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
許是宴玖不再掙扎,季承鄞的攻勢逐漸緩和,沒有兇狠的噬咬他,手下卻沒有放松,依舊緊緊禁錮著宴玖的雙腕 這個吻逐漸變了意味,激情而纏綿繾綣,舌頭互相你來我往的勾纏,誰也不讓誰,充滿強烈的征服欲,分開時,兩個人呼吸都凌亂急促,唇縫間拉出數(shù)道銀絲。 宴玖呼吸凌亂,嘴唇紅腫泛著濕潤的水光,狹長的眼眸迷離,季承鄞幾乎就招架不住這樣的宴玖,下身立刻一緊。 白日宣yin本是不該,更遑論他們之間也已今非昔比,可是男人都是欲望上頭的生物,經(jīng)不起這樣刺激的撩撥。 宴玖衣衫半褪,官袍松垮,里衣領(lǐng)口微散,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鎖骨,季承鄞壓在他身上,落他側(cè)頸肌膚一觸既離。 這樣接近溫柔的吻完全不同的是他正用身體壓迫宴玖,用力揉捏他的腰肢,無形中透著絕對支配與占有欲。 宴玖主動打開雙腿,極其配合,季承鄞卡進他雙腿之間,身下之人的溫順讓他放松了警戒。 只是一瞬間的松懈,宴玖就抓住機會猛地推開了季承鄞,季承鄞沒有防備,被推得后退幾步,坐在身后的座椅上。 當他欲要伸手抓回宴玖,宴玖早就翻身到另一邊。 他面無表情的拉上衣服,整理衣冠,對季承鄞說,“我不愿意的事情,誰也不可以強迫,就算是您也一樣?!蹦歉蹦幽挠邪敕殖撩郧橛臉幼樱∷揪褪茄b的。 季承鄞很好的將挫敗與怒氣收斂,指尖曖昧的撫過自己被咬破的唇角,“你盡管離開,之前的話,也可以不作數(shù)?!?/br> 宴玖從來沒有那一次覺得季承鄞如此令他厭惡。 哪怕季承鄞刻薄寡恩,喜新厭舊,舍棄自己,他也從未覺得季承鄞面目可憎,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喜新厭舊乃是人之常情,倒也沒什么可指摘的,全看自己能不能想開。 宴玖及時回頭,不愿重蹈覆轍,所思所想也不過是本本分分的完成任務,手中的權(quán)利能保則保,保不住就再想法子離開,他都沒想過要報復什么,畢竟情感二字,一個巴掌拍不響,他雖付出最多,卻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季承鄞從來沒有強迫他付出一切。 所以他也只想回歸簡單的君臣關(guān)系,不想破壞與季承鄞那十多年的情誼。 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真是笑話。 莫約是自己從前太過忍讓,季承鄞才會覺得他宴玖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 “臣從前教過您很多東西,沒想到有一天您會用在臣身上?!毖缇量酀恍Γ瑳]再說什么,行禮離開。 季承鄞冷眼看他離開。 —— 大雪紛飛,寒風凜冽。 房里燒著火籠,444一身的肥rou沒了,抵寒能力減弱,冷得發(fā)抖,端著小爪爪趴在布老鼠上,因為離火籠太近,等宴玖踏進房門聞到焦味時已經(jīng)晚了。 拎起來一看,毛團子直接被烤糊,金燦燦的貓變得焦黑,胡子都燙沒了,顏值大打折扣。 444被捏著后脖頸,四肢放松,還懶懶的晃動尾巴,在半空搖晃。 “你糊了都不知道?”宴玖匪夷所思,又不是真貓,還不知道危險。 444說,“知道啊,但是暖和。” “……你不是系統(tǒng)?有個保暖功能是最基本的吧?!?/br> “可是烤火比較有意思,自己供暖沒有靈魂?!?44說得很有道理。 宴玖吐槽它,“你取暖要什么靈魂,非要烤糊自己?你是準備讓我吃貓rou嗎?”再晚來一段時間,差不多就熟了。 444打了個哈欠,“你從宮里回來什么情況。” 宴玖把它放回去,離火籠有一段距離,之后用一件披風給444做了個窩,將進宮的事情挑著講了些。 “所以說你養(yǎng)了個狼心狗肺的崽子,就說這小子當年賊眉鼠眼的,是個壞崽?!?/br> 宴玖無語,“你少馬后炮,當年可是你一個勁兒跟我吹噓他是天命之子,一代梟雄,九州共主……你什么時候說過他是賊眉鼠眼的壞崽?” 444臉皮賊厚,“你不要污蔑我,我見過的天命之子多了去,怎么可能吹噓這一個?!?/br> 宴玖面無表情的捏了個小魚干丟它。 444的無影爪一撈,埋頭吃得咔嚓響,含糊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他要是對付你,你豈不是麻煩了?!?/br> 宴玖拍掉手中的渣屑,背靠著身后的椅子,不見絲毫慌亂著急,慢條斯理的吹著茶盞,“我都教了他那么多東西,再給他上一課也無妨,必定叫他終身受益教。” 444盯著他,抖了抖耳朵,“我發(fā)現(xiàn)你很有做反派的潛質(zhì)。” 宴玖眉頭下意識的微皺,對444這句話若有所思。 原劇情里自己被冠上藐視皇權(quán),以下犯上之類的罪名被挫骨揚灰,是個標準的炮灰反派。 他明知結(jié)局,也盡力避免,現(xiàn)在卻被逼上跟皇帝對著干的道路上……這不是跟原劇情重合了嗎?嘖。 但他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絕不可能被季承鄞捏在掌心任他玩弄,榨干最后的利用價值,落得一個被拋棄,被挫骨揚灰的結(jié)局,倒不如斗上一斗,博個生機。 淮陽陳氏……宴玖品茗著茶水沉思,這可是個龐然大物,古時的望族世家所積累的根基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不能一舉殲滅,只會死灰復燃。 都說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甚至是流水的王朝,前世他所熟知的瑯琊王氏與謝世是何等輝煌?他們之所以能有這樣的勢力,無非是壟斷了一切資源。 世家藏書縱多,能夠供養(yǎng)族中子弟的一切需求,培養(yǎng)他們,總有聰明人舉一反三,領(lǐng)會更多的東西,尋常百姓哪有這個機會接觸世家里那些歷代傳承下來的珍典書籍,在這樣傳承下,世家一日比一日強盛,苦的依舊是底層的百姓。 那淮陽陳氏雖然還比不上瑯琊王氏這這樣輝煌的存在,卻也算是地方豪強,輕易不可小覷。 淮陽陳氏的族女為了爭寵,害死未出生的皇子,都能夠被季承鄞給壓下去不做追究,從某方面來說,他是在忌憚世家的權(quán)勢。 若是如同瑯琊王氏或者謝氏那樣的存在,宴玖可能就束手無策了,但是偏偏不是。 既然不是,他又何懼? 世家望族又如何,只要用對了方法……一樣覆沒。 亂世之中,軍隊才是絕對力量,任何地方豪強都是螳臂擋車。 沒有皇帝喜歡強勢的世族,他也不介意送上一份大禮給季承鄞,順便敲打敲打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