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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規(guī)矩在線閱讀 - 燭臺(俢)

燭臺(俢)

    江魚醒來時腦子有一瞬間空白,渾身似被碾壓過,沒有一處不疼,尤其是腿,好像被什么東西砸爛了,又好像被什么東西擠壓著,漲疼中帶著刺痛。

    江魚掙扎著坐起來,四周看了一眼,頓時嚇到了,江重山就在不遠處,他竟然在江重山的書房里睡著。江魚腦子飛快轉(zhuǎn)動,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只記得自己跪在鐵鏈上,天氣太冷,腿上太疼,意識逐漸模糊,開始他還能掐著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這兒,江魚撲通一聲滾下床,拖著兩條腿擺成跪的姿勢,“賤奴叩見主人,賤奴誤了晨昏定省,受罰時暈倒,求主人責罰?!?/br>
    江重山看他一眼,“起來吧,剩下的罰記著,等傷好了每天跪兩個時辰,跪夠了為止。”

    江魚愣了一下,不知道江重山為什么突然大發(fā)善心,不過他的身體是受不住連跪七天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冒制定的家規(guī),沒有晨昏定省就要連跪七天,都不用上戰(zhàn)場,在家里就把人都玩死了。

    這卻是江魚不知道了,這個世界重規(guī)矩,只要病得沒死,爬也要爬去晨昏定省,可這里面又有變通,出門在外的不用,只要按時回一份請安的家書就行,確有要事的不用,提前打一聲招呼就行,有急事的甚至可以事后報備。

    還有什么時候請、怎么請都有水分,受寵的日上三竿,懶洋洋來一句“恭請父母親安”,不受寵的,甚至像江魚這樣討人嫌的,要在卯時之前跪在門口,什么時候起來就看江重山什么時候醒,什么時候叫他起來。幸好江重山要點卯,休沐日也不是睡懶覺的人,江魚跪個個把時辰也就起來了,若是碰上江重山心情不好就另說。

    最后一個懲罰也十分靈活,家規(guī)上寫五十鞭,跪鐵鏈七日,牛皮絞了鐵絲的重鞭是五十鞭,麻繩摻著棉線也是五十鞭,前者一鞭就能抽死人,后者五十鞭下去連油皮都不會破。還有跪鐵鏈七日,每天跪一刻是跪,連跪七日也是跪,端看上位者是想讓你生還是想讓你死了。

    所以,所謂家規(guī)不過是上位者的一句話,所謂規(guī)矩,也只有位卑者才需要守。

    江魚一時半會兒沒想這么多,知道自己能緩口氣,誠心朝江重山磕了個頭,“賤奴謝主人。”

    話出口自己卻怔住了,受害者向施虐者道謝,只因為他減輕了自己的痛苦,江魚的后背爬上冷汗,這么快自己就被這個世界同化了嗎,那再過五年、十年呢?

    好像有黑洞在一點一點吞噬他的意志,江魚打了個激靈,這cao蛋的世界。

    江安端著藥回來,“你醒了,快喝藥?!?/br>
    江魚一口把藥喝干凈,舌頭已經(jīng)沒了感覺,不敢叫苦,擠出一個笑容道,“奴多謝江總管?!?/br>
    又小聲問,“不知現(xiàn)在幾時了,奴可以退下了嗎?”

    江安看了侯爺一眼,見他沒反應,道,“你腿上的傷還沒好,就留在這里吧?!?/br>
    江魚急急道,“沒事的,不然我娘那里會擔心?!?/br>
    江安替他捏了一把汗,連忙道,“且安心,我昨天已經(jīng)派人說過了。”

    江魚這才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一天一夜,他娘一定擔心壞了,江魚站起來,“我得回去一趟……”

    江安給他使眼色,這孩子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過兩天再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江重山就摔了文書,“讓他滾!”

    江安和江魚噤若寒蟬,江魚想順勢告罪退出去,江安拉住他的手,朝他搖頭,江魚閉嘴。

    江重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出去。

    江安長處一口氣,“你以后不要再在面前提你娘了!”

    “為什么?”

    江安,“記住就是?!?/br>
    江魚也沒有太大的好奇心,對他道,“勞煩您再讓人和我娘說一聲,就說我有課業(yè)要做,今天也不回去了?!?/br>
    江安聽了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是個好孩子,不過以后不要和你娘走的太近,你們畢竟身份有別……”

    江魚,“她生了我,她是下人,我是賤奴,沒什么有別的?!?/br>
    江安,“……真是個犟小子,不過這些話千萬不能在侯爺面前說?!?/br>
    江魚又想問為什么,江安已經(jīng)走了。

    就這樣,江魚在前院住了下來,只有江重山上朝的時候回針線房看他娘一眼,也不敢常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確實把江安說的話放在了心里。

    之后的日子慢慢安穩(wěn)下來,江魚每天寅時起床,洗漱后默背半個時辰家規(guī),然后到江重山門前請安,伺候江重山用飯更衣。說是伺候,可是江魚年紀實在太小,布菜夠不到桌子,更衣也只能服侍他穿鞋,大多時候江魚都像擺設一樣站在那里,最后跪送他出門。而有時候江重山如果歇在后院,就讓他對著房門跪一個時辰,磕三個頭回來。

    辰時,先生來教江魚讀書寫字,先生姓韓,花甲之年,頭發(fā)和胡子已經(jīng)花白,但都打理得整整齊齊,臉頰削瘦無rou,上面布滿大片燒傷的可怖疤痕,糾結(jié)在一起讓人看不出他原本的面貌。

    疤痕下面一雙三角眼總是耷拉著,顯得刻薄而沒有精神,可若是江魚背錯一個字,他手里的竹板就會立馬落下來,讓人知道他老人家聽得認真著呢。

    韓先生的規(guī)矩也極大,每日辰時開始上課,江魚要提前半個時辰跪在門口迎他,人來了也不叫起,先把昨日學過的東西背一遍,磕絆一下是一竹板,錯一處就是十下,背誦的時候江魚雙頭舉過頭頂,手心朝上,十指并攏鋪開,方便韓先生隨時落下責罰。

    受罰的時候手不可躲閃,嘴不可停頓,晚上江魚要將錯過的地方默一百二十遍,第一次受罰江魚的手被抽出紫色的瘀血,腫到握不住筆,抄寫了一個通宵,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不會挨打了。

    韓先生還有一個怪癖,授課之前不許江魚吃飯,老人家的原話是「肚子吃飽了,腦子就學不進去東西了?!?/br>
    江魚想拿現(xiàn)代的科學知識告訴他,一日三餐不可少,早飯更得要吃好,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空著肚子去,上課時若是肚子響了,又會被老頭兒斥作不雅,調(diào)教一番禮儀。

    說到這兒,也不知道老頭兒是什么來歷,詩、書、禮、樂、兵、琴、棋、畫,天文、地理、官場政治,樣樣信手拈來,想起什么就給江魚講一段兒,哪怕江魚自嘲兩世倒霉,運氣全點在了智商上,也時常吃不消。

    不過江魚不是真正的小孩,也沒有叫苦的資格,兩世為人全都無依無靠的經(jīng)歷告訴他,知識改變命運,如果沒有改變,那說明他學的東西還不夠,所以他像一塊海綿一樣如饑似渴地從老頭身上汲取知識,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有時候他也會疑惑,這么厲害的人為什么會成為他的老師,這個問題恐怕連江重山都無法回答,因為老頭除了在他面前,在外人那里都是一副脾氣古怪、一身酸腐,又有幾分學識的古板儒生模樣。

    這種區(qū)別對待讓江魚感覺到被偏愛,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他們的秘密,每次江重山檢查功課的時候都作拙笨樣子,或者露出對琴畫小道一類的熱愛。

    江重山是個武將,最看不上男人吟詩作畫,舞琴弄墨,教訓了他幾次就放下了,只是心底有些失望,當初他真以為這個兒子生而知之,哪怕一開始就放棄了他,也想看看他能成長到何種地步。

    不過幸好江魚在武道一途上的天分給了他驚喜,可以說他兩個嫡子、五個庶子里江魚的天資最高,甚至他見過的人里就沒有比江魚根骨更好的。為此,江重山辭了武師傅,親自教導江魚,不過三年,江魚已經(jīng)能夠在他手下過十招了。

    當然,這背后是江魚數(shù)不清的淚水、汗水、血水。演武場扎馬步的地方已經(jīng)被他站出了一尺深的坑,最開始是單個人上去扎,然后為了練臂力,在胳膊上掛兩壺水,然后是半桶,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到了一桶,以江魚的身高蹲下時不過剛剛能把桶提離地面。

    他的手本該是小孩的柔嫩,卻起了一層又一層的血泡,最后化作厚厚的繭。他的腳腕綁著三斤重的沙袋,每天要負重跑十公里,寒暑不輟,以后每半年還要再增加一公里。他的后背傷痕交錯,舊的未好,新的已經(jīng)覆上,最后糾結(jié)在一起,成了再也消不掉的傷疤。

    而在這個過程中,江魚流過血、灑過淚,卻沒有叫過一聲苦,有時江重山都覺得他撐不下去了,第二天他還能準時出現(xiàn)在演武場。

    天資高,能吃苦,心性強,可惜出身出身太過卑賤,江重山嘆息完,又生出忌憚,這樣一個人成長起來,如果駕馭不好,是禍非福。

    這時,他又慶幸江魚在文道一途才智平平了,因為一把刀,沒有思想,哪怕再鋒利,也只是一把刀。

    于江魚來說,只能感覺到他這個“主人”在而立之年后愈發(fā)喜怒無常,就如此刻,分明是他賞賜江魚一起用膳,江魚上了桌,埋頭狂扒米飯,偶爾夾兩筷子手邊的菜,卻突然被他一腳踹倒。

    “吃得跟個餓死鬼一樣,孤餓著你了嗎?”

    江魚抹抹嘴,一句也不敢辯駁,干脆利落地跪下請罪,“賤奴知錯,請主人責罰?!?/br>
    江重山,“明天就不用吃了,再找江安給你正正規(guī)矩?!?/br>
    江魚磕頭,“是,賤奴遵命?!?/br>
    晚上江魚找江安領罰,剛續(xù)了須的江總管摸著自己的美髯苦哈哈道,“怎么又惹侯爺生氣了。”

    江魚這兩年和他熟了,玩笑道,“主人有一天不生氣嗎?”

    上次他吃慢了說他磨嘰,戰(zhàn)場上這樣頭都掉了,上上次他夾遠處的菜說他手伸的長,沒規(guī)矩,可第一次他只扒跟前的菜卻教訓他,畏畏縮縮,小家子氣。

    反正橫也是他,豎也是他。前也是他,后也是他。對也是他,錯也是他。

    跟著江重山久了,江魚想起了上輩子網(wǎng)絡上調(diào)侃

    女朋友的一句話:女朋友都是對的,如果你覺得女朋友錯了,請反思自己。如果你還覺得女朋友錯了,請參照第一條,女朋友都是對的。

    套用在江重山身上,就是:主人都是對的,如果你覺得主人錯了,請抽自己一巴掌,謹記第一條,主人都是對的。

    江安語結(jié)。

    江魚退下衣衫,“動手吧,下手輕些?!?/br>
    江安苦了臉,“這可不敢,待會兒我給你多上點藥。”

    江魚“切”了一聲。

    江重山的夭卻沒作完,作夭是老頭的話,老頭似乎對江重山十分瞧不上,但從不在江魚面前談論他,有時江魚在他面前露出對江重山的抱怨,反倒會被他敲打一番,「子不言父過」,這讓江魚對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閑話不說,晚上江魚服侍江重山洗腳。

    江重山臭著一張臉,渾身都冒著老子不爽的氣息,江魚小心翼翼地試好水溫,把盆端到他腳下,江重山還沒把腳放進去,就把水盆踹翻了,“這么冷,你想凍死老子??!”

    江魚明知道他在找茬,卻俯身,磕頭,水沾濕了他的額頭,“是賤奴的錯,求主人責罰?!?/br>
    江重山踢了他一腳,“去給我換熱水來?!?/br>
    “是,主人。”

    這回江魚使了個心計,只在洗腳的木桶里加涼水,然后提一桶剛燒開的、guntang的熱水來,一瓢一瓢地往里添,邊添邊問,“主人,這個水溫可以嗎?”

    江重山的腳都被燙紅了還說不夠熱,江魚一聲不吭繼續(xù)加,直到上面那人說“夠了”,才停下來。

    “嘶……”

    江魚伸進手給他洗腳的時候感覺皮都要被燙掉了,他偷偷看了江重山一眼,據(jù)說人腳上的神經(jīng)更密集,對疼痛更敏感,不知道他的“主人”會不會更燙。

    父子主奴兩個各懷心思,都咬牙忍耐,最后洗完是一雙通紅的小手和一雙通紅的大腳。

    大腳的主人收腳上床,自己躺下休息,卻不放過小手的主人,“既然這么耐不得熱就好好練練,今晚就給孤當個燭臺吧?!?/br>
    江魚握著兩根蠟燭跪在江重山床邊,燭淚流下來,滴在他手上,手疼得晃動,燭火搖曳。

    江重山,“跪到床尾去,再晃孤砍了你的手!”

    江魚,“是,主人?!?/br>
    江魚喊的又響又亮,把江重山的睡意都趕跑了,后者騰地爬起來,“你這個逆子——”

    想罵什么卻找不到理由,吼道,“給我滾到外間去跪著?!?/br>
    江魚從善如流,麻溜到外面跪下。

    事后多年,他都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么會、又怎么敢挑釁那個男人,可能是因為江重山在他面前嬉笑怒罵,越來越真實,也可能是他真的憋太久了,反骨橫生壓不住了。

    江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卻被一聲“急報”驚醒,手里的蠟燭已經(jīng)滅了,江重山從里面匆匆出來,路過他時腳步只頓了一下,之后江魚有大半年的時間沒能見他。

    邊疆戰(zhàn)起,匈奴來犯,連下三城。

    江重山帶兵出征,連戰(zhàn)三月收復失地,親率騎兵追擊敗軍,中間出了jian細,戰(zhàn)馬被人動了手腳,陷入敵人包圍,帶去的人全軍覆沒,江重山被敵人的流矢射中心臟,在部下的掩護下拼死突圍,回到京城時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

    而在他回到京城之前,朝堂上有關怎么處理他的爭論已經(jīng)甚囂塵上。

    “陛下,江侯爺指揮不利,致我軍損失慘重,應當重懲。”

    這是比較客氣的,還有大臣直接指責江重山通敵賣國,與匈奴勾結(jié),不過立馬被噴了。

    “將軍若是通敵賣國,三座城是怎么收回來的!”

    “說不定是他們聯(lián)合做戲呢。”

    “放屁!做戲?qū)④娔苁軅???。 ?/br>
    “說不定也是裝的!”

    “艸你奶奶的,你給老子裝一個試試?!?/br>
    最后從打嘴仗變成了真干架。

    老皇帝手支棱頭,歪坐在丹陛只上,跟看戲似的看他們打,等人打累了,問,“丞相,你怎么看?”

    一個胖乎乎的老頭,“臣以為一切等江侯爺回朝后再定奪。”

    半月后,江重山被親衛(wèi)護送回來,直接被接進皇宮,而在他戰(zhàn)敗的消息剛傳回京城的時候,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包圍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