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攻送受回家
15 醒來已經(jīng)不是在那家中式飯館了,是一間陌生豪華的臥室,比我家的客廳還大。 墻上貼著一些帶有親筆簽名的球星海報,衣服亂糟糟地攤在沙發(fā)上,靠墻書桌上的課本被半開窗子的輕風吹動,露出景元河龍飛鳳舞的名字。 從窗外的昏暗天色中看過去,能看到熟悉的街道。 我在他家。 雖然我們住在同一個小區(qū),但每棟別墅之間相距甚遠,他們也從沒邀請過我,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景元河的家。 但我真不想要這個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很多次。 身上已經(jīng)被景元河清洗過了,但還酸痛不堪,尤其是xue里還跟含著什么東西似的,我齜牙咧嘴地下了床,路都走不利索,卻不敢停留。 四處都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我就從衣柜里隨便找了他的一身套在身上,內(nèi)褲不合適,就沒穿,然后輕手輕腳地,一瘸一拐地往臥室外探頭。 我擔心會尷尬地碰到景元河的家人,但別墅里空蕩安靜,好像連他也不在。 這簡直太好了,我姿勢別扭地像小偷一樣慌忙下樓,穿過庭院時看到了花園里的中年園丁,他吃驚地看著我,正要說什么,我已經(jīng)心虛地快步走出了大門。 走遠一些,發(fā)覺沒有人會追上來,我終于放下心。 深夜的別墅區(qū)靜謐,寬闊路上偶有車輛呼嘯穿過,只有我一個人走著。 我和景元河住在小區(qū)里不同的街道,但沒來回走過,我只好一路摸索找路,又腿軟打顫走得慢,走一會兒就得歇一會兒,磨磨蹭蹭二十分鐘了連他們這個單元都沒走出去。 快站不住了,我忍不住苦著臉揉了揉酸痛的腰,張望著附近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小花園。 身后突然有人叫我。 “姚姚。” 我一抖,以為是景元河追了上來,但回頭發(fā)現(xiàn)是吳奉。 他穿得西裝革履,打著黑色領(lǐng)帶,正式得像去參加什么宴會,額前碎發(fā)也攏到腦后做了發(fā)型,顯露出的英俊眉眼多了些成熟的冷俊,氣質(zhì)逼人,居然讓我一下子沒認出來。 司機開著車跟在他身后隨行,他沒有上去,反而朝我走近,淺色眼瞳疑惑地注視著我。 “你怎么在這里?” 我老實回答他:“我正打算回家呢?!?/br> 他停在我面前,上下掃了我一眼,一頓,平靜的疑問句很篤定。 “你穿的是元河的衣服?” 我下意識解釋說:“我剛從他家出來,找不著衣服就隨便穿了他一身?!?/br> 聞言,他的目光產(chǎn)生了輕微的變化,帶著一絲責怪我食言的不快,神色也淡了幾分,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茫然兩秒,猛然想起來上次和他說過的承諾,而現(xiàn)在的場景顯然讓他以為我跟他說好了要和景元河分手,轉(zhuǎn)眼又爬上了景元河的床。 心里咯噔一下,我不想讓他誤會。 “我昨天和景元河見面說分手了,他說打個分手炮再分,我……我后來太累了睡著了,他就先帶我回家了,真沒別的意思?!?/br> 自認為已經(jīng)做得問心無愧,我腰板也挺直了,誠懇地看著他。 “真的,我們已經(jīng)分了,現(xiàn)在清清白白?!?/br> 聽我說完來由,吳奉的臉色稍微緩和一些,沒再提起景元河的名字,好像已經(jīng)把這一頁掀過去了,我們都心照不宣地開啟了全新而重復(fù)的普通關(guān)系。 他笑得溫和,看我臉色不太好,體貼道:“你看起來不太舒服,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吧?!?/br> 只是一個小區(qū)的距離,走著就能回去,可我現(xiàn)在行動不便,不認路,況且意外發(fā)生之前吳奉對待我也是這樣客氣而體貼,于是我猶豫一下,邊道謝邊坐進了他車里。 上次他來過我家,知道位置,司機平穩(wěn)地開了沒幾分鐘,我就看到了前面眼熟的房子。 心里一喜,隨即一驚,因為我看到爸爸站在家門口,一邊急匆匆地打領(lǐng)帶一邊和院子里的mama說著話,看樣子又是去參加晚上的一些應(yīng)酬。 本想下車后偷偷溜回房間,現(xiàn)在卻迎面相逢。 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坐著吳奉的車回來,急忙小聲跟司機說:“叔叔你等一下!”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吳奉沒說話,于是他也沒減速,我只好又扭頭看著吳奉,“等會兒等會兒!別讓我爸媽看到!” 要跟他說話,又帶了一絲懇求,于是我不禁離他近了些,緊張地抓著他袖角。 他偏頭看著我,唇角微微翹著,好似完全不明白我為什么會急著躲避,閑適溫和點語氣如同在開玩笑。 “為什么不能讓你爸媽看到?我很丟人嗎?” 我一時噎住。 還沒想好怎么委婉回答,他的話突然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荒唐感,好像我們是一對偷偷戀愛的情侶在父母面前刻意遮遮掩掩,連他的笑語都帶了一絲委屈。 我一僵,立刻甩掉了腦海里這個奇怪的念頭。 來不及阻止,車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停在了我家門口,站在門口的爸媽驚愕地透過透明的車前玻璃,和后座的我對視。 好吧。 我硬著頭皮下了車,繞到家門口時,從另一側(cè)下去的吳奉已經(jīng)和我爸媽在愉快地聊天了。 春風和煦的友好態(tài)度讓一時試圖躋身上層的爸爸激動得臉色漲紅,他在年輕的吳奉面前不自覺彎著腰,笨拙又熱情地不停點著頭附和,神情流露出在大人物面前無意識的臣服和諂媚。 這讓我胸口發(fā)悶,感受到了無言到剜痛。 以前我們在老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和鄰里和諧共處,大家從來沒有高低之分。 吳奉帶著貌似真切的笑,顯得耐心又懂禮貌,我卻不忍再看下去,低聲打斷他們,“爸,你不是出門嗎,別遲到了?!?/br> “你這孩子,沒看到我和吳少爺說話呢?!?/br> 爸爸佯裝訓(xùn)斥我,臉上還堆著受寵若驚的笑,拉著我殷勤直說:“快帶吳少爺進去玩會兒,想喝什么,我去給你們買?!?/br> 霍然的激憤讓我顧不得吳奉也在面前,加重語氣生氣道:“爸,他還有事,別打擾人家了。” 聞言,吳奉看了我一眼。 他明白了我不想讓他進來作客,禮貌地配合道:“不好意思,叔叔,我還得出門一趟,下次再來您家拜訪。” 爸媽深表遺憾,結(jié)結(jié)巴巴地努力用同樣文雅的詞語回答,這樣苦苦偽裝的拙劣姿態(tài)讓我十分難受。 我低著頭,憋悶得連聲招呼也沒跟吳奉打,無禮地越過他們快步往客廳走,權(quán)當沒聽到mama急切叫我回來的聲音。 片刻,車子發(fā)動著離開。 爸媽喜氣洋洋地走進來,“姚姚,你什么時候和吳少爺關(guān)系這么好了?是不是因為當了室友……” “爸!都什么年代你還叫他少爺!你又不是……” 你又不是仆人。 我強忍著沒說出這句話,泄氣地坐在沙發(fā)上,強調(diào)說:“我們關(guān)系沒那么好,就是他看到我腳扭了一下,出于禮貌才送我過來的,也沒多遠?!?/br> 聞言,mama驚呼一聲,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腳扭了?怎么回事啊,讓我看看?!?/br> 我本來就是說謊來掩飾不自在的身形,連忙補充,“沒什么事,沒腫,就是有點疼,我一會兒上樓躺一下就好了?!?/br> 爸爸也皺著眉頭湊過來,緊張地看著我腳踝,沒再說起吳奉。 他們的靠近讓一身狼藉的我非常不安,怕他們看到我不小心漏出的痕跡,或者看出來這一身明顯寬大的衣服不是我的,于是我連忙假裝打了個哈欠,上樓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