會收斂點,說不定當場答應放他回家。 他又充滿了希望。 下了樓,果然有一輛黑色的車在等著。上車之后發(fā)現除了司機之外,還有兩個人也坐在里面,車內環(huán)境挺大,其中一個人拿了衣服和配飾給連墨穿戴上,另一個人則對著連墨的頭發(fā)擺弄。 把劉海剪短,快速的修剪出一個時下流行的發(fā)型,噴上定型,再給他戴了一個耳夾。 連墨原來的眼鏡也被摘下,換上一個相同度數的眼鏡,整個人煥然一新。 把連墨的衣服都折好裝在一個購物袋子里,放在車里一旁。 連墨不敢去看鏡子中的自己,全程坐毯如針,想問什么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車很快停下,司機下車繞過一圈,幫連墨開門。 都已經來到樓下了,漆黑麻木的雙眸才能好好看著眼前的建筑。非常符合紙醉金迷的地方,裝修豪華,人來人往,皆是穿著華貴的男女。他們放肆的笑,接受著來自于時清海宴時代帶給他們的歌舞升平。 連墨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握緊雙拳,下了車來。 司機把他引到二十四層的一間房門外,按了按門鈴,里面很快有人來開門。 里面的空間很大,走來走去的全是人。節(jié)奏感極強的音樂聲響起,有穿著暴露,正品嘗美酒的性感女人;有看起來紳士,眼睛卻不斷偷瞄面前女人胸口的男人,更有直接上手往女方裙子底下摸....... 簡直yin亂至極! 連墨行走在中間,看起來格格不入。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依然眼神沉穩(wěn),一直盯著腳下那片地方,不卑不亢。馬上便吸引到了一部分人的目光。 這類人現在太少見,來這個地方的,哪一個不是人精,面前人五人六的,見慣了趨炎附勢的人,猛然看到連墨這樣的書卷氣息很濃的男人,不由得又多看了幾眼。 杜宋最先注意到了連墨,推了推眼鏡,今晚的連墨好像跟之前他看的不太一樣。他想起樓思德叫人的時候,帶去了兩個造型師,沒想到連墨打扮打扮,外形就完全不一樣了,除開隱藏不了的書卷氣,他的外貌簡直是翻天覆地。 杜宋推了推旁邊在打牌的樓思德,揶揄道:“喲,看是誰的寶貝來了?!?/br> 樓思德手上的牌不太好,此時正防著他下家炸他,也沒什么心思注意杜宋的話。等到一局打完,連墨已經到了樓思德面前,他才抬頭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猶如一顆響雷在心中轟然炸開,這他媽的是誰? 人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他樓思德和他同學睡了,誰都沒有在意,可架不住杜宋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揚,個個都起哄讓樓思德叫連墨來。樓思德怕他在學校里穿的那些衣服穿過來丟他臉,又叫了兩個造型師去陪同,沒想到連墨不打扮還好,一打扮就是驚天動地的。 樓思德直接變了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