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毫不瑟瑟的治療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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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當(dāng)婁丙站在張良那破屋門口時,他雙腿還在打顫。想必張良也正處于像似的苦境,過了好一會兒才撐著門板出來迎接。他欲蓋彌彰地穿了件長袖的道服,脖子用圍脖遮住。兩個昨夜受了大難的人相視一笑,竟生出一絲心心相惜的感覺。 不過張良很快就調(diào)整好表情,給他們倒了兩杯茶水以表昨日沒能好好招待他們的歉意。婁丙表示無妨,將靈草遞了過去,把來龍去脈陳述了一遍,巧妙地略去他看到的奇妙夢境。 “沒想到居然長在了妖獸身上……”張良捏著下巴沉吟片刻,“不過也是,難怪找了將近一年,都沒能找到靈草。”他說完,十分感激地對二人聚了一躬,捧著靈草進(jìn)入木屋內(nèi)側(cè)的一扇木門后。不一會兒,他又探出半個腦袋沖他們招手:“師傅讓你們進(jìn)來說?!?/br> 婁丙大吃一驚,立馬聯(lián)想到了昨夜在屋前聽到的動靜,心下感嘆這張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枕邊人竟然是自己的師傅,實在不容小覷。他搖頭晃腦地在心里腹誹,一進(jìn)門,眼下的場面卻打碎了剛萌芽的一點八卦心思。只見一個約十歲出頭的少年側(cè)臥在床上,有這一張如果將他放在街上不管,不出半刻鐘就能引來整條街的女人,圍著他給糖果送糕點的臉。一雙丹鳳眼微微上佻,薄唇輕抿,面色被白衣襯托得更加蒼白。他放下手中晦澀難懂的書卷,對二人露出一個儒雅的笑容:“敝姓季,名藍(lán)芩。聽我的弟子說,是你們替我尋來了靈草,請務(wù)必容我親自向你們道謝?!?/br> 季藍(lán)芩微微頷首,與婁丙想象中的傲慢截然相反,卻也并非卑微,而是恰到好處地表達(dá)了尊重與謝意,卻不失氣概。他見婁丙面露狐疑,便解釋道:“雖然我事出有因,看上去只有孩童版歲數(shù),卻的確是藥王峰峰主,你大可放心將病體托付于我?!彼斐鲆恢皇?,張良便得令將他抱起,拖在懷里。季藍(lán)芩身姿顯瘦,比尋常孩童還要瘦弱幾分,稍稍一動,就忍不住咳嗽。 他帶著婁丙二人來到后院。院子里有一口井,一架簡陋的丹爐。張良將他放在一張板凳上,撩起袖子利索地一刀下去,鮮血噴涌而出,落進(jìn)陶制的容器里。血液很快裝滿了拳頭大的藥罐,他便掏出一盒軟膏止血。而季藍(lán)芩則像是看不到他疼得冒汗似的,往血液里混了些藥材,連同容器一起放進(jìn)丹爐中。手指一掐,熊熊烈火翻滾而起。 婁丙大驚失色地前去要扶張良,攙著他沒受傷的那條胳膊讓他坐在一旁:“你這是在做什么?!沒事兒吧,我給你包一下!” 張良剛打算開口,季藍(lán)芩冷漠的視線一掃,他就把話語吞了下去,委婉地回絕了婁丙的好意。婁丙也不好固執(zhí)己見,只能將這團(tuán)荊棘憋在喉嚨口,坐立不安地盯著季藍(lán)芩的背影。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季藍(lán)芩小手一揮,陶器便浮空從丹爐里飛出,輕巧地落在他手心里。大約是有些燙,他輕微地皺了皺眉,揭開蓋子,一枚淡褐色的丹藥就咕嚕咕嚕滾了出來,他將丹藥放在太陽下,瞇著眼睛端詳了一會兒,笑道:“不錯?!彼麤_姬無歡招手,把丹藥放在他手心里,命令道,“吃了這個。” 姬無歡沒多作懷疑,就囫圇吞棗地咽了下去。指甲蓋大小的丹藥在喉嚨口卡了一下,干澀地擠進(jìn)肚子里。緊接著,他就感到下腹一陣發(fā)熱,額頭冒汗,撐著桌子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這股熱流迅速燒遍他四肢百骸,火氣順著靜脈流淌了幾個周身,從腳趾尖到發(fā)燒都像是燒起來了似的,燙得他忍不住低叫出聲。 “他沒事兒吧???”婁丙瞧著心機(jī),急忙把他摟進(jìn)懷里,更是嚇了一跳——姬無歡身上就像發(fā)高燒似的guntang。眨眼間身上的布料就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緊貼在皮膚上。他四肢軟綿綿地癱倒在婁丙懷里,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淌入一頭青絲,將發(fā)根粘成一捋捋烏黑的綢帶,掛在肩頭。 “這丹藥能為他重塑丹田,在這個過程中會消耗大量的靈氣。他的身體靈力儲備匱乏,反倒是陰氣甚重。這種情況下,身體沒的靈氣耗,便會先把體內(nèi)儲藏的陰氣作為代替?!奔舅{(lán)芩在空中用靈氣畫了張示意圖,人體內(nèi)陰陽相輔相承,抽出其中陰氣,身體中陽氣密度變高,從而進(jìn)一步吸收環(huán)境里的陽氣,使得身體就像一只羊皮袋似的膨脹。他說:“乍一看陽氣旺盛是件好事兒,但你也知道,修士講究的就是陰陽平衡。更何況他的身體至今都是陰氣充沛、陽氣衰竭,陡然發(fā)生這種變化,身體自然會受不住陽氣的膨脹?!?/br> “那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婁丙摟緊了姬無歡的身子。 季藍(lán)芩打了個呵欠,勾勾手指,張良就給他披了條毛毯,抱在懷里。他像一只慵懶的白貓,枕著張良的胸膛:“看他造化,反正無論是站在他的立場,或是從你的角度來看,都是長痛不如短痛。”他掐指算了算時間,“你明早再來吧,與其在這兒抱著他,不如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讓他醒來后還能吃上一頓佳肴。”臨走前,張良留給婁丙一個充滿歉意的眼神:“你放心,師傅在丹藥術(shù)上無人能敵。他說是這么說,姬無歡一定沒事的?!彼患舅{(lán)芩擰著耳朵,疼得齜牙咧嘴,“你就如師傅所說那般,把他交給我來照顧、哎疼疼,師傅您別捏了……!” 正如二人所說的,婁丙在床邊守了半個時辰,姬無歡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在張良第三次苦口婆心地勸他去休息會兒時,他只好灰溜溜地暫時離開藥王峰。他回到住處時,正巧撞見謝飛鴻。他提著一根長長的魚竿,腰間挎著一只腦袋大的竹籃,正哼著小曲兒往外走,見到婁丙回來,立刻沖他揮手:“怎么樣,姬無歡的身體好點兒沒?” 婁丙哭喪著張臉:“別提了,我也說不上來。你給我介紹的那個季道長該不會是什么赤腳大夫吧?” “怎么可能!你小聲點兒,被人聽到,保不準(zhǔn)去跟他打小報告呢!”謝飛鴻趕忙捂住他的嘴,“季師叔這人怪是怪了點兒,看你這樣應(yīng)該是見過他本尊了吧。你別看他那樣,小巧可愛,其實年齡早就超過三百歲了。我聽師傅說過,她年輕時,季師叔還不是那副模樣,是個玉樹臨風(fēng)、遠(yuǎn)近聞名的陰柔美人。只是這近百年來,許多修士都隕落了,剩下來的這些不是像我?guī)煾的菢訉⒁徊糠朱`氣封存起來,就是借助法寶維持自身?!?/br> 婁丙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什么:“原來余道長不說話不是因為脾性?” 謝飛鴻哭笑不得:“當(dāng)然不是!或許有點兒吧,但肯定不是主要原因?!?/br> “那季道長呢?他也是因此才看上去像個小孩兒嗎?”婁丙問。 “對,畢竟這百年來就再也沒人見過他以真身示人,往往不是通過傀儡,就是用孩童模樣會客?!敝x飛鴻說,“但這不影響他的技術(shù)。只要季師叔不把話說絕,那多半就是穩(wěn)了?!?/br> 得到謝飛鴻的擔(dān)保,婁丙頓時松了口氣,差點癱坐在地上。緊隨其后的就是一絲不滿:“那他干嘛不直接說沒事兒,偏要一副‘冥冥之中自有天機(jī)’的樣子!” 謝飛鴻苦笑:“能在這年代長生的修士,大多是有些脾性的。你要是一個個去深究,該得有多累?。 ?/br> “你這是承認(rèn)余道長脾氣古怪了?”婁丙反問。 “我可沒這么說!”謝飛鴻飛快地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確保沒人后才掃了婁丙一記眼刀,“你都有空跟我貧了,怎么樣,我正準(zhǔn)備去云池釣魚,你也一起來不?” 婁丙盤算了下時間,又想著能釣魚,正好可以熬一鍋湯等姬無歡醒來,就跟著去了。 向著劍峰以北二十里路,就出了北崖的邊境,于是可以騰云駕霧,飛上萬丈高空??諝庵械乃麅龀闪吮?,從數(shù)百座倒鐘乳石狀的石柱間飛過時,他們不得不遮住眼睛閉上嘴巴,冰晶碰撞時發(fā)出如千鳥鳴啼般的聲音在耳畔呼嘯。因此這處也被修士們乘坐千鳥峽谷。凡人通常不會造訪這座廣闊的峽谷,不僅是因為刺骨的寒冷將他們杜絕谷外,更是因為——從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尖嘯,婁丙眼疾手快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躲開了一張布滿了尖牙的血盆大口。 只見約身長三丈、通體藍(lán)紫色的隼蛇躍出冰晶,又再次沉入谷底。它有著老鷹般的腦袋和蛇的身體,鱗片在日光下仿佛纏繞著一層紫色的霧氣,晃動著纖長的身子在層層疊疊的云霧間穿梭。這樣的隼蛇自進(jìn)入峽谷來,就見了不下五條,其他還有怪鳥和巨大的昆蟲,躲在石柱的陰影里窺探著兩位不速之客。 “咱不是來釣魚的么?這看上去可不像是魚塘啊?!眾浔伊俗呗柕氖_,連續(xù)趨勢靈力使得他滿頭大汗,一落地就忍不住癱坐在地上。 謝飛鴻手一揮,將魚線振入深不見底的峽谷之中:“北崖的修士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后,都會來這里‘釣魚’。用靈力做餌,釣上那些以靈為食的妖獸。接下來該做的就和咱們在靈山上做的差不多,取其丹——呃,再食其rou?!彼肫鹉翘焐缴虾鹊膔ou湯,吸了吸口水。 婁丙嗤笑一聲,也取了根魚竿站在崖邊。他左右打量了一圈,選了個方向拋竿。謝飛鴻接著解釋道:“靈力脫離修士身體后沒多久,就會融化在空氣中,所以需要一點技巧。像這樣,用一根細(xì)長的靈線纏繞在魚線上,維持‘魚餌’和你的聯(lián)系,別讓它斷了。” 婁丙嘗試了好幾次,靈線不是太粗、拋不出線,就是把控不好長度,斷在了途中。這期間,謝飛鴻已經(jīng)釣上了好幾條和人差不多大的魚,還騰出余力來給他演示怎么做。在無數(shù)次失敗后,婁丙總算拋下一根未斷的靈線時,夜幕已經(jīng)垂落天邊。 “天色也不早了,干脆等收了這一竿,咱們就回去吧。”謝飛鴻說。 婁丙好不容易成功,精力全然集中在魚竿上。突然,魚線晃動,一股劇烈的力量扯著魚竿向下,婁丙一時也被它拽得向前趔趄好幾步,多虧他急中生智將靈力匯聚在腳底,才沒摔下谷底。謝飛鴻見狀急忙從身后抱住他,二人齊心協(xié)力拉扯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徘徊在谷底的力量才逐漸筋疲力竭,被他們用力抬起。 魚線的另一端竟是一個人類,他的身體撞破云層,牽連著千絲萬縷的妖氣和血rou。他重重地砸在石柱上,氣若蚊吟。一頭烏黑的頭發(fā)被血凝在一起,白衣染成黑紅色,緊緊貼在他身上。 二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婁丙扶著他,謝飛鴻則往他身體里探入一絲靈力:“他身體里盡是妖氣,就在墮妖的一步之前!”他神色嚴(yán)肅,撩開青年的額發(fā),“你還聽得到嗎?說得出自己的名字嗎,我先帶你回去——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