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下 vice ver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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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托的第一反應是,檀泠在裝神弄鬼。 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人說的任何字。他相信自己被戲耍了,也許這樣想,就可以掩去他心里突然涌現(xiàn)的一抹涼意。 他開始用盡全力地掙扎!那點體重的差距,讓他最后的力氣揮到了檀泠的臉上,omega突然嘶了一聲,捂住了脖子,退開了一些距離。 他的脖子被劃出了一道很輕微的血痕。 吉托喉管里是嗬嗬的聲音,非常專注的時候,感官都被打開了,他才發(fā)現(xiàn),四周并不是寂靜無聲,他們甚至能聽到管道里溢出的遙遠的古典音樂。頂層,最后的大型舞會開始了。 然而,光鮮亮麗的兩個人卻站在這里,像動物一樣面對著他們的結局。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很輕微的響動。 那是電梯被打開的聲音。 “嘀?!?/br> 聽著這聲機械聲,吉托心里的驚疑突然暴漲! 他們出來最多二十分鐘,身上沒有帶任何光腦和通訊設備。檀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仿佛一個真的可以召喚出什么邪惡生物的人… 吉托目眥盡裂,想瞪視那個方向,但檀泠突然用掌心狠狠捂住了他的眼睛。 ——然而他的臉上都是汗,在掙扎間,omega的手掌打滑了一下。 吉托看到了,有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那兒。 來人很高大,散發(fā)著某種氣場,可以一眼看出來,是一個alpha。 如果只看臉,這是個非??∶赖哪腥?,然而這明顯不僅僅是一個相當迷人的alpha,他的周身涌動著某種微妙的邪氣,盡管這構成了特別富有侵蝕性的魅力,但吉托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幾乎在一瞬間明白了為什么檀泠會覺得危險。 仿佛食草動物看到了徹頭徹尾的捕獵者。 盡管他的姿態(tài)甚至是隨意輕松的,像一只慵懶的獅子,但并沒有削弱任何危險性,只會帶給人愈發(fā)濃重的不安感覺——顯然只有長時間都處在游刃有余的上位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氣質。 男人踏出電梯,別過臉,掃視了這兒一眼。 然后,他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規(guī)律的腳步聲,開始在寂靜的室內(nèi)響起。 “親愛的,不要意外我的來臨。” 陌生人甜蜜地開口了,聲音很磁性,但相當絲滑。 出人意料的是,里面沒有吉托想象的任何不悅、恐嚇,反而帶著一種竭力裝得風度翩翩的…試探。 就好像他預備著檀泠會發(fā)脾氣那樣。 “我只是…聽說我的omega又陷入麻煩了?” 他垂眸,自上而下,俯視地看了一眼吉托。 那是雙很罕見的純金色的瞳仁,然而,更讓人覺得不安的是他的眼神。 這是一個看螞蟻的眼神,好像他根本沒有辦法在里面留下痕跡。 “…” 吉托意識到自己開始發(fā)抖。他注意到,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對他們的搏斗有所表示。 就好像——他已經(jīng)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了。 只是蜻蜓點水的一眼,Alpha就又重新把他的眼睛盯向檀泠,他似乎覺得這很好笑似的說。 “看來我焦急的趕到顯得很笨拙了,親愛的,我聽說是一個兩百磅的beta…這樣看,你并沒有占下風嘛?!?/br> 他慢慢靠近他們。 檀泠換了個角度,他緩緩轉過半邊修長的身體。 吉托很想提醒他,他應該把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 他竭力仰起脖子,看到檀泠柔軟的嘴唇在動。 “…這次你的眼線又是誰?” 檀泠說話的語氣令吉托意外。 這句開場白,里面沒有任何討好,或者諂媚的意味。不像是他的話剛剛給出的印象,甚至連恐懼和不安都幾乎聽不出來,僅僅帶了微乎其微的訝異,和剛剛怒氣未消的焦躁,呈現(xiàn)出一種古怪的、冷冰冰的態(tài)度。 可他明明知道這個人會來! 說是打手不像,太不干脆了。說是敵人更非也,沒有敵人會露出這樣一副暗含著期待的態(tài)度,說是愛人那就更離奇。吉托被他弄糊涂了。他的眼睛在他倆之間不安地來回。 然而,他們兩個都沒有看在場的第三個人,就好像他并不存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有一種古怪的氣氛在這一對alpha和omega之間暗流涌動。 聽到檀泠這話,Alpha笑了。 他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摸了摸嘴角。 “你帶了那戒指?!?/br> 他柔聲說。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肯定句,卻仿佛像說情話那樣,而多了幾分特殊而微妙的意味。說這話的時候,他周身的邪氣稍稍散去了,那金色的眼底流露出一種純粹的愉快。 “你接受我了,”男人說,他緩慢地靠近他們,像是再一次確定一樣地說,“對吧?” “我不知道——這里面有定位器?”檀泠冷冷地道,“是你放的,還是你那家族的傳統(tǒng)?” 吉托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喉間的壓迫驟然一松! 他脖子上的手被男人拉開了。 準確地說,檀泠被抱了下來。 “別動,寶貝,”他聽見Alpha說,他巧妙地回避話題,輕輕揉著檀泠的脊椎,就像在給他順毛,“放輕松…” 接著男人轉向他,吉托意識到,他對檀泠展露的那種氣質突然消失了。 沒有任何一句話,他直接把手臂伸過來,伸到吉托脖子后面某個骨骼,嫻熟地一壓。 某種絕對壓制的力量襲來。吉托沒有任何抵抗的間隙—— 這和檀泠的使力是完全兩種感覺,就好像,這人做過類似的事幾萬次了。 他視網(wǎng)膜里最后的畫面是那雙居高臨下的金色眼睛,然后,深沉的黑暗瞬間來臨,吉托眼前一痛!他的脖頸抽搐地歪到了一邊。 接下來的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夜色被攔在了極小的窗戶外,靜靜地暈染開。那微不可聞的音樂聲逐漸變得平緩。 室內(nèi)。 “你把他弄死了,”檀泠一動不動地說,“我想…” 他緩緩抬起臉,和R對視。 這是個難以言喻的瞬間。 “……” R低頭仔細觀察檀泠的狀態(tài),確認沒什么大礙后,才緩聲道,“…他只是暈了?!?/br> 檀泠站在那兒,他眉目清美如常,只是眼角和鼻尖很紅,氤出了汗,仿佛正在驚天動地的一場發(fā)燒,其實只是剛剛用力過度導致的皮膚充血。 聽到R的話,他不置可否。 “你曾經(jīng)希望我墮落,瑞弗拉斯,”檀泠說,“現(xiàn)在我給你機會?!?/br> 他重新靠近椅子上那個昏迷過去的beta,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Alpha誠懇地笑了笑,但那不構成任何笑意。 “別動手,”他低聲說,跟著他的動作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是很痛的。” 他們的臉靠得很近,像末世里兩個唯一的幸存者,呼吸交錯。 “讓我殺了他,”檀泠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冷靜地說,“對于吉托,我有前提,也有動機?!?/br> 他像講準備已久的臺詞那樣,說道:“從此我就是真正的殺人犯了。那場不見光的無法找到證據(jù)的車禍就算報應。這是我應該得的。我會身敗名裂?!?/br> “你不想報復我嗎?”他細若蚊蚋地說,把手遞到眼前人的手心里,“就是現(xiàn)在?!?/br> 仿佛一個引頸就戮的人,將脖子送到儈子手的刀下。 因為這份感情,高貴的出逃者愿意重新給自己套上枷鎖。 R俯視著他。這個角度,他能看到檀泠纖長雪白的脖頸,正在輕輕發(fā)顫。 半晌,他只是簡單地笑了。 他垂眼,緩緩抵住檀泠的額頭,讓他們的視角平行。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薄說,“但是——我不需要大眾去認識去定義那場事故?!?/br> “一開始倫斯他們還活著的時候就沒想過。他們能做什么,譴責加害人?同情受害人?”他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那樣,“我不需要,我會自己來報復?!?/br> “我甚至更樂意他們覺得我才是那個無情冰冷的人…”他抵住檀泠的額頭,把他的手捂在自己掌心,微微笑了,“畢竟,恐懼比同情值錢多了?!?/br> 檀泠張了張嘴,卻被男人接下來的話截斷了。 “但你不一樣,”R又迅速地換了種音調(diào),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 “可憐可憐我吧,我是你的alpha?!彼剜?,“你要做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拋下一個宴會趕來,在場那些老頭子可能都在猜測我去捉jian了——沒想到我迷人的夫人不僅招蜂引蝶,還能打架斗毆?!?/br> 檀泠久久地看著他,這一眼很深很深。 “你確定嗎?”他說,諷刺地展示著手心的紅痕,因為剛剛用力過度,白皙的掌心產(chǎn)生了斑駁的印記。 R望著他的眼神,沒有一點點猶疑和動搖。 “我確定?!?/br> 他鄭重地說。 他用手按緊檀泠的手。 “——全家最好只有一個人知道怎么殺人就夠了?!盧輕松地說,“不然奧莉維亞的十歲以前會在驚心動魄中度過的。” 他低下頭,把臉埋進美人的掌心,親了親,然后撒嬌似的說,“我們走吧?!?/br> 檀泠沒有動。于是R自說自話:“我明白了,你是想我抱你?!?/br> 就在alpha把檀泠抱起來的時候,他聽見檀泠幾乎微不可聞地問。 “為什么?!?/br> 為什么他能毫無顧忌地擁抱自己的感受。 為什么他能做到這個程度,幾乎讓他…真的要相信了。 “未來的博士怎么能連這樣簡單的答案都不明白呢?” R嘆息般地說。 “是的,”他打開電梯,重復道,“我進修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檀泠在R的懷里,他的鼻尖都是他的氣息。他的臉埋在陰影中,沉默后,他說:“以前我覺得和你談這個是與虎謀皮?!?/br> 電梯升降帶來變幻的光影,就在這光線中,R深刻的側臉顯得分明,他的眼睛靜靜地垂下,專注地看著他。 “一年前,本來就是我選擇的以那種方式開頭?!?/br> 那微小的音樂聲到了結點。舞會結束了。 “所以,你如果不愿意走,我也愿意走開始的九十九步?!奔澎o中,他說。 檀泠沒說話,直到R把他抱到自己的車上,他都沒有再說任何一個字。 黑暗漫無邊際地在天際展開,遙遠處大星燈火通明,而這一小塊地方,只有車旁的路燈帶著含蓄的微光。R在儀表盤上摁指紋,喚起車,就在這個時候,檀泠圈住R的脖子,把他往自己這兒圈。 “干什么,”R像哄一只不聽話的貓似的說, “在這里就要嗎?” 檀泠沒有回應。黑暗中,他的眼睛很沉。 就仿佛發(fā)泄最后那點的情緒那樣,他掐住R的喉嚨,慢慢收緊手指。 R不再笑了,可他也沒有掙扎,定定地望著檀泠。 “懲罰結束了嗎?”檀泠貼在他耳邊問,“瑞弗拉斯,懲罰真的結束了嗎?” 他們的身體交纏著,像交纏過幾百次,幾千次,上百萬次那樣,貼合在一起,皮膚緊緊地黏連著,仿佛氣味都要糅合。 Alpha喉嚨里有輕微的聲音,他精悍的肌rou緊繃,是條件反射的抵抗,但對上檀泠的眼睛的時候,他又強迫式的放開了手,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我明白了?!彼f,似乎突然顯得很落寞。 “你這么驕傲,”他自嘲地說,聲音幾不可聞,“我早就知道這一點。” “我愛你,”男人像拋出一個最后的禮物盒那樣,澀然道,“可是沒有用,對不對?在你心中…城堡里那些發(fā)生過的事,哪怕我死了,還是沒法一比一還回來?!?/br> 他說到死。 檀泠驟然松開手,他心里滾過一陣戰(zhàn)栗般的陰影。是這幾個月來他常常強迫性地回想的,他想起五年前他是怎么轉過身去,讓戴維將那時候的R推下水庫,檀泠突然感到一陣后怕般的惶恐,他從這一秒鐘,看到了他今后真正會做噩夢的日日夜夜,于是他緊緊拉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胳膊,alpha強有力的脈搏正挨著他生機勃勃地跳動,是身體狀態(tài)極好的證明。 真正的懲罰是什么,是用愛讓加害者感到后悔嗎? 他喉嚨發(fā)緊,可聲音聽起來仍然很冷靜。 “所以,現(xiàn)在也在你的判斷之內(nèi)嗎?” “你是說,從走到你眼前的那一天,直到這一刻嗎?”R說,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唇邊溢出血沫,他甚至還在笑,“…一半一半吧。” 他揩了揩那些猩紅的液體,在鼻尖聞了聞。 “我不想死,”他舔了舔嘴角,輕聲說,“我本來早就死了,然而我從地獄爬了出來。你知道為什么嗎?我想活著擁有你,我想感受你的氣息?!?/br> 他的話里強烈的情緒和暗含的瘋狂讓檀泠顫抖,他閉上眼睛,沒有一刻比這更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什么。 “即使是這樣,你都…” “永遠都?!盧低聲說。 檀泠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突然感覺很累,但他耳邊聽到了聲音。 仿佛心頭橫著的一座山忽然崩裂了,有什么東西在這一秒消弭了,無聲無息。 “你可別覺得我是什么好人了。”R突然笑笑,勉力抓住他的手。那點挫敗總是輕易地就能被他自己消解。 “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他懶洋洋地說,“我每天都在想把你吃進去,然后吐出來?!?/br> 檀泠注視著他,突然笑起來。 “行呀。”他輕松地說道。 他抱住R,把面頰埋進他的臂膀。一種清晰而亙久的感覺向他襲來,這一次,他決定對它順從了。 “開車吧?!彼罱K說,“送我去哪都行。” 聲音因為悶著有點模糊,但他的語氣很放松。 就好像從這一刻,鄭重地許諾了某個未來。 “你的意思是…” R猛地直起腰。 他金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很明亮。他低頭看著omega,像是在做確認。 “這是你說的,檀泠。” “對?!碧淬稣f,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他突然覺得有點累了,他想躺在什么地方,或者躺在什么人的懷里。 抬頭看見R的表情,他還凝固在那兒,似乎不敢相信。檀泠突然笑了。 他坐起來,坐到R身上,以一個上位的姿態(tài)俯視著他,慢慢靠近他的額頭。 “可以證明的時間還很長,”他低聲說,“瑞弗拉斯,別讓我失望?!?/br> 說完,像一個不完美的神終于回望他的信徒那樣,他主動地捧著R的臉,手指扣在他的下頜上,貼近他的嘴唇。 一個吻降在了上面。 這是一個完完全全緊貼著的主動的吻,一個人的胳膊碰著另一個人的胳膊,只是不太熟練,而顯得有點磕磕絆絆,只是欲望和想要都藏在里面,他甚至帶著點貪婪地抱著R的背,只是表情卻顯得若無其事。然而,他能感覺男人的肌rou和下頜線都繃緊了,貼著的身體甚至有一瞬間的輕微戰(zhàn)栗,但只是一秒,便被控制住了。 “唔!” 檀泠迷迷蒙蒙的,就被alpha反撲了。 R扳過他的下巴,狠狠地壓了下去。 帶著破壞欲的吻,糅合了癡迷、火熱和不理智,但恰到好處。退開的時候,alpha像一只有點不聽話的動物那樣,懲罰性地咬了咬他的嘴唇。 不會再有任何顧忌,最終檀泠躺在他的胸膛上時,他們都汗津津的。 “…你真是個…”R低聲嘆息,捏了捏檀泠的腰,“為什么不相信你的alpha呢?” 檀泠抱著他,眼中水光流轉,嘴唇鮮紅微腫,讓他看起來難得顯得有點茫然。過了半晌,他才試探性地微微低頭,將頭徹底地靠在那副精悍的肩膀上。 “……” R懷抱著他更緊了,像抱著最昂貴的珍寶那樣。 “真是...難以置信。”他假意抱怨著,可是嘴角翹了起來。 車開出去了,檀泠轉頭,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風景。 他閉上眼睛。 “所以…如果我剛剛沒有通過你的考驗會發(fā)生什么?”R突然問。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輕松,但又有一點危險。 檀泠慢慢轉過臉。 寬敞大路上,兩旁高高佇立的燈們投下間或的燈光,讓美人那張白皙漂亮的臉顯得明暗斑駁。 就在一室安靜里,他笑起來,伸出修長的手指,堪稱溫柔地摸著alpha的脖子。 “謝謝你救下了我?!彼p聲說。 他很禮貌,可是R知道了。 他會被放棄。 但檀泠也會放棄自己,他不會再猶豫、再自保。 他意識到了,檀泠真的把最寶貴的、也是他最想要的東西遞出了,像一棵樹探來了最柔軟的那根枝。 于是R坦然地笑了,他說:“我像方舟那樣,是不是?” “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他用修長的手臂摟過檀泠,狠狠親了一口,低聲重復了一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 瑞弗拉斯轉過臉,檀泠已經(jīng)睡著了,他的發(fā)絲垂在線條優(yōu)美的臉側,上唇的輪廓仿佛清筆勾勒的畫,濃重的睫毛不安地顫著。 他看起來還是很美,很冷淡,臉上仍是那種不動聲色的沉靜,但此時手里卻牢牢攥著他的衣角,沒有放開。 他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心里的情緒在逐漸膨脹。 就在這美妙的瞬間,他想起他們在這么長的日子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他們有很多個開始,但那是個最為官方的開頭。彼時還是在那個幽靜的地下室里,omega剛剛被虜獲;麻藥的勁過去了,他逐漸清醒。 “你是誰?”omega美人不安地說,手邊是蒙眼的布。他保養(yǎng)精美的順滑的黑色頭發(fā)垂在脖頸處,纖細的指骨突出,神經(jīng)質地微微顫著,是個常年焦慮的痕跡。 他即將要看到他的臉。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他。 他從地獄中爬上來,只知道前進。濃重而強烈的欲望幾乎喊叫著,要在這個人身上釋放,要將他們都毀滅,都淹沒。彼此救贖的機會只是一道微光,被其余狂熱情緒的波長擠壓,渺茫而幾乎不可得見。 我是誰? 當時的他在心里想。 我是來懲罰你的人。 我也是來愛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