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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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好友 科林掛上了電話,未幾,就看見一臺熟悉的汽車駛近,停泊在花園門前,正是從天津剛剛歸來的主子。 看朱利安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老管家露出慈祥的微笑,當即便到廚房去,備著主人最愛的紅茶。 「少爺,回來了?!?/br> 朱利安把禮帽放下,輕輕梳理著散亂的金發(fā),嗅著屋子里新鮮的茶香,便笑開了臉來:「是,回來了?!?/br> 房子里許多的東西已經(jīng)清空,只留下了基本的家俱。朱利安交叉著長腿坐在小沙發(fā)上,尚未開口,科林已經(jīng)提著一杯紅茶來了。朱利安把它接過輕輕一呷,便滿足的嘆息一聲。 「這次的行程怎麼樣?」科林侍立在旁,問道,「見到武了嗎?」 「見到了,凱爾幫的大忙?!顾{瞳透著笑意,在回來的路上,朱利安就一直回味那段彷似偷情的密會:「武還是那麼可愛呢,怕被白他們發(fā)現(xiàn)……嚇的身體都抖了?!?/br> 科林倒是認為主人的膽量超於常人,才敢單人匹馬的前去天津,「他大概想不到少爺會親自去找他吧。」 「嗯,確實是想不到?!怪炖查]了閉眼,苦笑說:「沒辦法……我太想他了?!?/br> 如此魯莽的行為,固然是一場賭博,然假若武并沒有答應(yīng),那就是朱利安回國前最後與武的見面。他是多麼想就這樣把武帶回上海來,只可惜,他很清楚自己是比不過白們的。 「那麼,武愿意一同的去德國嗎?」 「他看起來十分為難。」朱利安撫摸著茶杯的邊緣,邊回想著說:「他對武子良的病況十分擔憂,聽到德國有治療的方法,臉上也是明顯的亮了起來。我認為他是想去的,只是不敢、也不知道怎麼對大白、三白開口……」想到此,他又不敢愉悅的笑了開來,「大白知道以後,恐怕要氣瘋了吧﹗」 科林默默地看著語里帶了點得意和慶幸的主人,就低聲說:「其實在一小時前,白先生親自來了電話?!?/br> 朱利安神情登時一凝,抬頭認真的看著科林:「……哪一個白?」 「正是最大的那位白?!?/br> 本來還暗自竊喜著一切如此順利的朱利安,笑容就漸漸斂起來了:「他有說甚麼嗎?」 「只說要找少爺,我就告訴他,你這幾夜都到麗莎夫人的沙龍過夜?!棺鳛轳T.鄂圖家資深的老管家,科林完美地回答道:「白先生聽起來并沒有起疑?!?/br> 朱利安呷了一口茶冷靜,腦袋里已是飛快的運轉(zhuǎn)著:「這真是出乎意料……難道武把一切都告訴白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科林佇立在原地,就道:「少爺,大白先生并不是好應(yīng)付的人,你得好好隱瞞呢,一旦應(yīng)付不好,莫說是武,即使是我們,也未必能平安離開上海了?!?/br> 朱利安聽了科林帶來的噩耗,從天津回來的好心情,一時間都散去不少。他喝完了整杯熱茶,也并沒有馬上回電,而是泡了浴,換下居家的衣服,兀自思索了一番,才緩慢地撥了大白的電話。 話音才響起幾聲,就聽著對方接起來了。 「喂。」 「咳。」聽著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朱利安清咳一聲,便笑著用德語道:「我的老朋友,你好嗎?」 話筒里沉默了半晌,白鎮(zhèn)軍的聲音才徐徐響起,「朱利安?你到家了?」顯然從早上起,他便一直等待著好友的回電。 「確實是我?!怪炖埠敛华q豫的說謊,「剛回來,聽科林說你找我?」 「是?!拱祖?zhèn)軍道,「你還是一樣,生活多姿多彩?!?/br> 「哈哈,夫人們總是寂寞,知道我要離開,沙龍的派對一個接著一個呢?!怪炖残Φ妹匀?,「昨天有個奧地利的男孩邀請我,皮膚特別的滑溜——」 「嗯……」白鎮(zhèn)軍沉聲應(yīng)道,對好友的風流艷遇顯然不感興趣,「我找你,是為了問一件事?!?/br> 「甚麼事?」 「武子良現(xiàn)在,是否在你手里?」 這開門見山的質(zhì)問,就讓朱利安的金眼睫微微眨忽,他維持心里的平靜,便訕笑著道,「看來,武是都向你坦白了?!?/br> 「你為甚麼要幫助他?」白鎮(zhèn)軍的語氣便透著明顯的不解,「你與武子良有私交?」 「我不認識武弟弟?!怪炖草p而淡地說:「但是,武卻是我的朋友,就和你們一樣。」 「為何不與我說?」 「大白,武向我求助,就是因為他不想告訴你啊﹗」朱利安便嘆息一聲:「你們可是殺死武弟弟的人,武又怎麼能讓你們知道武弟弟還活著呢?」 白鎮(zhèn)軍沉默了半晌,就道:「我們之間的事,太復(fù)雜了,不是旁人能輕易評斷的。武子良作惡多端,野心也大,不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留著。」 「我是不太清楚你們的那些恩怨,也沒有興趣知道?!怪炖簿晚樦椎脑?,裝作起旁人的角色:「但是武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實在是太可憐了,他哭著求我,說除了我,他再也想不到任何人能幫這個忙。」朱利安故意頓了頓,聽大白一如所料的沉默不語,就嘆息著道:「大白,我和武是沒有跟你和三白的交情深,但是他這般來求我,我真的不忍心啊﹗」 「你會不忍心嗎?」白鎮(zhèn)軍卻是說:「我從不知道你如此有同情心?!?/br> 「一般的人,我確實是不會?!怪炖脖憬器锏負P著唇,「但是武不一樣,我知道你和三白是多麼的寶貝他,科林也十分疼他?!?/br> 白鎮(zhèn)軍便又沉默下去了。 「武算是我在華夏真正結(jié)識的第一位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的愛人。」朱利安就說出心底反覆編排的說辭:「他既是走投無路來求我了,看在你和三白的份上,我是一定要答應(yīng)的。」 「是嗎?」白鎮(zhèn)軍的語調(diào)便揚了起來。 朱利安微微笑著,正以為自己已經(jīng)應(yīng)付好大白了,誰知接下來,對方的一句話卻是讓他笑容再次凝住—— 「那麼,好友?!拱祖?zhèn)軍的嗓音低而沉,聽起來就像森嚴的命令:「看在我和三弟的份上,你現(xiàn)在就把武子良殺了吧?!?/br> 盛京.武府—— 四姨太一覺醒來,就像往常般,喊著房外的雁兒來侍候。門吱啞一聲打開,然而今兒進來的身影卻不是見慣的婢女,竟是最熟悉不過的兒子。 「娘?!棺右魑⑽⑿χ?,就有些靦腆的上前:「早安?!?/br> 「子吟?……」四姨太怔怔地看著兒子,只見他來到床邊,把自己小心的攙起,她眨了眨眼,一時以為自己還在做著夢:「你怎麼來了?雁兒呢?」 「雁兒就在外頭。」子吟便說:「娘,我買了早點,來一起吃飯吧。」 「好……」四姨太看著兒子在自己身前蹲下,就為她穿起紗襪,穿上那三寸的繡花小鞋,心里既感到驚訝,卻又有些不知所言。畢竟母子倆上回分別的時候并不是個好的氣氛,兒子幾乎是承受不住逼問,落荒而逃的。 「娘。」子吟牽著母親走到飯廳,溫聲說:「我買了糖燒餅,還有你喜歡的菜粥……」 四姨太緩慢的落坐,看著桌上豐盛的東西,盡管臉上想要擺出嚴厲的神色,心里早已是有了動搖:「你今天怎麼來的這般早?」 「太太,庶少爺五更就來了?!构芗揖驮谂赃吿砹嗽?,「他一直等著你起床,說要親自給你驚喜?!?/br> 四姨太意外的看了子吟一眼,想著兒子這般的張羅,大概就是為著之前的僵局補償,心里就更軟的一塌糊涂:「還呆站在干嘛呢?坐下吧。」 子吟得到母親的應(yīng)允,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他舀了一碗兒粥,就送到母親面前,自己則是吃著糖燒餅。 「要不要吃油酥餅?」四姨太卻是知道兒子的喜好,「我讓廚子去做吧?」 「不用了?!棺右鲹u頭,「今天就是來陪母親吃飯。」 四姨太心里一暖,便拿起湯匙,一口一口把粥吃下去了。她的胃口并不好,但因為這是兒子買來的早點,今天不禁就多吃了些。 這母子之間,既沒有隔夜仇,而不管懷著甚麼芥蒂,那關(guān)顧的心情都是不改的。四姨太漸漸就看出兒子懷揣著心事,她抬起手,貼著子吟眼眶邊上輕輕一撫,就問:「眼睛怎麼腫著呢?」 「昨晚沒睡好。」子吟抿了抿唇,便囫圇的回避,「眼有些乾澀罷了?!?/br> 四姨太看著這回避的神色,便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把一碗小粥吃下去後,就對兒子溫聲說:「今兒天氣挺好的,和娘到庭園去散散步吧?」 子吟微微一怔,隨即便靜默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