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平等的開始
書迷正在閱讀:忽有故人同淋雪、反攻的門把手都摸不到!、猛受想睡霸總【穿書】、重生后我被迫懷上了敵人的孩子、小廢物、有人愛就不錯了、[總·攻]骨科合集[快·穿]、[蟲族]蟲調、純白喪感(ABOSM)、師父,明白了
LP-9監(jiān)獄星的航空港是個過分荒涼的地方。這里沒有服務人員,簡陋的設施也被蒙在了一層破敗的灰土色中。穿梭器孤零零地懸浮在半空中,感應到車主靠近,自動降下開了門。 雪蘭拉著晏南登上了車后座,保鏢和律師坐上前座,很快穿梭器便騰起脫離了這里低矮的大氣層,來到靜謐無垠的太空,鉆入了等候在大氣層外的一艘私人星艦中。 消殺和平壓過程完成后,雪蘭率先走下穿梭器,向晏南介紹道:“這是我的私人星艦,獨角獸號?!彼麤_著晏南彎起唇,“你知道什么是獨角獸嗎?” 一行人邁入敞開的電梯,晏南跟著雪蘭站在后方,輕聲道:“曾經聽人說過,一種地球古代傳說中的神話生物。為什么要這么命名?” “因為我喜歡獨角獸?!毖┨m簡單回答后,反問他道,“關于獨角獸,你還知道什么?” 回溯著久遠的記憶,晏南答道:“獨角獸的形象源自于馬,通體雪白,額心有一只彩色的角,看見會有好運……我只記得這些?!?/br> “很全面了,”雪蘭彎起唇角,勾住晏南的手指,軟綿地逼問他道,“這么無聊的事你也肯聽完記下,誰跟你說了這些?” 說話間電梯升到二層,律師走了下去,保鏢看向雪蘭,用目光詢問他的指示。雪蘭沒等晏南的回應,停下調情,看了眼保鏢手中抱著的靈能吸收器?!拔覀儠谖业呐撌遥綍r間了你來敲門,在那之前不用跟著我。” 保鏢應聲后走下電梯,雪蘭看向晏南,輕飄地訓誡道:“愚蠢的嘗試不會有效,只會讓我對你失望。我愿意試著相信你,你會辜負我的信任嗎?” 晏南靜靜看他片刻,抬起交握的手,輕緩地親在了對方手背,“你解救了我的人生,給了我希望,我對你只有感激。你怎么看待我都好,但正如我先前所言,這一切對我而言并非交易,我會珍惜能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只會對你好,不會傷害你,時間會證明我的心意?!?/br> 如果換個人說這話,雪蘭可能已經將對方拉上床了。但晏南這樣對他說,卻令他的情緒有了更多層次,既想熱烈地親吻對方,又酸澀地想對他好。 雪蘭出了口氣,體貼些有什么錯呢,對方經歷了這么多苦難才走到他面前,難道不值得他的溫柔嗎。 他笑著將晏南拉出了電梯,“走吧,我?guī)阍讵毥谦F號上轉一圈?!?/br> - 獨角獸號是一艘民用私人星艦,內部以銀藍交織的線條為底色,設計兼具科技感和舒適度。不包括最下層的輪機和機庫,一共有三層。最上層是雪蘭的艙室、客艙和醫(yī)療室,中層是艦橋、會議室和休閑區(qū),下層則是開放式廚房及用餐區(qū)、船員休息區(qū)和休眠倉。 雪蘭帶晏南去了他最喜歡的一個艙室——位于中層的左舷了望臺。 那間艙室有著極為開闊的整面扛壓玻璃,地燈柔暗散落在角落,不會喧賓奪主,一進門視野便被無垠的夜空所占滿,漆黑的底色中閃爍著遠近不一的微光,將宇宙壯闊的美感展示得淋漓盡致。 在流轉的星空之中,雪蘭看向出了神的晏南,輕輕問道:“你在想什么?” 晏南凝視著沒有盡頭的遠方,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過去五年了,地球怎么樣了?” 雪蘭愣了下,想起了先前看過的資料內容——晏南出生于首都圈,童年卻是在地球上度過的。他父母在他出生后就分開了,他跟著母親,在一片名為南加州的海岸線上成長到了六歲,之后被父親接去了首都圈。 也許他對地球上發(fā)生的悲劇懷抱愧疚吧,雪蘭在心里嘆了口氣,告訴他道:“五年前地球被毀得太過徹底,只能重建,所以聯(lián)邦政府干脆將地球納入了蓋亞星球改造計劃。你應該知道的,蓋亞星球改造以十二年為一單位,一般都要三五個單位以上,在那之前地球無法住人。災難后的幸存者早已被遷去了其他宜居星球,殘存的生物也被保留帶走。進展一單位發(fā)布一次,現(xiàn)在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要我猜的話,大概此刻什么也沒有,只有沙土、水分和大氣?!?/br> 見晏南始終不開口,雪蘭便從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將他的注意力喚回了自己身上,“晏南,你餓不餓?獨角獸號上的廚師羅賓是我用重金挖來的。你該嘗嘗他的手藝,他的菜肴會令人感到幸福。走吧,陪我去用餐?!?/br> - 在羅賓那里點了香煎三文魚配時蔬,雪蘭吩咐他做好后送至自己艙室??粗帐幍挠貌蛥^(qū),晏南問了句,不在這吃嗎。 雪蘭將他的手向后拉,令他走近一步來到自己面前,之后微揚著頭,調情道:“我想跟你獨處,你不想嗎?” 晏南以親吻回應了他。不熱烈,卻足夠親昵。 雪蘭當下心跳便亂了,一路抿唇不語,拉著晏南去了星艦上層。進入自己艙室后,他一把將對方抱住了。 艙室內靜極了,氣氛卻已曖昧升溫。雪蘭手箍在對方腰上,臉埋在對方身上,深重地呼吸著。他腦海中正在天人交戰(zhàn)—— 這人已經在他房間里了,床就在旁邊,為什么非要慢慢來? 溫柔可以之后再溫柔,戀愛也可以之后再談,顛倒一下順序有影響嗎? …… 相較于雪蘭的迫切,晏南則顯得冷靜很多,只是抬手摟住了對方的腰。打量了一圈艙室的環(huán)境,他目光掠過金屬桌面上的擺件,詢問道:“雪蘭,桌上有照片,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 戀愛這件事執(zhí)行起來比想象中困難許多。想起對方說想了解他的話,雪蘭很輕地嘆了口氣,反省了自己因上頭而跳步驟的行為。 他控制著自己放開對方,走入艙室深處,拿過桌上的照片介紹道:“這是我過去在倫特星的朋友。” 照片上兩個男孩抱在一起倒在草坪上,笑得很開心??粗掌锸煜さ拿婵祝┨m的心情逐漸變黯,身體中的火苗也悄然熄去了。 “他比我年長幾歲,是個很有冒險精神的人。小時候我被他帶著蹚遍了附近星系,有一回跑得太遠,還被星際海盜劫持了,差點被撕票……” 腦海中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抱在一起時劫后余生的感受卻像發(fā)生在昨天一般清晰。他還記得薛文緊緊抱著他說——“雪蘭,我說了不會讓你有事的!”他當時有氣無力地回摟著對方,口中罵著臟話,心里卻想著,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朋友,應該一輩子都分不開。 可是他們分開得很簡單。 “后來我搬去了首都圈,圈子不同了,慢慢就不聯(lián)系了?!?/br> 他放下照片,彎唇道:“要不是有照片,再過幾年可能連他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br> 手忽然被握住了,身旁傳來晏南的聲音,有些輕緩,像是在安慰他,“小時候那個跟我說獨角獸的人,也已經離開我的人生很久了。” 雪蘭回過頭,看見了晏南平靜的面容。雖然在一起的時間還很短暫,但他已逐漸能從對方寡淡的表達中觸摸到其真實的情緒。 他只說了那個朋友,可他真正失去的卻遠不只如此。 在左舷了望臺,面對著太空,他曾長久的沉默。也許除卻愧疚,他也在掛念這位友人,思念他的母親,悼念他的父親。 失去了全世界,只孤零零剩下了自己,那種滋味,大概比死亡還要難受。 雪蘭不知道自己的同理心怎么會突然過剩,但他控制不了心底里已經泛濫的情緒。他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對晏南的心疼。他從未這樣過,這還是頭一次。 一點點握緊了對方的手,他轉身看向晏南,認真道:“以后就不一樣了,你有我了,我們可以互相作伴?!?/br> 晏南回視著他,緩緩道:“是這樣。” 雖然之前就答應了要認真戀愛,但直到這一刻,雪蘭才真正將晏南看做了一個平等的戀愛對象,而不是可以隨意對待的、自己的屬物。 靜默片晌,雪蘭抿了抿唇,拉開抽屜拿出了另一副相框,將照片展示向對方,“既然要好好開始,晏南,有件事我應該向你坦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