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他失去了覬覦良夜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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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人我可以借給你?!卑字骨涞哪樕艹?,連帶著聲音也裹挾著凌人的威壓,他徑直走到陸陽身側(c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里透著菲薄的意味。 “三天。你現(xiàn)在可以帶他走。明天解決你們陸家的事情,后天我要在云海涯看到他,如現(xiàn)在這般,站在我面前。” “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陸先生對完璧歸趙這個(gè)詞有什么誤解的話,不管是你,還是陸驕,你們陸家大可一起算上?!?/br> “盡管來試試,看看你們能不能付得起這個(gè)代價(jià)。” 威脅的口吻毫不遮掩,白止卿的話沒有給陸陽留半分情面。 陸陽感受到了白止卿的強(qiáng)硬,壓下了被冒犯帶來的不適,有些勉強(qiáng)道,“白先生,只有三天的時(shí)間……” “陸陽,陸先生。從你決定和我做交易開始,你就該明白,”白夜不留情面地打斷了陸陽的話,撐著桌面躬身直視起陸陽的眼睛。 “今天的局,是我做莊?!?/br> 陸陽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白止卿對他沒有半分威逼利誘的意思,只有單方面的脅迫,可他卻不得不妥協(xié)。 “陸某既然答應(yīng)了白先生,便不會輕易違約。” 陸陽深深嘆了一口氣,一場談判下來,他一退再退。 白止卿在前幾回合的交談中便反客為主,拿到了主動權(quán)。這樣穩(wěn)坐高臺的姿態(tài)令他望塵莫及,拋開這些錯(cuò)綜復(fù)雜的前塵往事。他也是個(gè)商人,他對白止卿的敬佩和嘆服,甚至多過看到白桉臣服于他時(shí)的嫉妒和不甘。 “桉,跟我回緬北?!标戧柺掌鹆诉@些復(fù)雜的心緒,起身看向白止卿身后的白桉,“那里還有你的故人,你應(yīng)該去見見的?!?/br> 白桉的身子猛地一抖,苦澀道,“是,少主?!?/br> 果然,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白桉站了起來,跟在陸陽的身后。他經(jīng)過了白止卿的身側(cè),和白止卿擦肩的那一剎那,帶起一縷風(fēng),無聲地撩動了白止卿的長發(fā)。 那陣風(fēng)的心臟在白桉緘默的愛意中舞動起來。他頓了頓,心想這是今生最后的擦肩。 從此刻起,他連覬覦良夜的資格都失去了。 此去一別,行將就木。那些絕望的愛與赴死,為白桉帶來了短暫的沉默。 他來不及去向神明懺悔,他只敢用余光再去看白止卿最后一眼。 —————————————————— “你就這樣放他走?”霍斯看著二人離開的聲音,周身散發(fā)出了無形的殺意,手里把玩著一把柯爾特手槍。 白止卿直到二人離開才轉(zhuǎn)過身看向那扇大開的門。那里再沒有白桉的影子,他坐了下來,捏了捏太陽xue,有些疲憊道,“他想要的,我都會給?!?/br> “他知道白氏多少秘密?他曾經(jīng)可以背叛陸陽,現(xiàn)在也可以出賣你?!被羲姑碱^擰緊了,語氣也不善起來。 “出賣?”白止卿挑眉反問,對霍斯的警告并不買賬,反而靠進(jìn)了沙發(fā),雙腿交疊起來,繼續(xù)道,“就算他真的出賣白氏,那我也可以陪他玩玩?!?/br> “瘋子?!?/br> 霍斯不再理他,摔門而去。隨著摔門的一聲巨響,房間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白止卿點(diǎn)了一根煙,卻沒有吸。任由火星明滅閃爍,無聲地燃著,最終因?yàn)闆]有氧氣的流動而熄滅。炙熱的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散了去,化作煙頭上撐著的死灰。 白止卿把在黑夜中跳動的心臟稱為月亮,這顆月亮主要由白桉構(gòu)成。白桉和他擦肩而過時(shí),他聽見了月亮的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一把上了膛的槍,本該會有一聲巨響,卻有人溫柔地捂住了他的耳朵。又好像倒下的第一枚多米諾骨牌,本該接連倒下帶動世界一起分崩離析,卻有人輕輕地蒙上了他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間,白止卿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他朦朧地感覺到,白桉化作的心臟在他的身體里不再跳動了。一剎的慌亂,他摸著自己的右心房,反復(fù)確認(rèn)著什么,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直到很久以后白止卿才知道,堵住他耳朵、蒙住他眼睛的,不是別的,那是白桉給他設(shè)下的騙局。 是從白桉口中說出的,至死方休的忠誠。 ———————————————————— 與此同時(shí)。 云海涯至緬北的私人飛機(jī)。 “少主?!卑阻駟蜗ス蛟陉戧柮媲?。 “我承諾白先生三天后將你完璧歸趙,便不會食言,你是他的人,不是我陸家的影衛(wèi)。不用跪我?!?/br> 陸陽強(qiáng)撐的儒雅溫和此刻一并卸了去。陸嬌死亡的真相讓他身心俱疲,他陷入了巨大的無力感中無法自拔,失神地問道。 “嬌嬌最后都和你說了什么?” 陸陽的話再次將白桉擲進(jìn)了不堪回首的回憶,飛機(jī)驟然升高,拔離地面的失重感也一起襲來,白桉慌了神。 殘陽、高樓、玫瑰、脖頸跳動的脈搏。 白桉眼前好像又出現(xiàn)那刺目的紅,他眼眶一片酸楚,卻流不出淚。無處釋放的痛苦擠壓著他,逼他魂飛魄散,就在這拉扯的臨界點(diǎn)上。 飛機(jī)穿過了云層,平穩(wěn)了起來,陽光直射,帶著令人舒適的熱度從舷窗打到了他的眼睛上,溫軟的感覺,就像白止卿撫著他眼眸的手一樣。 恍惚中,他聽見白止卿在耳語,對他說,“她是你的meimei,她的靈魂永遠(yuǎn)自由。” 白桉內(nèi)心終于是定了下來,他穩(wěn)住了心神,看向陸陽。 陸嬌的遺言,他不會忘記。他甚至記得陸嬌稚嫩臉上嘴角彎起的弧度,他做出了同樣的表情,模仿著陸嬌的語氣,一字不差的將陸嬌的遺言對著陸陽復(fù)述了一遍。 “桉哥哥,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過什么,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瞞著陸陽哥,可我知道你不是個(gè)壞人,陸陽哥也是真的喜歡你,他一定會理解你的。嬌嬌希望你們幸福。如果有來生,嬌嬌還想做你們的meimei,做真正的陸嬌?!?/br> …… “這怎么可能?她怎么會……”陸陽不可置信地喃喃著。 “她都知道。”白桉看向陸陽,注視著他惘然若失的樣子,一字一句道。 陸陽還沒有從震驚中脫離出來,他聲音都有些顫抖,問道,“她說……你瞞著我的事情?是我陸家四十二……” “是我殺的。” 白桉深吸一口氣,打斷了陸陽的話,他克制著自己的愧疚和悔意,指甲將掌心掐滲出了血跡。目光落在一側(cè)的地板上,不敢去看陸陽,他將心口的傷口徹底掀了開來,將那些陳年往事緩緩道來。 “我隸屬于陸家暗支,陸驕雖是暗支的領(lǐng)主,但我并不聽令于陸驕?!?/br> 白桉頓了頓,目光落在陸陽胸前的詭異面具上,“六年前,在你的家主繼任典禮之前,我接到了第一個(gè)命令,陸驕拿著你的……” “你不要再說了!” 陸陽咆哮出聲,尖銳的嘶吼在飛機(jī)的客艙里形成了空洞的回聲,震得人耳膜都在嗡嗡作響。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他絕對不能再讓白桉把話說下去了。 陸陽的精神世界里有什么東西崩塌了,那些經(jīng)年的恨和怨散落了一地,迎著白桉澄澈的眸子閃著諷刺的光,無時(shí)無刻不在嘲笑他的愚昧和可憐。 沒有人愿意相信痛苦是自己造成的。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這個(gè)世界虧欠了他們,在他們得不到幸福的時(shí)候,在他們失去依靠的時(shí)候,他們就會責(zé)怪那個(gè)最靠近他們的人。 就像陸陽怨恨白桉一樣…… 六年了,陸陽困在仇恨里無法自拔,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是自己畫地為牢、作繭自縛。他不敢再去翻這些陳年?duì)€賬,反而他轉(zhuǎn)向白桉,問出了一個(gè)可笑的問題。 “嬌嬌知道我喜歡你,那你呢?” 白桉怔了一下,與陸陽的目光對視的瞬間,他被刺得酸痛。 又是一條陳年的疤,又裂開了,又滲出了血液。 陸陽好像總能知道如何將他刺痛,白桉看著陸陽苦笑,聲音有些飄渺卑微,落在陸陽耳中卻擲地有聲。 “桉只是陸家養(yǎng)的一條狗,沒有資格喜歡少主的?!?/br> 陸陽跨步走到白桉的面前,扯著他的領(lǐng)子吼道,“好,陸家精心養(yǎng)了十六年的狗,可以連續(xù)捏斷四十二個(gè)人的喉嚨,卻孤兒院被一個(gè)年過半百的院長責(zé)罰不敢反抗?去工地拿些東西還會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 白桉瞳孔驟縮,他的心連帶著太陽xue都在撲通撲通地跳,他看著陸陽,眼中一片悲切和哀傷。 “你怎么不說話?” “如果你沒有做錯(cuò)事,院長為什么會罰你?” “如果不是你去偷東西被發(fā)現(xiàn),工人為什么為難你?” 白桉眼中的凄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陽。 下一瞬,他狠狠推開了陸陽拽著他領(lǐng)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 他這一生幾乎是浸泡在負(fù)面情緒的罐子里,憂思,悲傷,恐懼,所有的情緒都是他套給自己的枷鎖,他的負(fù)面情緒向來都只傷自己。他這一生從沒有過對任何人展示過怨懟和憤怒。 可這一刻,他清澈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瞇著眼睛看著陸陽,只是張了張嘴,解釋和自證的話堵在心頭。他被陸陽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然而陸陽并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自顧自地說著輕賤他的話。 “你不喜歡我,為什么你在孤兒院做錯(cuò)了事,卻不敢告訴我?你不喜歡我,為什么要隱瞞你一直在偷東西的事實(shí)?” “你所有的劣根性我一清二楚,我都可以裝作看不到!我都可以裝作不在乎!” “即便知道你是這樣骯臟的人,我依然可以喜歡你!你又有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 陸陽的話是吼出來的,每一句都敲在白桉的沉疴上,將他年少的懵懂的心意砸得稀碎。痛得白桉頭皮直發(fā)麻,他看著陸陽氣急敗壞的神色,低頭輕笑出了聲。 劣根性?骯臟?他應(yīng)該說些什么? 難道要他對陸陽說,孤兒院受的傷根本不是什么體罰,那是他和院長發(fā)生性關(guān)系之前的熱身游戲?爛尾樓受的傷根本不是偷盜后被發(fā)現(xiàn)的狼狽,那是他跪伏在工人胯下求來的恩賞? 白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在沒有這道可怖的疤痕之前,他可以輕易地捏斷那個(gè)布滿褶皺和老年斑的脖頸,他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任何地方拿走他需要的東西。 但他沒有這樣這樣做。 他要保證陸陽的安穩(wěn)生活,他不能殺死院長;他要滿足陸陽可悲的自尊心,他只能去用身體換取食物。 他騙了陸陽很多次。他可以任由陸陽指責(zé)他背主忘恩,可以接受陸陽詛咒他該下地獄,甚至可以為了陸陽抹殺自己的存在。 該他受的,他不會逃。他的信仰,他的年少綺夢,隨那四十二條性命一起葬了。 可唯獨(dú)忠于陸陽這一條,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cuò)過。 白桉無力地垂下了手,他沒有多解釋一個(gè)字,他看著陸陽的眼睛。 “是的,我曾經(jīng)喜歡你。” 白桉就這樣,眼神一刻不錯(cuò)地盯著陸陽。抬起左手,解開了自己的褲子,任由他墜落到腿間,露出有些蒼白纖細(xì)的雙腿,就像在院長辦公室里一次次脫下自己的褲子一樣。解開了自己上衣,露出了曲線完美的腰肢,就像在工地悶熱潮濕的板房里,脫掉自己的單薄破陋的白色短袖一樣。 他將身上蔽體的衣服一件一件剝落下來,直到一絲不掛為止。 他赤裸著身體,臀腿間還有走繩留下的紅腫,但他好像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么不堪,他一步一步走向陸陽,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陸陽,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br> 陸陽沒有料到他會做如此舉動,震驚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白桉。一副人盡可夫的模樣,沒有半分他印象里那個(gè)清冷干凈的影子。 不適感從胃開始沖擊著陸陽的大腦,他目光里流動著厭惡和鄙夷。他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直接砸到了白桉的臉上,將那赤裸的風(fēng)光遮擋住了一些。 “我怎么會喜歡你這樣的人,真叫我惡心?!?/br> 陸陽轉(zhuǎn)身便要離開這個(gè)機(jī)艙,卻被白桉抓住了衣角,他回眸看到了白桉低著頭輕輕顫抖著。 “陸陽,我啊,天生就是這樣的人?!?/br> 陸陽忍不住皺了皺眉,仿佛沒聽懂他的話一樣,追問道,“你說什么?” 白桉順著他的聲音抬起了頭直視他的眼睛。 那一瞬間,陸陽的呼吸瞬間凝滯住了。他看到了一雙瀲滟著水光的眸子,隨著扇動的睫毛流轉(zhuǎn)起千萬風(fēng)情,攝人心魄,他聽見白桉說。 “我喜歡你。” 陸陽的凝滯的呼吸被白桉的話疏通了,甚至變得更加粗重起來,眼神中交雜起了晦澀卻難以抑制的情欲。他不是沒經(jīng)歷過性事,但他從未如此失控過。 單單聽白桉的說的話語,只覺得他單純真摯,一句簡單的喜歡便如春天的暖風(fēng)打開了他的心扉。但就是這樣干凈透徹的聲音,卻配上了一副予取予求的神情,如烈火一般將春天燒得荒蕪,只留下一片卑賤的塵埃。 他一把撈起跪坐在地上的白桉,鉗制住他的雙手,舉過頭頂將他抵在墻上。 陸陽看見白桉笑了,這樣的笑,一路引著陸陽的yuhuo燒化了理智與意識。 此時(shí)的白桉和他今天看到的大多數(shù)奴隸一樣。 一樣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