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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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鳴鐘頭靠著床,歪著身子大喘氣。黃祺業(yè)趴在他胸口,與他怪異地“依偎”在一起。 “夫人,你的心跳得真好。一點(diǎn)也不像重病之人?!?/br> “柳郎……柳郎……” 黃祺業(yè)按住他的嘴,“這里只有我。別在我面前叫其他人?!?/br> “停步,柳郎……停步……”何鳴鐘眼神呆呆的,魂仿佛被抽走一半。 “你個負(fù)心漢,只知道叫他停步!當(dāng)初活生生被拆散,現(xiàn)在又‘嫁’到這里來做男妻,姨父姨母做的事真夠諷刺!”越說他的自我觀念越模糊,大笑起來又不知道笑什么,“我又亂說話了嗎?夫人你救救我……” 何鳴鐘把黃祺業(yè)抱緊,他身型消瘦但體格高大,十分容易把黃祺業(yè)圈在懷里,只是分量就好像一張紙蓋過來,讓人心疼。 “夫人,你救我嗎?”又是陰惻惻的偷笑,“我也要夫人救。” “柳郎?!焙硒Q鐘把頭抵在他頸間,“我沒有一日不后悔……” “后悔什么?”黃祺業(yè)的手一直摸著他的心跳。 何鳴鐘望著床帳頂,許久才緩緩?fù)鲁龊笪模骸盎诓划?dāng)初……去給你摘那兩個果子……” 山崗上狂風(fēng)獵獵,往前走是萬丈深淵,往后是姨父姨母帶來的一眾家丁。琴雁柳在此僵持多時(shí),雨終于落下來。 姨母哭著勸他:“雁柳,莫犟了,meimei只給我留下個你,你這樣讓姨媽怎么辦?” 姨父訓(xùn)斥他:“你的親事是你爹說的,你再不愿意也得去見一面。這些年我們家也算對得起你娘,對得起你,你難道要害姨父姨母被人說閑話?” 琴雁柳一襲紅衣,那是身舊新娘服,套在身上看起來不倫不類。雨水落在他臉上,沖散胭脂,大大的瞳仁漆黑,烏云投進(jìn)眼里,他誰也看不見了。 “柳郎!停步!停步!”何鳴鐘雙手被捆住,嗓子嘶啞難聽,幾乎喊不出聲。 琴雁柳落下一滴淚,講:“姨媽,你不該把我抱走。我命里注定做不成你的兒,真遺憾。” 趙氏緩緩走向他,母親那樣溫暖。 “雁柳,姨媽從來都把你當(dāng)自己的孩子??晌壹拮鋈藡D,身不由己,你一直都體諒姨媽的難處,今天就不要犯倔了,好不好?”她伸出手,想讓琴雁柳拉住。 “不了,各有各命,我沒有給您做兒子的命?!鼻傺懔哪樕蠜]了表情,呆子一樣望著遠(yuǎn)處,“我與醒川是認(rèn)真的。姨媽,你們想多了,哪里有別的什么原因,就是我們兩情相悅。我不做你的孩子也要愛他?!庇暝较略酱?,琴雁柳笑出聲,“夢里再會!” “停步!柳郎!停步?。 ?/br> “啊——”趙氏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回蕩山谷。 琴雁柳跳了下去。他不是摔死的,崖下有棵斷掉的老柳樹,楔子一樣的樹干洞穿了他的軀體。人們看見他沒動了,但其實(shí)他是一點(diǎn)點(diǎn)死去的,他感覺不到疼痛,眼前景物消失,最后雨聲也在耳朵里沉寂。這樣層層遞進(jìn),他順利完成了死亡的儀式。 山洪奔流而下,幾番拍打后,終于用一個浪頭徹底帶走了尸體。 趙氏趴在崖邊,脖頸因?yàn)樗缓鹂嚦鰲l條青筋,十指抓碎松散的石塊,滾進(jìn)洪流中。 何鳴鐘掙開束縛沖上前,他眼前幾乎是黑的,差點(diǎn)跳下去。趙氏轉(zhuǎn)身攔住他,一把抱住他的腿,雙唇顫抖,“別過來……別看……別過來……” 要不是琴雁柳說后山的杏長得好,何鳴鐘跑去為他摘,也不至于讓他獨(dú)自被人逼上懸崖。何鳴鐘常想,若是在他身邊,是不是拉他一把就…… 黃祺業(yè)倒在他懷里,“柳郎愛你,一定是萬無一失才會走?!?/br> “柳郎……怪我,我害的你……我年歲長,不做表率,還放任你離經(jīng)叛道,跟你一起犯糊涂……”何鳴鐘輕撫他的頭發(fā),全然忽略他所說的,只是沉浸哀痛無法自拔。 黃祺業(yè)坐起來,抱住他的脖子,額頭跟他貼在一起,心中的愛在兩份靈魂間置換…… “我做這些不是要你自責(zé)的,醒川。是我要和你在一起,是我甘愿。你看我們現(xiàn)在多好啊……” 他的呼吸在糾纏,愛在喧囂,把情人香吸進(jìn)肺里,相思吐出嘴邊。 床帳拉下,內(nèi)間風(fēng)月不可說。 …… 柳郎睡著了。 何鳴鐘歇了很久,胸口悶,咳嗽也咳不出。他暈沉沉坐起來穿衣,拉好簾子,撐到窗邊去叫碧桃。 “何公子,你……”碧桃見到他大驚失色,那臉白得如鬼,嘴皮都沒顏色,好似才到黃家的那天,一副氣虛血虧的短命樣。 “幫幫我……” 聞言碧桃趕緊進(jìn)門來,見床帳緊閉,何公子又衣衫不整,自然欲語還休。 “輕聲,別吵醒他。幫我把藥拿來,還有水?!?/br> “好,好。”碧桃連忙扶他坐下,又是拿藥又是倒水,然后找來衣服為他披上。 何公子吃過藥稍好些,碧桃輕輕拍他胸口,隨著一陣咳嗽,氣終于順過來。何鳴鐘丟下捂嘴的帕子,眼里死氣沉沉沒有波瀾。白帕子上那一點(diǎn)紅看得碧桃心驚rou跳。 “碧桃,耳朵靠過來。”何鳴鐘說著打量了一眼床帳,里面沒有動靜。碧桃蹲到他腿邊,抬起頭,何鳴鐘掩住嘴悄聲言:“你趕緊去廟上,找老住持,就說……” “好,好?!北烫乙宦匪椴郊贝掖遗艹鲩T去。 何鳴鐘握了握拳,感覺體力有所恢復(fù),回到床邊挑開簾子。黃祺業(yè)在里間睡得天昏地暗,赤條條的胳膊壓在被上,半只小腿探出來,腳腕耷拉。 “黃祺業(yè),黃祺業(yè)……”何鳴鐘俯身叫他。 “夫人?!秉S祺業(yè)微微睜開眼,抱住他的肩膀湊上去,“同心同德,恩愛不疑,我黃某人對天發(fā)誓……” “醒了。去洗一洗?!焙硒Q鐘無情的聲音打碎了黃祺業(yè)的夢境。 他方才眼里還是恩愛纏綿的景象,吻都遞到何公子嘴邊了,突然被叫醒到現(xiàn)實(shí)。 何公子離他這樣近,自己沒羞沒臊勾著別人的背,一身“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恨不得當(dāng)場羞憤暴斃,揮別人間。 見他躲進(jìn)被里半天不出氣,何鳴鐘確定是黃秀才本人無誤。便說:“為難你夾在我二人中間受苦了。去洗洗吧,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會補(bǔ)償你的?!?/br> 黃祺業(yè)仍是一聲不吭。 何鳴鐘只得放下簾子出門去,給他些時(shí)間平復(fù)心情。 聽到何公子離開,黃祺業(yè)一顆心越跳越猛,越跳越急。他后知后覺摸上自己的身體,這才知道原來柳郎口中的“伺候”竟然是這樣。 關(guān)于龍陽秘技,他研習(xí)至今總算是入門了。 雖然過程渾渾噩噩,可這樣大的沖擊下,他一時(shí)半刻也分不出腦筋想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