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靈草探險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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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大的妖獸腹部被一道道紋路分割成無數(shù)條狀的長條,兩只腹鰭在空氣中掀起壯闊波瀾,背上垂下的滕柳與爬山虎將它的身子掩埋成一座綠色的大山。離得太遠,它的移動看起來緩慢至極。婁丙二人躲在山洞里,悄悄探出半個腦袋,隨即又收了回來。 “怎么辦,等它先游開,我們再出去?”婁丙問。 姬無歡搖頭:“它沒注意到我們,而且以它那體型,應該不會捕獵其它生物?!?/br> “你怎么知道的?”婁丙疑惑道,“那家伙那——么大一只,要是不捕食,它怎么長成那種塊頭的?” “恰恰相反,通常與咱們差不多大,或是更大一些的猛獸是有不少吃rou的,但要維持那么大的體型,如果靠捕獵為生是很難支持它捕獵甚至是呼吸所耗費的能量的?!奔o歡婉婉到來,“而且那種體型也無法隱蔽自身,往往在它發(fā)現(xiàn)獵物之前,獵物就跑了,就像我們這樣。” 婁丙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它吃的是什么?” 姬無歡望向那條巨大的鯰魚。鯰魚徐徐張開巨口,周圍的氣流被它吸入口中,又從鰓片里吹出,就像是普通的魚那樣呼吸著。他瞇了瞇眼:“以它那個體型推算,這峽谷里生長的植物絕對無法滿足它需要的食物量……靈氣,它如果不是從別處偶爾誤入這篇峽谷,那么它應當只能是直接吸食靈氣而活?!?/br> “還能這樣?我怎么不能靠吃靈氣活著?”婁丙驚訝道,“靈氣不該只是修行路上的‘能量’么,還能代替食物?那我們之前在山上看到的那些妖獸不也得吃rou、菜的么,解飛鴻也見他喝湯的時候少動筷子,只吃靈氣啊?!?/br> “那是因為無論是修仙之人或是妖獸、靈獸,在體內靈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前,我們的內腑需要食物調養(yǎng)?!奔o歡戳了戳婁丙的肚子,“就是這里,食物被我們的臟腑消化,轉化成運作身體的能量——這和靈力本質上其實沒有什么大區(qū)別,只不過對于大多數(shù)修士而言,靈力至多起到強化、而非運轉身體的作用。而修士修煉到一定境界后,食物的作用就會開始弱化,因為我們體內的靈力濃度已經(jīng)高到足以支撐日常生活的程度,這也就是你在話本里??吹降摹俟取!?/br> “這樣啊?!眾浔贫嵌岸际遣锁B,你怎么就比我懂得多得多?” 姬無歡笑了:“那不然呢,是誰天天在書樓里睡大覺?” 婁丙被他說紅了臉,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不過既然那條大鯰魚吃的是靈力,那它為什么看起來這么憔悴?”他吸了口氣,“這谷底的靈力濃度可不亞于靈山上多少啊?!?/br> “我也覺得奇怪。”姬無歡勾著婁丙讓他湊到洞xue口,一齊端詳那條鯰魚。只見它龐大的、黑藍色的身軀慢慢吞吞地擺動著,乍一看像在云霧里起伏游蕩,但動作里卻缺少了力道,更像是被靈力的波動而推著漂浮。他說:“你看它身上那些植物,似乎是在它的背上生長出了一片綠植,可中間卻有一塊光禿禿的皮膚?!?/br> 婁丙靈光乍現(xiàn):“你是說靈草可能長在它背上?”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這種靈草是直接從土壤里汲取靈氣的話,那么不是地面,換作蘊含著大量靈力的獸類應當也是一樣的,更何況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斷地從空氣中吸取貯藏靈力,作為養(yǎng)料‘供奉’給它呢?!奔o歡滿意地撓了撓他的下巴,就像獎勵小狗那樣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又忍不住使勁揉他的腦袋,直到婁丙臊得躲開才作罷。他即使松了手,卻也依舊搭在婁丙肩上:“不過在這種猜想上結合張亮說的,他自從一年前采到了靈草,就再也沒能找到過。若是這次靈草并非生長在地上,而是在一個時刻會變更居所,又讓張良避之不及的巨獸,那么似乎這個猜想就變得更可信了?!?/br> 婁丙聽得不由得拍手,一雙真摯的眼睛盯得姬無歡有些羞澀,收斂了視線將一律長發(fā)別至耳后:“無歡是這么想的,但目前還對那妖獸有多強大、使用什么妖術一無所知,冒然前去實在是無謀之舉。歸根結底還是連實踐的第一步都無法踏出,對不起?!?/br> “這有啥好道歉的!”婁丙趕緊攬著他的脖子就往懷里一摁,揉來搓去好幾個來回,才把姬無歡亂糟糟的腦袋從他的胸肌間解放出來,“既然猜測靈草就在它背上,那么總比漫無目的地去找要好上不知多少!至于怎么上去,我已經(jīng)有了個想法?!?/br> 鯰魚落在地上的陰影又濃又寬,就像是黑夜降臨。靈動的樂聲不知不覺潛入空氣的流動之中,鯰魚本就遲緩的動作似乎被什么牽引著,從漫無目的地飄蕩轉而找到一個方向游去——那是七只拍成一條斜線的鳥獸。它們也像是被什么cao控著一般,朝著同一個方向飛奔,而樂聲似乎就是從它們身上傳來。鯰魚追隨著這些鳥獸,距離一點又一點地縮短,最終鯰魚俯下身,它的嘴就像一口沒有底的深淵,將這些倒霉的鳥獸卷入口中。它發(fā)出一聲悠長陳厚的鳴叫,再次回到呆滯的游蕩之中。 而它的背上,婁丙一手穿過姬無歡膝下,將他抱在懷里,另一只手繞去摸他的額頭,擦去上面細密的汗珠:“你沒事吧?”他看著十分懊惱,“說是計劃,結果還是讓你勉強了。所以我才說用我的靈力來cao控那些鳥獸,畢竟你靈力沒我這么多,又有身體的限制……” 姬無歡食指輕輕點在他的嘴唇上:“可要是失敗了呢?還得婁大哥抱著我逃過一劫呢。而且你還得溫存體力尋找靈草,先放我下來吧,我能走?!笨蓨浔f什么也不肯,最終只好妥協(xié)讓姬無歡掛在他背上。 鯰魚背上的綠植遠比他們預想中的要復雜,普遍并不高大,卻種類繁多。先踏入的是一片到腳踝高的狗尾巴草,草穗無毒,扎在裸露的皮膚上卻會撓出一片紅點,原來是草叢里棲息著大量指甲蓋大的蝽。這些黑蟲子背上長著幾顆白色的斑點,大批遷徙起來十分顯眼,就像是一條有聲的銀河,“沙沙”躁動著飛快攀上一棵二人高的橡樹。剎那間,它們就講這棵橡樹占據(jù)了,幾只鳥從樹上沖出,甩開咬在它們身上的蝽,揮著羽毛落在不遠處的一座石堆上。撇開掛在樹間的藤蔓,溪流鳥鳴,儼然是一副世外桃源模樣,難以想象居然是在一條鯰魚背上。 “他怎么也來了?”突然有人說話,不等婁丙尋到那人在哪,就有另一個人附和道:“可不是么?!彪S著二人交談的聲音和陣陣馬蹄、鎧甲刀槍碰撞逐漸響起。婁丙將身后的姬無歡護?。骸靶⌒模@里有人!”可卻沒得到回應,他驚愕地回頭,就見身后空無一人,再看向前方,原本幽靜的林溪變成冰封的雪地,他的視線被上下兩捆遮風的布條擋去了大半。寒風刺骨這四個字說得實在是好,他幾乎要覺得自己的鼻梁和眼皮子要被生生削下來,頭發(fā)上結滿了冰碴子,四肢更是稍稍挪動半步就像是要燒起來,碎裂成無數(shù)冰疙瘩。 “問你話呢,你個哈巴狗,又跟過來做什么?”一個身著白襖的少年蠻橫地擋住了他的去路。同衣衫簡陋的茍銘不同,光是看裁縫剪裁就能瞧出他身上的衣服華貴典雅,一定是下了大功夫的。而他身后跟著一行武夫,士氣浩浩蕩蕩地踏著雪。來人正是當今皇朝的七皇子晨璐,打第一面起就對茍銘多有刁難,不是斥責他衣著低俗破爛,就是抱怨其行為舉止不夠雅觀。對此,茍銘往往會翻個白眼挖著耳朵:“你光說有什么用,倒是給錢讓老子買一身好看的衣服啊。” 這次面對晨璐的質問,他更是連個眼神都不給,就自顧自地一步一個腳印往雪山上爬。另一個狗腿子修士——李娟連忙跟上來抓住他一條胳膊,疼得茍銘恨不得一巴掌給他掄下山,可是不行,周圍人太多了。他只能聽著晨璐對他指指點點:“你好意思么,真把自己當鶴仙大人的道侶了?還上趕著巴巴地舔人家,該說不愧是狗么,這么沒有尊嚴?!?/br> “我警告你,這次要是找到了靈草,你必須把它交給我,要由我親手交給鶴仙大人!”晨璐身高不高,嗓門兒倒是大得很,吸引得周圍的修士都紛紛向這里看來。他似乎是對這種情況感到得意,一腳踢在茍銘小腿上,想叫他吃個教訓。不料茍銘的腿硬得像根柱子似的,一腳下去反倒是他自己“嗷”地一聲一蹦三尺高,落地腳底一滑,“哧溜”一下后腦勺著地糖地上滾出去老遠,重重撞在一塊石頭上才總算沒白爬這兩個時辰的山路。 李娟立刻跑過去查看他家主子有沒有受傷,結果一心急,腳底凝聚起一股靈力騰起半尺,下一瞬就被一陣颶風刮得失去重心,也跟著他家主子滾下了山坡。茍銘才懶得理他們,冷笑一聲掂了掂背上沉甸甸的包裹就繼續(xù)往上爬。不過礙事的不只是那一對主仆,茍銘覺得要是自己天黑了都還沒能爬上峰頂,一定是因為自己每爬半刻鐘,就得有起碼一個沒眼力見兒的傻子來找他的麻煩。這讓他不得不花費多余的靈力將他們趕走,畢竟跟那對主仆一樣傻的實在是不太多。終于夜幕降臨,山頂已經(jīng)先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少修士在四處扎營,點起靈火取暖熬茶,然后從四面八方揚起棋聲,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輸了棋后的哀嘆。 茍銘選了個面向南邊的雪坡,扯下纏著腦袋的厚布條,兩只毛茸茸的狼耳朵撲騰兩下將雪甩開。他鼻子聳動幾下,在一塊平滑的雪坡前停下腳步,將行李放在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吸了口氣,將爪子“哧”地插入雪中。他幾下挖開皚皚白雪,一塊雪磚崩裂,露出了里頭約一間臥房那么大的山洞。他警惕地聞了聞,確保沒有其他動物在里頭后,便背著行李大搖大擺地住了進去。和在雪山表面扎營不同,山洞里沒有風雪,甚至說得上暖和。他打開包裹取出兩張羊皮,一張鋪在地上,另一張披在身上,又架起一口大鍋,將牛脂煎化,烤至焦黃,才把兩只路上抓到的野豚鼠剝了皮扔進鍋里。蔥姜有限,但他毫不吝嗇地加了一大把去腥,又淋上一大勺黃酒和麻油,最后蓋上鍋蓋等待燜煮。 不一會兒,rou香就飄蕩在山洞里,勾得他饞蟲大犯,口水掛在嘴角成了冰柱。不只是他,兩個身著破爛的修士站在洞口,干巴巴地望向他,正是方才摔得稀巴爛的二皇子晨璐和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