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這老男人簡直要了他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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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這老男人……簡直要了他的命了。” 自從林星辰醒來以后,沈維拉和他解釋了所有緣由,也以喻沉的名義向他道歉,但林星辰并不太接受。不過也無所謂,沈維拉和白辛竹都第一時間地想要通知林青陽。但林青陽的手機從晚上開始就打不通了。一開始是無人接聽,后來是關(guān)機。 一天過去了仍舊沒有任何消息,沈維拉派人去他家查看,發(fā)現(xiàn)對方也不在家里。 林星辰一直沒有見到父親,也隱隱感覺不妙,他抓緊了沈維拉的衣角,聲音虛弱:“你弟弟……” 沈維拉面露不解地傾下身,側(cè)著腦袋湊到他嘴邊,試圖用她不太好的中文聽力去聽明白對方的話:“你說什么?” 林星辰滿眼憤恨地收緊了力道,費勁地透過氧氣罩,將話語傳到她耳邊:“你弟弟……喻沉!” “你的意思是……他?……” …… 落地窗外的暖陽,透過淺灰的窗紗隱隱打入房內(nèi),零星地鋪灑在寬敞的雙人床上。林青陽只覺自己胸口被擠壓到悶得難受,呼吸有些不順暢。稍微撐開點兒眼皮才發(fā)現(xiàn)喻沉整顆腦袋都埋在了他的頸間,均勻的灼熱氣息噴吐在脖側(cè),濕膩得更加不舒服。他從被窩中伸出手抵在少年的肩峰,試圖推了推對方。無奈對方將他的腰肢摟得太緊,如何動作都沒法將對方從自己身上移開,反倒是將對方弄醒了過來。 喻沉低低地輕哼了一聲,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剎那間四目相撞。林青陽避開視線,再次嘗試著將對方的身軀推開。少年不語,反而將男人摟得更近,抓住了對方手收回了被窩中,吊著一口低啞的嗓音,質(zhì)問男人:“你想干什么?” 少年眼白斥滿紅色血絲,下眼瞼還有些濕潤。像極了收起一身扎人的尖刺,乖巧到如一只討人憐憫的落難貓咪,可憐又委屈巴巴地詢問對方。 林青陽避開對方過于熾熱的目光,閉上了眼睛??善诤诎抵杏只貞浧鹆松倌曜蛞乖谒缘吐暱奁哪?。即便對方如何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林青陽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個十八歲男孩兒在他面前第一次示弱的樣子。 男人在被窩里攥緊拳頭,鼓起勇氣道:“放我回去?!?/br> “我要見林星辰……” 喻沉眉宇緊擰,長腿跨開,抵在男人上方,咄咄逼人道:“回去?回哪里?為什么要回?林星辰對你而言就是個累贅,他榨干你的血,索取你身上的價值,犧牲你的一切去成就自己的前途和未來,以后哪還會記得你這個父親?還指望他給你養(yǎng)老送終嗎?不會的,你以后只會成為他的負擔。” 啪—— 一耳光的響聲在寬敞的房內(nèi)驟時放大了好幾倍,尾音繚繞在彼此間,逐漸消散而去。僅剩二人變得愈加急促的呼吸…… “說夠了嗎?” “說夠了吧!” 喻沉偏著側(cè)臉,鮮紅的掌印在白皙的右臉慢慢浮現(xiàn),褐眸中倒映著微微飄蕩的灰色窗紗,眼前忽然涌現(xiàn)出那日校門口的記憶。 “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才會養(yǎng)出這么沒教養(yǎng)的孩子……” 喻沉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出來。 他長這么大,唯二的兩記耳光,都來自同一個男人。 第一次是為他兒子,第二次,還是為他兒子。 喻沉顫抖著呼吸,揪著男人衣領(lǐng),晃動了兩下:“你真有能耐。” “真他媽有能耐啊……” 為數(shù)不多的示弱換來的還是對方的一記耳光,喻沉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你以為你是誰?” 林青陽伸出手狠狠地推了喻沉一把:“你才是自以為是的那個人!” 喻沉被對方突然的動作霎時無措了一番。 “我們本就跟你無冤無仇,之前那頓打我們都不敢跟你計較。如果不是你,我兒子怎么可能會進醫(yī)院,他還沒有醒過來啊,如果他醒不過來了我該怎么辦?我為什么會落到這種地步,不都是拜你所賜,你憑什么裝作一副受害者……唔……” 喻沉忽然捂住了對方的嘴,褐眸掠過幾絲錯愕:“別說了!” 喻沉避開了對方質(zhì)問的目光,發(fā)顫的手輕捂在對方的嘴上,喃喃低語道:“別說了……”仿佛為自己剛剛咄咄逼人的言語而開始有了愧疚之心。 林青陽緊緊揪著被單的手指伴隨著逐漸放緩的呼吸而慢慢放開,他失望地閉了閉眼睛,眼尾一片通紅。余光瞥到了少年那雙無措又……愧疚的眼睛里皆是復(fù)雜的慌亂。 明明知道自己做錯了,說錯了,偏偏不肯面對和承認。非要豎起一身的刺,利用尖酸刻薄的言語來戳別人的軟肋。 無可救藥。 倆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 喻沉深深地注視了林青陽片刻,隨即松開了手。直起身軀,下了床穿好衣裳推門而去。 寬敞的房間內(nèi)變得更加寂靜。 門被關(guān)上的余音還在耳邊繚繞不斷。 喻沉隨手開了輛超跑在高速上狂奔,一腳油門踩到底。 從一開始慢慢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想要去彌補,卻用了對方無法接受的方式。從認知、了解、虧欠、再到補救。他迷茫,疑惑,無措。沒有人教他,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一步步地試錯,到最后還是用錯了方法。林青陽的反應(yīng)告訴他,他做得不對,可是不對在哪里?那他還可以怎么做?還可以做什么? 林青陽說對了,他就是沒有教養(yǎng)。有媽生沒娘教,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大家族的家規(guī)族訓(xùn)教他待人風度,紳士,謙遜,但僅僅都建立在利益共同體上。 海浪漲潮洶涌地拍上沙灘,敲擊著參差不齊的巖石塊。平靜的海面波水隨風蕩漾,一片漣漪。 黑色超跑掩埋在海邊的黑夜中,喻沉熄了火,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降下車窗任由狂亂的海風肆虐而過。 喻江妍輕拍著他肩膀時,沏著茶溫柔地將目光投向他時,在電話里耐心地講述完正事時,都會加上一句…… “你想要什么,mama都可以給你?!?/br> 我想要什么? 當他面對林青陽的時候,他無法脫口而出,而是猶豫不決,心里狂亂地掙扎。他也不知道要從林青陽身上索取什么,沒有人能給他答案。喻沉不停地在腦海中搜尋那些熟悉的字眼,想盡辦法組合成完整的句子。到最后還是浮現(xiàn)出同一個問題——我究竟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 愛? 哪種愛? 他嫉妒林星辰,但又不想從林青陽身上得到同樣的。他想要的是其他,那是其他的什么呢? 頭腦好像炸裂般疼痛了起來,喻沉不知所措地雙手抱頭,揪揉起蓬亂的黑發(fā),發(fā)泄般埋著腦袋,重重地砸向方向盤,一下一下地用力敲擊著。 這老男人……簡直要了他的命了。 直到累了乏了,他才緊閉著眼睛,額頭抵在方向盤上小憩了幾個小時,才讓胸前的煩悶消散了幾分。 喻沉趕回洮翠香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近一點了。 當電梯在客廳一層打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維拉……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喻沉攥緊了超跑鑰匙,大步走上前時,沈維拉也隨之轉(zhuǎn)過了身,垂在身側(cè)的手里還緊緊地抓住亮著屏幕的平板——畫面停留在他未完成的男人輪廓上。 “……”沈維拉滿目震驚與擔憂,手臂僵硬在半空,用葡語詢問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喻沉沒有理會沈維拉,他第一反應(yīng)是跑上三層房間,猛地推開房門。 空曠寂靜,所有東西都擺放整潔,唯獨……少了林青陽。 胸口頓時涌起滿腔的憤怒與悲傷,紅著眼瞼顫抖著急促的氣息,他攥著門沿 轉(zhuǎn)過身正想要去質(zhì)問沈維拉時,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站在門外了。 她問他:“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別人?” 喻沉眼眸斥滿怨恨,一字一字地從齒縫間擠出:“他人呢?” “……”沈維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方的眼眸,試圖找尋出自己弟弟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像之前那樣搜尋了六七個住所去找喻沉,最后在洮翠香山時,突然變嚴格的安保讓她無法不起疑心,所幸這個家族的傭人還拿她當喻家大小姐,不敢違抗她的命令,直到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戲劇性的現(xiàn)實不得不將她的疑惑通通打開。她的弟弟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小時候那個安靜沉穩(wěn)的小紳士變成了一個囚禁別人的瘋子。 “他人呢?!” 喻沉跟發(fā)了瘋似的攥緊自己的jiejie雙肩,一把摁在墻壁上,聲音發(fā)抖地怒吼道:“沈維拉我問你他人呢?!” 沈維拉耐心地將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你不能這樣,不要變成像mama那樣的人。”變成mama那樣為了一些東西不擇手段,枉顧一切的自私主義者。 喻沉通紅著眼瞼,慢慢地松開了手,避開了對方的目光,喃喃低語著:“你為什么要將他放走……” “為什么要將我喜歡的人放走……” 為什么連我最后的念想和寄托都放走…… “不要用那么自我,偏執(zhí)的方式去強迫別人,可以嗎?” “當初不該讓你回國的?!鄙蚓S拉眼淚滑落,哽咽道,“mama可以為了權(quán)勢,無情地將父親推向死亡,為了爺爺?shù)碾[形資產(chǎn),將你變成她的利益工具。你不要變成她那副自私又冷漠的樣子,好嗎?” 喻沉雙目失焦地望向前方,那我還剩什么? 沈維拉淚眼模糊地握緊了弟弟的手:“jiejie還在這兒呢?!?/br> 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喻沉心理防線驟時坍塌了一半,他顫抖著手指背對著沈維拉,沒有任何力氣去握緊jiejie的手。 jiejie…… mama,父親,爺爺奶奶,這些親人的字眼原本在他心里已經(jīng)變得陌生,他從七歲那年回國后,跟家人之間的距離無形地鑄成了一道道圍墻,沒有人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所以他一直認為,沒有人在乎他。 “,是我的錯,我該好好關(guān)心你的?!鄙蚓S拉走近他,握得更緊。 “這段時間,可以好好冷靜一下嗎?” 喻沉的目光緩慢地落在垂在身側(cè)的手上。順勢轉(zhuǎn)過了身看向沈維拉,眼里盡是迷茫與無措。 “……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