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最后的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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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羽林衛(wèi)您都已經(jīng)控制了?”靳清視線默默地橫掃而去,這些陌生的侍衛(wèi)他全都不認識,看來在他出宮后短短幾個時辰,西陵太后就將宮中的人清洗了一遍。 也不知道預謀了多久,才能做到這一手遮天的地步。 臥榻之側存在這等勢力,想想都令人膽顫心寒…… “羽林衛(wèi)也不是鐵板一塊,哀家自然有辦法,況且陛下橫遭不測,自古識時務者為俊杰?!?/br> 西陵太后也摸不準靳清是否在故意拖延時間,為免夜長夢多,她神色淡然地抬手一揮,尾指黑色的玳瑁護甲寒光微閃,“動手。” 烏壓壓的羽箭“嗖嗖嗖”地從廊下向靳清所在的地方射來,數(shù)十名騎兵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此時齊刷刷執(zhí)劍防御,瞬間就將靳清圍到了中間形成鐵桶般的防護。 廊下的侍衛(wèi)以步站迎馬戰(zhàn),第一波箭雨之后,陸昭的騎兵圍成戰(zhàn)陣互為犄角互相掩護,僅僅損失少量人和戰(zhàn)馬就殺到了他們跟前,兩波人短兵相接,白刃橫飛,鮮血四濺。 太后身邊的宮女內侍都瑟瑟發(fā)抖,難掩驚懼。 蕭漠不經(jīng)意掃過去,眼神驟變,握在手中的劍柄不由發(fā)顫。 他看到了蕭酒! 小姑娘躲在一群年長的宮女身后,蹲在角落里,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好在有人領著他們徐緩后退,慢慢遠離站圈試圖躲回福寧宮殿內,赫然正是福寧宮的大總管徐慶。 即使有專人護著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宮人,仍有流箭不時飛去那個方向,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 蕭漠心被揪住了似的難受,就在他晃神 此時,一支羽箭橫空飛來,穿過靳清胯下戰(zhàn)馬長嘶一聲,前蹄立起,頸上被創(chuàng),橫倒而去! 靳清差點翻身掉落,蕭漠這才眼疾手快地飛身蹬馬而起將他接住,二人穩(wěn)穩(wěn)落在了地面上,數(shù)名護衛(wèi)立刻縮小防護圈,將他們牢牢護在中間。 “你剛才怎么了?”靳清一直抬著下頜目視著戰(zhàn)局的變化,手卻從長袖里伸出暗暗捉住蕭漠,拇指悄然在他的手背上輕觸。 “我……我看見阿酒了。”蕭漠此時背脊全是冷汗,他稍一疏忽,靳清可能就會面臨危險。 他實在不該分神! 但靳清之前答應他無論如何會救出阿酒,他以為宮變之前阿酒就能被安置妥當,如今在這么危險的境地見到她,屬實讓他吃了一驚。 “別擔心,有人會護著她,等拿下太后,她自然會回你身邊?!鼻謇实穆曇艉艿蛥s又極具安撫的力量。 蕭漠調整了注意力,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在靳清身上,確保他安全無虞。 此時,四面八方的暗箭都被團團圍住的甲士抵擋在外,密集的箭雨全部落在了地上,外圍戰(zhàn)士與對方繼續(xù)廝殺,卻并不能殺入防線傷靳清分毫。 靳清和西陵太后隔空對峙,彼此都巋然不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院中羽林衛(wèi)越涌越多,陸昭帶領的騎兵漸漸乏力,不少被斬落馬下,死在了院中,包圍圈漸次縮小。 “陸昭,你若是現(xiàn)在投降,哀家或許能饒你不死。”西陵太后的聲量不高,幾乎湮沒在廝殺聲里,但卻異常容易分辨。 勸降陸昭,她的目光卻是盯著靳清的。 他們都很清楚。 這是他們母子最后一場博弈了,此時,再論母子之情顯得虛偽,還是直接拿出籌碼更合適。 尸山血海之中,靳清終于有了動作,長袖拂后,抄起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繃簧搭箭。 他的臉色極冷,端弩,扣動雙指,細箭破風穿過重重人墻直取西陵太后的前胸。 一擊未中,銳箭被她身側的靖國侯一斬為二,這個女人的神色終于有了波瀾,她蒼白著臉退后半步,點點頭,“很好!” 連續(xù)三聲鳴鏑之后,靖國侯揮動長劍指著靳清,“眾將聽令,殺了他!”,源源不斷的軍士從廊下一茬又一茬地涌了上來,將原本守在各個宮道上的軍士逐漸匯集在福寧宮,他們千辛萬苦追隨靖國侯遠道而來,無一不是亡命之徒,見人揮劍就砍,毫不猶豫。 此時,陸昭身旁的騎兵接連死去,尸體越來越多,不斷有人試圖沖破防衛(wèi),蕭漠從容執(zhí)劍將敢于靠近的人一一斬殺,他抹著臉上濺的血沫,不停往劍上灌注內力,被砍傷的人鮮血飆出,瞬間就沒了生息。 但包圍圈縮小,他們不進反退,無法傷到西陵太后分毫,形勢不容樂觀。 西陵太后長時間站在殿外觀戰(zhàn),似乎感到不適,沒過多久,倚靠著靖國侯,轉身想回到殿內休息。 在她看來,她距離那個寶座,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正在此時,天邊突然冒出來一陣火光。 門外奔走之聲、呼喝之聲逐漸響徹宮苑,火把光芒吞吐,濃煙滾滾自福寧宮東側外升起。 有人的注意力被牽扯而去,瞬間就被人斬落倒地。 “陛下?”蕭漠一把將靳清拽緊看向他,一邊側耳細聽外頭動靜。 “援軍來了,再堅持一下。”靳清冷靜地對他道。 就在這萬般紛亂之中,一道異常鳴鏑聲自空中響起,將蕭漠的心猛然挑了起來。 會是哪里來的援軍?! 西陵太后的腳步也頓住了,她回轉身體,手帕在濃煙中捂住嘴唇,淺淡的棕色眸子映照著火舌,絲毫不慌。 一個騎兵從門外沖破羽林衛(wèi)的防線縱馬而來,一把拉起了靳清,蕭漠本能地上前一擋,才發(fā)現(xiàn)頭盔下的人是京畿衛(wèi)武將宋鳴。 他只好松開靳清,任由他們向門外沖去。 四層羽林衛(wèi)層層攔上來,蕭漠跟著他們后面,提劍便砍,反而感覺周身壓力陡然變輕 原來前方竟是有人為他們開道。 外圍響起來一陣廝殺聲。 門外身穿甲胄的將士取下頭盔,露出了一張血跡斑斑的俊美臉龐,伸手將靳清迎下馬來,“皇兄,臣弟救駕來遲?!?/br> 原來,靳璟得到消息趕過來時,靖國侯還有另一批人馬正在城外也試圖闖入皇城,但經(jīng)過之前陸昭和靳璟強闖之后,換成了京畿衛(wèi)的守城士兵加強了警戒和守備,緊閉城門,對于強闖之人一律射殺。 而城墻是用花崗巖和糯米石灰砌成,十分堅固。西陵太后找來的援軍被擋在城外,遲遲無法進來,最終被剿滅了大半。 “來得正好,”靳清環(huán)視了一下血光滿地的戰(zhàn)場,抬手扣在靳璟的肩膀上,指著人群中一襲華服的西陵太后,“放箭!” 頃刻間,身后無數(shù)將士,點燃箭上油布,無數(shù)火光刷刷刷越過宮墻射了進去,即使是靖國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親兵也扛不住,身上任何地方一遇火星便幾乎失去戰(zhàn)斗力,被涌上來的將士趁機殺死。 蕭漠斷后的壓力陡然變輕,很快就解決了糾纏的敵人。 宮苑之中,形勢迅速倒轉過來,西陵太后在靖國侯的護衛(wèi)上狼狽地退入內殿,她的目光緊緊鎖在靳璟臉上,想說什么終究是沒有開口。 她賭敗了…… 一重又一重箭雨過后,靳清帶著眾人重新踏入宮苑,一番指揮調度,不一時就控制了場面,叛逆軍或死或降,已全失了戰(zhàn)力。 派人去撞太后所在寢殿大門,沒幾下,門合扇便掉了下來。 西陵太后在靖國侯的攙扶下端坐在御座之上,一手按住扶手,一手捂帕咳嗽,指尖的玳瑁微顫,看向自己的次子,“璟,你太…讓哀家失望了?!?/br> 靳璟在最后一刻沒有選擇她這一邊。 她很失望,但更多的,是痛惜…… “璟,你現(xiàn)在改變主意,哀家承諾的事情不會變!” 她并不怕失敗,她只是不甘心。 她時日無多,看著長大的孩子對她并不親近,一心一意要忤逆她,她心心念念的次子,似乎也不能如她所愿。 “母后,在城郊外圍的靖侯叛賊已經(jīng)被我悉數(shù)剿滅了,西陵弧攛掇嶺北叛軍造反,在京畿大營連夜起事也已經(jīng)伏誅,您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還不如趁早請皇兄網(wǎng)開一面!”靳璟每一句話都能將這個女人的氣勢一點點削弱下去,露出來原本病弱的本相。 他似乎覺得不夠,扭頭便讓身后的于子恒扔出來一個帶血的布袋,骨碌碌的人頭落在地上,赫然便是西陵弧那張青白的臉。 西陵太后僵直住了,淡淡地環(huán)視了一下華麗的宮殿,她在這里住了一輩子,終究不是真正的主人。 此時,外面的殺戮已經(jīng)接近尾聲,宮殿里除了瑟瑟發(fā)抖躲成了一排的宮人,負隅頑抗的叛軍見狀已經(jīng)見風使舵,紛紛扔下劍跪了下來,就連靖國侯都不例外。 “母后,把你偷走的傳國玉璽交出來,我便讓你保留尊號重病而薨,今日發(fā)生的一切都沒人會提?!苯迳斐鍪謥?。 “你還愿意留我的命?”西陵太后直到現(xiàn)在也亳不慌張,即使身邊沒有一兵一卒她也依然從容不迫。 “弒母的事情,流傳出去,總是不好聽的,況且您這身子骨也沒幾天熬了。”靳清點點頭,上前了兩步。 “把在場知情的人都殺了,一個也別留?!彼p輕扣住蟠龍木雕的精致扶手,側面瞬間彈出一個小小的暗格,方正的木盒落在了她的手上。 而她話音剛落,一個侍衛(wèi)突然cao劍,轉身就刺向了殿內角落里的一排宮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和內侍尖叫著被結果了性命! 其余人迅速四散開來,奔走逃命,卻一個個被拎了回來。 “夠了!”靳清擰眉制止道,順勢就將蕭漠擋住了,同時跟身后的陸昭使了個眼色,“這些小事不勞母后憂心?!?/br> 陸昭上前一劍砍了那名故意制造混亂的侍衛(wèi),而靳清指揮人接過了西陵太后手里的錦盒,兩名甲士將太后夾在中間,徹底被控制住了行動。 一切都結束了! 躲在一排排宮侍之后的小女孩被徐慶護在懷里,轉頭就推開徐慶向蕭漠的方向跑過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