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做嗎?達咩。
據(jù)殺戮的消息,這只護族之獸的幼崽如今已出世三個月零十九天,正是黏人的時候。 但偏偏不黏梵洛。 下午認親過后,各人揣著不同的心思各忙各的去。紀清也是如此,便想把小家伙給梵洛照看,誰知沒走出去幾步,就聽見小崽嚶嚶地叫起來。 回過頭去,巴掌大的小不點哧溜溜竄向紀清,極其靈活地扒拉著他的衣服跳上肩頭,撒嬌一樣小聲哼唧著。 ——一副不情愿讓梵洛照看的樣子。 紀清一看,梵洛委屈吧啦地趴在那里,睜著無辜的獸瞳望向崽崽,大尾巴搖啊搖的。 小崽哼哼唧唧的,顯然還記著方才梵洛吼它一聲的仇。 它哼唧,梵洛也哼唧,哀怨地責怪紀清——果然誰生的就像誰。 紀清似笑非笑:“像誰?” 梵洛頓時緊張地繃緊尾巴尖——像我,像我。 …… 最后紀清還是把小家伙帶到了辦公處。 說起來,小崽還沒有名姓,剛才跟梵洛插科打諢的時候,紀清提過一嘴,梵洛想不出好聽的名字,氣得直撓自己的毛,后來還是紀清靈光乍現(xiàn),脫口而出。 “不如……叫梵曦?” …… 安安靜靜地看了兩份文件后,紀清把筆從小家伙嘴里搶出來,托著腮看它。 梵曦,梵曦。 曦。 殺戮救下的這只幼崽,又何嘗不是紀清的光。 但小曦顯然還沒對名字產(chǎn)生條件反射,它正努力用稚嫩的小爪子扒拉一個筆記本,仿佛那是什么能將爪子磨得更加鋒利的物什。 “小曦。”兩個音節(jié)在胸腔中激蕩著,紀清輕輕叫了它一聲,又緩緩笑開。 小崽一口叼住筆記本封面,又開始磨牙。 紀清便拈住它柔軟的小身體,把小曦抱在腿上。伸根手指給它,它知道是不能狠咬的東西,遂輕輕叼著,用尚未長齊的乳牙慢慢磨弄,呼嚕呼嚕地瞇起眼睛享受。 ——像啃骨頭似的。 下一秒,梵曦就被揉了腦袋。 紀清:“乖?!?/br> 小曦真的乖下來了。 先是用軟軟的爪墊踩踩紀清的大腿,踩著一塊舒心的地方后,便大大地伸個懶腰,尾巴一盤,眼睛一瞇,薄荷色不見了,呼嚕聲打起來了。 …… 在紀清昏迷期間積壓了不少有關(guān)季家的文件,他挨個看了,又挨個提取出精華信息,等把有用沒用的一堆文件整理好,外面的月牙都升上了中天。 腿上的小家伙還在酣睡,怕是又要一覺到天明,紀清不忍心打攪它,便盡可能輕柔地將小曦捧起,放在辦公桌的絨布上。 然后,趴下來凝視他的寶貝。 以至于連敲門聲都后知后覺才聽到。 那敲門聲一響三緩,顯然也是不急,紀清遂輕手輕腳地貓去門邊,開門一看,呼吸稍加凌亂的時生親王撐著門框站在外面,見紀清的第一眼,便劈頭蓋臉地去吻他嘴角。 這可不像“不急”的樣子。 一枚帶著酒氣的吻落下后,紀清知道他喝得有點多,于是將人扶著讓進門里,壓低聲音輕問:“怎么喝成這樣?” 傅歸不答,被扶住的手臂卻忽地用力一帶,將人狠狠摜在門板上,悶響聲有點大了,紀清霎時急急地提醒道:“輕點!小曦睡了?!?/br> 聽見這個稱呼之后,傅歸似乎微微一怔,像是轉(zhuǎn)不過彎來似的,紀清見他如此,又小聲補了一句:“是寶寶?!?/br> 不得了了。 時生親王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他死死捏住紀清的肩頭,再次將人往門板上按了一按,那又沉又暗的目光深深看進紀清眼中,恍惚間像是那日紀清與他在養(yǎng)殖場初見。 充滿危險。 “小曦……”傅歸將這兩個字在口中呢喃幾番,深沉的醉眼瞇起三分,貼近紀清的嘴唇輕問,“那我的曦呢?” 聲音很沉,尾音卻帶著顫,渴求紀清的一個回答。 “曦……我在這里啊。”紀清忍不住去試他額頭的溫度,卻不知哪個動作表情將男人惹惱,后者忽地扣住他手腕,死死的、緊緊的,連拉帶拽地拖去里臥,接著就被用力甩在床上。 而后,欺身壓來足以將紀清整個覆蓋的溫熱體息。 其間紀清的小腿一不小心磕到了床沿,還未來得及輕吸一口涼氣,傅歸的欺壓又使小腿往床沿上硬磕一下,紀清頓時痛得輕嘶出聲,終于換來傅歸的關(guān)注。 卻是被男人的大手鉗住下巴,強迫他去看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眼。 “不喜歡?”傅歸沉聲問。 “不、不……” 傅歸的眼神更沉幾分。 “不是……你磕到我了,疼。” 疼。 傅歸溺于酒精的大腦準確無誤地接收到這個信號,他倏地緊張起來,在紀清的提醒下握住后者溫熱的腳腕,擼起褲腿——小腿脛骨處磕破了點皮,有點滲血。 紀清支起手肘,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小腿磕成了什么樣,一雙溫熱的唇便貼上那處傷口,起先是輕輕的蹭,而后是濕漉漉的舔,最后吮吻一口,抬起頭來與床上的紀清對視。 目光中含著點愧疚。 紀清敏銳地捕捉到傅歸的情緒變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正以為他的情緒平復下來時,傅歸卻又俯身上來,黏著紀清壓進柔軟的床褥,居高臨下地盯著懷中的獵物。 紀清實在無力招架一個喝醉酒的傅歸,只得哄小孩那樣輕聲哄問一句:“發(fā)生什么事啦?” 傅歸不言,單單迅速低頭吻他一口,又再次撐起身子,極具壓迫性地看著紀清。 莫名其妙的一吻落在臉上,紀清察覺到傅歸似乎不再像先前那般陰郁,于是輕輕環(huán)住他脖子,仰頭索吻:“再親一個?!?/br> 于是傅歸又吻他一下,動作輕柔。 ——好像情緒又好了些許。 紀清默默觀察著傅歸的眼神,覺得現(xiàn)在能夠開口與他正常交流了,遂輕聲問道:“不開心?” 傅歸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卻自覺抵不住連日來的洶涌思念,干脆身子一沉,將紀清整個人實打?qū)嵉乇Я藵M懷,下巴抵在他的肩頭,感受著紀清呼吸時溫熱氣息。 許久沒這樣緊的抱他了。 溫熱軀體的相貼最能讓人感受到情感上的撫慰,傅歸一開始把他抱得很緊,像要將人擁入骨血似的,但隨著紀清環(huán)在他后背的手輕輕拍打,心里的煩躁沉郁與空缺的安全感似乎被填補了大塊。傅歸慢慢地松著力道,側(cè)頭輕吻紀清的耳廓。 良久:“想你?!?/br> 紀清的手一頓,安撫性地繼續(xù)輕拍。 “想你。”傅歸又重復了一遍,似是覺得不夠,便在紀清耳畔一個勁地嘟囔起來,“想你想你想你……” 紀清環(huán)在他后背的手按上后腦勺,把男人的唇送到自己唇間。 吻住他的話。 滿腔的酒氣摻染著紀清淡淡的信息素,令傅歸霎時入了魔。他近乎粗暴地吻進紀清口中,啟開牙關(guān),勾弄著后者的軟舌與他交歡。紀清久未與人親近,技巧一時有些生疏,被嚴絲合縫地舔弄片刻,竟有些窒息的錯覺。 他不由撐住傅歸的肩膀,從嘴角泄出一絲輕喘:“唔……” 動作是推拒的,喘息卻是容許的,于是傅歸寬容地放他呼吸兩口,再度蠻橫地掠奪走了紀清的氧氣。 雙唇相接,傅歸的舌檢查領(lǐng)地一般舔過紀清口腔的每處,巡視兩三圈后,來不及吞咽的津液在紀清喘息時淌出嘴角,一路滑入領(lǐng)口,在頸上布下惹人遐想的水漬。 傅歸重重吻他一口,重新支起身子欣賞紀清,后者的嘴唇被他吻得濕潤艷紅,現(xiàn)下還在深深淺淺地喘息平復,見傅歸赤裸裸地打量自己,還知道抬起手臂遮遮略微發(fā)紅的臉頰。 “曦……”男人呢喃著這個名字,頓住,又喚,“清?!?/br> 帶著濃重的情感,也帶著濃重的欲望。 紀清埋在手臂下悶聲道:“不行?!?/br> 傅歸繼續(xù)低聲喚:“清?!?/br> 大手撫上紀清的腰身,一路向下摸到臀部,熟練地揉捏著。 紀清繃緊肌rou,卻更清晰地察覺到傅歸溫熱的手摸進了腿根,隔著褲子用屈起的指節(jié)輕輕擦過腿縫。 “唔嗯……” 紀清顫了下,在擋臉與阻止之間,他選擇了阻止。 于是抓住傅歸還要繼續(xù)探索的手臂,服軟道:“下次,下次好不好?” 傅歸的神情重新變回那種深沉陰翳的樣子,他撤回手,扳著紀清的肩膀狠狠壓住他:“不想?” 他的力道有些大了,紀清反抗不能,只好仰起頭來,訥訥地看著傅歸:“會吵醒寶寶?!?/br> 話音落下,傅歸的臉色更像是要吃人般可怖,可他竟這么硬生生扯出一個冷笑來,酒氣寒氣混為一談,讓人無端悚然。 他說:“我有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