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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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黃昏,樹影長長拖在地上。 “我與游香兒自小相識,志趣相異,多年來君子之交淡如水,并無兒女情分,但她至情至性,樂善好施,我頗為敬佩。婚約對我和她都是一種枷鎖,解除婚約反倒有好處,”周朔微微笑道,“不過那些個長老怕是一時半會消停不了?!?/br> 賀同生道:“我原先還怕你受這些流言蜚語影響,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br> 折花臺下,各處弟子三兩結(jié)伴向住處返回,白衣被夕陽染成紅色,附近練劍場傳來陣陣刀劍相擊之聲,一派安然景象。 “賀師兄、周師兄好。”不時有小弟子經(jīng)過,向二人行禮打招呼。兩個平時冷若冰霜的師兄忽然笑容滿面地點(diǎn)頭回應(yīng),叫小弟子有些手足無措。 待小弟子走遠(yuǎn)之后,他二人繼續(xù)就著方才的話題談?wù)摗?/br> “明日我會暗中拜會游香兒,若傳言屬實(shí),那人亦真心待她,實(shí)在是再好不過,我自會勸兩家將此事心平氣和地解決。”周朔仿若卸下身上重?fù)?dān),說話都比往日輕快許多。 “有件事我之前怕師弟煩心,一直瞞著沒說。”賀同生忽然道。 “何事?” “我之前曾見過游姑娘與一名男子同行,關(guān)系親密。那男子名為石君仁,此前并未聽說過?!辟R同生說道。 “師兄對這位石公子印象如何?”周朔神色平靜,果真對這件事毫不介意。 “此人儀表堂堂,修為不俗,那日是他將林蕭風(fēng)從天香閣的手中救出來。”賀同生回想道,“為人似乎也頗為俠義?!?/br> “能得師兄贊賞,此人想必有過人之處。若游香兒當(dāng)真傾心于石公子,往后她與石公子敬如賓還是意難平,都不是我該考慮的事。”周朔淡淡道。 “也好?!辟R同生點(diǎn)頭,正欲閉目打坐,忽又聽周朔開口。 “師兄,你最近心情似乎也很不錯,遇到了什么事?” 賀同生心中一驚,他知道陸飲溪藏起那人必定有其用意,因此不便明說,遂答道:“不過是修行有所進(jìn)境,心情爽快?!?/br> 周朔本非多疑之人,不再追問。折花臺上其他弟子早已歸去,唯余二人的身影在夕陽下拖得極長。 杏園日晚,炊煙裊裊。 慕容歡和陸飲溪相對而坐,等著丁家娘子端來飯菜。算起來慕容歡在杏園也逗留了些時日,早該啟程返回逐水樓,誰知方若霖前腳剛走,后腳這里就連下四天雨,路都淹了,更別說靈草,今年注定沒收成。 留在杏園倒也不妨礙公事,慕容歡可以通過傳音石聽逐水樓的手下匯報(bào)情況,陸飲溪不喜歡這樣處理事情,遂一直都是各地寫信匯報(bào),偶有緊急情況才會傳音。 這兩天雨總算停了,慕容歡也著手準(zhǔn)備返程事宜。 “老板,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慕容歡隨口問道,目光追隨著丁家娘子手中的菜從門口一直到桌上。丁家娘子自從陸飲溪大發(fā)雷霆之后,行事格外小心,如履薄冰,放下菜立刻退出,不敢稍作停留。 陸飲溪抬眼看了慕容歡一眼,舉箸夾菜送入口中,伴著一口飯咽下后,才道:“不回去?!?/br> “最近生意上的事還要向你匯報(bào)嗎?”慕容歡說完也迫不及待地送了一筷子菜入口。 “每月我要查賬本,其他的事你自己做主?!标戯嬒喍袒卮稹?/br> 慕容歡忙著吃飯,碗里米飯下去一半之后,接著說道:“你事事都不管,得給我加錢?!?/br>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月錢翻倍?!?/br> 慕容歡滿面欣喜,歡呼道:“老板大氣!”而對于陸飲溪到底想做什么,其實(shí)慕容歡并無多大興趣。做生意她幫得上忙,可若是江湖中的勾心斗角,還得是何處覓才與他有共同話題。 第二日一大早,陸飲溪與慕容歡一同乘車離開杏園。 慕容歡半翻著白眼看這個男人捯飭自己,易容了四五次,嘴里自言自語“不行,這個像老張,這個像老談”,就是不滿意。老張、老談都是逐水樓負(fù)責(zé)水運(yùn)的船工,長期日曬雨淋,模樣自然算不上好看。 “要不你就易容成林蕭風(fēng),江湖中認(rèn)得他的人不多,方公子也沒見過他,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行動?!蹦饺輾g忍不住提議。 見陸飲溪詫異地看著自己,慕容歡強(qiáng)忍住笑意,裝作淡定地回答:“我看到暗衛(wèi)回來找你了。” 車內(nèi)約莫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陸飲溪面上雖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還是采納了她的意見易容成林蕭風(fēng)的模樣,接著又將平日半束的頭發(fā)全部扎起來,仿佛瞬間回到了那個仍跟在師父身后的少年時期。 “我瞧著這模樣不錯,以后你也可以考慮將頭發(fā)全部扎起來。”慕容歡真誠地建議。 陸飲溪避而不答,看了眼窗外情況,說道:“我先走了,你自己一路小心。”說罷,從車上一躍而下。 望著他的身影消失于林中,慕容歡長嘆一聲,回想起來,似乎已多年未見他如此生機(jī)勃勃的模樣。 據(jù)暗衛(wèi)所報(bào),方若霖離開杏園后,途中打暈馬車夫一路繞過招羊城向東北方向前去。他在茶攤遇到三個人,相談甚歡,與他們結(jié)伴而行,但在兩日后又告別三人隱入山中,不知有何目的。 陸飲溪循著暗衛(wèi)的指示,耗費(fèi)半日功夫抵達(dá)招羊城,在城中停留一宿。第二日換了身行頭,去集市挑了匹駿馬,一直到午后才從北門出城來到茶攤,方若霖一路并未多做停留,唯有在此處喝茶時與人閑談,停留最久。 剛巧陸飲溪也有些口渴,要了壺新茶,攤主是為五十來歲的和善老頭,手腳極麻利,很快就端上茶水。 “客官還要些什么嗎?”攤主殷勤問道。 “暫時不用。”陸飲溪婉言謝絕。 招羊城有修士幫忙施術(shù),周邊并沒遭到嚴(yán)重雨水災(zāi)害,可來往行人依舊不比往年。今日雨停,天上云層密布,泛著毫無生機(jī)的灰白的光。 茶棚下竟有兩只蝴蝶翩翩起舞,白色的蝶翼宛若輕紗,美輪美奐,令人心馳神往。初夏時節(jié)亦有各種各樣的花朵盛開,蝴蝶飛舞本不足為奇,只可惜花遭風(fēng)吹雨打,早已落盡,蝴蝶也藏身棚底暫避風(fēng)雨。 陸飲溪初時對這兩只蝴蝶也并未在意,忽瞥見茶攤老板端了三個小碟畢恭畢敬地送到停在隱蔽處的馬車上,他這才注意到角落的馬車。車內(nèi)伸出一雙白皙纖長的手接過碟子,隱約可看出車內(nèi)除了接?xùn)|西的女子,還有一名女子。 車簾很快就放下,雖只是遠(yuǎn)遠(yuǎn)一瞥,陸飲溪也感覺這女子極為眼熟,但還不確定是否要過去確認(rèn)對方是何人。畢竟他自己現(xiàn)在需要隱藏身份。 可誰知他付錢之時,攤主卻告訴他車?yán)锏目腿嗽缇吞嫠哆^賬,堅(jiān)決不再收陸飲溪的錢。 難不成這女子認(rèn)得林蕭風(fēng)?可林蕭風(fēng)性子耿直,極少與女子往來。又或者這女子看破了自己易容? 陸飲溪往馬車停的地方望去,哪還有馬車的影子,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離開。他只得將這個疑惑壓在心底,繼續(xù)去找方若霖。 沒走多久又看見那輛馬車遠(yuǎn)遠(yuǎn)停在前頭,車內(nèi)女子站在路旁,身旁兩只白色的蝴蝶飛舞,正是攬?jiān)聵堑拿髟鹿媚铩?/br> 怎么是她?她與林蕭風(fēng)見過一兩次,難怪會給自己付茶錢。陸飲溪心中起疑,下馬躲了起來。 侍女朝明月?lián)u了搖頭,似乎說了句什么,明月面露怒意,拂袖回到馬車內(nèi),白色蝴蝶繞著林中一處飛舞,許久才離開繼續(xù)向前飛去。馬車也跟在蝴蝶后面離開。 待馬車走遠(yuǎn),陸飲溪牽著馬來到方才明月停留的地方查看,路旁的樹林內(nèi)光線昏暗,他緩緩走進(jìn)去,腳下忽踩著一個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人的手臂。這林中藏了三具尸體,正是張胖子、李生和姣娘的尸體,人已經(jīng)死了很長時間,不是明月下的手。 暗衛(wèi)提到過與方若霖同行的三個人,此刻眼前的三具尸體身形都能對得上,陸飲溪一瞬間又懷疑是方若霖下了殺手,可冷靜下來回想暗衛(wèi)的消息,方若霖與三人分開的時候,他們還活著。既然方若霖沒有暴露身份,又何必多此一舉殺了三個修為平平的散修。 陸飲溪掩住口鼻,蹲下來檢查尸體,三人都是被利器割喉斃命,身上并無多余傷口,還有一點(diǎn)奇怪,那便是他們身上的儲物袋都不見了。按理來說,再低階的修士也會隨身攜帶儲物袋,更何況他們?nèi)硕加幸欢ㄐ扌薪?jīng)驗(yàn)。 看來是被人拿走了。 陸飲溪將三人面容收于傳訊符中,安排手下調(diào)查這三人來歷。傳訊符化為一只飛鳥,騰空而起朝逐水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