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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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導(dǎo)致感冒復(fù)發(fā),蔣念三燒到接近四十度。 凝視太久,蔣赤有些出神,前一世的點點滴滴放電影似的從他腦中過一遍,記憶中,風(fēng)戚從來沒有生病過,一米九二的男人肌rou夯實,身姿挺拔,又大權(quán)在手,好像永遠都是風(fēng)光體面,神采奕奕的。 面色蒼白的蔣念三掀開眼皮,“想喝水?!甭曇魡〉孟窈韲蒂N了一層砂紙。 保姆張婆婆年齡大了,整宿不睡覺身體受不了,蔣赤喊她去休息,自己在這里守夜。插著吸管的溫水遞到嘴邊,蔣念三猛干完一大杯,說還想喝,要甜的。 兌好一杯蜂蜜水,蔣赤把西藥拿在手里。 “不吃,苦?!笔Y念三耷拉著眼皮,顯得很沒精神。 “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給你買,只要把藥吃了?!庇绣X爸爸任意妄為。 “我想要……”蔣念三罕見的沉默了,看著蔣赤不說話。 把額頭的退燒貼換一張新的,蔣赤立馬拉開距離坐到半米遠凳子上,輕輕道,“想要什么?” 蔣念三默然,蔣赤也不再開口,兩人一個看爸爸,一個看天花板,在尷尬的氣氛里悶坐。 拿起床邊的涼拖鞋,蔣念三放到耳邊,“喂,是爸爸嗎?” 兒子清澈的眼睛里盛著呼之欲出的渴望,最單純的愿望根本就無法拒絕,他知道蔣念三想說什么,想到什么。 “我的漂亮爸爸,快接電話啊?!?/br> 畫面太過煽情,蔣赤有些難忍,很想很想拔腿就走。 淚珠壓著睫毛滾落,蔣念三咬著顫抖的下唇,說一個字抽泣一聲,“小念好可憐哦,mama沒有了,爸爸也不接電話?!?/br> 蔣赤捏緊放在腿上的拳頭,逼自己做決定,接電話,還是馬上就走。 “爸爸……爸爸……” 孩子出于天性,想要得到父親的愛和保護。世界上那么多人,數(shù)不清的人,蔣念三明白,只有父親和他流著相同的血,只有父親才會無條件的愛他,保護他。 “爸爸……我害怕……” 蔣赤松開五指,掌心破口的皮膚開始愈合,指甲縫里留下的血痕,成為他心軟的證據(jù)。 撿起另一只拖鞋放到耳邊,蔣赤聽見自己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防御高樓轟然坍塌,“爸爸在呢,不哭,” 蔣念三花了一會兒時間止住哭聲,好好想了想,把想要的一項項羅列出來,“我想要爸爸每天給我買好吃的,每天摸我的頭,每天晚上給我說晚安,每天都允許我不寫字,每天帶我坐一次怪獸船,每天……” 蔣念三一口氣說了20幾項,倒豆子似的,清清脆脆,快又利落,“先就這些,剩下的,以后再補充?!?/br> 蔣赤深深的體會到這個爸爸不好當(dāng),敷衍地點了點頭。 “你答應(yīng)了,不準騙我?!?/br> 蔣赤依舊小幅度地點頭。 “騙人的是老鼠,會被狐貍吃掉?!笔Y念三脖頸以上變成狐貍狀態(tài),咧嘴亮出口中尖利的犬齒。 摸摸獸頭白而細絨的毛發(fā),蔣赤說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還是白色適合你,低調(diào)。金色太耀眼了,不好。” 蔣念三聽不懂話中含義,變回人形,抓著蔣赤的手討要保證。 蔣赤耐心重復(fù),“我保證,每天給你買好吃的,每天摸你的頭,每天晚上給你說晚安,每天都允許你不寫字,每天帶你坐一次怪獸船,每天……” 蔣念三開心得差點蹦起來,一個勁兒地拍手,“好耶好耶。” 西藥下肚,又吃了些流食,蔣念三被沉沉睡意壓在了枕頭上,慢慢合上眼睛。 初代九尾狐風(fēng)家的后代,無一例外都是金色毛發(fā),象征著尊貴的地位。 那個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和那段被傳為佳話的流金歲月都永遠也不會再有了。蔣赤揉揉疲勞的眉心,起身給自己沖杯咖啡提神。上輩子是個唱歌的,從沒沾過煙,這輩子也沒打算嘗試。 第二天中午,他得到一個好消息。 蔣念三畢竟年輕,西藥一吃,基本恢復(fù)正常體溫,從衛(wèi)生間出來,他沒注意到褲子前片卡在凸起處,不上不下。 只盯了一眼,蔣赤迅速移開目光,劃拉兩下手機屏幕,借此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在想什么,褲子都沒穿好?!?/br> 聽言,蔣念三提好褲子,粘人地湊到蔣赤眼前,“我還想去看mama,昨天晚上太黑了,沒看清楚。” 兩人不謀而合,蔣赤也有這個想法,“張姨,廚房收拾干凈了和我們走一趟?!?/br> “好,馬上。” 再次來到墓園,蔣赤的心情變得坦蕩許多,把菊花和松柏放到王瑞華墓前,他站定鞠躬微表哀思。 吩咐張姨陪著蔣念三,不要到處亂跑后,蔣赤抱著一束康乃馨堅定地往朱惠恩的方向前行。 “媽,我來看你了?!毕ドw觸地,蔣赤跪在朱惠恩的墓碑前,不斷地調(diào)整花束的擺放位置,以求達到視覺上的賞心悅目。 朱惠恩生前非常愛美,到了瘋魔的地步,他也只有依著她。 “原諒我前40幾年沒來?!笔Y赤臉上滿是自嘲,“我實在是沒臉來見你。你要是氣,就打我兩巴掌吧?!?/br> 風(fēng)吹葉動,鳥鳴蟲叫,沒有聲音回答他的請求。 把亮起的手機朝向墓碑,蔣赤指著屏幕里全副武裝把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這是薛之月,薛神醫(yī)的徒弟,她能治好風(fēng)戚的失憶癥?!?/br> 兩片嘴唇像灌了鉛那般沉重,蔣赤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力氣才勉強撐開,遲早都要走到這一步,他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我向你保證,只要他恢復(fù)記憶,我就挖出他的心,給你報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