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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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守麟已經(jīng)下了“非必要不會面”的安排,想以此慢慢淡化曲玉成的存在。 但他想違抗的是“本能”,是“天性”,甚至是“天命”。當他刻意地想去控制自己的時候,實際上更是順著上天安排的軌跡在走——因為太在意這個人的存在,所以才會壓抑自己。 忍著不去想、不去聽、不去看。 可是眼睛又那么自然地轉(zhuǎn)向他。他說話的時候好像天地之間只留存著這一種聲音,繼而他的形貌就會清晰地浮現(xiàn)。 曲玉成很安靜。他甚至從沒有主動要求見過戚守麟。而后為數(shù)不多的會面也都是在開集體會議的時候。曲玉成甚至還特意坐得遠一些,和戚守麟保持著距離。 只在輪到雙方交換意見,設(shè)計師發(fā)言的時候曲玉成才會看向戚守麟。戚守麟低頭看著修改稿,努力把心思放到圖文上。只有余光能瞥到一點曲玉成。 連余光仿佛就是他視線的全部了。 曲玉成一點動作都會牽動他的目光。翻頁的手、張合的唇…… “我的發(fā)言完了?!鼻癯晌⑽?cè)頭,露出一個淺笑來。兩個梨渦是如玉面龐上的嬌俏點綴。 戚守麟面部肌rou先于大腦給予了對方回應(yīng)。 不拘于待客的矜持,不聽從自我的壓抑,不故作冷漠地無視。 他就應(yīng)該把最真摯、最溫柔的表情奉給他。 天地間最合理的事情,當是他們彼此相愛。 就如日出日落、月晴圓缺。 這感覺太不好了。戚守麟吞下兩片口服用抑制劑,喝了一大杯涼水。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因為情緒的關(guān)系波動很大,以防萬一還是有在吃抑制劑。 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jīng)沒法做到和曲玉成剛見面的時候那樣強硬的以信息素作為壁壘。 現(xiàn)在,連表面的疏離都會有維持不住的時候了。 他更不可能對曲玉成發(fā)出警告。對方任何逾矩的事都沒做,甚至也同樣在克制自己的信息素。 難道能把對“靈魂之番”的等待、忍耐也叫做錯嗎? 戚守麟緊緊閉著眼睛。 要告訴池焱。想要和他走下去,就更不該有隱瞞。 池焱回來的時候心情非常好。張隨明搞到了幾個出國參加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論壇的名額。他自己有點小存款,當然主動報名。 更意外的是,戚守麟今天居然先他在家門口外等著了。 只有在這一方小小的租屋里,戚守麟才得以喘息。身體和心里的糾葛已經(jīng)讓他疲憊不堪了。 “你吃不吃面啊?”池焱正在給自己張羅點簡單的晚飯。 “不吃了,你吃就好?!逼菔伧胱趩稳松嘲l(fā)上,看著池焱麻利地下廚。端著熱騰騰的面走到對面的小桌前坐下。 “你要好好吃飯啊,一天工作那么累,不好好吃飯怎么行呢?”池焱要給他添一副碗筷。 “真的不了,你吃吧?!?/br> 看著戚守麟有氣無力的樣子,池焱只好聽他的話乖乖坐下來吃面。邊吃還邊問:“你最近怎么了,好像總是這副怏怏的樣子。” 戚守麟沒有馬上回答,用眼神示意他吃自己的。 池焱立刻埋頭猛吃。今天的興奮勁兒剛過,著實是餓了。 吃著吃著,只聽見戚守麟幽幽的聲音傳來:“池焱,我遇上了一個人。” “一個……Ω?!?/br> 天底下,只有男女之別和ABO三性別屬之分。碰上個Ω什么的還不如今天上班路上碰上只貓兒特別。 池焱把面條咬斷了,抬頭看戚守麟。 “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跳一會舞兒好嗎?”戚守麟分明什么都沒繼續(xù)說,但他就是突然想起周沅梨在畢業(yè)舞會上的話。 他是腦袋不太靈光,但多少也能讀懂空氣。 不如說是太讀得懂了。 戚守麟看著池焱有點呆愣的樣子,趕緊解釋道:“我沒有想和他怎么樣。我想和你繼續(xù)走下去,所以覺得不應(yīng)該再隱瞞你?!?/br>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面對……我一個人實在是……” “覺得不應(yīng)該‘再’隱瞞你?!背仂妥屑氉聊ブ@句話。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段時間每天都來找自己,只是為了緩解對那個人的欲。畢竟自己用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連套子都省了呢。 池焱機械地嚼著面條,嚼得稀碎。明明是很喜歡的西紅柿雞蛋面,現(xiàn)在味同嚼蠟。 “池焱……”戚守麟艱難地開口,“我求你,我求求你說句話……” 他哭也好,氣也罷。戚守麟希望池焱能甚至沖過來打自己一巴掌,揪著自己的衣領(lǐng):“你睡了老子那么長時間,現(xiàn)在來了個什么狗屁Ω你提起褲子就想走了?!” 咆哮啊、宣告?。?/br> 告訴我戚守麟就是你的人,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管用。 威脅我別想拋棄你。 告訴我……你愛我。 只有你說出口,我才知道自己不是一廂情愿。是真真切切被你愛著。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高低貴賤。不如說是我,是我來向你乞求一點點的愛意,好讓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良久。池焱才吞下了面條。 擠出了一個字。 “哦?!?/br> 戚守麟曾經(jīng)覺得他的遲鈍和木訥有多可愛,現(xiàn)在就覺得有多可恨。 “呵呵……”戚守麟怒極反笑,“池焱,你就一點、一丁點兒也不在乎嗎?我們的關(guān)系就不……” “不是你逼迫我的嗎?”池焱如實地說,“就在這個屋子里,我還坐在這張椅子上。” 他提心吊膽的日子一直沒有結(jié)束。 以前是怕戚守麟,而后還是怕戚守麟。 以前怕他是α,現(xiàn)在還是怕他是α。 α和Ω才是最契合的性別屬。池焱比誰都明白。 這不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嗎?α和Ω的相配。β在旁邊晾著。 在學(xué)校看多了α和Ω們飽受發(fā)熱期的困擾,有時候池焱也奇怪自己的雙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池焱沒見過戚守麟的發(fā)熱期?,F(xiàn)在想來他是不會對一個β發(fā)什么熱的。 他們的發(fā)熱期是為了尋求自己的α或者Ω。 池焱心里一直做著準備——戚守麟總會離他而去的。 他迄今為止的人生都很艱難,所以早就習(xí)慣了做最壞的打算了。 心里的這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但還留著揪痛的感覺。 戚守麟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池焱原來還是這樣看待他們的關(guān)系。 一時興起的、見不得人的、屈辱的、羞恥的。 他是不是還認為……那些在床笫間的耳鬢廝磨,為他挑選的衣裝,為他舉辦的開放日…… 都只不過是自己這個“金主”一些籠絡(luò)人心的慷慨手段? 戚守麟一步一頓地走到門邊,又轉(zhuǎn)過頭從儲物架的空格間望向池焱。 池焱喉中哽咽,低頭沒有看他。所以看不到那雙猶如白山黑水的眼睛里散著雨霧。 屬于戚守麟的辛涼的信息素,形成了萬千只手環(huán)抱著池焱,乞求他的挽留。 但是池焱感覺不到。 他是一潭死水,一團孤火,一塊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