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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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慎入睡快,魏瀟卻不然。她總是清醒至半夜,心里將一日之事想了又想。 她倒不是不知道魏慎講的男女大防,書上讀過,嬤嬤同她講過,但為何她要去守這些規(guī)矩,他們明明沒什么兩樣的。魏慎真也不知從哪兒聽來的這些,只知些皮毛便要來教她了。 她仍將床里側(cè)的位置空出來,手輕輕撫過去,想魏慎白日里的嬉笑,又想他睡在自己身旁的夜晚。從前厭煩身旁人的呼吸聲,現(xiàn)下卻是喜歡都來不及。 他這幾年是很愿叫她作jiejie了,直聽得人心間發(fā)癢。若倒回三四年前,他還總裝著不小心要叫出meimei來的。 她時時注意著外頭動靜,覺著現(xiàn)下已是許久未傳來聲響了。 無知無覺踩了鞋摸黑出去,模糊見代杏半趴在床沿上,心里生出不滿,踢了踢她腳踝,見她驚醒,便低聲叫了她出去。 床榻上的人兀自睡得香甜,她每見了心內(nèi)都有些恨恨,怎么他便能如此安穩(wěn)地睡去。 借著透過窗欞的些微月光,魏瀟方勉強(qiáng)看清這人半截小腿都裸露著掛在床沿外,暗綠色的被褥只堪堪遮蓋了肚腹,枕下還壓了他水紅色的兜肚,如今大半截都露在外頭,大抵又是被他胡揉胡塞在那的。 將他腿扶上床榻去,又把他那兜肚拿來,大致摸了摸,花樣繡的應(yīng)是鴛鴦戲蓮。幫他疊好了,坐在床沿處,又不舍放回去,只不住摩挲上頭兩只并游的鴛鴦。 月光愈發(fā)暗了,大抵是月亮又躲進(jìn)云里了。 她微微俯下身來,替他理了發(fā)鬢去,細(xì)細(xì)地欲將他看清,又抑不住想靠他再近些,雙唇貼上去,心中砰跳,輕慢地吻過他面頰,最后停在他唇畔。 手上從他脖頸、胸膛一路往下探去,粗粗略過,不敢多做停留,指尖微顫,只最后握著他腰,或輕或重地揉摸。 她從前哪里有多見過、碰過別人的身子呢,如今這般的做法,是新奇的,到底又因夜里夢里想過多次,不很陌生。 她唇瓣只是久久停在他唇上,密密貼著,細(xì)細(xì)親吻,并不敢多做其他。慢慢地,終敢以舌尖去點(diǎn)觸了,而后便輕輕地咬。 她呼吸亂起來,無師自通地沉浸在他雙唇軟綿的觸感中,動作愈發(fā)收不住。本握在他腰間的手不由往下滑去。 她手鉆進(jìn)他褻褲里,摸到他翹起的臀rou便再不動了,慢慢輕揉了下,順勢便將那褻褲半褪下來,指尖又極小心地貼劃至他大腿內(nèi)側(cè),隱隱欲往他陰私處靠近。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他倆個從前在一張床榻上玩鬧起來,魏慎都不很在意身上衣裳整齊與否的,一到了夏日,只著內(nèi)衣褻褲都有,想是后頭被姨娘罵怕了,再不敢在人前這般。她是總也忍不住的,瞧他偶爾顯露的細(xì)白胸膛,又瞧他翹起的臀部。 魏慎也會看她,但同她不一樣。魏慎多看幾眼她面容就要不好意思,視線觸及她胸前他便要忙忙偏頭躲開。 她一面想魏慎醒來,一面又怕他醒來。他定要被嚇壞的吧? 魏慎迷蒙輕哼了聲,總覺著身上不舒服,面龐都濕濕熱熱的。 魏瀟一驚,在他睜眼之際拿了那兜肚來蓋了他眼,自己又以手壓著——即使這房中失了月色,實(shí)是瞧不清人臉的。 魏慎半夜被鬧醒,自是委屈,聲音啞啞,同哭過一般,抱怨道:“哎,做什么?” 他側(cè)頭不住躲著蓋在自己眼上的物什,卻很快察覺到自己腿根正被人撫摸,還未等他驚叫出聲,身上就壓了人下來,胡亂地親他,堵了他話語。 魏慎一下亂了陣腳,卻覺出這人唇瓣很軟,身上又香,掙推間也不覺他身形多么壯碩,心道莫非代杏還沒走么?可平日里,代杏哪是這般模樣的。 他來不及再想,只是躲著她親吻,連聲低哭道:“代杏……代杏jiejie!” 魏瀟一愣,停了動作。魏慎見她不言語,心下已是半認(rèn)準(zhǔn)了她的身份,用力去推她蓋在自己眼上的手,“做什么呀?為、為什么要這樣?” “……想這樣?!蔽簽t故作了代杏溫軟的聲線。 魏慎一時無言,知曉面前人只是個嬌嬌的女孩子,一下松了精神。他微微喘著氣,小聲說:“……不能,不可以這樣。” 又想她一個丫鬟,伴在魏瀟身邊這么久,要是這檔子事被那些嬤嬤知曉,再傳到姨娘那里去,哪里還會留她,好心提醒道:“被人看到了,不好的?!?/br> “這里沒有別人了?!?/br> “jiejie、jiejie還……” “她不會知道的。”魏瀟心神穩(wěn)下來,以食指輕輕撫著他一側(cè)面頰,見他不住閃躲,又貼過去親他。 魏慎不敢鬧出大動靜來,踢蹬推掙便不敢用力氣,氣悶道:“別親我了!” “少爺,少爺?!蔽簽t定定看他,湊過去,下巴壓在他肩上,唇瓣貼在他耳側(cè),“我……喜歡你。我喜歡你?!?/br> “——你要不要娶我?” 她好似真將自己當(dāng)作了代杏,說著從話本戲曲里看來聽來的話語,語氣那么嬌柔輕松,手還剛從他褻褲里收起。 “你這、你這……”她那吐息弄得魏慎臉上飄紅,心里也不舒服,不住縮躲著身子。 但被人喜歡,到底又是讓人欣喜的事。他心腸軟軟的,吞吐半日,終道說:“我、我又不喜歡女人,怎么娶你?你、你再別這般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得動靜,怕她不信,小聲又說:“真的,我真的不喜歡女人。” 魏瀟好半日沒能說出話來,撐起身,只是呆呆盯著他,喃喃失神:“是衛(wèi)襲對不對?……是衛(wèi)襲吧,怪不得,怪不得你舍了命都要救他?!?/br> 魏慎覺著莫名其妙,“不是,我怎么會喜歡他!” “你怎么這么奇怪?怎么會有男子不喜歡女人的?”魏瀟恨恨道,絲毫不覺自己話語里的矛盾。 “我、我……”魏慎哪里想得自己會受她數(shù)落歧視,心中很不好受,“與你何干!” 魏瀟面目冷冷,想掐他咬他,說清楚、問清楚一切。卻又忍下來,喉中擠出女兒家的哭腔:“你不許睜眼?!?/br> 她立起身來,轉(zhuǎn)身欲走,卻因著心神不寧踉蹌了一步,差些跌倒。 魏慎當(dāng)真未敢睜眼,也未扯下眼上那布來,聽得“代杏”動靜,下意識問:“怎么了?怎么了?” “閉嘴?!?/br> 魏慎便閉嘴了。 他聽得門闔之聲,松一口氣,心內(nèi)一時高興被人喜歡,一時惱她譏自己性向,一時又難過今后要同代杏疏離起來了。 代杏是跟著他jiejie的,他總不可能因此遠(yuǎn)了魏瀟,這可如何是好?他這般胡思亂想著,竟也沒注意魏瀟里間那房門是開著的,迷蒙熬了好一會兒方再闔了眼。 守夜的兩個嬤嬤正瞌睡,被那門聲驚醒,見著魏瀟,萬分奇特,見她噓聲示意,便沒敢多言,卻不知她為何在院兒里坐了許久方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