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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止咬器與二胡揉弦藝術在線閱讀 - 40季月煩暑

40季月煩暑

    八月中旬夾在立秋處暑間,潮熱未褪,后繼三伏,南方在雨季后轉入了一年中最潮濕炎熱的時節(jié),烈日高懸晴空卻曬不干水汽,氣溫節(jié)節(jié)高升,蒸騰的熱流像透明的蜂蜜一樣粘稠滯緩,把每一縷空氣都融成漿狀,叫人淪為溫室效應的難民。

    盛夏的熱鬧從來只在夜間,白日里的一切都漫長得好像望不見盡頭,無知無覺的只有汽車、樹蔭和人跡影綽的空曠街道。

    “狗出門都要拽的季節(jié),咱高中生拿來軍訓。”

    秦開泰如是說道。

    靳原坐在他隔壁座,下巴微抬直視前方,聽見這句話偏了下目光,沉黑的眸子在眼尾停了兩秒才轉回來,睫毛眨動間帶著點兒不易察覺的鄙夷。

    好像在用眼神說:“粗俗!”

    秦開泰察言觀色一直可以的,被靳原白了也渾然不覺,大大咧咧地轉過臉想要繼續(xù)掰扯:“你也覺得我說得對是吧,要我說——”

    “帥哥,您別動!”秦開泰話音未落,他身后就傳來一聲驚呼,繼而伸來了一只拿著牙剪的手,按住他的腦袋,像是擺弄玩偶一樣把他的頭撥楞回去擺正了。

    電動剃刀的聲音嗡嗡作響。

    “對不起對不起,您剃您剃,我保證不動?!鼻亻_泰梗著脖子,看著面前的鏡子對身后的Tony老師連聲道歉。

    Tony笑著說沒事,知道他們倆暑假到期了,習慣性地搭訕:“這么早開學啊,附中的?”

    “附中早開學了,我們一中的,朝聞一中?!鼻亻_泰說自己還不忘捎帶上靳原。

    “哇!大學霸!”Tony半真誠半浮夸地稱贊道。

    “哈哈哈也不行也不行,也就那樣?!鼻亻_泰擺手謙虛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襯得靳原這邊分外寂靜,倒不是他的理發(fā)師不健談,而是不論人家說什么問什么,他都擺著張興致缺缺的冷臉,接話的時候也很敷衍,能用“嗯”解決的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理發(fā)師自覺無趣,干脆閉嘴。

    秦開泰頭發(fā)短要求低,很快理好去一邊沖洗,靳原則依舊保持著完美的人臺狀態(tài)任人宰割,他的發(fā)尾留得長,又一副不好惹的拽樣,理發(fā)師拿捏不準,根本不敢下狠手剪,給他留了寸來長的小尾巴,好容易修得差不多了打算吹,剛拿起吹風機就看見靳原動了下——他從遮布下伸出手,在腦后捻住幾縷頭發(fā)抻了下長度,似乎不滿意,兩指并攏沿著后腦向上推了幾公分,問:“可以推到這里嗎?留一厘米?!?/br>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之前那狼尾留了挺久吧,一下推這么短不心疼?”理發(fā)師說著放下吹風機,去拿推子。

    “嗯。”靳原放下手,搓了搓,把黏在手指上的碎發(fā)捻到地上。

    “也是?!崩戆l(fā)師插上電,吹捧道:“我要長成你這樣,刨光頭眼都不帶眨一下的,這叫啥來著,‘天然去雕飾’?”

    “嗯?!?/br>
    “……”

    得,還是閉嘴吧。

    男生理發(fā)費不了多少時間,靳原又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直接讓理發(fā)師撣兩下吹干不洗了。秦開泰洗完頭出來他剛好弄完,是和原先的狼尾發(fā)截然相反的碎蓋學生頭,鬢角和發(fā)尾修得很薄,幾乎只剩一層短短的青茬,既有少年感又不顯馴順,襯著他線條清晰的骨相,映出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身上少有的遒雋。

    青春期正是荷爾蒙旺盛的階段,換成別的同齡O和這么個頂級Alpha挨一塊兒,估計連以后的孩子上什么大學都想好了,但秦開泰不一樣,他性向為女且只為女,見了靳原新造型的第一反應都不是夸他,而是像一休哥一樣戳著自己濕漉漉的腦袋,轉過臉問Tony:“哥,你看我現(xiàn)在改刨那個還來得及不?我覺得那個比較帥?!?/br>
    Tony沉默良久,開口時一臉的愛莫能助:“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我剛給你剪的發(fā)型和他是同一個?”

    秦開泰只是遲鈍,不是笨,聽見這話一下就哽住了,表情苦得像是嚼了顆沒熟的澀柿子。

    可惡。

    靳原聽不清他們在背后談論什么,也不是很在意秦開泰的臉色,揭了遮布站起身,對理發(fā)師說了聲謝謝,大步走去收銀臺付錢,然后截圖叫季霖報銷。

    季霖爽快地轉了賬,叫他拍張照片看看。

    拿人手短,拿親媽的尤其短,靳原不情不愿地舉起手機照了一張自拍,發(fā)送。

    半晌,季霖發(fā)了個“帥”,靳原沒回。

    這頭母子倆潦草的互動到此結束,那頭秦開泰又折騰起來了,只見他一屁股坐回理發(fā)椅上,自己動手扯上遮布,硬要Tony給他刨圓寸,嘴里還倍兒念念有詞:“撞衫不尷尬,誰丑誰尷尬,撞衫還能換,撞頭我不能把頭掰了,算我求你的哥,你一刨子下去給我個痛快……”

    Tony估計也沒見過這么鬧挺的Omega,半天沒下去手,連勸都不知道怎么勸。

    靳原站在原地看他倆扯了會兒,覺得沒意思,遠遠地對秦開泰揮了下手,說:“我先走了?!?/br>
    秦開泰還在和Tony據理力爭,聽見靳原的聲音匆匆扭過頭,在百忙之中抽出嘴來跟他嚎:“行你走,替我跟阿姨問好?。。 ?/br>
    轉臉又和Tony掰扯起來。

    -

    與此同時,青瀾酒莊。

    頂層包廂的門敞著,兩個魁梧高大的侍應生一左一右戴著耳麥保鏢似的守在門外,屋內時斷時續(xù)的對話聲一句句漏出來,他們充耳不聞。

    “你開個價吧,讓付豪轉學不現(xiàn)實,我不會同意的?!?/br>
    “我不需要經濟賠償?!?/br>
    “我只能給你經濟上的補償,最多再加一點精神損失費?!?/br>
    “阿姨,我想如果上法庭談今天的事,您應該是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余地的?!?/br>
    荀風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兩手空空,視線微微垂著,落在茶幾上那幾張拍到付豪正臉的監(jiān)控照片上,幾張圖的背景分別是校園小樹林、KTV、荀風家門口,前兩張,荀風給自己的臉打了個碼,第三張則給小熊*****打了個碼。

    和他一樣注視著那疊照片的還有坐在他對面的Omega,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的中年女性,身材微胖,妝容精致,頸紋淺淡的脖子上系著條漂亮的白色蕾絲項圈,和她身上挺闊的白色西裝很相稱。

    單是看外貌,荀風很難想象這樣干練的職業(yè)女性會生養(yǎng)出付豪這種沒教養(yǎng)的熊孩子,但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往往就是會超出人類的想象。

    “上法庭?你才幾歲?”女人伸手抓起桌上的照片,緩緩揉成紙團,說完話干干地笑了一聲:“我倒不是怕你亂來,就是想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一句,把事情做得太絕,吃虧的只會是自己?!?/br>
    “您說的對?!避黠L也陪著她笑,溫和地說:“所以我們現(xiàn)在坐在這里而不是法院,不是嗎?”

    女人揉紙團的動作rou眼可見地頓了一秒。

    這已經是她今天不知道第幾次掉進荀風挖的邏輯陷阱里了,從踏進這個包廂的第一步開始,他們兩個的所有對話仿佛都在被眼前這個高中生引導著,往對他有利的方向走,每當她想用話術占據主導地位,都會被對方四兩撥千斤地繞過去。

    明明上次兩人見面協(xié)商的時候,荀風還是幾句話就糊弄過去的軟柿子,這才不到一年,怎么變得這么難對付——一點也不像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把手心的冷汗揩在紙團上,她開始思考新的對策。

    但荀風其實已經不想聊了,他懶散地放下腿,十指交叉揉了揉骨節(jié),說:“開學還有兩天,您好好考慮,畢竟學期中辦轉學是真的麻煩,我相信您也不會希望付豪的傳票寄到學校,對吧?!?/br>
    “我當然不希望,但你也太咄咄逼人了一點?!迸硕⒅黠L,把手里的紙團丟回了桌上,軟下聲調打起了感情牌:“孩子,其實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付豪性格上是有一些小毛病,但是他人不壞,你們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有一些矛盾沖突是很正常的,真的沒必要上綱上線……”

    “阿姨?!避黠L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對著她彎了彎眼,抿起嘴露出一點虎牙尖,似笑非笑地說:“有沒有必要不是您說了算的,真上綱上線了,和解書得有我的簽字才生效?!?/br>
    -

    學生時代的假期看著長過著短,作業(yè)一堆小課一補,真就應了小沈陽那句“眼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朝聞一中明面上沒有給準高一布置暑假作業(yè),但設置了入學摸底考,考試成績和中考成績按比例結合,綜合成績直接決定分班情況。

    這就導致很少有新生能安單愉快地過完暑假,大多人都報了不止一個“興趣班”,每天聽課刷題過得比上學還充實。

    靳原算是特例,他升學走的附中提前批,別人準備中考的時候他已經讀了兩個月高中,就算后來退檔重考,也拿了市三的好成績,摸或不摸,他的好底子都擺在那里,考試不過走個過場。

    但秦開泰不一樣,他的中考成績不算拔尖,市八十八,險險地懸在一中前四十,如果摸底考沒發(fā)揮好,很有可能分進平行班,偏偏他這個人不僅不愛努力,還樂觀得令人發(fā)指,報班不去卷子不做,天天往外撒,拴都拴不住,逢人就說拒絕內卷從我做起,快樂的玩耍是對暑假最基本的尊重。

    他媽急得要死又拿他沒辦法,開學前和季霖一合計,干脆叫靳原監(jiān)督他復習,先富帶后富,不求共同富裕,能脫多少貧算多少。

    巧的是靳原那陣子正陷在被荀風劃清界限的躁郁里,心情差脾氣更差,帶著一身的刺看誰都不順眼,雖然不至于往秦開泰身上撒氣,可一點兒好臉色沒給過,講題的時候秦開泰但凡開一秒的小差,他立馬甩臉,幾次下來,硬生生把秦開泰治服了,老老實實復了幾天習。

    正式考試前他對著書給秦開泰押了一天題,賭中大半,加上中考成績托底,秦開泰最后的年級排名跟人并列39,剛好卡進火箭班。

    少一分都不行,多一分都沒有。

    秦mama高興,殷切地包圓了靳原開學的瑣事,接送報名繳費一條龍,要不是男寢不讓進,她能連鋪蓋都給靳原鋪平掖好。

    但靳原并不領她的情,因為季霖沒來。

    高中開學這么需要儀式感的場合,他媽,缺席了。

    如果是之前他還可以安慰自己季霖工作忙,來不了很正常,又不是第一次,但這回,他知道季霖為他請了年假陪讀,心里沒點期待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面上和秦mama客氣地道謝,臨別前才假裝不經意地問:“我媽今天又在忙什么呢?”

    秦mama好歹是個成年人,不至于像秦開泰一樣聽不懂話外音,思忖幾秒就給了靳原一個完滿的答復:“你mama打算借著你舅舅的琴室?guī)讉€藝考生,這兩天一直在挑苗子,今天學校開學,她其實沒之前忙,本來也是要來送你的。”

    她說完刻意地頓了頓,露出一副自責為難的神情:“但是阿姨看你mama太累了,開琴室很麻煩,她一個人要做很多事,沒人幫……你之前又幫了小開那么多,阿姨就主動請纓送你來了,忘了跟你商量,讓你不高興了嗎?!?/br>
    對這個嗎字結尾的陳述句,靳原除了“沒有”找不到其他回答,他搖搖頭,想要結束話題卻又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雁古巷的那個琴室?”

    “應該吧?!鼻豰ama也不大確定:“就景安公園邊上那個。”

    那就是了。

    ……

    是又能怎么樣呢?

    靳原垂著眼一聲不吭地想,想完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個、想這些,他在心底揣測,自己或許并不是很傲氣的那種人。

    至少在和荀風沾邊的事上,他傲不起來。

    唯一一次賭氣還后悔到現(xiàn)在。

    沒勁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