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龍床2
他一暈,凃悉身上那種無力的束縛感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下身的酸痛和小腹部的酸麻,好似有東西在游走。 凃悉掙扎著起來,把半靠在墻上的人扶下來躺在床上。窗外透進的月光正好撒在男人的臉上…… 唔,長得讓他想起來某個人。 凃悉垂眸,系統(tǒng)早和他說過每個世界的主角都是不一樣的,想來可能是都是披露過風霜雨雪的人,才有幾分滄桑的像吧。 趁這無人打擾的時間,凃悉讓系統(tǒng)調出了它模擬出來的日記。 靜默半晌。 凃悉看完最后一句話,被鋼管捅過的地方竟又抽似的疼。 這是什么感覺?——上個世界的傷痛還會延續(xù)到這次嗎? 他問顧方汀有什么后續(xù),系統(tǒng)只給他浮現(xiàn)了一塊帶有紅色感嘆號的警告屏幕: “無權查詢” 凃悉嘆了口氣,擦了把臉上未干的淚痕,心想這個世界要少受傷了。 轉頭盯著讓他渾身酸痛的始作俑者,毫無思緒。 他們一個是即將返京的攝政王,一個是尚養(yǎng)在外無名無分的皇室子弟,該怎么有接下來的交集? 凃悉兌換了商城里的傷藥,那藥這古代世界是尋不來的。男人的傷口竟劃在了胸口處,好在藥一敷便結了痂——也不知道傷得這么重剛才是為什么要那么用力干他?。?/br> 凃悉皺眉,心里泛出一種莫名的不爽利,好像這人隨隨便便抓個人都能泄欲的樣子。 此刻月光大盛,凃悉毫無再脫力之感,反觀床另一半的男人胸口的起伏變得很小,睡得很沉。 小腹的酸麻還未消下。 凃悉用上個世界獎勵的點數(shù)換了支線情報。 冰冷的電子人聲在這種村屋夜晚聽起來更刺骨了些:“他是先帝時期一位親王收養(yǎng)的幺子,先帝在時不過二十歲。一開始就是先帝為了抗衡皇太后的棋子。年紀輕輕封了親王,就是先帝為了等自己毒效發(fā)作后,輔佐太子、使其遠離皇太后一支的鉗制?!?/br> 凃悉摸摸肚子努努嘴:“想聽的不是這個?!?/br> 系統(tǒng)心虛似的沉默,好一會兒才接著說:“先帝逝世那年,先帝私下得了進貢的一對雌雄蠱——二者相吸相斥,中了雄蠱的一方會不由自主地尋找雌蠱并與之交合;二者在未交合之前,每至月圓之夜,雄蠱致使被種蠱之人頭疼欲裂、心火旺盛、記憶暫失…甚至自殘至死——他身上的傷是自己用刀挖的。但蠱蟲還是會護住最后的生氣乃至十年不死,所以這么久以來他都沒出事。 雌蠱是宿主你,只是兩天短暫的無力虛弱。在二者間隔百里時無法感知,只有靠近了雄蠱蟲才會控制種蠱之人的神智找雌蠱交合。今晚就是這種情況?!?/br> 凃悉啞然,大約知道了為什么這位攝政王疏離當今圣上。 恐怕他以為對方是被種了雌蠱的人,厭惡自己要被區(qū)區(qū)一個蠱蟲控制成精蟲上腦的無自我意識人,連命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自然丟失了先帝在時想要報國報恩的熱忱,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皇帝在皇太后手中被作踐、時不時管理一下朝政,是想把先帝打下的基業(yè)毀于一旦。 “……” 而現(xiàn)在宮中的皇帝纏綿病榻召他回宮,他約莫是以為終于能得了解放——雌蠱死了,他自然也死了。沒想到,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下蠱的是先帝,涂晏山沒過分遷怒到皇帝派別人暗殺已然是心胸寬廣。而這位皇帝有了自主意識,定然是又要被皇太后殺害的。 - 天外泛起魚肚白,蘇呈伴著露氣回來。 蘇呈把門扣響,而后想要進去,卻聽來凃悉中氣十足的:“別進來!” 昨個兒不是月圓之夜么?殿下的身體好了? 蘇呈把買來的東西往窗戶的臺子上一放,喊了聲:“那我去河邊打水來給你洗漱?!?/br> 很多事,別人不說就不要去過問。 凃悉掐著涂晏山的人中,想要讓人快點醒來。河邊離家里不遠,眼看蘇呈往返一趟就要回來了,凃悉只好把衣服匆匆穿好,給涂晏山換了一套蘇呈的新衣,把昨晚換下的衣服和涂晏山的衣服往筐里一塞,打算去堵蘇呈。 只盼望在他們回來之前涂晏山能早早離去。 凃悉帶著要洗的衣物離開不久,涂晏山就悠悠轉醒。 頭疼的好轉令他的眸子沒有那么猩紅,只是手撫摸上去多了一個鼓包。 身上的衣物帶著皂角味,不是他用過的東西。 涂晏山打量起四周,只是個尋常人家…… 他昨晚疲于趕路,忘記了尋一處地方藏起來忍病,不想竟跑到旁人家里來了? 屋里沒有打斗的痕跡,他發(fā)病時不會傷到旁人,如此想來他應該只是暈了一晚上。 涂晏山欲留下感謝這家人家,可天已經大亮——他還要趕著回宮,要去看看那位皇帝的慘狀。待對方死后,他自由了,也不管皇權會落到誰手上,總之與他已然無關。 浪費了一夜時間,涂晏山系好松垮的外衣,給他穿外衣的許是個婦人?怕是不敢離他太近,穿的衣服松垮,連系出的結都是他沒見過的秀麗樣式。 涂晏山出了屋子四周觀看環(huán)境,想等回去以后畫印出來,待他死后再派手下來感恩這家人好了。 - 凃悉回來時,推開門縫見無人在內,暗暗松了口氣。 蘇呈把提回來的濕衣簍一放,抬手接了只信鴿。 凃悉有所感地回頭,與看完來信的蘇呈對上眼神。 蘇呈單膝下跪抱拳道:“該回宮了,陛下?!?/br> 來了。 “今夜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