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跪不跪地穩(wěn)不在于他,在于我這鞭子有多狠
書迷正在閱讀:夢魔的KPI、平無奇、被注射后死對頭對我口吐愛意、清冷師尊自愿變sao、澀情主播竟是高冷學(xué)霸、萬人迷總攻總以為自己是配角的日?!綨P走心走腎】、喜歡被捆綁放置的忠犬影衛(wèi)的性福生活、當(dāng)我綁定了合租室友的日記本、把魔教教主艸成母狗是什么體驗、婊子當(dāng)?shù)?/a>
到了第二天阿竹堅持要去上工。阿成知道既然身上的傷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就再也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攔住他了,不禁隱隱害怕,其一是怕阿竹受辱,再一個就是阿成最為擔(dān)心的事情,他怕阿竹很快就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結(jié)果就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管事今天安排的活計就是讓幾個奴隸去馬場伺候幾位鄭氏公子騎射,這其中就包括鄭氏家主的嫡子鄭槿辰,所以讓幾個奴隸警醒著點,小心伺候,一旦有了差池就是要重罰。 管事在阿竹身邊踱了幾步,滿臉不屑地上下打量著。他沒想到那日就差一口氣就過去的小奴隸居然能捱過來,滿身都是他厭惡的那股子倔強(qiáng)清高,心里想著估摸著應(yīng)該是被貶為奴隸不久,那就一定得好好拿捏磋磨一番這賤奴,讓他知道成了奴隸就別想著翻出天去。 阿成見管事這眼神,他想要做什么也就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果然,到了馬場,管事就要安排阿竹跪在鄭槿辰的馬旁做馬凳。 阿成也伺候過鄭家公子騎射,怎奈那阿斗就是個樣子貨根本不精于騎術(shù),經(jīng)常不能一次就跨上馬,反而還會打罵責(zé)怪身下的馬凳。所以被點去馬場伺候的奴隸們都對給少爺做馬凳的差事是避之不及,所以這活計也常常派給新來的奴隸,算是下馬威。 所以見到這么安排,阿成連忙爬到管事腳邊,輕輕拽著他的衣襟,慌忙求著:“爺,他背上還有傷,怕跪不穩(wěn),到時傷到公子?!?/br> 但這是管事已經(jīng)開始掏出鞭子,阿成心一橫,還是不斷地討好著:“還是讓賤奴來吧,您知道賤奴跪地很穩(wěn)的……” 還沒等阿成說完,鞭稍已經(jīng)舔上他的臉頰。但阿成還是不依不饒,不住磕頭求饒。 管事已是面露慍色,嗔道:“穩(wěn)不穩(wěn)不在于他,在于我這鞭子有多狠?!?,邊這么說著邊用鞭稍指著阿竹。 阿竹用眼神示意阿成無需再說下去了,兩膝順服地跪在地上,低下頭,淡淡地說:“奴會好好伺候少爺?shù)??!?/br> 管事滿意地將草繩套在他脖頸上,像驅(qū)趕畜牲一樣牽到鄭槿辰馬下。 看著阿竹的膝蓋砸到泥地上,阿成從沒感到過如此絕望。 阿成見過他神采飛揚,見過他意氣風(fēng)發(fā),見過他策馬揚鞭,見過他劍氣凌云,而如今卻只能跪在這廢物跨下做一個馬凳;他再想不到比這更心痛的事。 在阿成心中他可以是萬人敬仰的神明、也可以是金尊玉貴的公子,唯獨不會和他一樣是任人欺凌、包羞忍辱的奴隸。 但阿成知道,一旦貶入奴籍,即使是使出通天的本事也未必能回轉(zhuǎn)乾坤,他能護(hù)著阿竹十來日,但護(hù)不住一輩子,不讓阿竹上工就能避免這些雜碎的刁難欺侮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該來的羞辱、應(yīng)得的鞭笞從來都不會缺席。 果然,鄭氏草包一如既往地沒能一次成功上馬,又是一如既往地責(zé)怪胯下的馬凳不穩(wěn),順手就狠狠地甩了數(shù)鞭泄憤。 阿竹還是靜靜地跪著,就跟一個沒有生命的馬凳一樣。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默默認(rèn)了,不能多說一句話,反抗只會帶來加倍的責(zé)罰。 但跪在一旁伺候另一位公子上馬的阿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拼命咬著后槽牙,拳頭攥得像石頭一樣。 不過就算是牙要碎了能有什么用呢,他知道憑他根本沒有辦法幫到阿竹一分一毫。 公子們上了馬,阿竹和幾個奴隸被拴在一旁以備隨時召喚,而阿成和另外幾個被趕去布置坐塌供公子們休憩使用。 一個年長一點的奴隸,用手肘戳了戳阿竹問:“用的shuangma?” 阿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那個奴隸見他這樣的反應(yīng),又一臉壞笑,接著說道:“那個阿成之前都是伺候管事的,不過他個子高腰太硬,管事不太喜歡cao他。而且這批新入的奴隸里面有幾個年紀(jì)更小的,管事用地更開心了。像阿成這種從小被cao到大的,估計一段時間不挨cao后面sao得都不行了吧?!?/br> 他看著阿竹皺緊了眉頭,繼續(xù)打探著:“怎么樣?你cao他了沒?我看他還為你說話,是不是都cao出感情來了?哈哈哈哈哈” 阿竹眼中從厭煩轉(zhuǎn)為憤怒,他扭頭過去不想再聽這人的詆毀。 但這不識相的還是不依不饒,繼續(xù)說著:“哎呦,我說你還別不愛聽,他那種生來就是當(dāng)奴隸的,賤得要命,你還沒見過他光著屁股被拖來拖去,像條喪家犬一樣追著饃滿地爬的樣子吧,真是……呵呵……不堪入目……嘖嘖……” “我見你氣質(zhì)不凡,估計跟我一樣都是因罪入奴。我……之前可也是讀書人呢!雖說都是奴籍,可不會跟這種東西一樣!” 阿竹瞪圓了雙眼,呵斥道: “依你之言,生而為奴就從小被欺凌侮辱,即是卑賤至極,那這是不是他人倚仗權(quán)勢地位欺侮毫無反擊之力的小兒,那無助小兒又觸犯了那條律法?你又言及像狗求著吃食亦是不堪入目,我只想問不偷不搶不坑不騙,只不過是想活下去,這又犯了哪一條律法? 你因罪入奴,阿成沒觸犯過一條律法,到底誰比誰高貴?” 那人萬萬沒想到還能有人為阿成說話,一時語塞,憋了一會兒,才低聲罵了句有毛病,訕訕轉(zhuǎn)過頭去。 阿竹懶得跟繼續(xù)跟這種蠢貨白費口舌,但這人說的,再聯(lián)想起昨天看到的,不禁胸口又是一陣絞痛。他不知道阿成從小到大究竟吃了多少苦、挨過多少打罵、受過多少人的欺侮,連自己都是苦苦求生存,卻還想著要救人。 他看著遠(yuǎn)處忙著搬運坐塌的阿成,搖了搖頭,嘆了嘆氣,阿成啊……阿成…… 鄭槿辰和一眾族人跑了幾圈馬,就累得大汗淋漓,嚷嚷著要下馬歇息。仆役們自然不敢怠慢,忙在把各色果子點心布置到鋪著軟墊的漆塌上,布置妥當(dāng)后將阿竹和其余幾個備用的奴隸牽來塌前伺候公子們下馬。 鄭槿辰斜靠在踏上,丫鬟們就開始忙碌起來,一邊給他捏腿揉肩,一邊用香帕子給他擦汗,一邊伺候他吃點心。他咬了一口軟糕,立刻皺眉,狠狠地吐了出去,將吐出的和還未進(jìn)嘴的軟糕一并砸在阿竹臉上,咒罵道:“這……這是人吃的嗎?” 隨后鄭槿辰罵罵咧咧地拂袖而去,而沒伺候好主子的管事也急于尋一個出氣筒。 管事氣沖沖地走到阿竹身邊,一腳過去將他踹翻在地。這一腳下去著實太猛,一點力氣都沒留著,阿竹身上幾條傷又裂開了口子,只見他用手按著胸口,痛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了,但還是從一片泥濘中歪歪斜斜地爬起來重新跪好。 即便這樣管事還是不解氣,他一只腳踩上鄭槿辰吃過的點心,狠狠地碾了幾下,猛地懟在阿竹臉上,用腳尖撬開他的嘴,把那些是點心還是泥的東西盡數(shù)塞進(jìn)去。 對著一臉臟污的阿竹,管事心滿意足地揪著他的頭發(fā),問道:“知道怎么伺候了嗎?” 阿竹收起滿腔的屈辱憤恨,點了點頭。 但管事還是不依不饒,左右開弓甩了十來個耳光。 “你還敢點頭,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東西,爺問話要用你那狗嘴應(yīng)聲!” “奴……知道了”,阿竹連咳待喘地應(yīng)聲答到。 阿竹如何受辱、如何挨打,這一切阿成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做不了,求情和反擊只會帶來更兇狠的責(zé)罰。他恨鄭槿辰,恨管事,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回到棚子后,阿竹一言不發(fā)。 阿成是一言也不敢發(fā),一腔悲憤生生逼紅了眼眶。但他聽到阿竹一聲輕笑。 “你怎么還一副要哭的樣子?好像今天挨打最多的是我吧?!贝藭r的阿竹卻換上一副輕松怡然的表情,仿佛今天馬場受辱的不是他一樣。 “他……他……打你”,阿成憋屈地說著,還快速地抹了一下眼淚。 阿竹又繼續(xù)試探,“奴隸不都是這樣么,我為奴多年這點痛還是吃得住的”,說到為奴多年時還挑了一下眉,審視的目光直直地對上阿成。 阿成猛地抬頭,但看到審視的眼神又不敢正面應(yīng)對,畏畏縮縮的搓著手指。 見阿成已開始露怯,阿竹又故意說著:“你放心我只是剛來這里,熟悉了主子們的喜好,以后伺候的時候就不會挨這么多打了,不用掛心上”,還拍了拍阿成的肩頭以示寬慰。 憋壞了的阿成,再也忍不住了,一聲“你不是……”脫口而出,意識到快要露餡了,馬上又閉了嘴。 見他的反應(yīng)阿竹心中已有十成十確定,阿成以前一定是見過自己。 阿竹本想繼續(xù)追問,但見阿成可憐兮兮的還是作罷,低頭笑了一下。 “阿成,幫我揉一下膝蓋吧,今天跪久了有些疼?!?/br> 對于侍奉阿竹的活計阿成向來是求之不得,聽到貴人有所求,迅速收拾起來心中的慌亂,連忙搓熱雙手覆了上去。 邊揉還邊問:“夠暖嗎?夠暖嗎?” 阿竹雙手交叉枕在腦后,笑著看阿成殷勤照料的樣子,微微點著頭。 深夜時分,待周遭重歸一片寂靜時,阿竹小心翼翼起身,抓起一把稻草,來到棚外。他將稻草捻成一縷縷的繩子,再纏到腳鐐上,這樣只要多加小心就算是碰到磚石地面也不會發(fā)出聲音。 這件事他心中籌謀許久了,早早就在阿成跟他介紹鄭氏莊園時在腦中勾勒出大致的布局。他盤算著鄭御醫(yī)醉心醫(yī)術(shù),那應(yīng)該生前花時間最多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藥局和書房,他畢生所著也就最有可能存在這兩個地方。 好在鄭宅地處梧州,天高皇帝遠(yuǎn),自然也沒有那些森嚴(yán)守衛(wèi)護(hù)院,只要快進(jìn)快出、小心避開更夫的路線就能暢通無阻。 接著月光阿竹粗粗地探查了一下藥局和書房,表面上看并無問題,與尋常布置并無差異;又用腳步丈量了藥局、書房外側(cè)的長寬,暗暗記下,以備日后繼續(xù)探查。 昨完這些阿竹準(zhǔn)備回去,但遠(yuǎn)處突然閃現(xiàn)一個人影,阿竹連忙避身到影壁后,探頭出來看。 雖然夜色已深,但那稍稍辨認(rèn)一下,就知道腦滿腸肥的身形是誰了。 只見管事護(hù)著衣襟,兜著肚子,從內(nèi)宅方向出來,小心翼翼地往仆役住處摸去。 阿竹會心一笑,這吃里扒外、鼠竊狗盜的東西哪兒都有,抓到了把柄就一定要解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