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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偃仰西風在線閱讀 - 22 往事5

22 往事5

    22

    沈知晗回到房中,見桌上亂作一團,心下暗道不好,翻找?guī)妆?,果然丟失了那張畫作。失神跌坐椅上,知道已然無可挽回了。

    他到朝暉殿十余年,從未有人不經同意入他房間,從來未加設防。沈知晗從未有一日痛恨過自己心大,丟了珊瑚珠時便應當想到的,卻偏偏只當做不慎,便沒有放在心上。

    他與周清弦才分別不久,卻急切地想去再見他一面,起身出門時,被前來傳話的弟子攔住了去路。

    沈知晗垂下頸子,輕聲道:“讓我再見一眼挽塵吧。”

    “我們也是奉宗主之命。”來人道:“望師弟理解,別讓我們難做?!?/br>
    沈知晗未繼續(xù)堅持,不攜一物隨他們前去。雖說是請,一路上卻二人在前,二人隨后,左右各一,分明攔了他所有去路,不讓沈知晗有半分逃離可能。

    他被領去了議事堂,弟子只將他送到門前,沈知晗便孤身一人推門而入。

    室內若明若暗,金漆花梨架柜上支著一架三彩連枝燭臺,燭火隨風而動,熠熠搖擺,映出周秉常碩大無比,遮蓋半屋的影子。

    沈知晗自知有愧,于廳堂之中雙膝跪地,不發(fā)一語。

    周秉常背對沈知晗,任他跪了一炷香時間,才轉身將那張畫紙扔到他面前。

    紙張已被揉皺,畫中人身影不再明晰。

    周秉常聲音低重,“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沈知晗垂目斂眉,“弟子……無話可說?!?/br>
    周秉常又道:“我知道那日的人是你?!?/br>
    沈知晗身形一滯,不可置信睜大眼睛,仍是不敢抬頭。

    “你留在周清弦衣物上的血跡,我早已查探出來?!?/br>
    “那為何……”

    “為何我一直不去尋你?”周秉常冷冷言道:“周清弦所練心法一旦xiele元陽,修煉速度便會大大減緩,木已成舟,我再怎么去彌補也沒有作用。你又是個男人,我只當是你湊巧幫了周清弦?!?/br>
    “我若是早知道你對周清弦抱了這等下作想法,你覺得我還會容忍你在他身邊?”

    沈知晗默然片刻,低低應了一聲“是?!?/br>
    周秉常道:“你應該知道,周清弦將來是要繼承南華宗的。”

    沈知晗面色蒼白,指縫深陷入地面,指尖處隱隱傳來痛楚,嗓音低啞,“弟子知道?!?/br>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嗎?!敝鼙R粨P手,純鈞劍應召而來,劍體通身烏光,劍柄處覆著薄薄鱗片,似有流星閃電劈啪作響,劍尖指向沈知晗,“你若只是尋常待在他身邊,我將事情裝作沒發(fā)生又有何難?”

    周秉常又問道:“你可愿意立下誓言,永不將此事告知周清弦?”

    沈知晗見仍有回旋余地,急忙應道:“宗主……我原本便沒有打算告知他的?!彼⑾伦詈荻镜氖难?,令自己永遠無法談及此事,若不然五雷轟頂,灰飛煙滅,心下松了一口氣,正想叩謝宗主,卻見純鈞劍落在自己額間,再向前一寸,便要直入他的腦門。

    沈知晗嘴唇輕顫,正不知所措這是何意,一陣電流猛然穿體而入,經脈骨髓兀地傳來刺痛,連跪姿也無法支撐,直直向地面倒去,額頭撞出了一聲巨響。

    他忽而瞪大雙眼,頭顱高高仰起。

    “呃啊——”

    電流穿過四肢百骸,從他皮rou下汩汩燃起,沈知晗大張著嘴,如同臠獸一般趴伏在地,好像這疼痛永遠不會休止。他的每塊骨頭都被燒過,每寸經脈都在被撕扯,汗水打濕衣衫,指尖甚至失去了半點抬起的力氣。

    周秉常盯著地上痛苦痙攣的沈知晗,再次將一股電流被擊入他身體,沈知晗再次痛叫出聲,反弓起身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隨后重重墜向地面。

    “你今日三罪,我便與你條條梳理?!?/br>
    “一為愧對南華宗多年栽培之恩,對宗內弟子產生非分之想?!?/br>
    “二為損毀少宗主元陽之身,害他此后功法修煉進益減半?!?/br>
    “三為不尊不敬,大廳之上惡語辱罵,不將我這位宗主放在眼里?!?/br>
    “沈知晗,你可認罪?”

    沈知晗無時無刻不在被劇痛侵襲,連話也講不出半句,眼淚涎水淌濕地板,咬牙斷斷續(xù)續(xù)從喉嚨里擠出字眼,“弟子……認罪。”

    周秉常覷向他時如同看一頭牲畜,眼里無半分情緒,“你觸犯門規(guī),罪無可赦,我今日將你驅逐出宗門,你可有異議?”

    沈知晗喉嚨嘶啞,盡力抬起頭,“宗、宗主……”

    周秉常一揮手,撤了他身上的電流,沈知晗瞬間身體松懈,只有腿rou還在微微打顫。他如同在熱水里滾了一遭,衣衫緊緊粘連,直不起身子,便趴跪著移到周秉常腳下,重重向他磕了數(shù)個響頭,“宗主,宗主、我知錯了?!?/br>
    “求您……不要趕我出宗門。我,我可以當外門弟子,可以做灑掃仆役,宗主……呃?。?!”

    話未說完,那股電流便又重新經過他身體,沈知晗破皮出血的額頭砸在周秉常靴上,被他嫌惡地一腳踢踹開,“你也配當我南華宗的仆役么?”

    沈知晗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被痛楚亂了精神,還是被淚水攪濕視線,他什么也看不清,腦子里只剩一個想法:他不愿離去,也不舍得離去。

    刺骨剜心不過如此。他在這煎熬與恍惚中想到了許多,隨明長老神智迷糊多年,時常需要人照顧陪伴,宗內人大多將他不當長老,送的份例也比其他處要更少。沈知晗每隔兩三日便要去與他講話解悶,替他送上自己做的小食,摘取的草藥,時而清醒了能說上幾句話。

    后山有不少生了靈智的靈獸,雖算不得稀奇事,卻只有沈知晗去保護,仗著與周清弦關系好,暗暗護著靈獸免受些新入門弟子去奪那剛成型不久的內丹。還有……周清弦。

    周清弦雖天賦上乘,南華宗里人人尊敬,卻性子高傲,從不將人放在眼里。弟子們雖嘴上不說,暗地里卻時常有人看他不慣,多是沈知晗出面替他處理。周清弦本就不愛與人打交道,若他不在了,便真無人教會他為人處世了。

    樁樁件件一晃而過,沈知晗從有記憶始便在南華宗,最遠不過到山腳的鎮(zhèn)上替鎮(zhèn)民驅趕作惡妖獸,這是他生長二十余年地方,如何能說離去便離去呢。

    他以為此番不過要吃些懲戒,至多將他貶為最低等的外門弟子,至多不能再與周清弦日日相伴,卻獨獨未想過會被驅逐出宗。

    身上刑罰仍在繼續(xù),疼痛并未因時間過去而減少半分,反倒愈加劇烈,沈知晗知道自己此番模樣定是十分丑陋的,他艱難而又緩慢伸出手指,想要觸碰周秉常靴面,請求他改變主意。

    周秉常一聲冷笑,將他的手掌一并踩入靴下。

    沈知晗已經感覺不到額外的痛楚了,只覺整只手被麻痹動彈不得。

    周秉常道:“你的一身修為皆是南華宗教授,如今不再是宗門之人,便將南華宗給予你的通通歸還罷?!?/br>
    沈知晗被劇痛折磨得渾噩倘恍,一時無法分辨這句話是何意思。

    他感到一個冰冷的物體觸上自己手腕,隨即探入皮rou,隨著溫熱液體爭先恐后向外涌出,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未反應過來好像什么東西脫離了身體。

    撕裂般的劇透隨之席卷而來,沈知晗后知后覺尖叫痛嚎出聲,身體無意識地痙攣彈起,每一塊肌rou都在緊繃發(fā)顫。他的右手手腕被純鈞劍割開了一道口子,手筋被硬生生從劍尖挑斷,鮮血汩汩流出,宛如一條永遠淌不盡的河流。

    這是比流竄電流還有百倍千倍的痛楚,十二經脈周而復始,如環(huán)無端,握劍二十三年的手被斷裂的筋帶從此折斷——他再也無法提起劍了。

    沈知晗眼睜睜看著血液淌過他的手腕,淌過周秉常嵌著泥沙的靴底,淌過地上齊整鋪就的漢白玉,手掌被上百斤的重量踩碾,周秉常彎腰掐起他的臉頰,喂下一顆棕紅色的苦澀藥丸。

    他知道那是什么——南華宗密法截元丹,被喂食之人全身經脈丹田就此塞堵,此生境界再無法進益半分,無藥可解。

    沈知晗十八歲結丹,如今二十三已金丹中期,再過五六年便能觸及元嬰,雖比不上周清弦天賦異稟,卻算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他再也沒有機會了。丹藥入口即化,沈知晗眼底露出深深絕望,他這一生都將止步金丹,再如何努力修煉,都永遠無法突破更高一層境界。

    流竄的電擊盡數(shù)褪去,只剩手腕上鮮血淋漓的刺痛,沈知晗使不出半點力氣,整個人如同從一團蓄滿了鮮血與汗水混雜的棉花,周秉常輕輕一踹便能踢翻他蜷作一團的身子。

    周秉常神色平淡,慨然轉身,屋外白茫茫雪泥上鮮紅的鞋印逐漸消逝。

    “隨明座下弟子沈知晗,私自盜竊宗內武學秘籍,不顧禮法對宗內弟子有卑劣想法,數(shù)罪并罰,驅逐出宗,從此與我南華宗再無半分關系?!?/br>
    那道聲音逐漸模糊,最后幾個字眼猶如風過一般在耳畔吹散了。

    眼前一片漆黑,最后的畫面是幾個年輕弟子向他走來,他們臉上沒有半點多余表情,好似一個一個聽從辦事的木偶,沈知晗想掙脫被抬起的身體,想去見周清弦,想和他再說一句道別。

    他被抓著頭發(fā)仰起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再后來意識回籠,自己被隨意丟棄在南華宗山腳,空曠的山林間寒風呼嘯,葦席大雪悠悠飄揚,抬起頭,風中翻滾的雪粒擦過他臉頰。

    沈知晗支起身體,雪那樣大,那樣無情洶涌,蒼茫天地間唯他一人艱澀而行,他的右手無力垂在身側,鮮血順著腕上指尖滴落在雪地上,好似開出一朵一朵綺麗又明艷的花。

    他在風雪中被撿回南華宗,亦在同樣的風雪中孤身一人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