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楚歲朝的倒霉四哥,陸知微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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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楚歲朝的倒霉四哥,陸知微重傷 楚歲朝在府閉門,可楚太師府中卻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楚歲朝是楚太正君的第五個孩子,他上面還有四個雙子哥哥的,出事的就是楚歲朝的四哥楚向晚,比楚歲朝大三歲,去年就定了親,也是做正君的,就等明年年初定親的主君成年就要嫁人了,但他定親的主君卻病死了,這樣一來楚向晚就處境堪憂了。 按照大靖朝的規(guī)矩,嫁人的雙子死了主君,若是主君生有繼承人,那么這個繼承人就負(fù)責(zé)照顧其君父的所有遺孀和兄弟;若是死了的主君沒有繼承人,那家中所有遺孀都要被送到廟里出家,主君的雙子孩子則由繼承其財產(chǎn)的親眷負(fù)責(zé)照顧。 楚向晚還沒有嫁過去,即便如此,若是楚太師和楚太正君想要個好名聲,那就要把楚向晚送到廟里去為其主君守節(jié),但楚太師如今的地位已經(jīng)不需要在求什么虛名,楚太正君也心疼兒子,兩人都不想把楚向晚送去廟里出家,青燈古佛的枯守一生,對楚向晚來說太苦了,如此一來即便他是楚太師家的嫡出,不去出家名聲也會很難聽,大靖朝的雙子名聲是非常重要的,毀了名聲的雙子,親事會比較艱難。 若是一直不嫁,那他到三十歲上就會被官府分配為奴,這更是楚太師和楚太正君都不能答應(yīng)的,楚太師當(dāng)即就放出話去,不送楚向晚出家,要給他重新選人家定親,上門求親的人倒是很多,不過都是想攀附楚太師權(quán)勢的人,這樣的人恐怕娶了楚向晚也只是想利用他,而且都是些小門小戶的,有些則是低品官員,在明顯不過的利用意圖;高門貴族又嫌棄楚向晚名聲不好,根本不會要他。 楚太正君這幾日都因為這件事情鬧心,在家煩悶不已,就借著來看望楚歲朝的名義又到訪寧安侯府,和楚歲朝提起這件事,楚歲朝說:“高門貴族人家,重視名聲,恐怕不愿意娶四哥了,就算娶了也不會善待他,不過是借機(jī)會攀附我君父的籌碼,那哥哥在后宅的日子就不好過了?!?/br> 楚太正君一臉凝重,“我和你君父都知道,不送他出家的決定已經(jīng)毀了你四哥的名聲,但你君父也是這個意思,寧可不要名聲,也要讓你四哥嫁人,若讓你四哥在寺廟里陪著佛祖過一輩子,那也太苦了?!?/br> 楚歲朝能理解楚太正君的心思,名聲雖然重要,也比不過兒子的幸福重要,而且楚歲朝私心里也不愿意楚向晚出家,他四哥從小就疼他,兩人年齡相近,從小楚歲朝就親近楚向晚,剛學(xué)會跑的時候就喜歡跟在楚向晚身后玩耍,把他四哥當(dāng)馬兒騎著滿院子跑,楚向晚也慣著楚歲朝,他想怎么的就怎么的,楚歲朝欺負(fù)他他也不生氣,后來長大了楚向晚也很疼楚歲朝,如今攤上這樣的倒霉事,楚歲朝猶豫著說:“小門小戶也好,能嫁為正君,有君父這個朝廷太師在,誰敢讓四哥受委屈?至于將來,孩兒也會庇護(hù)四哥,不論誰家娶了他,孩兒都有本事讓他們不敢輕視四哥,至于攀附和利用,只要他們對四哥好,我們楚氏會在乎給他們點甜頭嗎?” “好?”楚太正君嘆氣,“好也是裝出來的好,不真心也沒意思。” “真心……”這一點楚歲朝自然明白,可不這樣還能怎么樣,壞了名聲嫁到高門貴族去做侍妾嗎?那日子會更難過,無論哪家高門,壞了名聲的雙子嫁進(jìn)去,主君和正君都會厭惡他,倒不如嫁到小門小戶去,有他和楚太師撐腰,日子還能好過點,畢竟有權(quán)勢震著,起碼表面上楚向晚不吃虧。 楚太正君畢竟是雙子,他和楚歲朝的思維不同,他知道雙子嫁人之后的日子好過不好過,全看主君是否疼惜,楚向晚如今的情況,嫁進(jìn)貴族顯然是不太可能了,勉強(qiáng)嫁進(jìn)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他的名聲注定了他得不到主君恩寵,也會被正君厭惡,在后宅中還不得被折磨死,就算楚太師位高,也管不到旁人后宅去。 可小門小戶的不在乎名聲來求娶楚向晚,攀附和利用的心思不要太明顯,這樣的人家就算把楚向晚嫁進(jìn)去做了正君,他也同樣得不到主君真心疼愛,到時候被榨干最后一絲利用價值之后,棄如敝履是必然的結(jié)局。 楚太正君愁容滿面,眼眶都紅了,他甚少在楚歲朝面前如此,可如今楚向晚陷入兩難境地,他實在憂慮,忍不住就在楚歲朝面前哭了,邊哭邊說:“如今你四哥怎樣都是錯,嫁誰都不得好下場,這可如何是好……” 楚歲朝知道,無論怎么嫁,楚向晚日子都不好過,但他認(rèn)為低嫁要比高嫁好,畢竟他和楚太師還在,能給楚向晚撐腰,“父親不妨想想,高門顯貴是不假,若是不被主君憐惜寵愛,四哥要如何活下去呢?” 楚太正君即不甘心又沒有辦法,楚歲朝的說法其實和楚太師一樣,他們父子兩個都主張讓楚向晚低嫁,可楚太正君不愿意,不是他嫌貧愛富,只是不想自己生的雙子成為被利用的籌碼。 楚歲朝讓楚太正君先回去,他得好好想想此事到底怎么辦才好,總不能明知是火坑還把楚向晚推下去。 楚太正君紅著眼眶回去了,當(dāng)晚和楚太師在一起商量,從來求親的人選中選來選去,都沒有一個滿意的,勉強(qiáng)挑出幾個稍微像樣點的,楚太師當(dāng)即派人出去緊急調(diào)查,結(jié)果讓楚太正君氣的摔了茶杯。 第一個調(diào)查的是個從八品小官,求娶楚向晚是做繼正君,可他先前已經(jīng)死了兩位正君了,都是病死的,大家都說這人命硬,克正君,楚太師調(diào)查回來的結(jié)果卻不是這樣,這人心術(shù)不正,娶回家的正君都是商戶家嫡出,帶了巨額嫁妝,但嫁到他家沒兩年就病死了,是個專門圖財害命的,明明是朝廷官員卻如此下作,楚太正君是不會讓楚向晚嫁過去的。 楚太師這樣的門第,家中嫡出雙子名聲有損,出嫁的時候自然會給上厚厚的嫁妝,這才被那人盯上,楚太正君捏著手中薄薄的紙張,差點沒氣死,這是想要害他家孩子的性命,哭鬧著非要讓楚太師把這人弄死不可。 第二個調(diào)查的是個正五品官員家中的唯一繼承人,可這人都二十五了還沒有娶正君,比楚向晚還大三歲,原因是他不好家花好野花,專門喜歡流連秦樓楚館,整日浪蕩不歸,可正經(jīng)人家主君都不會這樣做,潔身自好的更是嫌棄秦樓楚館里的雙子骯臟,這人卻專好此道,就是個色中惡鬼,楚太正君萬分不滿意。 第三個調(diào)查的也是楚太正君原本最滿意的一個,從四品京官家中的幼弟,雖無官職在身,也是今年準(zhǔn)備參加科舉的貢士,楚太師細(xì)查之下,得知他們族中有人獲罪,牽扯進(jìn)一起貪贓大案里去了,現(xiàn)今已經(jīng)羈押在刑部大理寺,正是四處求告無門,這才盯上了楚向晚,想要和楚太師做個姻親,屆時好幫他們家躲過株連之罪。 第四個調(diào)查的是個商戶,現(xiàn)今正打算包攬內(nèi)務(wù)司布料供給,來求娶單純?yōu)榱顺珟煹臋?quán)勢, 幫他們家拿下內(nèi)務(wù)司專供的生意,可他家有個刻薄的太正君,據(jù)說非常挑剔不好伺候,而且心狠手辣。 第五個是寒門小戶的書生,十三歲在院試中榜上有名,身有秀才功名,但此人好大喜功,整日沉浸在自己曾經(jīng)的輝煌當(dāng)中,此后多年屢試不第,是個傷仲永,而且性格極其高傲,求親的時候都是一副施恩的態(tài)度,明明想吃軟飯借助娶正君這件事以謀求官職,卻還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這樣的人如何能做姻親呢? 之后連續(xù)調(diào)查了多人,楚太正君就明白過來了,來求娶楚向晚的,沒一個像樣的,別說跟楚歲朝比了,就算是楚向晚原來定親的主君,也是比這些人強(qiáng)千萬倍,可惜他命薄早死,越是明白楚太正君就越心寒,怕楚向晚親事艱難,當(dāng)夜楚太師去他房里,兩人就此事又是一番商議,沒得出個具體結(jié)果,楚太正君越發(fā)憂心。 這時候楚太正君的七弟正好到訪,就是嫁了昌州知府應(yīng)文斌為正君的那個,楚歲朝大婚之前他家曾經(jīng)說過想把自家頭生的雙子嫁給楚歲朝做侍妾的,他這次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楚歲朝和三皇子大婚已經(jīng)半年多了,身邊側(cè)君和侍妾都有了,但始終沒有在提及和他們家的事情,當(dāng)時也沒給個準(zhǔn)話,于是這位應(yīng)正君就坐不住了,主動上門來想問問楚太正君,能否答應(yīng)此事。 楚太正君正為了楚向晚的事情煩心,現(xiàn)在他哪有心情談這些,便一口拒絕了此事,說楚歲朝已經(jīng)身邊已經(jīng)有太多身份尊貴的雙子了,怕應(yīng)正君的頭生雙子在寧安侯府里日子不好過,楚太正君這話說的也算實在,應(yīng)正君知道這門親事不成了也沒有生氣,楚太正君畢竟是他的親六哥,就算兩家不能親上加親,他們也是血濃于水,楚歲朝雖然是個不錯的人選,但也不是唯一的人選,他也聽說了楚向晚的事情,應(yīng)正君是個心思活絡(luò)的,而且算是局外人,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只是有些話他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應(yīng)正君對楚太正君說:“六哥應(yīng)該挑選了很多人吧,沒有一個合意的嗎?” 楚太正君搖頭,那些人各自都有花花腸子,誰也不是楚向晚的良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應(yīng)正君,楚太正君心里猛然一亮,應(yīng)正君也有一個兒子的,不過年歲稍微小了點,今年才十五,可若是定下親事,讓楚向晚在等三年也不是不行,畢竟兩家是親戚,他現(xiàn)在的想法和當(dāng)初應(yīng)正君想把雙子嫁給楚歲朝的想法是一樣的,嫁到親戚家里知根知底,不至于受委屈,可他剛剛拒絕了應(yīng)正君主動提及的嫁雙子親事,現(xiàn)在倒是有點不好開口了,囁嚅著說:“你家兒子……” 應(yīng)正君看著楚太正君的神色心里也是一驚,他可不愿意給兒子娶個名聲有損的雙子做正君,就算是他親六哥家的雙子他也不愿意,別說正君了,做側(cè)君他都不愿意,楚向晚還比自己兒子大了七歲,于是應(yīng)正君趕緊開口堵住楚太正君的話頭,“我家兒子和向晚年歲差的太多了,如今還沒成年呢,六哥你可別打他的主意?!?/br> 楚太正君也不傻,一聽就知道應(yīng)正君為什么不愿意,到底是名聲拖累,他也不想勉強(qiáng),想法還沒說出來就被扼殺了,楚太正君嘆了口氣說:“我家向晚只是倒霉,其實他沒有做錯過什么,受名聲所累罷了,怎的親事就如此艱難……” 楚太正君的愛子之心,應(yīng)正君豈能不明白,此事若是他家的雙子倒霉攤上,他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寺廟里去,青燈古佛的一輩子太苦,應(yīng)正君仔細(xì)斟酌片刻后,對楚太正君說:“六哥,向晚這樣的雙子在想找個好人家是不易,你想沒想過……你自家是有兒子的。” 楚太正君猛然一驚,他明白應(yīng)正君的意思,從前這種事情在大靖朝并不少見,很多貴族人家為了血統(tǒng)純正,男人娶自家雙子兄弟的有很多,有些干脆把自家嫡出的幾個兄弟都娶了,但現(xiàn)今多數(shù)貴族之間利益糾葛,很多家族用姻親關(guān)系來維系利益紐帶,娶自家兄弟的事情也逐漸少了,所以楚太正君才忘了還可以這樣,他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壓不住心中激動了,楚向晚若是不能找到好人家,那干脆把他嫁給楚歲朝,雖然只能是個侍妾,但有他和楚太師在想必三皇子也不敢為難楚向晚,就算將來他們不在了,楚向晚是楚歲朝的四哥,楚歲朝自然會保護(hù)他,這樣一來楚向晚后半輩子都不可能受一點委屈,而且對楚歲朝來說也只是哥哥變成了侍妾而已,并無損害,但對楚向晚來說,這是最好的歸宿。 楚太正君再也不能淡定,著急忙慌的送走了應(yīng)正君,趕緊去找楚太師商量,楚太師最初也是被驚到了,可這種事情說白了并無不妥,楚歲朝自然不會在意他四哥名聲不好,三皇子也得看他們的面子不能為難楚向晚,只要楚歲朝點了頭,這件事就解決了。 于是楚太正君又急火火的去寧安侯府找楚歲朝說這件事,本以為會很順利,不想楚歲朝卻不愿意。 “難道你也嫌棄你四哥名聲不好?”楚太正君泫然欲泣,不敢置信的看著楚歲朝。 “父親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會因為名聲嫌棄四哥呢,只是、只是……”楚歲朝也說不出為什么,四哥就是四哥,怎么能變成侍妾呢,楚歲朝覺得別扭。 楚太正君當(dāng)真是哭出來了,邊哭邊說:“你四哥如今名聲不好,好人家也不肯要他,可他有什么錯,他不過是倒霉而已,若是把你四哥嫁給那些居心叵測的,說不定過兩年就被磋磨死了,如今連你都嫌棄他,那他還有什么活路,若是去出家還不如讓他一脖子吊死算了!” “父親你、你先別哭,我們在想想辦法?!背q朝真不是嫌棄楚向晚名聲不好,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娶他四哥,從小到大他們都是兄弟,楚向晚疼愛楚歲朝,楚歲朝敬重楚向晚,但如此突然的讓他娶了楚向晚,楚歲朝實在是接受不了。 “這些日子什么辦法沒想過,你君父也把那些上門求親的人調(diào)查過了,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你四哥如今名聲差,好人家根本不肯要他,嫁給你就是他最后的活路了……”楚太正君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說服楚歲朝答應(yīng),他可憐巴巴的望著兒子,“你和你四哥從小就玩的好,你四哥最疼你,他長得也不差,這么多年我悉心教導(dǎo)他,都是按照正君的標(biāo)準(zhǔn)培養(yǎng)的,調(diào)教功課做的也認(rèn)真,到底有哪里讓你不滿意?” “父親!”楚歲朝無奈,問題根本不在這些事情上好不好,可細(xì)說起來,長相確實是個問題,楚歲朝長得像楚太師,但楚向晚長得像楚太正君,而且非常像,這讓楚歲朝如何把他當(dāng)成侍妾對待?楚歲朝能不覺得別扭嗎? “歲朝你別這么狠心,你四哥真的沒有別的出路了,你要父親跪下求你嗎?”楚太正君說著就要下跪。 楚歲朝趕緊起身攔著他,看楚太正君急的不行,楚歲朝安撫他,“讓我考慮考慮,父親你先回去吧?!?/br> 楚太正君見楚歲朝態(tài)度稍微軟化,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緊,只好先回了楚府。 楚歲朝卻陷入了沉思,他是真的不想娶他四哥,總覺得面對他四哥那張臉會聯(lián)想到他父親楚太正君,這樣一張臉做哥哥當(dāng)然是一點問題沒有的,可是做侍妾…… 楚向晚和楚太正君年輕的時候非常像,骨架大身材偏瘦,細(xì)長的丹鳳眼,薄唇,看起來是很凌厲的長相,缺了點雙子該有的溫柔感覺,而且性子也像,楚歲朝覺得他或許應(yīng)該在想想,看能不能給他四哥找個別的出路。 當(dāng)天晚上楚歲朝在正君房里,他閉門不出,外面的消息也進(jìn)不來,所以這件事情穆端華是不知道的,楚歲朝也沒有和他提起,但楚太正君這幾天來的勤快,穆端華就猜到可能是有事,便問楚歲朝:“太正君近日來了好幾次,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楚歲朝正為此心煩,不想多說,“沒什么事?!?/br> 穆端華立刻就明白了,楚歲朝這是不想說,他也沒在問,和楚歲朝一起沐浴之后就躺下了,抱著楚歲朝,看他很快就睡了,穆端華心里有點莫名的酸楚,主君有煩心的事情,但不愿意告訴他這個正君,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不夠賢惠,不能為主君分擔(dān)憂愁。 次日早上穆端華看楚歲朝依舊神色懨懨的,早飯吃的也不多,穆端華越發(fā)擔(dān)憂,可他也沒法追問楚歲朝到底怎么回事。 楚歲朝吃完飯就回自己院子去了,上午在書房里也看不進(jìn)去書,讓下奴去帶了陸知微過來,這不是有一個解壓專用的侍奴。 陸知微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他進(jìn)了楚歲朝院子里的東廂房,不用吩咐就自己把衣服全都脫了,在屏風(fēng)后面跪下給楚歲朝請安,詢問楚歲朝:“主君想聽什么樣的聲音?” 其實聽響的侍奴也是有很多說道的,用不同的工具責(zé)打不同的部位,發(fā)出的聲音也是不同的,其中可用花樣實在不少,不過楚歲朝現(xiàn)在只是覺得心煩,也沒心思琢磨那些,淡淡的說:“責(zé)xue。” 他沒說用什么,那責(zé)xue最常用的就是竹板子,陸知微身邊的下奴取了竹板子來,陸知微分開雙腿坐在特制的椅子上,下奴把他雙手雙腳都扣在椅子腿和扶手上,而后轉(zhuǎn)動椅子上的機(jī)關(guān),椅子就向后傾斜了,陸知微立刻就變成了雙腿大張仰躺的姿勢,但他頭的角度比下身更低,雙腿中間的位置則是朝上的,而且這椅子能坐的底板非常窄,陸知微屁股是懸空的,這是最方便責(zé)打的姿勢,也是他這樣身份的人才會用的姿勢。 下奴手中的竹板子揮舞,一下下打在陸知微的逼xue上,‘啪啪’的聲音非常連貫,而且是規(guī)律的節(jié)奏,陸知微的粗喘聲也非常低,逐漸的伴隨擊打的聲音中有了一點黏膩的水聲,但軟嫩的yinchun很快就紅腫起來,那點因為擊打產(chǎn)生的情欲也很快消退了,竹板子責(zé)xue的聲音越發(fā)響亮,陸知微壓抑的悶哼也越來越重,他額頭開始冒汗,下身劇烈的疼痛讓他身子發(fā)抖,下奴每一次揮手都帶給他無盡的折磨。 楚歲朝閉著眼睛,聽著那清脆的‘啪啪’聲和陸知微的悶哼聲,他靠在軟塌上,心思卻飄的遠(yuǎn)了,耳邊連綿不絕的聲音似乎真的讓他壓抑的心情得到舒緩,楚歲朝就這樣聽著閉目養(yǎng)神,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聲音依舊在繼續(xù),但陸知微那壓抑的呻吟已經(jīng)變成了低低的呻吟慘叫,楚歲朝才想起來,好像打了很久了。 陸知微幾乎以為自己今天要被打死,他看不到自己下身到底被打成什么樣了,只是覺得疼痛似乎深入骨髓,他全身汗?jié)?,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手指甲都掐進(jìn)手心rou里,可那殘酷的折磨依舊在繼續(xù),他是楚歲朝身邊聽響的侍奴,還沒有得幸,但他心里對自己的位置有非常清晰的認(rèn)知,楚歲朝幫他報了仇,他知道,就算自己今天被打死了,也沒有什么遺憾的。 陸知微的下身已經(jīng)是慘不忍睹了,他yinchun腫的高高的,顏色都變成了紫黑色,皮膚漲的表面光亮亮的,連下奴都有點不忍繼續(xù),寧安候不發(fā)話,他停手就是找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抽打陸知微的逼xue。 楚歲朝覺得心里的煩躁稍微退去,而且陸知微被責(zé)xue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當(dāng)他說出“?!边@個字的時候,不光是陸知微,連下奴也松了一口氣,若是一直責(zé)xue活活疼死,那下場也太慘了,連他都可憐這位陸侍奴了。 當(dāng)椅子轉(zhuǎn)回來的時候,陸知微已經(jīng)不能并攏雙腿,逼xue腫脹的看著就嚇人,下奴放開他的手腳,他卻站不起來,身下汗水幾乎要浸濕地毯,他臉色慘白,唇角和手心都有血漬,試了好幾次都不能起身,陸知微眼睛里有淚水,而且絲毫光芒都沒有,很暗淡。 楚歲朝從屏風(fēng)后面繞進(jìn)來,看到陸知微的狀況也是嚇了一跳,他并沒有殘虐雙子的愛好,沒想到會把陸知微打成這樣,楚歲朝看著陸知微的樣子,覺得他的眼神非常絕望,第一次看到楚歲朝的時候,陸知微和楚歲朝有過對視,楚歲朝記得他當(dāng)時眼睛里的光亮,很像莊湛瑜看楚歲朝的眼神,如同深淵中的人仰望最后一絲陽光,而那微弱稀薄的光亮中,站著他的神明,可現(xiàn)在楚歲朝覺得,似乎最后一抹光芒也消失了,他心里有點不舒服,感覺自己好像徹底摧毀了一個人。 楚歲朝喊了他的貼身下奴進(jìn)來:“踏雪,送陸知微回去,給他看看傷?!?/br> 踏雪趕緊帶著下奴把陸知微抬著送回去,看了他的傷,雖然皮rou打的凄慘,但并無什么內(nèi)傷,留下了楚歲朝賞賜的傷藥之后,踏雪叮囑下奴:一個時辰就要給陸知微用一次傷藥。之后踏雪就回去了。 陸知微躺在床上,楚歲朝身邊的人走了,他自己身邊伺候的兩個下奴給他上了藥之后也被他打發(fā)出去,房里只剩下陸知微一人的時候,他才忍不住落淚,疼痛是一方面,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他心里是真的恨,若不是從前陸正君害他,他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如此卑賤的做聽響的侍奴,半點得不到主君寵愛,還要被殘虐至此,還有他的六個弟弟,都被陸正君害死了,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那么痛快的殺了陸正君的,就應(yīng)該讓那賤人活著,好好折磨他才對。 陸知微不恨楚歲朝,他本來就是聽響的侍奴,被主君叫去也不過是做了他的本職,他恨的是已經(jīng)被他殺了的陸正君,也有些悲哀的覺得自己這樣活著沒什么意思,大仇已經(jīng)報了,陸知微想,也許下次他就會被打死了,閉上眼睛眼角還有淚痕,陸知微想著打死他也好,就當(dāng)他還了主君恩情,也省的日后在受酷刑。 陸知微自己在房里傷心,他本不是個愛哭的人,他一直覺得自己習(xí)慣了疼痛的,可若是較真起來,疼痛這種感受,誰能習(xí)慣呢,無論曾經(jīng)受過什么樣的苦楚,人都是不會習(xí)慣疼痛的,他在寧安侯府里像個隱形人一般,從來不敢多說一句話,他知道自己身份卑賤,只是盡可能的少惹麻煩,沉默的就比死人多一口氣。 其實陸知微從前不是這樣的性子,他父親活著的時候只是陸漠居的侍奴,地位太過卑微,雖然面容生的柔婉很得陸漠居喜歡,不過也就是泄欲的工具罷了,一共生了六個雙子,都放在陸正君身邊撫養(yǎng),當(dāng)時陸正君還沒有露出真面目,待他們都是和藹親切的,做樣子給陸漠居看罷了。 后來他父親又有了身孕,肚子看起來尖尖的,整日想吃酸的,大家都說他父親第七胎懷了男胎,陸漠居也很重視,還給他父親提了位份,他們六個兄弟也都跟著歡喜,若是父親生下男胎,連同他們的地位都會跟著提升,于是陸正君就容不下他父親了,不知道下了什么虎狼之藥,懷胎七個月就要生,可是孩子沒生下來就胎死腹中了,真的是個男胎,他父親生下死胎之后大出血也沒了。 之后的生活就是墜入地獄了,連同陸知微在內(nèi)的六個雙子,陸正君先是在生活上苛待他們,讓他們住在四處漏風(fēng)的破屋子里,當(dāng)年的冬天特別冷,他最小的兩個弟弟凍病了,陸正君不給請大夫,于是他父親去世的當(dāng)年,他最小的兩個弟弟也死了,之后他們生活的水深火熱,日子過的不如陸府下奴,缺衣少食不說,陸正君三天兩頭的找機(jī)會虐待他們,第二年就活活打死了他另外兩個弟弟,就只剩下陸知微和他的二弟,兩人年齡稍大一點,也比那些小的扛折騰。 他們兩個相依為命,陸知微幾乎是拼了性命在保護(hù)唯一活著的弟弟,可是弟弟成年的時候,陸正君把他賣了,二十兩銀子賣給一個喜歡虐待雙子的男人,他弟弟不到兩個月就被折磨死了,聽說死的極其凄慘,身子都被玩爛了,丟進(jìn)了亂葬崗,從此后只剩下陸知微一個人了,連同陸知微父親肚子里的孩子,陸正君把陸知微的六個弟弟都弄死了。 陸知微就跟個活死人一樣,不論陸正君怎么禍害,他就是不肯認(rèn)命,每次陸正君想把他賣掉,他都極度不配合,能反抗就反抗,絲毫沒有雙子的溫婉柔順,陸正君把他拉出去多少次也沒能把他賣掉,也算陸知微好運(yùn)遇到了楚歲朝,到底把這大仇給報了,讓陸正君死在陸知微手里,這些事情陸知微從來沒說過,這只是他一個人的痛苦,沒人會在意,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沒人在意,所以他活著,其實也和死了差不多。 陸知微的悲痛并沒有延續(xù)很久,因為當(dāng)天晚上楚歲朝親自去看望他了,陸知微身上有傷不能起來,他身邊的下奴因為他身份卑微對他也不怎么恭敬,他又向來能忍,不肯多事,晚飯的時候下奴只是問他是否起身吃飯,陸知微搖頭表示自己起不來,他本以為下奴會把飯送過來,誰知道等了許久,根本沒有下奴來給他送飯,竟然是當(dāng)他搖頭就是不吃的意思。 楚歲朝白天走神,當(dāng)時思緒飄的太遠(yuǎn),才會忘記了叫停,他并不喜歡殘虐雙子,當(dāng)時看到陸知微下身被打成那個樣子他也挺震驚的,晚上吃過了飯就打算過來看看他,進(jìn)了院子里發(fā)現(xiàn)很冷清,屋子沒有點燈楚歲朝以為陸知微睡了,轉(zhuǎn)身就要回去,卻聽到一聲微弱的呻吟。 “聽風(fēng),點燈。”楚歲朝吩咐一聲,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就算陸知微睡了,房里也該有下奴守夜,怎么能丟下有傷的他一個人在房里,下奴都是吃干飯的嗎? 聽風(fēng)拿出火折子把房里的燈點燃,楚歲朝這才看清楚,陸知微赤裸身體躺在床上,身上連個薄被也沒有,屋子雖然不大,但布置有點簡陋,這些倒是沒什么問題,對于陸知微侍奴的身份也勉強(qiáng)說的過去,但他身邊的下奴都去哪里了?而且陸知微的傷需要有人照顧的,下奴不守著他? 楚歲朝稍微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陸知微身份低,那些下奴表面陽奉陰違,背地里輕賤他,伺候他不用心,就算在怎么身份卑賤,他也是楚歲朝的侍奴,斷斷容不得下奴如此作踐,楚歲朝當(dāng)即就有點發(fā)怒,“來人!把陸知微身邊的下奴都押到院子里去!” 楚歲朝下令立刻有下奴去辦,片刻間就把陸知微身邊貼身的兩個下奴和做粗活的另兩個下奴都押來了,跪在院子里聽候發(fā)落。 可去押人的下奴回來對楚歲朝回稟,陸知微的下奴在下房里玩花牌,而且他們住的下房里還有酒菜,看菜色分明是陸知微的份例晚飯,楚歲朝冷笑一聲沒說話,到床邊去看陸知微的情況,見他眼角還有濕痕,就知道他大約是哭過了,“踏雪,給他看看傷?!?/br> “是,少爺?!碧ぱ┑浇叭ゲ榭搓懼⒌膫麆?,見他雙腿之間狀況慘不忍睹,而且應(yīng)該是只上了一次藥,已經(jīng)被吸收掉了,現(xiàn)在yinchun表皮都是紫黑腫脹的,“少爺,這傷……好像只用了一次藥,應(yīng)該就是奴送他回來的時候用過的一次,奴明明交代了陸侍奴身邊的下奴,今日每隔一個時辰就用一次傷藥的,若是按時用藥,明日即可消腫大半,用不上三五日傷勢就能好個差不多?!?/br> 陸知微就直直的看著楚歲朝,見他面有怒色,陸知微心里竟有點安慰的感覺,他沒想到主君會來看他,這不僅讓他意外,也讓他如同死灰的心有了些微薄的期待,主君來看他,那他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主君也是有一點在意他的,或者有一點點喜歡他呢? 楚歲朝看陸知微呆呆的像是傻了,就問他:“可用了晚飯?” 陸知微恍惚著,下意識就搖了搖頭,而后眼眶有點紅,說不上來是委屈還是什么,這個小小年紀(jì)的主君,差點打死他,可是又會在夜晚來看他,幫他報了仇對他有恩,他其實心里是喜歡楚歲朝的,可他覺得自己不配,連喜歡對方都好像是褻瀆了對方一樣,他不敢。 楚歲朝深深吸氣,心說果然,下奴克扣了陸知微的晚飯,他自己的侍奴,他想怎么折騰是他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下奴欺辱了?陸知微這樣看著他,讓楚歲朝心里有點不是滋味,覺得陸知微有點惹人疼,傷的這么重,可他眼中絲毫沒有怨恨,只是非常脆弱的看著楚歲朝,他這樣楚歲朝倒是有點疼惜他了,“聽風(fēng),叫人送飯過來?!?/br> “是,少爺?!甭狅L(fēng)去安排,很快就送了飯菜過來。 楚歲朝讓下奴把飯菜都放在陸知微床上,扶著陸知微坐起來吃,他坐著會壓到y(tǒng)inchun,疼得冒冷汗,飯也吃的不多,不過好歹是吃了一些,人也看著有精神點了,楚歲朝才讓下奴扶著他躺下,吩咐踏雪給陸知微用藥。 “你先睡吧,明日給你換幾個下奴伺候?!背q朝吩咐了踏雪今夜留下照顧陸知微,之后起身準(zhǔn)備離開,臨走的時候楚歲朝說:“你好好養(yǎng)傷?!?/br> “爺……”陸知微嘴唇張合,聲音太微弱了,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到。 楚歲朝離開的時候帶走了陸知微的四個下奴,房間里重新黑暗下來,陸知微躺在床上,踏雪在外間,陸知微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下身的傷之前是火辣辣的疼,現(xiàn)在用了傷藥冰冰涼涼的,疼痛減輕了很多,可他心里卻總是想著楚歲朝,想著這個比他小了十歲的主君,主君親自來看他,主君讓人給他送飯,主君讓人給他用藥,主君留下貼身的下奴照顧他……主君說:讓他好好養(yǎng)傷。 陸知微想克制自己,他不想多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其實主君并不在意他的生死,可他真的忍不住,開始幻想日后好好做主君的侍奴,因為自己年齡大,也不敢奢求主君太多恩寵,哪怕半年一次或者一年一次他也知足的,若是有幸懷個孩子,即便是個雙子,他也死而無憾了,只要楚歲朝的淡淡一撇,哪怕只是一個關(guān)注的眼神,就讓陸知微有活下去的動力。 踏雪一個時辰后進(jìn)內(nèi)間給陸知微上藥,當(dāng)時陸知微還沒有睡著,閉著眼睛裝睡,感覺到踏雪分開他yinchun查看,之后清涼的藥膏涂抹在yinchun上,而后就是踏雪離開的腳步聲。 楚歲朝當(dāng)夜依舊回正君房里,告訴穆端華說:“侍奴陸知微的下奴侍主不恭,正君明日把這四人處置掉,爺不喜歡爺?shù)母镉腥烁移哿柚魃??!?/br> 穆端華說:“主君放心,這等小事妾自會處理?!蹦露巳A知道楚歲朝心情不好,白天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陸知微傷的好像挺重的,不過這些事情與他并無關(guān)系,他只關(guān)心主君是否盡興,即便是聽響的侍奴,也要讓主君盡興才行。 穆端華小產(chǎn)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月了,他自己感覺身子恢復(fù)的很好,現(xiàn)在也能侍寢了,只是看著主君心情不佳,也沒有招幸的意思,穆端華這才沒有進(jìn)一步在做什么,侍奉主君沐浴之后兩人就躺下睡了。 次日楚歲朝離開后,穆端華把府中下奴都聚集起來,黑壓壓的站了滿院子下奴,穆端華端坐廊下,威嚴(yán)的聲音滿是冷酷,“這四個賤奴侍主不恭,傳杖!” 刑仗一拿出來,所有人都想起來一個月前楚歲朝打死了十幾個人,那場面血淋淋的,讓他們記憶猶新,很多人嚇的身子發(fā)抖,低著頭不敢看。 寧安侯府里的下奴自然不如刑部的郎官,郎官打人用的是巧勁,他們則是蠻力,可這刑仗用起來一樣不是吃素的,穆端華也沒有輕饒他們的意思,“每人仗責(zé)五十,打不死就送到莊子上去貶為配種賤奴!” 四個下奴沒機(jī)會求饒,早就被堵了嘴,押在刑凳上退了褲子,刑仗噼啪的打下去,很快屁股就皮開rou爛,五十刑仗倒是沒有打死人,暈過去幾次又疼醒,人也是半死不活了,而接下來他們的命運(yùn)更是可悲。 穆端華處理了這四個人,對所有下奴說:“在寧安侯府里,寧安候是主子,他身邊的人,無論是何種身份,即便是侍奴,也容不得爾等輕賤,今后都仔細(xì)著,若是有人再敢放肆,小心本正君揭了你們的皮!” 下奴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連呼不敢,穆端華看他們都嚇破了膽,這才揮手讓他們散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重新給陸知微安排了四個下奴伺候。 回到房里穆端華剛想歇會,知夏就進(jìn)來稟告說楚太正君又來了,穆端華還挺詫異的,這次他是真的確定,楚府一定出事了,否則楚太正君不會連續(xù)幾日登門,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 乳父勸阻穆端華:“侯爺沒告訴正君,說明不想讓正君知道,貿(mào)然過去或許會惹侯爺不快,正君三思?!?/br> 穆端華覺得是這么回事,他打消了探聽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在自己房里,現(xiàn)在他還沒有出小月子,差兩天他也不想大意,沒事也不亂跑,還是養(yǎng)好了身子才是要緊,上了小榻,映秋給穆端華蓋了小被子,穆端華和乳父一起坐著,兩人手里都拿著針線,邊做活邊閑聊天。 穆端華在給楚歲朝做褻衣,貼身的衣服,料子選的最柔軟的上等棉布,也不需要繡花,舒服就行,他做給楚歲朝的衣服做的細(xì)心,針腳細(xì)密,每一處都非常板正,不停的比量著,生怕哪里剪裁的不好,做出來楚歲朝穿上會不舒服。 乳父手里一塊布料,針線勾著鎖邊,他這個并不是衣服的料子,而是穆端華想給楚歲朝做的坐墊,用柔軟透氣的木子棉填充,乳父把一個邊鎖好,輕聲說:“三殿下對侯爺真是處處用心?!?/br> 穆端華輕笑,“給他的東西,怎能不用心呢,這么些日子乳父看不出來嗎?他身邊的吃穿用度,那一樣比皇家差了,我家主君金貴著呢?!?/br> 乳父暗中撇嘴,他早就看出來了,寧安候可不是一般的貴族,那身子養(yǎng)的皮白rou嫩的,而且寧安候那下身,非得多年用珍惜藥材滋養(yǎng)才能長的那樣雄偉,可不是一般貴族消耗的起的,從小到大花用的銀子數(shù)目恐怕計算不清了,連現(xiàn)今也是如此,寧安候平日里喝一碗粥,也是用燕窩或者雪蛤打底,乳父的鼻子靈,那粥味道清新,分明是有雪蓮的味道,只是不知道的外人或者不熟悉味道的人看不出來罷了,寧安候有自己的小廚房,他在哪里吃飯都是他的小廚房做好了送過去,根本不用府里的大廚房,乳父在宮里也是見慣了富貴的,可是就算陛下,也沒見這樣奢侈。 看出來和聞出來都一樣,乳父不會明說就是了,聽了三皇子的話他只是淡淡一笑說:“寧安候身份尊貴,尚主之后又是皇室姻親,用度上自然要奢華一點才配得上他的身份?!?/br> 穆端華聽著乳父的話順耳,他家主君就是金貴,奢侈點怎么了,又不是沒錢,把手里的褻衣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對乳父說:“和我的用的一樣的料子,做的都是對襟的,是一對的呢。” 乳父看穆端華做個衣服也能想這么多,心里感嘆年輕真好,滿心思都是情情愛愛,但他是真心疼三皇子的,見他高興自己也跟著高興,也懶得再去想別的,反正他只要三皇子覺得幸福就行,笑著說:“寧安候和正君本就是一對,等晚上侯爺來了,正君就把這套褻衣給侯爺穿上吧?!?/br> “嗯,晚上他來了我就給他穿這個?!蹦露巳A撫摸衣服,動作輕柔的仿佛撫摸愛人的肌膚一般。 穆端華在房里呆的自在,楚歲朝卻被楚太正君吵的郁悶不已,明明是楚歲朝的父親,卻在兒子面前裝可憐,哭求不成就要下跪,被攔下了又跟楚歲朝耍賴,還威脅要死給楚歲朝看…… 楚歲朝頻頻對長白長松兩個使眼色,想讓他們勸勸楚太正君,這兩人是楚太正君的陪嫁,多年跟隨在楚太正君身邊,也是看著楚歲朝長大的,平日里對他多有疼愛,但現(xiàn)如今兩人就跟商量好了一般,齊齊無視楚歲朝求救的眼神,低著頭裝悶葫蘆。 “你四哥從小就最疼你,小時候被你騎了無數(shù)次了,你作為男人是不是該負(fù)責(zé)?”楚太正君開始耍無賴,連楚歲朝小時候把楚向晚當(dāng)馬兒騎的事情都拿出來說,可那時候楚歲朝才四五歲,楚向晚也才七八歲,都是小孩呢,楚太正君還故意把騎馬說成騎了無數(shù)次,這妥妥就是跟兒子耍無賴了。 楚太正君如今打定了主意,反正楚向晚找不到好人家,也不需要在找了,他們自家就是最好的人家,他的兒子這么優(yōu)秀,讓楚向晚嫁給楚歲朝就是最好的歸宿,開始變著花的耍賴,“你四哥小時候可是和你住過一個屋的,還摟著你睡過,身子也給你摸過了,你不會想不認(rèn)賬吧?” 楚歲朝依舊沉默,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怎么能算他摸了他四哥的身子…… “誒你倒是說話呀!”楚太正君現(xiàn)在心情已經(jīng)變了,不似當(dāng)初那樣焦急,他也不用四處尋找好人家,唯一的任務(wù)就是說服楚歲朝,所以他也顧不上害臊,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楚歲朝裝著聽不見,一言不發(fā),任由楚太正君胡言亂語的耍賴。 楚太正君看兒子今天是不打算搭理他了,起身對楚歲朝說:“行了,今日該說的父親都說完了,等父親回去想想還能說什么,明日再來找你。”說完楚太正君帶著長白和長松兩個揚(yáng)長而去,留下楚歲朝無奈的扶額。 楚太正君回府之后去看了楚向晚,他最近瘦的厲害,楚太正君心疼孩子,而且打算把楚向晚嫁給楚歲朝的事情,楚太正君還沒有告訴他,想著等事情成了,得到楚歲朝點頭同意之后在告訴楚向晚的,可現(xiàn)今看他這樣楚太正君就忍不住了,他對楚向晚說:“向晚,你還想著定親的人嗎?” 楚太正君這么問也是他的私心,他有五個孩子,楚歲朝才是他的心尖子,把楚向晚嫁給楚歲朝這件事,對楚歲朝絲毫沒有壞處,他才會如此堅持,可若是楚向晚心里還有別人,不用任何人反對,楚太正君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若是相比起來,其他四個孩子加一起也趕不上楚歲朝在他心中的地位,這一點絲毫不用懷疑,連同楚太師也是這樣,單看楚歲朝的名字,就知道楚太師和楚太正君有多疼愛他,歲歲年年有今朝,這是楚太師和楚太正君對楚歲朝最大的期望,一生平安喜樂,生來高貴,活也高貴。 其實這些日子楚向晚才是過的最煎熬的人,他定親的主君死了,他身份就變得非常尷尬,他的君父和父親不打算送他到寺廟里,當(dāng)然他自己也不想去,但他有心理準(zhǔn)備,若是最后實在不行,那他也只能認(rèn)命,不過若說他還想著定親的主君,這就是笑話了,他都沒見過那人,親事是楚太師定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圓是扁,怎么想?楚向晚搖頭,“我從來沒見過那人,如何想他?我知道父親近日都在為我的事情憂心,若是實在不行,父親就把我送到寺廟里去吧?!?/br> 楚太正君聽楚向晚這么說也放心了,這才決定要告訴他自己的決定,但他選擇了比較委婉的說法,對楚向晚說:“你弟弟……你從小就和歲朝玩的好,你是真心疼愛他的對不對?” 楚向晚一時沒反映過來,父親話題怎么轉(zhuǎn)到弟弟身上去了,他點頭說:“那是自然,歲朝是我弟弟,我怎么能不疼他呢?!?/br> 楚太正君笑著摸了下楚向晚的頭發(fā),“你弟弟如今有了正君和側(cè)君,但他身邊還有侍妾的位置?!?/br> 楚向晚看了楚太正君一眼,心里極快的閃過一個念頭,立刻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幾下,說話都磕巴了,“父、父親的意思……是……” 楚太正君看楚向晚明白了,他點點頭,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說:“雖然名義上地位低了點,但你不用擔(dān)心,你弟弟從小和你要好,你在他身邊的地位,是不低于正君的。” 楚向晚咽了下口水,“這、這……怎么能行?”他以前從沒想過嫁給弟弟,他小時候確實和楚歲朝比較親近,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團(tuán)子,從小就喜歡粘著他,不過后來兩人長大了之后就很少親近了,如今突然說他可以嫁給弟弟,楚向晚其實心里的第一個念頭是驚喜,若是楚歲朝的話,那他會很幸福的過一輩子吧。 楚太正君本就在細(xì)心觀察楚向晚,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但他還有一件事他得和楚向晚說明白,“你弟弟現(xiàn)在還沒同意呢,現(xiàn)在提前告訴你是見你這些日子過的煎熬,怕你折騰壞了自己的身子,向晚,你要好好保養(yǎng),等父親說服你弟弟之后,你才能好好的嫁給他,懂嗎?” 楚向晚聽到第一句之后心里就覺得發(fā)涼,滿心都是歲朝他不想娶自己,楚太正君后面說了什么他根本沒聽到,楚向晚面色發(fā)白,顫抖著唇問:“弟弟也嫌棄我名聲不好嗎?”楚向晚心里真的不甘,名聲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旁人口中的說詞罷了,也真的能毀掉他的幸福,若是沒有名聲拖累,他完全可以重新找一個像樣的主君,就算他想嫁給楚歲朝,楚歲朝也不會不要他。 楚太正君心中酸楚,但他已經(jīng)不似前些日子那樣沮喪了,“你弟弟怎么會嫌棄你,你不過是比較倒霉,又沒做錯什么,你不用多想,他就是別扭,被你君父和我寵慣了,一時脾氣拗起來而已,父親慢慢的勸說,他會同意的?!?/br> “會嗎?”楚向晚呆呆的看著楚太正君,他心里還是忐忑,若是楚歲朝也嫌棄他,那他大約只能找一個低門小戶人家嫁了,從前楚向晚想過這個結(jié)果,但當(dāng)時他覺得自己能接受,反正他名聲這樣了,嫁誰都是那么回事,可如今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他突然覺得若是不能嫁給楚歲朝,那他也不想嫁給旁人了,但是他不想父親逼迫楚歲朝,那樣他的弟弟會不開心的,“父親,若是弟弟不愿意,你也不要逼迫他,就……送我去寺廟吧?!?/br> 楚太正君聽了這話,對楚向晚還是特別滿意的,向晚是很疼歲朝,楚太正君更加堅定了說服楚歲朝的心思,向晚哪里不好了,都是他生養(yǎng)的,歲朝和向晚都是最好的孩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你不必憂心,有父親在,不會讓你落到那樣的下場的?!北Я吮С蛲恚l(fā)現(xiàn)他太瘦了,楚太正君忍不住叮囑:“把心放回肚子里,若是父親實在勸不動,就讓你君父去勸,你要善加保養(yǎng),不可過份憂思,身子要緊,另外你的調(diào)教功課也不能疏忽,你和你弟弟本就有親情在,這是你們之間最牢固的紐帶,將來你要好好侍奉,好日子在后頭呢。” 楚向晚點了點頭,靠進(jìn)父親懷里,心里莫名的有點奇怪的想法,好像他嫁人之前就死了主君也不是什么壞事,那是因為上天給他安排了更好的人,只是他依舊憂心楚歲朝是否會同意,別看楚太正君說的篤定,楚向晚知道,若是楚歲朝真的不愿意,無論是君父還是父親,都不會真的去逼迫他的,自己還不夠那個分量去和楚歲朝相比,這一點他心中有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