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慕言被刺激到了，“是，我的確不是這樣的，但是你能把我的好友還我嗎？你能嗎？你把周憐還我！”慕言像個孩子似的無理取鬧。

    周憐痛苦的笑了笑，“慕少爺，您想如何，我母親年紀輕輕就落下了病，你放過他?！?/br>
    “為什么？我要你回到從前！”慕言知道自己的種種兩人已經再無可能回到從前，一使勁撕了周憐的衣服把扔在床上，“既然無話可說，那就做吧！你不是缺錢嗎？你給我張開腿，我給你錢！”

    慕言把自己下身沾著周憐腸液的物什塞入周憐嘴里，慕言知道這樣很羞辱人，但是漸漸抓不住周憐的那種恐慌感，讓慕言不斷用緊密相連來證明自己和周憐的聯系。

    再次被丟在床上，周憐看著聳動的身軀，下體的撕裂感，和心上的劇痛都像是毫無知覺，周憐逐漸心如死灰……

    第二天，周憐從撕裂般的疼痛里醒來，枕邊落下慕言的錢袋，大咧咧的擺在自己面前，是嫖資嗎？也沒什么，半年都是如此。周憐凄慘的大笑著。想起上次被醉酒后的官署老男人按在身下，忍住惡心的信香味道，一剎那，是自暴自棄的想過從了他換母親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自己也能無拘無束的做一番事業(yè)。幸好也不幸的是慕言救了自己，撞破了這場不堪，隨即來的便是劍拔弩張后的針鋒相對。

    “你就這么缺錢？你愿意委身他那種人？”慕言看著好友不可思議的質問。

    “是！是又怎樣？！你這種有宅邸，衣食無憂的的大少爺怎么可能懂得我這種人的艱辛？我是缺錢，有了錢我就能治好我母親的病，買套院落在這偌大的京城安家——”慕言一巴掌扇的周憐閉了嘴，接著就是怒火中燒的干君毫無章法青澀但兇猛的cao干。被慕言誤會不是初次，可是明明自己除了和你有過肌膚之親，沒有同旁人行過云雨。

    “伶之？醒了嗎？”　　肌膚雪白的貌美坤君叫醒周憐，很難想象這么年輕的坤君會是周憐的母親，本是江南有名的伶人，錯信了人，見生了和者不是干君，更是厭棄了母子倆，小小的坤君抱著孩子被人弄傷了眼丟出城，輾轉幾年才勉強有了落腳的地方。

    “娘，眼睛怎么這么紅？快去再睡會兒，這趕早朝的時間您起來！”周憐趕緊把喝完冷藥的碗往不起眼的地方挪了挪，見母親沒進來便松了口氣。

    “快去吧，別誤了時辰！”年輕的坤君立在門口望著自己的孩子出了院門。

    韓沉生攏了攏朝服，站在空無一人的宮門前，惴惴不安，初次上朝，握著玉笏的手都出了汗。袖子里的手帕落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這位大人，可是落了東西？”

    韓沉生聞言一愣，看了看地上，猛的拾起帕子塞進前襟里，“多謝多謝！”韓沉生抬頭一看，愣住了，低下頭來，“不知您如何稱呼？”

    來人輕笑，“晏措。”

    “什什什，什么？”韓沉生嚇得一哆嗦，姓晏的還能是什么“晏”，“不知哪位王爺，殿下，小人粗鄙，有眼無珠……”

    “你怕什么？真可愛”晏措被這副模樣逗笑了，晏措難道開心些，捂著嘴笑個不停，“不知大人如何稱呼？”晏措忍不住想多逗逗這位干君還是和者模樣的官員。內心又氣自己多年幽囚于一方宅院，連京中官員都未曾謀面。

    “韓沉生?！毙⌒囊硪淼奶е^看著面前的干君，有一絲絲熟悉感撲面而來。

    “原來是今年金榜題名的狀元郎，怪不得見著眼生。恭喜恭喜！”

    韓沉生一下紅了臉，手足無措的道謝，話都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你你你別逗我了！”

    韓沉生聽到比自己高大的某殿下輕笑出聲，低聲喃喃道——“似是故人來?！?/br>
    “下次便喚我‘大殿下’吧！別拿‘你’來稱呼我了。”　　　晏措看到開了宮門舉著玉笏大步走進去，背著身子給韓沉生說話，步子堅定地邁向新生。

    韓沉生臉色陰沉復雜的低著頭，楞在原地絞著衣服，沒有向前。片刻后，忽而提起如同剛才一樣天真憧憬的表情往里面走。

    “稟陛下，秦州災情有所緩和，前兩天下了場小雨，也算是甘霖了！成王殿下撫恤災民，成效顯著，考察幾月，殿下請旨引洮河水入秦……”

    “此事交給工部侍郎審閱?！标剃淅涞穆犞鴮﹃坛磷鳛榈膮R報，心底還是有些滿意的，只是這水利不是一日之功，還需從長計議。

    “稟告陛下，先賢曾言‘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新興修水利以待水旱，儲糧備荒易，實屬利民之舉??！陛下！臣覺得成王所言極是！”

    殿上一陣嘈雜，歸為寂靜。

    “晏措，不如你來分辯。”晏戟龍椅上一聲令下，別說晏措，連知事的大臣們也俱是驚懼，都傳冷傲驕矜的成王殿下為了沒有血緣的兄長甘愿去貧苦災區(qū)受苦受累一年還誤了婚期。

    “兒，咳，臣拙見，這，臣不知?！标檀雱傁氤隹诘摹皟撼肌庇采D成了“臣”。韓沉生看著朝堂上唯唯諾諾地男人很是不解。

    所有人都聽到皇帝一聲冷哼，雜七雜八的一輪結束，雖說眾說紛紜，各執(zhí)己見，但是個個又在理，末了被叫到的韓沉生嚇得一激靈，抬起頭低著眼睛不敢直視圣上尊容。

    “狀元郎，述職后就去前少傅那里，明日太學那里便開始去吧，分得職務倒是個不錯的差事。行了?！碧O(jiān)尖銳的“退朝——”大家有序的埋著頭出了殿門。

    “周憐腿這是怎么了？”大理寺一名仵作問。

    “不小心摔了一跤，多謝牽掛！”周憐走路姿勢奇怪，讓人誤以為他腿腳受了傷，周憐錘著腰整理卷宗，聲音沙啞低沉的不像話。

    “嗓子啞了，可是著涼了？周大人當心著身子！”周憐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紅臉，不久紅了眼。手里按著有“沈”字樣的卷軸布袋的流蘇墜子。

    晏沉去了秦州已經快四月月，慕煙百無聊賴，每日除了在院里編修書籍，就是窩在家里，暑氣慢慢逼近，坤君的身子耐不住熱，蔫蔫的窩在家里幫著陳沅照看家，學著整理莊子鋪子各項事務，一心為官的慕煙慢慢學著成婚了如何做個好主母。

    晏措自出了破琴居，沒有回到大皇子的宮殿，想來八年未曾打掃，應該是很難住人，還是住在宮外的破琴居，每日言行小心翼翼，見人都是眉眼帶笑的溫和模樣，八面玲瓏之態(tài)人們也不敢和這位囚禁多年的大皇子深交，也怕觸了霉頭。晏措到時不以為意，傍晚在街頭逛逛，偶然遇到韓大人嘴上還挑逗幾句，看著二十多歲的人和十幾歲的毛頭少年一樣，心情也是難得大好。

    “狀元郎也愛吃這家店的梅花湯餅？”

    “嗯！小時候偶然會吃，記憶里的味道可能最是難忘吧。”韓沉生的表情有了一絲絲變化，平日的喜笑顏開的眉眼帶著黯淡無光，“父母親都去了，就沒再吃過了?！?/br>
    “韓沉生，我，不知?！标檀肫饺绽飳櫲璨惑@的表情也出現了裂隙，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的看著留著豆大淚珠的韓沉生。

    韓沉生猛的把頭埋在晏措胸口，哭的驚天動地，皇子侍衛(wèi)都上前眼神詢問，被晏措揮手撤下，僵硬擱在空中的雙臂慢慢搭在懷里瘦小的人兒的背上，把人攬在懷里，輕輕的拍著脊背。

    韓沉生哭的兇，胸膛起起伏伏可能感覺不到對面干君加速的心跳，埋著的頭也看不到干君耳尖泛起的緋紅。揪著晏措的衣領，腦袋左右拱了拱，擦干了眼淚，發(fā)覺自己在皇子面前失態(tài)，猛的要掙開干君有力的手臂，被晏措大掌按住腦袋壓回了懷里。

    “唔，大皇子，臣，臣要喘不了氣了！”甕聲甕氣的打著哭嗝還同晏措講話，埋在韓沉生頸窩的干君深深嗅了口氣，沒有信香的味道傳出，狀元郎許是和者。

    韓沉生抬起頭，紅著眼睛，兩瓣嘴唇微微翕動，唇峰還帶著晶瑩，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又讓晏措的心怦怦直跳。韓沉生自己渾然不知這幅樣子有多誘人。

    晏措自嘲本以為自己定力很不錯，竟然三番五次被這和者吸引?？墒钦l愿意接受我這樣的備受冷落的人呢？“乖，小孩子似的，哭個不停?！?/br>
    “臣哪里，唔，哪里小孩子了，他們，他們都笑臣年紀大了才考中，唔，我嗚哇——”窩在懷里打著哭嗝，像是撒嬌一樣錘著雙手，“殿下放開臣吧！臣失態(tài)了，殿下不要怪罪。”

    自上次街頭偶遇，韓沉生也是發(fā)覺了這位平易近人的大殿下對自己太溫柔，再遲鈍也發(fā)覺了大殿下的意思，下了朝便氣沖沖趕回家，避著晏措，晏措弄得也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激進，嚇到了這狀元郎。

    “煙兒，這成王也真是的，走了這也是四月有余了，誤了婚期就罷了，聽朝堂上的樣子，這晏沉是誓要在秦州干出一番事業(yè)便不回京復命……”慕言憤恨的吃著飯，“他這次回來，定要讓他住耳房！”

    “他能重振秦州，我只打心底里高興，別說四月，在等他一年我也是愿意的?！蹦綗熌樕衔⑽⒎杭t。

    “你還沒進他晏沉家門呢，處處為他著想，賑恤和廩貸不是長久之計，修水利，引洮河水可不是什么容易事，耗時長就罷了，何況勞民傷財的……”

    “哥哥，怎么說話這么酸吶！”

    “多嘴！”慕言佯怒。

    “對了，言兒，你院里花銷怎的這幾月猛的多了些？”

    慕言正往嘴里扒著米飯，突然被母親的話嗆住了嗓子，半晌故作鎮(zhèn)定道:“兒子花銷一向如此，你又何必在意這些？”

    “你這孩子！當心你父親回來！”陳沅管不住孩子，飯桌上頭次露了些怒氣。

    慕言擦了擦嘴，溜之大吉。陳沅也沒有真的動怒氣，看著奔出去的干君，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