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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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輕許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就從那天夜里他被蘭籍驚醒跑去看他然后安撫了他一夜之后開始。 嗯……躺在人家床上,被人緊緊貼著抱住的那種……安撫,總之是他孟浪了。 尤其習(xí)武之人血?dú)夥絼偅诙粘科饡r蘭籍還縮在他懷里,然而他出現(xiàn)了點(diǎn)不可言說的尷尬問題。 蘭籍還沒醒,也或許是在裝睡。 方輕許摸了摸鼻子,不停勸解自己忘記蘭籍通紅的耳尖和明顯急促的呼吸。 人家夢魘了哭得那么傷心,出于信任讓你陪伴,但你心里卻想著些下流東西,還被人家知道了……簡直禽獸! 如果可以,方輕許真想躲出去自己冷靜冷靜,但現(xiàn)在他沒有這樣的時間了。 蘭籍的手必須開始治療了。 他的骨頭都長歪了,如果想恢復(fù)到從前,只能折斷重新復(fù)位再接上。 方輕許有心想勸他保持現(xiàn)狀,恢復(fù)好了也能不影響日常生活,但蘭籍不肯,他不怕吃苦,更想讓自己的手看起來沒那么可怖。 已經(jīng)泡了幾日的藥水,今日就是方輕許就要把蘭籍的指骨折斷復(fù)位的時候了。 以酒送服麻沸散,蘭籍沒一會兒就暈睡過去。怕他無意中掙動,方輕許用布條將人雙腿綁在床柱上,又綁住一個手腕,只留了一個等著正骨的手垂在床外,正好了再換另一只。 方輕許動作又輕又快,握著蘭籍歪斜的指骨一掰一推就成了。還好他的手骨只是完全錯了位,若是骨頭碎了,他還真不能弄得這么輕松。 只是痛還是痛的,蘭籍暈睡著動不了,但眉頭緊鎖,出了一身冷汗。 等到方輕許把歪了的骨頭都固定好,蘭籍的藥勁兒也快過去了,此時迷迷瞪瞪要亂動,方輕許又只好將包扎好的手縛在床頭固定。 “唔……” 蘭籍半夢半醒微微側(cè)頭,手指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瑟縮,寬大的衣領(lǐng)被蹭亂,露出小半截白皙精致的鎖骨,像一碰就碎了似的,但又讓人忍不住想拿在手上把玩。泛白的唇瓣上帶著齒痕,翕動著似乎在念著方輕許的名字。 這場面稱得上活色生香,一個身量纖瘦的美人四肢被縛在床上微微掙動卻動彈不得,烏發(fā)隨意披散在身上或被壓在身下,微微汗?jié)竦念~發(fā)襯得本就白皙的皮膚愈加蒼白。衣衫凌亂松散,原本服帖縛在眼上的白綾也倉促滑落,露出一半微闔的眼,表情痛苦又隱忍,整個人像是被狠狠欺負(fù)了似的。 蘭籍微蹙的眉頭與眼尾的紅暈透出那么點(diǎn)奇異勾人的艷色,雜糅著讓人心疼的易碎感,竟讓人忍不住想試試將他徹底打碎后能看到何等的絕美。 可惜方輕許并不是有這樣惡劣嗜好的人,通常情況下他對自己的約束近乎于嚴(yán)苛,所以他只是起身凈手,然后給蘭籍倒了碗熱水捧在手里,用筷子沾水抹在蘭籍唇上。 好軟……筷子一碰到就凹下去一個小坑。 方輕許還來不及唾棄自己腦子里不守禮,蘭籍就已經(jīng)徹底醒來,正要起身,“公子……?” “躺著別動!”方輕許急忙摁住蘭籍的肩膀讓人躺好,“方才怕你掙動我便將你手腳縛住,你既醒了也可以放開了?!?/br> 暈睡時被公子縛在床上…… 不知道蘭籍腦子里想了些什么,方輕許湊過去給他解開手腕的時候正好對上蘭籍紅得發(fā)燙的臉。 好近…… 甚至感覺兩個人的呼吸在彼此糾纏,勾勾搭搭,拉拉扯扯,方輕許也沒忍住紅了臉。 蘭籍是看不見,可方輕許能看見。 仿佛受了什么蠱惑,方輕許低頭慢慢靠近蘭籍的唇……直到兩人鼻尖相觸,方輕許忽然驚醒,猛地站起來后撤一步,撞上了背后的木椅拖在地上發(fā)出尖銳嗡鳴—— 方輕許只來得及丟下一句“抱歉”就匆匆逃到了門外。 靠著冰冷的墻面方輕許仿佛聽見“轟”的一聲,霎時如天塌地陷。 方才……方才是……? 他不應(yīng)該這樣的。 當(dāng)年讀的圣賢書莫非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就算是兩情相悅也該在拜堂成親之后再行親近,何況他如今還不知道別人的心思……只是男子相合到底并非正道。 想來蘭籍曾經(jīng)過得這樣苦,往后的日子也不該再有這樣的波瀾了。 方輕許定下心神,不再想腦子里那些妄念,干脆去了小廚房支起爐子給蘭籍熬藥。 手里蒲扇輕輕搖晃,方輕許的思緒還是隨著藥香飄遠(yuǎn)。 若是蘭籍也喜歡他就好了。 方輕許忽而想到自己雖能治好他的手,卻也治不了眼睛,還是得讓師父瞧瞧。 等蘭籍恢復(fù)健康便將心意說與他聽吧,想到這兒,方輕許又忍不住彎起唇角。 …… 彥寒一走,出門采買的事情就落在了方輕許身上,方才買過了米面菜rou,方輕許想著蘭籍此時也快醒了便準(zhǔn)備打道回府,轉(zhuǎn)過街來正看到一家綢緞莊生意興隆。 這料子不錯,蘭籍穿上一定好看。 是極,他換洗衣物不多,此時正應(yīng)該多買兩件。 “敢問公子可是自己穿?”掌柜客氣得很,熱情地介紹自家的料子。 “不是,”方輕許忽然有些臉熱,“你們這里可有成衣?” “有的有的,”掌柜的呵呵一笑,“公子是給家里夫人挑?夫人可真有福氣,一定喜歡得不得了!” 給家里夫人挑…… 方輕許紅了耳朵,連道不是,“是我小弟,比我瘦些,身高到這兒?!庇檬直攘吮茸约罕羌?。 掌柜的連忙告罪,拿出幾套精致的成衣來供客人挑選。 這杏白的出塵,淺青的端方,煙紫的雅致……方輕許看來看去始終覺不出來高下,最后只好將三套都買下來。 付了銀子等著取衣服的時候方輕許聽見旁邊客人議論這城中的新鮮事,說什么槐縣的縣令要換人了,原來的那個不知犯了什么事給下了大獄,馬上就要問斬了。 也沒說兩句,這二人便又聊到去何處吃酒了。 方輕許也沒在意,正好掌柜的包好了衣物,便接過包裹動身回院。 回去的時候蘭籍還沒醒,方輕許干脆去小廚房燒火做飯。君子遠(yuǎn)庖廚在他這兒算是一句空話,這些日子全是他自己動手給蘭籍做飯。 淘了米熬粥,又切了細(xì)細(xì)的rou絲放進(jìn)去慢慢咕嘟,主食吃饅頭,再掐一把脆生生的青菜炒著吃,再把他從街上買的燒雞切成小塊,兩個人吃也就夠了。 方輕許切菜的時候蘭籍就醒了,他摸索著坐起身子半靠在床上也沒下地。本就眼睛看不見,現(xiàn)在手指剛正了骨也不方便摸著走路,索性不下去亂跑給人添麻煩了。 “你醒啦,正好,來吃飯吧?!狈捷p許端著兩個盤子進(jìn)了屋放在桌上,又返回廚房端剩下的菜。 “今天喝rou絲粥,吃燒雞、饅頭和小青菜,”方輕許先盛了一小碗粥捧在手上,“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吃?!?/br> 蘭籍看著方輕許盛了一小勺粥吹得半涼送到他唇邊忍不住紅了臉,輕聲說了句“多謝公子”,就小心翼翼將勺子含在口中。 不知道為什么,這畫面看得方輕許下腹一緊,匆忙斂眸整理情緒怕驚擾這人,又想著說點(diǎn)什么,不然心里亂得慌。 “今日我上街瞧見一家綢緞莊料子不錯,我想著你換洗衣服不多就給你買了幾件,待會兒吃完飯我?guī)湍阍囋嚕狈捷p許又夾了一筷子雞rou,用碗接著喂給蘭籍,“這燒雞也是我今日上街買的,瞧著買的人挺多味道應(yīng)該還行,你嘗嘗?!?/br> 蘭籍小心地用牙齒咬住筷子上的rou,啟唇時隱約露出殷紅的舌,襯著那張雪白的小臉透出一點(diǎn)艷色。 “果然不錯,”蘭籍笑著點(diǎn)頭,“只是又勞煩公子破費(fèi)了?!?/br> “不妨事,”方輕許捏著帕子替蘭籍擦了擦嘴角,“衣服先湊合穿,等你好了我再叫裁縫來給你量尺寸做新的?!?/br> “對了,今日我還聽了一樁新鮮事?!?/br> 蘭籍正小口嚼著饅頭,聞言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自己在聽。 “聽說附近那個槐縣的縣令被下了大獄,也不知犯了什么事要被問斬……”方輕許一愣,“蘭籍?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