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收妖入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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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雀飛在空中,翎羽翻動,如同一團(tuán)斑斕錦繡,速度并不快,在巨蟾與巨蛇上空繞來繞去。 蛇蟾二妖卻似乎十分畏懼,各退開來,具是緊張盯著那錦雀。 就見這錦雀忽地落了下去,落在了紅蝎背上,又再起身,一雙利爪竟是生生將紅蝎背上甲殼撕下一片來。 這場景著實驚人,那錦雀不過喜鵲大小,而那紅蝎足有牛犢般大,單是撕下的這一片背部甲殼,就有錦雀三倍之大,卻被錦雀輕松勾起,抓在空中,拋在一邊。 紅蝎吃痛,發(fā)出嘶嘶鳴叫,卻是突然蝎足齊動,奮力掙扎著,向著商秋長所在方向沖去。 錦雀身影一閃,又落在紅蝎背上,這次更是穩(wěn)準(zhǔn)狠,直接抓起一團(tuán)淋漓的血rou。那血rou鮮血滴答,內(nèi)里有一顏色青紫,似膽似囊的事物,還在鼓鼓顫動。 此物一出,紅蝎立時身亡,而蛇妖與蟾妖都有些躁動不安,既躍躍欲試,又似乎心懷恐懼。 錦雀將那團(tuán)血rou摔在紅蝎背上,撲在上面,輕巧跳躍,就如麻雀尋到松果般,上下一啄,就撕去一條血rou,將內(nèi)里的青膽暴露出來。 “師父,那是什么東西啊?!辈眺氡緛硖统鍪謾C(jī),正要拍這些平時絕難見到的龐大妖獸,此時拍到這么一幕,看得一臉惡心,頓時覺得這錦雀也沒那么好看了。 商秋長若有所思:“或許,是那妖怪的妖丹之類。” “妖丹?我還以為是一團(tuán)光團(tuán),或者一個水晶之類的,怎么看著這么猙獰……”蔡麟震驚了。 “這蝎妖才修煉幾年,別看它法力強(qiáng)大,若論境界,卻是連你都比不上,你是正經(jīng)入門的煉氣士,雖然修行的時日還短,但卻可謂登堂入室,邁入正途。而它是得了天地造化才入了修行,什么叫天地造化,或許是六十年一遇那帝流漿,或許是何處誕育的靈花異草被它吃了,亦或者是靈泉靈石之類,入體之后,激起異變,便生成這么個東西,從此超脫凡種,可以修行。這些妖物之間,彼此侵奪吞食的,便是這個器官,說是妖丹,其實是抬舉了它,不過是靈氣催生的特殊異變構(gòu)造而已?!鄙糖镩L解釋道。 說話功夫,那錦雀不僅將血rou都撕去,而且將那青紫rou膽都給撕開,只取了最里面一顆rou球似的東西,吞下肚去。 吃了這物,錦雀在紅蝎背上,跳躍舞蹈,雙翅揮動,十分歡欣。 巨蛇和巨蟾對這錦雀本來頗為忌憚,此時卻受到血腥氣蠱惑,漸漸顯出兇厲之色,竟是雙雙向著錦雀撲來。 只見那巨蟾頭頂眼瞳射出奇光,照在錦雀身上,這錦雀來回飛動,竟闖不出這光照之處,反倒?jié)u漸有昏沉不支之態(tài)。而巨蛇也不甘示弱,繞到近前,顯出骷髏白骨來,扭動身軀,迷惑這錦雀。 被二妖圍攻,錦雀飛騰的速度越來越慢,雙翅都不能連貫扇動,像個醉漢般晃來晃去,被困得久了,更是時不時忘記揮動羽翼,掉落一段,再陡然撲騰幾下。 見錦雀已經(jīng)被困住,蛇妖頓時急躁起來,圍著蟾蜍寶光,試圖吞奪錦雀,卻無法突破那光華,屢屢無法得手。 而巨蟾此時巨口大張,身體往前一動,推土機(jī)一般拱翻路面,將錦雀整個吞入腹中。 一擊得手,蟾妖吐著涎舌,眼珠轉(zhuǎn)動,發(fā)出沉重叫聲,看起來很是高興。 巨蛇見狀,雖然憤怒地不停噴吐蛇信,卻只是無能狂怒,面對巨蟾那第三顆眼珠,還有些畏懼,想要退卻,卻害怕巨蟾襲擊,反倒是進(jìn)退兩難了。 而巨蟾吞食了錦雀,卻是靜止不動,好像正在消化一般。 “徒兒,你說它們?nèi)齻€,誰輸誰贏?”商秋長考問道。 “三個?除了蛇和蟾蜍,還有什么?”蔡麟疑惑地問。 話音未落,那蟾蜍突然仰頭亂叫,身體翻滾,似乎痛苦萬分。而它體內(nèi),亮起一團(tuán)赤紅光芒,從內(nèi)而外,將它皮膚血rou照的燈泡一般透亮。 紅光越來越盛,猛地將蟾蜍身體炸開,卻是一團(tuán)赤紅烈火,如同紅油赤墨一般,四處噴灑?;痣m然呈現(xiàn)水態(tài),落地卻是焚燒極烈,將那蟾蜍燒得骨rou具銷。 蛇妖見狀,驚恐至極,扭動著身子就往遠(yuǎn)處跑去。 商秋長這時站起身來,頭頂沖起一道白浪,化作奔騰水流,向著烈火席卷而去。 水火相遇,卻并未激起蒸騰水氣,反倒是彼此消磨,如同兩個液態(tài)的巨獸在互相啃噬。 “這火……好厲害啊……”蔡麟在旁邊看著,見這烈火竟能和商秋長的北冥真水相持,驚訝極了。 剛剛對付紅蝎的毒霧,商秋長也不過放出了一道真元,而為了熄滅這烈火,卻是真元磅礴而落,竟不能一擊建功,反倒還僵持起來。 錦雀被困在真水漩渦中,叫聲再也不復(fù)剛才的清脆,聲音短促而尖銳,它飛在半空,脖頸處那猩紅的血囊般的器官,猛地向外鼓脹,如同一個燈球似的,內(nèi)里亮起赤紅的光芒,它張嘴一吐,就噴出一道赤紅火鏈,得到這一補(bǔ)充,本來漸漸衰弱的火勢又變得旺盛,竟將弱勢漸漸扳了回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火,這錦雀不知是天生的血脈奇異,還是得了奇遇,竟在身體之中,孕育出一絲南明離火來,這火可是先天真火之一,論本質(zhì)與北冥真水相類,非同小可?!鄙糖镩L慎重地說道。 他并不施展其他法術(shù),只以真元演化渾厚的北冥真水,層層盤旋,如傾湖海,將錦雀困在其中。 錦雀終究只是妖物,法力哪里能和筑基境的商秋長相比,漸漸體力不支,再也吐不出火來。它在火中飛舞,卷動火焰,試圖逃出,卻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無處可逃了。 商秋長耐心地以北冥真水將這錦雀妖火徹底消磨殆盡,直到被北冥真水卷住,奄奄一息,才帶到面前來。 “你這鳥兒,生來不凡,似有上古朱雀血脈,這才天生成就神通。我本來想奪了你這火脈,煉成一件法器,念你乃是天地間生出來的珍禽,能夠開啟靈智,邁入修行,十分不易,便賜你一條生路。你可愿意入我山門,做一只守山的靈禽,跟我學(xué)習(xí)道法,褪去禽翎雀羽,修真得道?”商秋長對錦雀說道。 蔡麟這才知道商秋長的心思,他將手機(jī)對準(zhǔn)錦雀,就見那錦雀烏黑的雙眼十分人性化地閃過一絲靈光,竟然不斷點頭,頭上的翎羽都跟著上下晃動。 “逢林而遇,得火而成,身為鳥雀,我便賜你姓名,叫做林熦吧?!鄙糖镩L對他說道。 得了商秋長賜予姓名,對于錦雀這等妖禽來說,便等若從此改換了種類,脫離了無知無覺的禽獸之身,冥冥中自有氣運(yùn)加身。 林熦得了賜名,喜不自勝,呱呱歡叫,卻不敢擾鬧商秋長,只落在蔡麟肩上,揮動雙翅。 蔡麟感受到他身上隱隱藏著的那絲熱力,心驚膽戰(zhàn)地,別看他入門早,按理說,該算是林熦的師兄,卻不敢在自己這個鳥師弟面前拿大,只好任他在自己頭上跳來跳去。 商秋長走到蟾妖尸骸旁邊,這蟾妖偌大的身軀,已經(jīng)被燒得幾乎不剩什么,只剩下頭臉部分一塊血rou,護(hù)著它中間那顆眼睛。 剛剛他一見蟾妖被南明離火燒開,就趕緊出手,為的就是留住這顆眼睛。 這眼睛周邊的血rou乃至眼珠都被燒得酥了,腳一磕碰就變成了一地白灰,只剩下眼珠最中間那里,留下一顆圓溜溜的珠子。 商秋長洗去上面塵灰,便見這珠子有雙拳并握那么大,底色灰白,內(nèi)里蘊(yùn)著一團(tuán)瑩綠,又間雜淡黃、淺紅等色,難怪射出來的,是一團(tuán)彩光。 “這珠子感覺挺寶貝的?!币娏苏嫒?,蔡麟頓時感覺出這珠子身上的寶氣來,在無形之中,他的福運(yùn)紅云蹭蹭增長。 商秋長將真元往內(nèi)一運(yùn),這珠子直接被催發(fā)出一道彩光,照向空中:“確實有些門道,倒是有些離合神光之類的神光法術(shù)的感覺,只是這珠子內(nèi)里駁雜不純,受了許多血煞、兇煞的浸染,看似增加了一些阻礙迷惑或者破壞心神的神通,其實卻是減弱了它的威力,到底是個畜生,空得機(jī)緣,就這般浪費(fèi)了。” 他又走到那蝎子斷尾旁邊,這尾巴受到南明離火波及,也變得酥脆起來,散發(fā)出焦糊氣息,被北冥真水沖化之后,內(nèi)里只有一根手掌長短的金針,質(zhì)地堅硬,十分特殊。 “這倒也是個好寶貝,不像是先天真金,卻自有一番特殊之處,而且奇妙的是,雖然出在紅蝎這等毒晦妖物的身上,這金針卻顯得至陽至剛,難怪我的太陽金針根本不是一合之?dāng)常瑓s不是這蝎子不怕太陽真火的威力,而是這根金針更勝一籌?!鄙糖镩L將金針和寶珠都拿在手里,“等回去我將這兩樣?xùn)|西好好洗練一番,或許能煉成不錯的法寶,你想要哪一件?” “能都要嗎?”蔡麟腆著臉說道。 “按說這兩樣都是帶著你出來的時候遇到的,多少都沾了你的福氣,都給你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啊,這寶珠煉完之后,應(yīng)該是件攻守兼?zhèn)涞姆ㄆ鳎@金針呢,肯定在攻擊方面更加厲害,兩件都給你,功能上有點重合了。更重要的是……”商秋長面色嚴(yán)肅道。 蔡麟眨巴著眼睛聽著,商秋長斜他一眼:“帶你出來,就是為了蹭你的好運(yùn)buff,多攢點家底,撿到的東西都給你,將來你師弟師妹多了,為師怎么辦?” 見商秋長都這么說了,蔡麟悻悻地說:“那我肯定要那顆珠子,能攻能守什么的,我不在乎,關(guān)鍵是用出來好看,有逼格,我一個大老爺們,拿個針?biāo)闶裁?,東方不敗呀,我可受不了?!?/br> “你這就想錯了,這金針雖然看著小,本質(zhì)卻比這珠子純粹,煉出來的法器肯定非同小可。修道人的法器,合用是最重要的,哪里有什么形象之說?!鄙糖镩L不以為然地說道。 蔡麟暗自腹誹,師父你嘴上這么說,可自己用的法器都是逼格滿滿,用的法術(shù)也是逼氣十足,簡直就是修道界的逼king,怎么好意思說我。 見他眼睛亂轉(zhuǎn),商秋長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照他頭上敲了一記,便將這兩件東西都讓玲瑯玉崖收了。 二人重新回到車上,往前開去。這紅蝎、巨蛇、蟾蜍、錦雀,已是這片蒼莽山林中,最為厲害的妖物,也算得上一方妖王了,它們在這里激斗,早就將那些尋常異類嚇得遠(yuǎn)遠(yuǎn)避開去。加上錦雀在車上,異類妖物依著本性,對他的敬畏還要勝過對從未見過的修士的敬畏,所以接下來的路途竟是安靜了許多。 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左側(cè)山林里,又傳來了林木倒折的聲音,錦雀也顯得有些躁動,呱呱叫著。 商秋長望了一眼,示意蔡麟將車停下。 山林中的動靜漸漸靠近,從道旁穿了出來,那黑鱗金環(huán),頸部生有白骨骷髏花紋的,正是剛剛逃走的巨蛇。 見到這老對手,錦雀頓時興奮起來,在蔡麟頭上跳來跳去,躍躍欲試。 商秋長卻沒有讓錦雀過去,而是下車問道:“你所為何來?” 那巨蛇竟將身子盤起,只將蛇首探前,貼在地上,上下反復(fù),如同叩首一般。 “莫非,你是看我收了林熦,也想拜入我山門?”商秋長問道。 巨蛇靈性非常,叩首的動作更快了。 商秋長不禁沉吟起來。 見商秋長猶豫,巨蛇連連叩首,好像在苦苦哀求一般。 “唉,我看你一身修為,也不算弱了。你身上那白骨骷髏,下一步會長出血rou來,再下一步,則會生出皮相,到這一步,是你化形的關(guān)鍵,最為艱難,若是按照正途,要被天雷洗練,地火灼燒,才能洗去一身血rou,化為人身,能成就這一步的,萬中無一。”商秋長點出了巨蛇下一步修行的關(guān)鍵。 巨蛇聽到他說修行的關(guān)竅,一時忘了叩首,聽到這里,一雙蛇目中,竟滴下兩行淚來。 蔡麟從未見過世上有蛇流眼淚的,這一幕場景著實震撼了他。 “而你若是想投機(jī)取巧,倒也有一條邪路,只需要尋一位身具靈根的女子,吞奪了她的魂魄,奪了她的軀殼,附體進(jìn)去,就能省去許多苦工,照樣也算是修成人形?!鄙糖镩L又說道。 巨蛇聽聞,連連搖頭,又開始叩首,蛇首打在地上,塵土飛揚(yáng),竟是將自己的頭都磕出血來。 商秋長看了,也心生憐憫:“今天你能遇見我,也算你的一場機(jī)緣,若是放任不管,將來你怕是難免要走上邪路,這便是我的惡果了。也罷,你就跟在車后,隨我走吧,將來能修到什么地步,就看你的造化了?!?/br> 巨蛇聽了,無限歡喜,身體來回扭動,好似跳舞一般。 “既然如此,我便也賜你個姓名吧,你們兩個,都是在這林中遇見我,便都從了林姓。你是蛇妖,我看你又是雌體,卻不好起的太過剛硬,我看你天賦,擅長幻惑人心,就叫你林媚娘如何?!?/br> 林媚娘聽了,身體一扭,蛇首款款伏在地上,微微頷首,好似在行禮致謝一般,自此她也有了姓名,便喚作林媚娘。 “媚娘,這可是當(dāng)過皇帝的人,用過的名字啊?!辈眺肼犃?,喃喃自語,他隱隱覺得,商秋長給林媚娘起這個名字,是有更深意思的。 林媚娘得了機(jī)緣,便大方地跟在車后,蜿蜒游動,寸步不離。以她的蛇身,想走這么快,持續(xù)下去,也是非常辛苦,腹部的鱗片都明顯磨損受傷了??伤孟裆伦约郝湎轮?,商秋長就改了主意,緊緊跟在后面,一點也不敢落下。 蔡麟見她可憐,便刻意放慢了車速,免得她跟不上,商秋長對此倒是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閉目養(yǎng)神。 但蔡麟知道,商秋長是知道的,他開車良久,才輕聲感嘆道:“師父,異類求道,真難哪?!?/br> 商秋長嘴角微微一笑,知道蔡麟見了林媚娘苦求入門的情景,有所觸動,道心又有進(jìn)益,更加堅定了幾分。 又開了好長時間,他們終于回到了宋阮竹所在的基地,遠(yuǎn)遠(yuǎn)見到一條巨蛇跟在車后面,整個基地都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