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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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昭的車修不好了。 它已經太舊太老,不能再承受過多的重量和路程。 從修理廠出來,聞昭推著壞掉的車,走了很遠,先去銀行把領的現金存進他姐的卡里,再去市二院看他媽。 他媽生病生得久了,不愛吃東西,米飯吃不下,只能慢慢地吃點粥。有時候聞昭和聞旸都忙,沒空來醫(yī)院,護士給她送飯她也不吃,只有在兒女面前,才強撐著吃一點。 今天聞昭來,林萍精神稍好了些,絮絮地和聞昭說話,問他明天就要開學了,學費夠不夠。 “媽,你別瞎cao心了?!甭務颜f。 “mama不cao心……”林萍躺在枕頭上,輕輕說,“mama就是擔心你和jiejie?!?/br> “我沒事,姐也沒事。”聞昭說。 林萍又傷感起來:“我說不要治病了,你們非要讓我住在這個地方。癌癥哪有能好的,住在這里瞎浪費錢,你jiejie,旸旸一個女孩子,從哪里賺那么多錢嘛……” “媽……”聞昭勸慰她,“沒事兒,我現在也賺著錢呢,我姐工資也漲了,你只管治病,別管那么多?!?/br> “你賺錢?你哪來的錢?”林萍艱難地轉了下頭,似乎想坐起來,聞昭把她按住了。 “小昭,mama害得你jiejie輟學,已經對不起她了,你可不能也走上歪路呀,你……”林萍說到這里,情緒激動地咳嗽起來。 聞昭稍微把母親的身體側過來一點,輕輕捶打她的后背。 “暑假閑著,去餐廳彈琴而已,明天開學我就不去了。” 母親睡著后,聞昭輕手輕腳走出病房,煩躁得想抽煙,他已經好久不抽了。 醫(yī)院里人來人往,到處都擠滿了人,聞昭站在電梯口看著紅色的數字,每層樓都要停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了,里面已經爆滿超載,塞不下一個小小的聞昭。 - 第二天上學,沒了單車,聞旸騎著摩托送他。聞昭堅持說不要送,最后不僅拗不過他姐,還被強行套上一個破破爛爛的粉色頭盔。 裴行璋開車送裴行瑤上學,路口紅燈,他剛把車停下,扭頭就看到一旁的非機動車道上停著一輛雖然拉風但十分老舊的摩托車,車上還坐著兩個戴粉紅色頭盔的人。 裴行瑤坐在副駕駛,驚訝地叫了一聲:“聞昭?” 車窗開著,聞昭沒聽到,聞旸倒是聽到了,她轉頭看了一眼車里的小姑娘,挺漂亮的。 “聞昭,你同學?。俊?/br> 聞昭說:“不是?!?/br> 聞旸沒搭理弟弟,瞇眼對裴行瑤笑了一下:“小美女,你們是一個班的嗎?” 自來熟遇上自來熟,裴行瑤殷勤地說:“jiejie好,聞昭是我們隔壁班的呢,經??此蚯?!” 聞旸看了眼手腕上那個不知幾百年前的款式很老的手表,壓下身子從車窗里看過去,只見車子里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頗為英俊的男人,和裴行瑤長得有點相像。聞旸說:“帥哥,我上班快遲到了,我弟和小美女都是一個學校的,送一程?” 裴行璋剛答應,聞昭立馬反對:“不用,我走去學校就行?!闭f著,聞昭就把頭盔摘下來,翻身下了摩托。 這時路口紅燈已經開始倒數讀秒了,聞旸跟著紅燈一起倒數:“九,八,七……” 聞昭:“我走路過去,保證不遲到?!?/br> 聞旸:“五,四,三……” 聞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這輩子都拿他姐沒辦法。 聞旸咧嘴笑著,對裴行璋說:“謝了啊您!”然后沒等裴行璋說話,就風也似得飛出去了。 車子駛動了,從后視鏡里,裴行璋恰好能看到聞昭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微妙的弧度帶著一點不近人情的冷傲,又被少年低垂的羽睫中和。在裴行璋來不及挪開視線的剎那,聞昭突然從窄小的后視鏡里盯住了他。 裴行璋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倏然出了一層冷汗,他趕忙看向正前方,躲開聞昭的目光。不知為什么,他覺得聞昭好像在背后盯著他,這讓他感到有些熟悉,仿佛二十四小時事無巨細地給刀幣匯報行蹤的感覺。 好在還有裴行瑤在,他這個meimei,早就把昨天貼的冷屁股忘了,此時又扭著身子跟后座的少年搭著話。 裴行瑤開門見山道:“聞昭,你微信號是什么?加個好友唄?!?/br> 兄妹倆都以為聞昭會拒絕,沒想到少年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兩下,調出二維碼,舉到裴行瑤面前:“你掃我吧。” 這這這這就加上了?裴行瑤大跌眼鏡,趕忙發(fā)送好友申請,然后把聞昭的名片推給丹丹。 聞昭靠在后座上,一副打發(fā)掉裴行瑤之后不打算再張口說話的樣子。但裴行瑤是誰,頂級社交牛逼癥,她翻了翻聞昭空蕩蕩的朋友圈,又看了看聞昭烏漆麻黑的頭像,問:“聞昭,你喜歡黑色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聞昭看著窗外,心不在焉地回答:“不喜歡?!?/br> “哦哦,我看你頭像是黑色的,還以為你喜歡黑色呢?!?/br> 黑色頭像?聽著二人的對話,裴行璋想起了刀幣,臉上不由自主帶了點笑意。現在這些愛裝酷的小孩,可真是一模一樣啊。 裴行瑤又說:“我頭像就是我家狗,暖男金毛!是不是很可愛?。俊?/br> 聊到小貓小狗,聞昭總算有了點興趣,他點開裴行瑤的頭像看了看,果然是只油光水滑的大金毛。 聞昭說:“你們養(yǎng)得不錯,毛發(fā)很光亮?!?/br> “那當然了,我哥經常帶它去做保養(yǎng)?!迸嵝鞋幍靡?。 做保養(yǎng)。他姐怎么說也是個漂亮姑娘,活到二十多了,也沒去做過一次保養(yǎng),可見人不如狗。聞昭沒再說話,車窗外斑駁的樹影落在聞昭側臉上,他能感受到駕駛座上的男人又在透過后視鏡偷看他,不過聞昭被各種各樣的目光注視習慣了,男人的、女人的、打量的、欣賞的、尊敬的、探尋的、渴望的、猥褻的。 他本來不覺得有什么,但今天不知怎么,倒有點在意。 平心而論,裴行瑤的哥哥是個挺好看的男人,僅從他手上的腕表和胸前的胸針看,也知道不僅非富即貴,而且品味不俗。修眉,薄唇,唯有眼睛的輪廓有點圓,透出不合身份的嬌氣來。那雙眼睛此刻正自以為隱蔽地從后視鏡里偷看著聞昭。 不知怎么,聞昭下意識用看奴隸的標準審視了一遍這個男人。腰細腿長,帥,但又有點愛嬌,最關鍵的是,還很有錢。 這樣想著,聞昭瞇起眼睛,將視線也移向后視鏡,迎上男人偷看自己的目光。 抓住你了。 裴行瑤還在聒噪地問:“聞昭,你也喜歡狗嗎?” 少年修長而矯健的身體舒展地靠坐著,分明坐在別人的車上,卻絲毫不顯得拘謹,好像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狗嘛……當然喜歡了,”聞昭說,“畢竟忠誠又聽話?!?/br> 他的頭歪了歪,伸手撐著下巴,似乎思考了片刻,又說:“但我更喜歡貓?!?/br> 自始至終,聞昭的目光都鎖定在后視鏡里,男人飄忽躲閃的眼睛上。 聞昭似有若無地笑了笑:“因為貓總是裝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可實際上,貓需要主人,需要得要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