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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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干嘛一副心碎的表情啊…… 不是,他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葉敬酒簡直要被現(xiàn)在的情況搞暈了。 無論什么情況,他被這個叫燕淩卿的青年用法咒束縛,靈力喪失是切實的。 因此,他始終對青年抱有著強烈的警惕心。 燕淩卿向他道歉后,就一直垂眸望著他。 那種眼神所蘊含的情感太過復(fù)雜,以至于葉敬酒下意識躲開了他的視線。 “那什么……” 他含糊了一句,并不抱有希望道:“大師兄,你能松開我,恢復(fù)我的靈力嗎?我的意思是,看你方才的表現(xiàn),我應(yīng)該沒得罪過你吧?” 可方才還一副心碎模樣的俊美青年并未因他的求情而有絲毫動容,他只低聲、充滿歉意的向他道歉。 “抱歉,敬酒?!?/br> 葉敬酒沒有氣餒,“至少你要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綁我吧?我又不會立馬逃走!” 開玩笑,要是這家伙真的放開他,他保證立刻溜之大吉。 可燕淩卿只是向他道歉。 他很有禮貌、風(fēng)度,哪怕是失去記憶的葉敬酒,也直覺像燕淩卿這樣的修士異常罕見。 至少,強取豪奪才是這座大陸一直秉持的森林法則。 葉敬酒稍微感覺麻煩,他嘆了口氣,觀察了下四周,這才驚覺房間竟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墻壁雕刻著白鶴展翅圖,意境高雅。 “這處是朧鶴境主的宮殿?” “是。” “云秀兒她們在房間外面?” “……對?!?/br> “境主秘籍你拿到了?” “是,但它只是一本玄陣秘籍,應(yīng)于你所想要的……精神功效不同?!?/br> “這樣嗎?” 這家伙果然已經(jīng)從云秀兒那里,聽說了他想要精神治愈法術(shù)的秘籍了嗎? 那對方應(yīng)該很想知道,他到底想要給誰治病吧? 如果給芝芝帶來危險…… 葉敬酒有些后悔了,他沒想過這次的出游會帶來如此大的麻煩,還讓自己陷入如今這幅地步。 他不是對自己的過往沒有好奇,但如果這種好奇會為沈芝帶來危險,那他還不如不做。 然而如今為時已晚,至少讓他弄清楚在小世界以外的地方,他葉敬酒到底是什么身份吧? 于是最后,葉敬酒問燕淩卿, “那我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對于這個問題,青年依舊沉默著,沉默了好長時間。 正當(dāng)葉敬酒以為對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燕淩卿忽然輕聲道: “敬酒是我的……小師弟。” ……小師弟? 不是,這算哪門子答案?。考热凰冀兴髱熜?,那他必然是對方的—— “大師兄因他的親師弟意外身亡后消沉許久,甚至一度想要自盡,還好被師祖攔下沒有成功。后來就開始外出游歷,尋些起死回生的秘籍……” 葉敬酒:“……” 不、不是吧? 不是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吧?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騰起,葉敬酒心中的不妙預(yù)感愈發(fā)強烈。 他咽了口唾沫,試探問道:“恕我冒昧,大師兄您那位同門親師弟的名字是……” 要命,當(dāng)初和云秀兒她們聊天八卦,怎么就陰差陽錯沒有提起那個死去的小師弟的姓名? 伴隨著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葉敬酒聽到青年望著他,輕聲念出了他的名字。 “他叫葉敬酒?!?/br> 葉敬酒:“……” 要!命!了! 這是什么神奇展開?! 燕淩卿真的不是在瞎誆他嗎? 葉敬酒是真的想問出這句話,但在看到青年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問出口。 總感覺這句話問出來的話,會傷到對方…… 如果燕淩卿說得都是真的,那在世人眼里,他葉敬酒早就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 當(dāng)年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芝芝又如何帶他到小世界逃難? 對于這些問題,葉敬酒不得不承認(rèn)他已經(jīng)開始感到好奇了。 但茫然詢問眼前的便宜大師兄,很可能會給芝芝帶來不可預(yù)估的危險。 等到脫身之際,他再自己外出搜查,也不失為一種好計策。 不過,這些核心的問題葉敬酒可以不問。但對于那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他卻難免生出興味。 “如果……如果說我真的你是你的親師弟,那么在你眼里,當(dāng)初的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葉敬酒問青年,不知為何他心頭忽然發(fā)緊,濃密的眼睫輕微撲朔,彰顯他如今的心情。 青年愣了一下,而后認(rèn)真思索著,像是在尋找合適的詞匯形容他。 小師弟是怎樣的一個人? 剛認(rèn)識時,是個嬌憨愛哭、天真善良的少年。正因如此,即使被騙、被欺負(fù),也很難及時反應(yīng)過來,教那些人更加猖狂。 后來,小師弟變得成熟穩(wěn)重?;镁诚嘤鰰r,他多了幾分堅毅,幾分肅殺,哪怕不依靠燕淩卿,不依靠師尊,他依舊能自己完成一切。 直到幻境破滅,他刺死林時昭,在世人的見證下與林時昭一齊倒在血泊,漂亮的眼眸漸漸失去生氣,最終只剩下空洞虛無。 而后化為光點,一絲痕跡也不肯留下。 燕淩卿張了張口,他想用一切美好溫暖的詞匯去形容少年,但到最后,他只能笨拙地重復(fù)道:“……很好。” “敬酒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br> 正因為他的少年太過美好,所以才會引來如此多的覬覦貪婪,使命運的道路艱難險阻。 ……救命啊,現(xiàn)在心跳直接要飛天了。 葉敬酒不用摸都知道他現(xiàn)在的臉燙得出奇,耳根紅得鮮血欲滴。 這種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又開心又難過,還有點忍不住想哭。 “那個……” 葉敬酒深呼吸,把心里的波濤洶涌強自壓了下來。他重新繞回原來的問題,好使自己能夠徹底冷靜下來,“所以你到底為什么綁我?你是怕我逃走嗎?” 天啊,他為什么又要問一遍一模一樣的問題啊。 明明燕淩卿又不會回答—— “那敬酒能告訴我,這十年里,你和誰生活在一起嗎?” 葉敬酒:“……” 行,開始套話了是吧? 該死,這問題還不如不問! “我沒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吧?” 涉及到沈芝,葉敬酒的態(tài)度驟然惡劣起來,“說到底,現(xiàn)在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沒理由相信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br> 確實,比起燕淩卿,葉敬酒還是更相信沈芝。 時間比任何都要來得真實。十年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培養(yǎng)出一段堅固的感情。而葉敬酒對沈芝的這種信任,并非燕淩卿一朝一夕就能輕易打破的。 “沒事的,敬酒。你可以不說?!?/br> 燕淩卿沉默一瞬,緩緩對他露出笑容。 盡管那種笑容會讓葉敬酒的心情無名變得更加煩躁。 “不是,即便我們之間可能有什么誤會,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搞清楚所有事情。但你不能一直這樣綁著我!你知道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真是的,他到底在說什么??? 干嘛要讓自己的語氣那么咄咄逼人…… 但是控制不住,燕淩卿那種好像被自己傷害到的表情,會讓葉敬酒……很難受。 于是他只能,一句比一句更過分的、更糟糕的,說出連自己也想象不出的難聽話。 “……放開我啊?!比~敬酒說。 “我害怕。” 青年輕聲呢喃,握住葉敬酒的手掌,像是在反復(fù)確認(rèn)他是否是真實的。 他說,“我害怕,敬酒?!?/br> 他好怕現(xiàn)在的一切又是他幻想的。 好怕法咒一旦解除,他就再也見不到敬酒,再也見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少年。 他真的好害怕。 少年被他緊緊抓著,原本張牙舞爪的神色漸漸沉默下來。 他們這樣僵持了很長時間,最終燕淩卿將徹底安靜的少年抱在懷里,不停撫摸著他的發(fā)絲,低頭親吻他頭頂?shù)能洶l(fā)。 燕淩卿用這樣克制的親吻,思念他的小師弟,無聲歡迎著小師弟回到他的身邊。 “別再離開我了,敬酒?!?/br> 青年低啞的嗓音響徹在葉敬酒耳邊,輕聲向他祈求,“好不好?” —— 云秀兒一行人在屋外等得快睡著了。 “大師兄還不出來嗎?我好餓啊?!?/br> 云秀兒扶額嘆氣,夸張地跌倒在陸鳴懷里,“我想吃桃花酥,想吃粘糕,想吃冰糖葫蘆!” 陸鳴臉上翻著白眼,抱著她的手卻絲毫沒有放松,“得了吧云師姐,咱好歹也是奉行苦修的逍遙派,傳出去你嫌不嫌自己丟人???” “好啊陸鳴,你嫌我丟人是不是?” “是又怎么樣?” “你!你……有種?!?/br> 雖然修為比陸鳴高,但真打起來不一定誰勝誰負(fù)。 云秀兒嬌哼一聲,從陸鳴懷里爬起來,很快重新找了個話題。 “你們說木師兄和大師兄到底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初大師兄綁紙人大佬,那個場景可真是……嘖嘖嘖。” 一向熱愛八卦的眾師弟師妹卻不感興趣地回過頭,只因這個問題在方才的等待中已經(jīng)討論了不知八百遍,真的是乏了。 “我說你們真的很無趣誒!你們懂不懂尊老愛幼,我可是你們的師姐!大姐大!” “云師姐,你少說幾句話吧?!?/br> “就是就是,有這時間閉目修行一會兒也行啊,難怪陸師兄都快趕上你了。” “還是等大師兄出來吧,咱離開朧鶴境主的宮殿,可全都指望著大師兄呢?!?/br> “說起來,你法器上師兄的簽名,是不是比我的大一些???” “肯定大一些啊。我是重劍,你是輕劍,體積都不一樣,簽名能一樣嗎?” “好師弟,要不咱倆換換簽名吧?” “師姐,咱這是本命法器,怎么換啊……” 緊閉的大門就這樣在一群人的嘰嘰喳喳之下,忽然打開了。 云秀兒最先反應(yīng)過來,原本正和陸鳴打鬧的她一個彈簧繃直身體,變得格外正經(jīng)。 一旁方才還掛著笑意的陸鳴看她那副花癡樣,笑容瞬間冷淡下來,不爽地站在她身邊。 “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一個個的,打個招呼都這么諂媚…… “大師兄!木師兄!你們都在啊。” 云秀兒笑呵呵打著招呼,眼神掃過平平無奇的木師兄,很快定在了大師兄的俊臉上。 明明是跟木師兄說話,但她的眼神卻一直勾在大師兄身上。 “那個木師兄,你跟大師兄是不是很要好???之前也沒聽你說過。小紙人出來的時候可給大師兄激動壞了!我們都驚呆了!” 她措辭夸張,說話水平一直很在線。 只見木師兄瞥了一眼大師兄,笑呵呵道:“是啊,關(guān)系還可以?!?/br> “那木師兄,你和大師兄是準(zhǔn)備……?” “回逍遙派?!?/br> 回云秀兒話的是大師兄,青年溫和儒雅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風(fēng),俊美深邃的臉上透著淡淡笑意。 怎么感覺一夜不見,大師兄忽然變了許多? 似乎更有、更有人氣了一些。 一行人出發(fā),云秀兒若有所思地看向木師兄。 是和木師兄有關(guān)嗎? 可她作為大師兄后援團的主心骨,還從未聽說過大師兄有這樣一號好友呢。 還是說…… 木師兄另有一層真實身份?如今的模樣只是偽裝? 倒也不是不可能。 “快走吧。” 陸鳴輕輕推了她一下,“大師兄方才說外面天色有變,恐怕是暴雨期來臨的預(yù)兆。” 云秀兒回過神,“暴雨期?會不會跟海中巨妖蘇醒有關(guān)?” “很有可能,最近妖獸們可真是愈發(fā)躁動不安了……” 陸鳴蹙眉,心中對此感到擔(dān)憂。 朧鶴境主的小世界就在符箓黑海正中央,一旦暴雨期來臨,海中妖獸紛紛暴起,他們一行人很有可能陷入危險。 不過幸好,有大師兄和木師兄在,一切應(yīng)該不成問題。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愈發(fā)不妙的預(yù)感卻令陸鳴眉頭緊蹙。 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