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追妻破防現(xiàn)場
項愷回去繼續(xù)干活,林子彥走出來盯著他的背影,頹廢地站在一旁。 坐在旁邊的老頭子看出林子彥的身份不一般,抽著煙朝他的腳邊啐了一口。 林子彥皺眉,不解地瞅了老頭一眼。 周秘書長走過來問道:“林總,現(xiàn)在回去嗎?宇哥說雖然現(xiàn)在的局面控制的差不多了,但是你最好還是不要在這種亂地方呆太長時間?!?/br> 林子彥滿眼執(zhí)著地望著項愷,脫下西裝扔給秘書長,他挽起襯衫袖口,走過去和那群糙漢子一起干活。 “林總!”秘書長瞪得眼珠子都快跳下來了,他追過焦急地說,“你不能干這么種活??!” 旁邊干活的人瞧他們一眼,扭頭不屑地和朋友耳語,臟話脫口而出,眼神赤裸地打量著林子彥,盯著他高檔的衣服和手表恨不得把這些扒下來偷走賣個好價錢。 林子彥對秘書長的勸阻充耳不聞,固執(zhí)地搬著水泥袋子,手臂擔(dān)著幾十斤的重量牽扯著傷口隱隱作痛。 “他能干我就能干,我陪他!”林子彥的額頭滲出細(xì)汗,項愷說過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那自己就做給他看,阻攔在他們之間的一切問題就像是這一袋袋水泥,自己都要一一搬走移平。 周秘書了解林子彥的性格知道勸不動他就跑到項愷身邊,點頭哈腰地說:“項先生,我們林總在那邊干活呢,您能不能去勸勸他?” 林子彥是他的老板,而項愷是他老板捧在手心里供起來的人物,是自己的祖宗都不為過,周秘書只能萬分小心對待項愷。 項愷掃了林子彥一眼,冷漠地說:“跟我沒關(guān)系。” 周秘書差點給他跪了,“項先生,林總的傷您是知道的,干不了累活,萬一真出現(xiàn)意外,宇哥那邊不好交代不說,耽擱現(xiàn)在改造是大事???” 項愷板著臉,攥住鐵锨插在沙子堆上,“那是他自己的事,也是他自己的工作,他想干活就干,想死別死在這,給別人添麻煩?!?/br> 林子彥一直注意著項愷,聽到他的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掌攥住擰著花地疼。 周秘書盯著項愷走開,無奈兩個人誰都勸不住,他跑回去不敢告訴林子彥剛剛項愷說的話,拿出手機(jī)對著老板干活的樣子拍攝。 林子彥嫌他礙事,“你要是不幫忙就一邊去!” 周秘書悻悻地跑到旁邊打開電腦傳資料。 干活的年輕人手里拿著榔頭鐵锨走過來故意撞在林子彥的肩膀上,“嗯……”林子彥吃痛地悶哼一聲,他們大搖大擺地邊走邊說,“城里來的就是不一樣,皮膚白的跟娘們一樣,這點活都干不了,跟他媽的太監(jiān)一樣!哈哈!” 眾人哄笑,林子彥放下手里的活,扣住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從來林子彥才是飛揚(yáng)跋扈的那個,他的脾氣上來拽著男人的衣領(lǐng),一雙凌厲的眸子灰蒙蒙地凝著層冰霜,“你說什么?” 周秘書看見出事了,馬上跑過去,“林總!” “我說你呢,娘炮?!蹦腥艘荒樇傩μ翎呏肿訌?。 “你他媽干什么!”周圍干活的人都圍過來將林子彥視為仇敵,“放開他,傻逼!” “你們這群吸血的蒼蠅,以為有幾個錢就來我們的地盤裝逼!這里被你們毀了!吸干我們的血,還要我們給你們擦屁股!” “啐!” “滾出去!滾出C區(qū)!”眾人嚷嚷著讓他滾出C區(qū)。 林子彥怒火中燒,攥著拳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自己明明是來幫他們的! 項愷站在那里淡淡地瞧了他們一眼。 林子彥無助地瞅著他,動了動唇?jīng)]有發(fā)出聲音:是不是你也這么想我? 項愷沉著臉移開目光,權(quán)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 林子彥松開扼住男人的手掌就像xiele氣的氣球,懶得計較男人冒犯自己的話,失望地推開擋在面前的眾人,可他還是沒有走,站在距離項愷不遠(yuǎn)處的地方,繼續(xù)干活。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那老頭子突然喊了一句:“干活?。「刹煌甓紕e吃飯了!” 男人們這才散開繼續(xù)忙著手頭的事。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所有人分著買來盒飯,這里自然沒有林子彥的份,周秘書卻早就準(zhǔn)備好了,打包好的便當(dāng)端給林子彥,另一份送給項愷。 項愷沒動那份營養(yǎng)餐,坐在石板上吃著盒飯,林子彥趁著休息的功夫湊到他身邊,項愷一言不發(fā),林子彥看出他要走,急忙說:“你別走,我不說沒用的。” 林子彥低落地說:“我就是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都不喜歡我討厭我,覺得我不可能真的幫他們改造社區(qū),你也覺得我不是真心喜歡你,當(dāng)我是耍你。項愷,我以前是愛玩,但是我認(rèn)準(zhǔn)的事從來就沒有放棄過?!?/br> “這個項目我要做成是真的,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你們都不信也沒關(guān)系,我一定做到,一定證明給你看?!?/br> 林子彥說完就蹲在他旁邊悶頭吃飯,今天自己這點活沒不干。 項愷沉默,吃飽了就站起來才開口說:“你不需要給我證明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事?!?/br> 他想離開,可盯著眼前一片瘡痍,突然開口說:“你不是第一個來這里開發(fā)的人,以前也有很多企業(yè)家來過,最后都是和幫派簽了秘密協(xié)議。這里的人在你們身上吃了太多虧,你想讓這些人看得起你接受你,就做點不一樣的吧?!?/br> “那你呢!”林子彥朝著項愷的背喊,可聲音越來越小,他怕聽到項愷果斷地拒絕自己:我還有沒有機(jī)會,讓你重新接受我…… 林子彥攥住叉子一口接著一口往嘴里填飯,喉結(jié)酸澀,這一口他什么滋味都嘗到了,酸甜苦辣咸。 短暫的休息一會兒后,大家又繼續(xù)干活,林子彥已經(jīng)透支了體力,身上的襯衫都被汗水浸濕,可他還是不要命地一樣工作。 周秘書坐在水泥堆旁鼓搗著電腦,他突然興奮地叫了一聲,抱著電腦跑到林子彥身邊,“林總,林總,這次成了!” 周秘書把上午林子彥和工作的照片發(fā)到公關(guān)部并且撰寫新聞稿,消息發(fā)布后一石激起千層浪。 商圈的所有人幾乎都認(rèn)為林子彥這種年輕的資本就是喜歡去挑戰(zhàn)不可能完成的目標(biāo),所以選擇開發(fā)C區(qū)這樣的地段,本以為他會碰了一鼻子灰回來。 結(jié)果看到他和當(dāng)?shù)鼐用褚黄鸶脑炀用駱?,投資家們敏銳地嗅到這次的非比尋常,林子彥的身份太特殊,林氏一直沒有表態(tài)就說明不是完全反對這次改造項目。難道C區(qū)真的要重建?他們對C區(qū)的印象開始改觀,甚至有媒體科普C區(qū)的歷史和主要資源,或許這里真的是一塊投資寶地。 林子彥看到這樣的消息無疑是打了一針強(qiáng)心劑,就算啟動資金到位,但如果后期沒有投資者注入資金,再大的馬也會被拖死。 他微微揚(yáng)起笑臉,迫不及待地尋找項愷的身影,想要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想和他一起規(guī)劃C區(qū)的未來,可林子彥突然想到項愷剛剛警告過自己,這是自己的事。 “你先回去,針對這件事開個臨時會議,篩選合作意向最強(qiáng)烈且適合在C區(qū)發(fā)展的投資企業(yè),安排之后的見面,我要親自接見?!?/br> 周秘書點頭又問:“林總,你呢?” 林子彥坐在地上,撣著西裝褲上的土,突然聽到有人吆喝著,“走了走了,喝酒去!” 他猛地站起來,讓秘書先回去,自己跟著項愷往酒館走。 干了一天的活,三五個人約著去喝酒,林子彥推開酒館厚重的木門,刺鼻的廉價酒精味撲面襲來,他以拳抵唇的咳了咳,屋子里來來往往的人,旋即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吧臺上的男人。 項愷喝著酒,穿著暴露的脫衣舞娘走過去坐在他腿上曖昧的磨蹭,林子彥的眉心皺成一團(tuán),又眼看著項愷把她推開。 “給我一杯最烈的?!绷肿訌┻^去,掏出現(xiàn)金拍在吧臺上,吸引不少人的注意。他的傷不能喝酒,林子彥自己清楚,但是他只能用這種幼稚的把戲吸引項愷的注意。 果不其然,項愷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又瞅了瞅那杯燃著火焰“最烈的酒”,林子彥將項愷所有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心臟驚喜地快速跳動。 可是項愷只是喝光自己杯子里的酒,放下錢轉(zhuǎn)身走出酒吧。 林子彥快步跟過去,走在項愷身后一直保持二三米的距離,項愷開始不理他悶頭走,可聽著身后一聲聲急促的腳步心里越來越煩躁,猛地站住腳面對林子彥問:“你干什么?” 林子彥差點撞到項愷懷里,“沒事,我在這有一處臨時辦公室……和你家很近……” 項愷咬牙,冷冷地說:“你繼續(xù)編。” 林子彥一雙狹長的眸子瞪得溜圓,拼命搖頭,“是真的!我永遠(yuǎn)不敢再騙你了,項愷,我永遠(yuǎn)不會再騙你!” 他翻著口袋,找自己的房間鑰匙,突然發(fā)現(xiàn)口袋里空空的,證明自己的鑰匙不見了,就連錢包都沒了…… “我……”林子彥小心地開口。 項愷眼神陰沉地盯著他,林子彥的一頭金發(fā)濺上水泥石膏一縷一縷地垂著,貼身的西裝沾滿塵土掩蓋原本的顏色,就連皮鞋的鞋底都開了一塊,他可憐巴巴地站在老化的路燈下像是一只流浪的金毛犬,“我可不可以去你家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