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先生不哭(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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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得意去吻你的臉~” “失魂落魄悔過淚漣漣~” “被證實出接近是幻象~” “滿打滿算折扣了終場~” “請求你回收美麗謊言…” 人流如織,道格提著電腦包走出世紀廣場,摩天大樓的墻面上在播放一位當紅歌星的MV。 身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內(nèi),耳邊環(huán)繞最現(xiàn)代新潮的音樂,道格面無表情,狹長纖細的眼睛放空遙對遠方的樓群。 香煙的氣味,電話邊的斥罵,著急的上班族。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這就是他追求的自由,與拼搏。 在獲得一切以前他覺得成就是人生的全部,但當他真正迷失在上進的人潮里,卻又不能理解自己究竟為了什么。 還少了一點東西。道格心想,抿著薄得透明的唇。某種柔軟的,芬芳的,能填補遺憾的東西。 原生家庭的欠缺罕見地沒有對他造成太多不良影響,遠超常人的拼勁,使他順著風頭登上高峰,水到渠成地收獲勝利。 短短幾年,電子商務(wù)的前五市場占有榜已經(jīng)有他一席之地,兩大尖端互聯(lián)網(wǎng)資本為了并購他的公司快愁白了頭。 外人見他風光無限,只有道格心里清楚,他的人格存在著一些缺陷,無論怎樣努力也找不到途徑治愈。 停車場到了,他坐進車子里點火。 手邊響起電話鈴聲,道格拿起來看了眼屏幕,皺了皺眉,沉思了半晌才接起。 “喂?父親,我以為你應(yīng)該清楚,現(xiàn)在我的手機被首相閣24小時監(jiān)聽?!?/br> “我不做沒把握的事,你無需多想,今天我們之間的對話在沃倫的記載里絕對保密,”伯爵說,“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br> 道格笑了笑,車內(nèi)后視鏡里照出他扭曲的表情。 “我想我?guī)筒涣四闶裁疵?。?/br> “你會幫的,晚些時候你可以查看一下郵箱,垃圾箱里的匿名信件也許藏著什么有趣的視頻。” 視頻…道格有點神情恍惚。 他總是這樣后知后覺嗎?被馬修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很想說沒興趣,然后當即打開電腦清理掉郵件垃圾箱,但他做不到。 這是他所信奉的教義決定的,直面責任,直面痛苦,保持永久的清醒和堅定。 “你父親我心情很好,”伯爵含著笑意的語氣徐徐傳遞,能毀掉道格一天的心情,“我最近知道,原來我做成了一筆有可能是大陸歷史上最賺的投資…尤其我還是截胡一個精明的商人得來的?!?/br> “我不想聽,馬修?!?/br> “…那就最后一句,我需要你以主人的身份保管好那個人,不被任何政治資本勢力發(fā)現(xiàn),每當我需要他的時候,哦或者說女王派需要他的時候,送來給我。” 道格耐心地聽完了,最后用“我送你去死”作為結(jié)束語掛斷。 他打開車內(nèi)空氣循環(huán),掏出筆記本看郵箱。 垃圾箱里裝滿了郵件系統(tǒng)自動分類的各種垃圾郵件,道格拿出絕對的仔細一條條打開來往下看。 直到那個標題出現(xiàn)在滾輪底部。 道格顫抖地把鼠標移過去,艱難地點開。 “——馬修,我要殺了你?。。。。 ?/br> 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 丹尼爾頭痛欲裂,汗珠滴落眼皮,沉重得睜不開眼睛。 翅膀扇動的力氣仿佛快要消失了,脊背前胸都是酸痛感,左右兩面包圍過來的惡魔群數(shù)量卻在漸漸增多。 再前面是一片平原,屬于中立國花之國的領(lǐng)土。 平原意味著無法閃躲,丹尼爾粗喘的氣息里也帶上了苦楚的難言滋味。 到極限了… 羊,我還會勝利的,對嗎? 丹尼爾垂眸看向抱住懷里的羊,飛了兩天一夜,他沒睡,羊也一直醒著。 羊似有所感,抬起墨瞳看他,雙眼蒙著灰霧,唇色是鮮艷的殷紅,尖尖的長耳弧線漂亮伸出發(fā)絲,就是這樣一個美人,令得大陸瘋狂。 而丹尼爾是灰頭土臉,藍發(fā)凌亂,眼白布滿猩紅血絲。 “羊…別看,”丹尼爾忽然低聲笑笑,“我這樣很丑吧?” 叫一個愛美的精靈怎么忍受自己的臟污? 灰蒙蒙的無神墨眸卻依然對準他,羊沒有說話,唇瓣卻像有語言那樣輕輕在浮動,飽滿又誘惑,像花味的糖果。 丹尼爾情不自禁地被那道鮮紅的顏色吸引過去,深深看著,眼中突然墜落透明的淚珠。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臨死的囚徒,有種從內(nèi)心里,極深極深的角落上涌到喉口的悲傷。 眼淚滴落,萬籟俱寂的高空寒風里,隱約伴著“啪嗒”的輕響砸在羊的嘴唇上濺出小小的水花。 見此情景,丹尼爾繃不住了,埋下頭俯拾起那片芬芳的柔軟。 嘗起來有如鮮花的甘美,濕潤香甜,可口,且任他采擷,羊墨眸里沒有什么情緒,也沒有厭惡、反抗,只是安靜地接納了他。 這是個淺嘗輒止的吻,沒有突破唇關(guān)。 丹尼爾閉上雙目久久回味,他已不太記得曾經(jīng)和羊舌吻的滋味,但那夜的燈光,紫藤蘿的艷麗,手指尖的移動,和笨拙的道別都歷歷在目。 愛,也許只是一種感受。 在死亡面前,被剝離灰塵、擦拭得很清晰。 他突然福至心靈,深情對視著羊,嘴角還掛著回味的微笑緩緩念誦禱文。 “你并不孤單?!?/br> “圣潔的光輝常在你心?!?/br> “女神見證你一生所為,勤勞,忍耐。對待那些異徒,你寬恕他們,將神的仁慈與溫柔平等散布,不因他們的出身和信仰私加折扣。你也是神的牧鹿人,在世間代她行走,她是美德所化,她是圣潔所在,你是她手里的旗幟,來到人間高高飄揚?!?/br> 臨死禱告一般由生命教廷的神父來到奄奄一息的精靈家中為之念誦,不過顯然,丹尼爾決意要在這時,獨自為自己念出來。 “你曾有過錯,神聆聽到你的懺悔,說你的心是向善,終究要跟隨指引走到正確的路上去,后來她亦說你不負所望…” 羊雙目依舊無神,丹尼爾卻笑得溫柔。 從始至終,他說的話,做過的努力,看來都完全成了失敗。 他只恨這個世界為何會有擦不盡的黑影,曾經(jīng)他也不畏懼冷落,執(zhí)拗擁抱飄渺的希望,而羊的到來卻告訴他:那點希望是假的,無法戰(zhàn)勝永恒的黑暗。 高空的陽光太明媚,丹尼爾灑落的眼淚就像化作了碎鉆。 羊微微瞇起墨眸,眼尾染了點醉人的緋紅。 (為什么…哭…) 丹尼爾輕輕取出腰間的笛子,緩慢但冷靜地一點點解開扣著羊手腕的同命之鎖。 “羊,我知道你聽不懂,但我燃盡性命所求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br> “等會兒我會降落在地面,吹響牧笛阻滯那些惡魔。一旦聽到笛聲,你就向前飛,不要回頭看,好嗎?” (不哭,先生,不要…) 羊朦朧地挺起腰身,纖瘦性感的脖頸在丹尼爾眼里亂晃,丹尼爾還以為他是聽煩了,自哂笑笑,又親親他。 “沒事沒事,乖羊最可愛了,聽到牧笛就會乖乖向前跑,是不是?” 他語調(diào)這么溫柔,眼淚卻不停地掉,把羊的衣服前襟都洇濕出一小片深色,想讓丹尼爾這種人親口說出自己有多么絕望,基本不可能。 淡藍翅翼俯沖落在大地上。 兩面追擊來的惡魔齊齊跟隨俯沖,丹尼爾松開抱著羊腰肢的手,用力在羊背后向前推了一把,才拿起笛子慢悠悠地半含住。 瀟灑凄然的笛聲傳開,席卷了半個天空,所有扇著rou翅的惡魔都僵住,像被打中的鳥兒般垂直下墜。 丹尼爾站在風里,飄揚的不僅有笛聲,還有滿頭天藍色發(fā)絲,獵裝衣角蕩漾著獵獵作響。 惡魔啪啪落地摔成rou餅的聲音響成一片。 力竭的丹尼爾扶著裂出鮮血的額角,雙膝重重跪在地上,周圍還未摔死的惡魔尖利嘶叫著向他爬過來。 他已無力理會,雙拳撐著地面,唇角滴滴答答落下粘稠的血線,視線占滿閃爍不定的死亡漆黑。 閃爍之間,他隱約看到羊居然還沒走多遠,就站在他幾米開外,像在躊躇的旅人,既不向前、亦不后退。 丹尼爾感到自己喘得像快死的人,擠出不多的氧氣大喊:“羊——!走啊!走啊!張開翅膀!飛起來?。 ?/br> 棕色風衣的身影卻在一段長時間的猶豫后轉(zhuǎn)身向自己慢慢走過來了。 與此同時,天空后方突然傳來龍的吼聲。 丹尼爾頓了頓,勉力回了回頭,昏眩里捕捉到七八條飛龍咆哮俯沖的模糊影子。 龍,怎么會是龍。 龍之島不是中立國嗎? 不對,龍的附近有惡魔斥候在引路,他們是一伙的! “羊…”丹尼爾幾乎崩潰,嘶喊到嗓子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求你了停下吧,羊!” 哭喊的丹尼爾滿臉都是濕淚,發(fā)紅的皮膚從前額到脖頸,長耳都是脆弱的柔紅色,淡藍色波浪發(fā)搭在肩膀,跪著的獵裝上到處是血。 (好倔,可是誠懇,鮮活又漂亮) 不像羊自己,活著卻迷失,無處是歸途。 厚重威懾的龍嘯在身后破響,丹尼爾的視野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了,到處是黑擦擦的陰影,他像個瞎子般仰著腦袋,啞嗓哽咽著哀求。 “羊求你快走…快走…” (先生,羊走不動路了) (先生的眼淚就像破碎的日光,羊好想好想將它們撿起來,貼在您的胸前) (讓您知道它們也無損您的魅力) 丹尼爾忽然覺察腰間的那條鎖鏈又被拾了起來,羊溫和淡香的氣味又靠近盲了的他身前,骨頭脫臼的聲音響起,套進晃動的鎖鏈,又再接回。 什么人在用溫熱的指腹仔細掃他的眼角,把粘在睫毛上的淚水都擦凈。 高級治愈魔法像清涼的冰水浸入他的腦子,忽然之間,他又能看見了,眼前一片明亮,眉目絕美的羊完整地出現(xiàn)在畫面里。 “…”丹尼爾茫然失措,染血的手指下意識牽住羊的風衣,囁嚅著眨了眨睫毛,又滴落兩顆淚珠,“羊,有龍?!?/br> 龍,他吹笛子也打不過。 羊垂眸擦了擦丹尼爾紅臉頰上新濕的淚,抬起頭手里忽然飛速聚集起一團巨大凝實的黑暗元素,然后纖細骨感的十指拉開,劃出玄奧的施法軌跡,在半空中拉開了一架黑色的月牙形弩。 那架弩豎起來可能有一層樓高,虛無之箭飛速架在弩上凝實,這支箭箭頭形狀冰冷,粗長的箭桿包圍著詭秘符文。 羊微抬著頭,輕輕松開手指送出箭的過程很短暫,短暫到丹尼爾還沒意識到這是個九級魔法,遠處天空上的領(lǐng)頭紅龍就被刺穿了脖頸,哀鳴著無力再扇了兩下翅膀,就墜落大地。 十幾秒鐘,屠了一條龍。 周圍正兇惡露出獠牙的惡魔們受了天大的驚嚇,反身就逃散得沒了影。 天空上剩下的七頭飛龍也停在原處盤旋,遲遲不敢再貿(mào)然追擊,幾分鐘后灰溜溜地調(diào)頭返回了。 丹尼爾整一個哭不出來了,迷茫地站起來,環(huán)視寂寥的四周,難以相信剛才迷迷糊糊里經(jīng)歷的一切。 唯有回復(fù)了灰蒙蒙狀態(tài)的羊,呆呆低著腦袋,手腕上扣著同命之鎖證實那并非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