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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止咬器與二胡揉弦藝術在線閱讀 - 41后排靠窗

41后排靠窗

    和所有高中一樣,朝聞一中繞著教學樓栽了一圈八月桂,寓意金秋登學,蟾宮折桂,今年夏天格外熱,學生返校了桂花還沒開,坐在教室里往窗外眺,只能看見滿樹錦簇的綠葉,葉面上透明的蠟質(zhì)層被午后的陽光照得潤亮如油,間著扶疏的枝椏映進明亮潔凈的玻璃窗,遮擋烈日,灑灑漏光。

    教室外一派歲月靜好,教室里該有多吵就有多吵。

    前排c位的學生滿教室收作業(yè),不僅要催那幾個刺兒頭老賴,還要防著自己的卷子被人搶成分裝,中間位置的學生左一張卷子右一張報紙奮筆疾書,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周遭,逮著提前抄完的人瞎嚎。

    “臥槽,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敢背叛革命?!”

    “放你媽的屁,我還三張英語報呢!爸爸在嗎爸爸?!物理換英語?。?!”

    “笑死了,就你那破字狗都不換?。?!”

    “誰說沒人跟我換的?荀風!有人罵你狗?。。 ?/br>
    這一句話,直接將話題中心拋到了全教室最與世無爭的后排,聽見聲音,靠窗位置上懨懨趴著的兩灘爛泥緩緩起伏了一下,稍小的那灘沒精打采地動了動,從胳膊肘和兜帽的縫隙里露出一線白皙的臉,帶著點沒睡飽的懶散勁對著前排應道:

    “不是吧,你單方面抄我的事兒也能叫換……”

    “cao!人生已經(jīng)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唱得很好,下次別唱了,我們學二胡的聽不得人跑調(diào)……”

    “說得很對,下次別說了,我這人聽不得半句真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演了場相聲,教室里霎時笑聲一片,氣氛活絡起來,喧雜嚷鬧之外多了許多歡快的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哎,跟你說,我剛剛路過高一的時候,看到一個好帥的學弟,而且身材好好,感覺有湯圓那么好?!迸f著朝荀風身邊的爛泥遞了個眼神。

    “真的假的?”她的同桌半信半疑地問道。

    “哪兒能假啊,我看他幫老師搬書,臥槽,那個胳膊,那個肌rou線條,那個青筋,媽的,要不是旁邊有老師,我當場嗨老公?!?/br>
    “得了吧你,還嗨老公,上次逛街見到湯圓你第一個跑?!?/br>
    “哪有?。∥夷鞘橇鞅茄巳ベI紙……”

    興許是聽到了自己的外號,又可能是教室里太吵,荀風左邊的爛泥輾轉(zhuǎn)幾次不得安穩(wěn)后也微微聳動起來,壓在后頸上的手腕先動,骨節(jié)分明的五指順著后腦勺摸到額頭,自前向后一把掀開遮光的兜帽,傾泄出一頭柔順的齊肩長發(fā),微亂的發(fā)絲彎彎繞繞逆著光鍍了幾道新月狀的亮弧,黑亮之余呈現(xiàn)出綢緞般富于質(zhì)感的光澤。

    柔軟的,一看就很好摸的質(zhì)地。

    “醒了?”荀風側(cè)過臉,看了眼同桌,沒在那叢茂密的頭發(fā)里找到臉,又追問道:“要耳塞?”

    爛泥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算點頭。

    “行。我昨天剛買的,還沒拆呢?!避黠L說著從桌肚里拿出一個藥盒大小的小塑料盒,拆了塑封,從課桌下面遞到了同桌閑著的那只手里:“喏,無內(nèi)鬼,繼續(xù)交易?!?/br>
    爛泥接過耳塞沒有道謝,扣在腦袋上的手勾起無名指把自己鬢角的碎發(fā)挑到耳后,露出粉白細膩的耳廓,另一只手三兩下把耳塞搓成細細的一小條,遞到耳邊送進耳道里,兩邊都塞完就把耳塞盒還給了荀風,然后一扯兜帽悶住頭,換了個姿勢接著睡。

    很有后排靠窗人的精神。

    荀風不行,他心思重,被鬧醒了就有點睡不著,把耳塞盒丟進桌肚后隨便拿了支two B pencil,伏在桌上聽著空調(diào)外機箱的嗡鳴寫音高——擁有絕對音感的人在吵鬧嘈雜的環(huán)境里總會無意識地辨析噪音的音高,有時候聽見的聲音太雜,腦子負載過度會很累,比較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一個穩(wěn)定的音源上,轉(zhuǎn)移注意力。

    這是林霽教他的。

    想起林霽,荀風的心情又變得惴惴不安起來,就前幾天,林霽去養(yǎng)胎之前專程約他和荀明澤吃了頓飯,說自己給荀風托好了新老師,是位和他同校的外聘教授,中專畢業(yè)后一直跟著一類省團進修,前幾年還坐過二胡副首席,很有資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二胡是這位教授的第二樂器,鉆得不深,也一直沒帶過學生,荀風估計會是第一個。

    當時聽到這里,荀風的冷汗就下來了,不論是用第二樂器坐上副首席,還是中專畢業(yè)就進了省一類樂團,都表明了他的下一任老師,是個恐怖的音樂天才。

    荀風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他有很清晰的自我認知,他知道自己在林霽的一眾學生中還算得上拔尖,但也明白自己絕非什么老天爺追著喂飯的天才——指骨脆、記譜慢,唯一拿得出手的絕對音感還有點過敏。

    音院附中走一圈,比他靈的,一抓一麻袋。

    特別學音樂還和學文化課不一樣,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學生的水平和老師的資歷并不掛鉤,相反地,對普通學生來說,遇到一個天才老師,其實是一種每節(jié)課都被降維打擊的心理折磨。

    和林霽這樣一路特招保送的教授學琴,已經(jīng)很折磨了。

    現(xiàn)在換一個用第二樂器坐首席的,簡直是人間酷刑。

    但這都不是最讓荀風窒息的。

    最讓他窒息的是,林霽在介紹完這些信息后,面帶微笑地告訴他:“其實你見過這個老師的,就上次來接阿野的那個,他mama,季霖,還記得嗎?”

    生而為人十七年,荀風的笑容從來沒有那么僵硬過。

    如果是林霽和荀風兩個人談,他大可以好聲好氣地跟林霽商量,隨便找些借口換個老師接班,但偏偏有個荀明澤在,哪兒有荀風吱聲的份?

    開課時間定在開學后的第一個周末,也就是五天之后,確切地說,是四天又六個半小時,等后面把課排妥,荀風大概隔兩天就要去一趟琴室。

    除非季霖把工作和生活完全割裂,否則,荀風很有可能不知道哪天就又和靳原見面了。

    一場薛定諤的重逢。

    返校日的下午總是過得飛快,飯點很快到了,下課鈴響前,天花板上傳來古戰(zhàn)場般帶著馬蹄聲的轟鳴,荀風停止了胡思亂想,放下筆,慢悠悠地起身,關掉了座位后的空調(diào),然后像一位成熟的飼養(yǎng)員一樣戳醒自己癱軟如泥的同桌,說:

    “醒醒,開飯了。”

    話音落下只一秒,荀風身邊的座位就空了,那灘爛泥在短暫的蓄力之后一躍而起,邁過荀風的椅子,眨眼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了教室,在全班同學呆滯的注目禮下化身成一道瘋狗般的藍色殘影,朝著食堂的方向絕塵而去。

    身姿之矯健,步伐之有力,和剛剛癱在桌上的那一坨爛泥完全判若兩人。

    馬后炮般的“臥槽”聲在教室里此起彼伏,下課鈴聲響起時,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整棟樓回蕩起高中干飯人雷鳴般的腳步聲,地板轟隆隆的巨響一陣強過一陣。

    荀風對此早已見怪不怪,跟著笑了幾聲,和班里那幾個平時吆五喝六的男生一道,小跑去了食堂,路上人不算多,他們本以為自己能排上前幾個,卻沒想到連三樓食堂的隊都排到了樓梯口。

    “臥槽,我忘了,今天高一入學啊。”

    “靠,他們是沒見過食堂還是沒吃過飯???!”

    幾個人正排隊吐槽呢,一道熟悉的身影端著吃干凈的餐盤從他們的視線里飄了過去,飄到一半又飄了回來,手一伸,把沒倒的餐盤嘩地塞到了荀風手里,然后朝著食堂倒餐區(qū)的位置指了指,轉(zhuǎn)身朝樓下走。

    荀風一時間沒明白他什么意思,但還是接過盤子準備去倒,跟他離得近的男生看不過,一把抓著荀風不讓他走,仗義地對著那道瀟灑離去的背影嚎了一嗓子:“湯蕭緣!你他媽是真的狗!你當荀風是你媽???!叫你起床吃飯還幫你倒盤子?”

    原來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荀風的同桌,那灘熟睡的爛泥。

    荀風其實不介意這個,笑著說了聲算了,給我留個位,然后走到倒餐區(qū)放盤子,湯蕭緣吃飯干凈,沒有剩菜可倒,倒餐也就撂個盤子的事兒。

    這么一撂的功夫,荀風看見一邊的餐桌上有一盤打好的菜,一葷兩素,側(cè)邊貼了張黃色的便利貼,寫著“給荀風”三個字。

    誰給打的,不必多想。

    荀風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沒直接坐下吃,而是跑回隊伍里,跟一道來的同學打了聲招呼:“我不排了啊,湯圓剛給我打了份菜,我先去吃了?!?/br>
    “去去去!滾!”剛剛幫他說話的男生秒接腔:“媽的,你倆這樣母慈子孝搞得我很尷尬啊。”

    荀風給他逗笑了,剩下的人也跟著笑。

    那盤菜是尖椒豬肝、茭白胡蘿卜和菜頭土豆絲。

    除了豬肝胡蘿卜和菜頭,剩下都是荀風愛吃的,就是尖椒裹滿了豬肝碎,菜頭絲和土豆絲難舍難分,胡蘿卜炒得軟爛,沾滿了茭白。

    但反正吃完還要等人,閑著也是閑著,他干脆坐著一根土豆絲一根菜頭絲地挑揀起來。

    挑到三十多根的時候,他身側(cè)忽地暗了一暗,似是人影佇立,接著一道輕快活潑的聲音從頭頂落下:“風哥!你也在一中?!好巧啊?。?!”

    荀風愣了一秒,循著聲音抬起頭,看見一顆面善的臉,用顆做量詞是因為對方的頭發(fā)實在剃得太短了,頭又很圓,乍一看,實在像是獼猴桃。

    “秦開泰?”荀風認出了那顆獼猴桃上的五官,看著他手里盛得滿滿當當?shù)牟捅P,不知道為什么,忽地有點忐忑。

    “你還記得我呀?真好?!鼻亻_泰是個自來熟的,繞到荀風身邊就坐下了,說:“你一個人???我坐這兒行嗎?這兒撂盤子方便,里面也沒位置了,哎,哥,親哥,你那豬肝能給我吃一口嗎?我來得晚,連它的遺容都沒瞻仰上……”

    “坐吧,你吃。”荀風點點頭,隨著秦開泰的話越說越多,他心里的那點不安也愈演愈烈。

    他有種,很奇怪的預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他盤子里的豬肝快要被秦開泰夾見底的時候,這份預感應驗了——秦開泰吃著吃著,突然抬起頭,然后蹭地站了起來,舉起拿著筷子的手對著不遠處大幅度地招了兩下,大聲叫道:

    “靳原?。?!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