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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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豹在一旁看著兩人胡鬧了一會兒,因惦記洞xue中的幼崽,便耐不住性子用鞭子般的豹尾拍了拍雪地,激起的碎雪落在那兩人身上,冰涼的觸感一下子將他們注意力吸引過來。 蘇冠容也知道不宜再多耽擱,便將傅胤舟扶了起來,先替他看了下手腕,雖說情急之下他也用了全力,奈何體內(nèi)能調(diào)動的靈力并不多,他右手手腕上只有淡淡淤痕,用藥膏揉了一會兒便淡下去了。 赤豹起身,往一個方向走了兩步后又回頭朝二人低吼,那吼聲不復(fù)先前的敵意,似是有意提醒。蘇冠容立刻扶著傅胤舟跟了上去,二人一豹穿過雪地,不多久便看到前方山壁上有一處洞xue。 赤豹在洞xue下方吼了兩聲,很快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硪贿B串的腳步聲,隨后三個小腦袋從洞xue里探了出來,顏色有赤有黃,模樣十分可愛。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蘇冠容與傅胤舟,可能是有母親在旁邊的緣故,它們眼里雖有好奇,但卻并不害怕,反而從洞xue里踉蹌的爬出來,然后一個接著一個的從坡上滾了下來。 三個赤豹幼崽都只有一尺多長,它們圍在二人腳下來回嗅聞,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已經(jīng)抓著蘇冠容的褲腿往上爬了,好在赤豹mama并不由它們這么皮,一巴掌將那只小赤豹拍了下來,然后便領(lǐng)著大家往洞xue里去了。 蘇冠容一進(jìn)洞xue就感覺體內(nèi)凝滯的靈力突然運(yùn)轉(zhuǎn)流暢起來,他立刻看向傅胤舟,對方也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立刻盤腿坐下,閉目調(diào)息。他發(fā)覺經(jīng)脈里的靈力比被控制前要濃厚很多,這讓他有些奇怪,但此刻療傷要緊,于是他抓緊時間將靈力調(diào)轉(zhuǎn)至腿傷處,在傷藥和靈力雙重作用下他的傷勢開始慢慢愈合。 待傅胤舟睜開眼時,外面天色已暗,蘇冠容正坐在他不遠(yuǎn)處,三只赤豹幼崽已跟他熟悉了,其中膽大的那只正爬到他腦袋上面,抱著他頭上的玉冠正在磨牙。 洞xue里燃著篝火,火光不大,但足以驅(qū)散洞外的溫暖。赤豹作為妖獸,對火焰天生抱有警惕,便坐在洞xue內(nèi)一處高高凸起的石塊上,并不靠近他們。 傅胤舟注意到赤豹腿上的傷口被重新包扎了一番,應(yīng)當(dāng)是蘇冠容的杰作。他走到蘇冠容身邊坐下,順手把趴在他腦袋上的調(diào)皮幼豹拿了下來,仰躺著放在自己腿上,修長的手指梳進(jìn)幼豹柔軟濃密的毛發(fā)里,指腹貼在軟乎乎的肚子上,手感極佳。 未等他開口,便聽蘇冠容在旁邊道:“對不起,傅師兄?!?/br> 傅胤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有些茫然,問道:“為什么道歉?” 蘇冠容注視著篝火,像是想起了雪崩時傅胤舟將他護(hù)在身下的一幕,心中有些復(fù)雜。他垂下眼簾,橘色火光照在他瑩潤的臉上,隱隱浮起一道光暈,將他本就出色的相貌更加襯的不似凡人。 他抿了抿嘴唇,小聲道:“是我修為不夠,偏又要執(zhí)意上山,才害得師兄受傷?!?/br> 聞言,傅胤舟倒是松了口氣,他之前沒見過蘇冠容這副樣子,還以為是什么大事。他抬了抬自己恢復(fù)如初的腿,褲腳上仍有血漬,但傷勢已經(jīng)徹底復(fù)原,腿腳活動也如往常般靈活。 “只是受了點(diǎn)腿傷罷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語氣一派輕松,顯然并不將受傷一事放在心上,但蘇冠容卻仍是介懷,尤其在傅胤舟閉目療傷的時候,他注視著男人俊朗的眉眼,腦中總會與另一個人的臉重疊在一起。 蘇冠容突然有些難過起來,他沉默著看著眼前的火光,不發(fā)一語。 傅胤舟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這樣了,便以為他還在愧疚,于是又故作輕松道:“還好這回是我陪你來的,若是你自己孤身前來,恐怕連這千冥山都爬不上來?!?/br> 蘇冠容正要開口,傅胤舟卻已站起身來,順便把正躺在他腿上呼呼大睡的幼豹放回蘇冠容頭上,幼豹一個翻身就從蘇冠容腦袋上滑落下來,條件反射的抓住了對方的玉冠,將他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玉冠直接扯落在了地上,原本柔順的頭發(fā)也凌亂的披散下來。 蘇冠容:“……”好了,他現(xiàn)在心里半分愧疚也沒了。 …… 二人在山洞休息一夜,次日一早便被赤豹推醒過來。 待收拾過后,二人便想往洞外走去,可赤豹卻叼住蘇冠容的衣服,把他往洞xue里面拉扯。 見狀,蘇冠容知道它是有東西想給自己看,也就跟了上去。洞xue內(nèi)部幽深潮濕,墻壁上布滿青苔,看著極為陰森可怖,而且越往里走,便發(fā)現(xiàn)里面有好幾個通道,若不是有赤豹在前面領(lǐng)路,只怕單靠他們二人定會迷失在這洞xue之中。 但洞xue里靈力豐沛,叫二人通體舒暢,蘇冠容心中更是明白這洞xue深處藏著寶貝,而赤豹正是為了報(bào)答他昨日之恩,特意帶他到這里面的。 終于,在進(jìn)入最后一個岔路后不久,赤豹停了下來,在它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片淡青色光芒,光芒自山洞頂上照射下來,正落在一塊光裸的石頭上。 蘇冠容快步上前,只見那塊石頭上長著四五棵赤霄靈草,這東西在修真界也是件極為稀罕的靈物,能擴(kuò)展體內(nèi)經(jīng)脈,穩(wěn)固靈識,用它做藥引所煉制的進(jìn)階丹能夠在修道之人提升境界時穩(wěn)定他的識海,防止識海受不了境界提升后的強(qiáng)大力量而破碎。 這東西平日里能找到一棵已經(jīng)算罕見了,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石頭上竟長了四五棵,可惜其中只有兩株是長成了的,蘇冠容看向赤豹,問道:“你愿意分一個給我嗎?” 赤豹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腦袋來回蹭蘇冠容的胳膊。 蘇冠容唇畔輕勾,道了聲謝謝,便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個盒子,將那棵赤霄靈草連帶下面的泥土輕輕捧起,放到盒子里面。 做完這些后,他又抬頭朝光線照射下來的地方看去,那里露出一小塊呈淡青色的表面。蘇冠容有些好奇,便施展功法朝那兒飛去,只見那處表面極為光滑,并且源源不斷的往外散發(fā)著靈力。 他伸手碰了碰那處表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隨后便回到地面。 傅胤舟問:“那是什么東西?” 蘇冠容道:“是補(bǔ)天玉?!痹谛拚娼缰?,補(bǔ)天玉是一種蘊(yùn)含大量靈力的天然玉石,且十分稀有,在煉器時如果能用上一小塊補(bǔ)天玉就能夠?qū)⒎ㄆ鞯钠冯A提升不少。 但傅胤舟卻疑惑道:“補(bǔ)天玉雖然飽含靈氣,但這么小的一塊補(bǔ)天玉就能培養(yǎng)出好幾棵赤霄靈草嗎?” 蘇冠容卻搖了搖頭,抬眼看著他們上方一整面的洞頂?shù)溃骸叭绻也碌臎]錯,我們上面是一整塊補(bǔ)天玉的原石,那里只是它露出來的一小部分而已?!?/br>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能夠在洞xue之中自由使用靈力,而這頭赤豹也是受到補(bǔ)天玉的靈力滋養(yǎng)生出靈智。 心中困惑解開,蘇冠容往外走去。傅胤舟緊跟上來,好奇道:“既然那整面墻都是補(bǔ)天玉,你怎么不去鑿一塊下來?那赤豹跟你這么好,想必也不會計(jì)較這些。” 蘇冠容卻反問道:“我能力低微,要那么好的東西也沒什么用。倒是師兄你,雖說你非白蛟峰弟子,但補(bǔ)天玉能提升靈器品階,對你那把白霜劍應(yīng)該也有用的吧?” “我?”傅胤舟將白霜劍拿出來,在手里干凈利落的挽了個劍花,語帶驕傲:“我這劍耐用的很,沒必要再拿去煉器爐里折騰了?!?/br> 他這話一說,蘇冠容突然有些好奇了:“這白霜劍是誰給你的?” 傅胤舟道:“是我?guī)煾到o的。” 蘇冠容問:“你師傅……不是孔峰主嗎?” 傅胤舟卻搖頭道:“孔峰主只是教導(dǎo)我劍術(shù),但我未曾拜他為師,我進(jìn)極天門只想挑戰(zhàn)門主罷了,只可惜那會兒連孔峰主都打不過,只能在疏狂峰當(dāng)人家弟子了?!?/br> 蘇冠容被他逗笑了,連帶著腳下的步伐也輕快起來:“那你原本的師傅呢?” 傅胤舟目光停在白霜劍劍鞘上,銀白劍鞘上雕刻著幾枚霜華紋,與其名字倒是相符,他聲音低沉,隱隱有些感傷:“很早以前便隕落了?!?/br> 蘇冠容腳步一滯,有些不知所措,正在他絞盡腦汁的想要安撫對方時,只見傅胤舟面露嘆惋之意,念叨起自己幼時的事來。 “我原是個被丟棄在城中破廟里的孤兒,是一個老乞丐可憐我,到處跟人求羊奶把我養(yǎng)大的。后來老乞丐走了,我便孤身一人在城中乞討要飯,一直到八歲那年遇到了我?guī)煾?,他說我根骨奇佳,就把我?guī)Щ厝ゾ恼疹?,還教我四書五經(jīng)、道門心法和劍術(shù)武功。他雖只是個散修,卻一心想得道飛升,可惜一直到他隕落為止,他的修為境界都只停留在元嬰期……也算是天意弄人吧?!?/br> 狹長的洞xue里極為安靜,傅胤舟絮絮叨叨的話語成了二人一獸返程路上唯一的聲音,蘇冠容沉默的聽他慢慢訴說自己過去的事,尤其是在提及師傅因無法突破而隕落之后,他心中微顫,抬眼看到傅胤舟低落的神色。 “你的師傅是很疼你的。”蘇冠容開口道,他走到傅胤舟身邊,淡淡的說起自己剛轉(zhuǎn)世到這個世界時的生活:“我原本是一戶農(nóng)家的次子,九歲那年鬧了旱災(zāi),父親實(shí)在養(yǎng)不起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便把我用二兩一錢的價格賣給了人牙子?!?/br> 傅胤舟一愣,看著身邊這人平靜的側(cè)顏,心中突然有些酸澀,他小聲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遇到了虞師兄,他便把我買下了。”提及此事,蘇冠容話語突然一轉(zhuǎn),從原本的壓抑沉重變得輕快起來:“托了虞師兄的福,我雖然根骨資質(zhì)都是一般,卻還是僥幸進(jìn)了極天門,雖然還是個外門弟子,不過也比留在村子里好?!?/br> 傅胤舟看他臉上掛著微笑,本該是覺得高興的,但不知為何,他不可避免的想到蘇冠容那日昏睡前恍惚喊出的“公子”二字。若他猜的沒有錯,蘇冠容唯一有可能喊作公子的,也只有從人牙子手里將他買下來的虞少卿了。 思及此,傅胤舟的心像是突然墜入三九冰窟之中,他將虞少卿的名字在心中反復(fù)念了幾遍,即使二人此前從未見過,可他已下意識的對虞少卿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危機(jī)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