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日常線:Nova
書迷正在閱讀:[總攻/民國/雙性/家奴]七柄香燭、惡德門扉、年少情深、E9的奇思妙想(文集)、《yin蕩社恐開發(fā)日常》、房東是個觸 手 怪(總攻強受搞笑文)、畸形之愛、神說要有光、大口吃rou、一覺醒來我竟成為yin亂殘暴的魔王
我從酒吧后臺出來,立即更換了點唱機的歌單。我刪去了溫柔得想讓人打瞌睡的后搖,添加好了幾首死亡金屬,把酒吧鬧得像一鍋煮沸的湯。 我需要一些刺激,來壓抑心中翻涌的怒氣。我得承認,剛才和老板的那番談話讓我深受打擊。我在意的根本不是費爾加選擇了英生而沒有選擇我。我當然知道我在他的心中比不上英生和金重要。我難受的原因,是我一直認為他是強大的,堅韌的,像動物一樣兇狠,他身上有一種令人著迷的酷,讓他如此與眾不同。但事實證明,在這個高度同質(zhì)化的社會里,“特別”是根本不存在的。所有人都是財閥與黑幫的狗。 我失望極了,同時也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生氣。沒有人有義務(wù)回應(yīng)我的期待,但是我依舊把我心中冷靜強大果決的理想形象投射在費爾加的身上。 我決定給自己調(diào)一杯酒,酒精至少可以麻痹一下我的神經(jīng),讓我那被各種情緒思緒折磨的大腦放松一會??墒俏椰F(xiàn)在的狀態(tài)糟糕透了,我調(diào)酒時弄出很大的動靜,搞砸了好幾杯,不是忘記陳化,就忘記shake。連喝得醉醺醺趴在吧臺上自言自語得不亦樂乎的阿廖沙也被我弄得清醒了一半,抬起頭來嘟噥道:“你剛才吃炸藥去了?” 我沒辦法這么快就擺出好臉色給他看,但還不至于沖他發(fā)脾氣。我看著他紅撲撲的臉,很想咬咬他,或許這樣可以讓我好受一點。但是很快就有新的客人光顧這間酒吧,我只好作罷,給自己沖了一杯碳酸飲料。 我沒想到這位客人是Nova。。 他推開門進來時,穿了一身維多利亞風的女仆服,裙擺很長,蓬松松的,像層層疊疊的花瓣。臉上架了一副眼鏡,我差點認不出他。 Nova見到我很是驚喜,噠噠踏著小皮鞋跑到吧臺前,單腳踩著旋轉(zhuǎn)高腳椅,一把抱住我:“June大寶貝!” 我著實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他蹭蹭我的唇瓣,又像只小鹿撞了一下我的鼻子,撅嘴問道:“小壞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聽說你前段時間病了,今天身體終于好點了?”他捏捏我的臉,又捏捏我的胸,總之在我上半身摸來摸去。 我被他弄得癢死了:“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他這才笑嘻嘻地放開我,在高腳椅上坐下來,慣例要了一杯Blue。 我的狀態(tài)還沒有恢復,調(diào)出來的味道應(yīng)該不太好。不過Nova并不在意,一邊喝著雞尾酒,一邊嘰嘰喳喳問我的事情。 我并不想回答,就反問他最近和Rex怎樣了。我記得酒吧出事前,他和Rex正打得火熱。他眨了眨眼睛:“我們?我們早就分了呀?!?/br> 我足足愣了兩秒,問道:“怎么回事?” Nova咬著吸管,難得露出苦惱的神情:“你還記得他有一個參加反對仿生人權(quán)益游行示威活動的meimei吧?” 我點點頭。 “他meimei知道我和他的戀情,一哭二鬧三上吊,前段時間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呢,不知現(xiàn)在怎樣了,也許出院了吧?!盢ova嘆氣道。 我聽了心情更沉重了。 我問道:“那Rex現(xiàn)在怎么樣了?” Nova聳了聳肩:“不知道。我們分開后就再沒有聯(lián)系過了。不過上周聽Evar說起,他還是在玫瑰賓館里工作吧。我想他應(yīng)該還是老樣子吧?!?/br> 我差點就脫口而出,難道你就不關(guān)心他嗎?可是我轉(zhuǎn)念一想,我又有什么立場去要求他呢? 我拍拍Nova的肩膀,他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沒事啦!就算生活再怎么糟糕,不都還是要過下去嘛。只要活得久,總會有好事情發(fā)生的!” 我真羨慕他的樂觀。要知道,就算是目前最優(yōu)質(zhì)的生物腦,壽命最多也只有二十年。不過我想了想,或許對于仿生人來說,更換生物腦和回歸“云圖”完全稱不上死亡吧。只是睡了一覺罷了??墒恰矣秩滩蛔阂獾夭聹y,如果有人在這個過程中篡改了他們的數(shù)據(jù),他還能不能意識到上一個自己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死去了呢? 我看見Nova的杯子已經(jīng)見底了,便收回這些雜亂的思想,問道:“你還要來一杯嗎?” Nova翻了翻Menu:“再來一杯大都市吧,我喝完這杯就得去工作了?!?/br> 我注意到他身上這套優(yōu)雅復古的女仆裝,和這杯源自舊紀元“黃金時代”的雞尾酒很相襯,便道:“看來你待會要接待的客人品味很不錯?!?/br> Nova笑起來:“是的!這是他專門為我定制的服裝!”他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提著裙子轉(zhuǎn)了一圈,裙擺像輕飄飄的云飛起來,露出一截穿著白絲襪的纖細腳踝。 “漂亮不?” 我“嗯”了一聲,問道:“所以你這次接到的任務(wù)就是扮演舊紀元維多利亞時期的小女仆?” Nova笑道:“當然沒有這么簡單啦!”說罷,他撕開裙擺——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下裙是像膠紙一樣粘在束腰帶上的,露出白色吊帶襪的下裝,腿上綁著長鞭、戒尺、針管和鑷子等情趣道具。我臉色一下子煞白。Nova完全沒有留意到我的異常,揚著小小的下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歡快道:“今晚的Nova是訓誡小主人們的嚴厲女仆長,誰不聽話,都會被打屁屁哦!”說完,自己先笑起來,過一會才發(fā)現(xiàn)我不對勁,問道:“June,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現(xiàn)在很討厭這些道具。它們會提醒我曾經(jīng)和老板之間進行過怎樣一場性虐味十足的性愛。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馴服他,我只是用那些讓他深深著迷的小道具挑逗他。他是野性十足的大貓,不應(yīng)該被關(guān)進籠子里。只是那時的我如何能想到,那些讓他著迷的道具是他一生痛苦的來源。他跪伏于我的身下,也曾跪伏在別人的腳邊,甚至姿態(tài)更賤更低。 我回答道:“沒什么,我只是……不太喜歡SM。” Nova一下子漲紅了臉,有些尷尬地穿回裙子:“對不起……是我有點得意忘形了?!?/br> 我應(yīng)該對他笑一笑,接下來的氣氛就不會變得那么奇怪,但是我現(xiàn)在笑不出來,只是道:“沒關(guān)系。” Nova坐了一會,有些煎熬地喝完了那杯大都市。我們之間有一搭沒一搭都說了一些廢話。幸好還有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阿廖沙趴在吧臺上打呼嚕。我們兩個還可以聊聊他。我說他是一名花滑演員。Nova夸張地“哇”了一聲。Nova有時候會故意做出一些看上去甚是浮夸的表情。聽說不少客人挺吃這一套,覺得Nova很努力地反饋了他自身的感情。事實上,像Nova這一代的服務(wù)型仿生人完全可以細膩地模仿人類的神態(tài),但是人類就是需要仿生人偶爾表露一些“不完美”來彰顯自己的高等。 Nova離開時,我對他說了一句“祝你工作順利?!彼匚乙粋€俏皮的wink。我忽然很想問問他,他是否曾有一刻,覺得我是他的同類? 送走了Nova后,酒吧里又冷清下來。 今晚來酒吧消遣的客人不多。有幾個是我之前在酒吧里認識的黑幫混混,最近染了五顏六色的彩虹頭,見到我出現(xiàn)在吧臺很高興,喝醉后對我說了很多胡話。我依舊給他們灌了很多昂貴的酒,然后把賬記在他們頭上。我在凌晨時和老板換了班。我說我累了,想提前回家。他只沉默了一下便答應(yīng)了。 我牽著迷迷糊糊的阿廖沙離開了酒吧。千葉城的夜風吹醒了他的腦袋。他左看右看,問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他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我說,阿廖沙,你也該回家了。 家? 他重復咀嚼著這個字眼,然后倒在我身上:“我不想回‘柵欄’?!?/br> 我問道:“那你現(xiàn)在住哪里?” “千葉城呀……”他含糊道。 我只好抱著他回到我的出租屋。他的兔女郎服裝已經(jīng)洗干凈了,有股清爽的氣息。阿廖沙睡在我的毯子上,鳩占鵲巢。我沒好氣踢著他的屁股叫道:“給我起來。”他摸了摸身后被我踢紅的一塊,把我的毯子抱得更緊了。 我沒辦法,只好去浴室洗了澡,和他擠在一塊。他在黑暗中像只小倉鼠動來動去,貼著我的耳邊說:“我的屁股還疼……” “我去給你拿點藥擦擦?”我正要起身。他拉住我:“別開燈,揉揉就行?!?/br> 我過一會才出聲道:“你是不是還醉著?” 他沒有說話,我只聞得到他身上辛甜的氣息。我想,就那些輕量酒也能把他弄醉,他可真經(jīng)不起折騰…… 我想了想,給他解開身上的衣服。他緊張起來,問道:“你做什么?”我心里覺得好笑,果然是裝的。他說:“我頭暈……你別在今晚搞我……”我說:“那你還叫我?guī)湍闳嗥ü??”黑暗中看不到他害羞的臉:“我哪里說讓你給我揉了!” 我不管他,繼續(xù)脫他身上的衣服。那本來就是我的衣服,他除了別扭一下,也不敢說什么。 我摸到懷抱里的他光溜溜的,全身上下都細膩嫩滑。雖然身為一名花滑演員的他沒有弄過義體改造,但是作為一名販賣rou色的男妓的他,美容手術(shù)肯定做過不少。我撫摸著他的身體,心想身體除毛除得太干凈,也有點無趣。 我給他腿上穿回白色絲襪,把他肥嫩的大腿勒得緊緊的。其實阿廖沙的雙腿遠不如Trigger那般rou欲,但也足夠可愛了。何況,白絲襪真的是好東西!它可以把任何一雙腿都變得圓滾滾和軟呼呼……我讓阿廖沙用這兩條白絲長腿圈上我的腰身。他居然照做了,雙手環(huán)著我的肩膀,和我貼得很近。 他忽然叫我:“喂……” 我道:“我不叫喂?!?/br> 他頓了一下,問道:“那我該叫你什么呢?June?還是裴俊白?” 我笑道:“有分別嗎?不都是我嗎?” 他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一會扮演June,一會扮演裴俊白呢?” 我沒想到他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我一瞬間感覺被冒犯了。不過我很快意識到他無意挑釁我,只是單純對此感到疑惑。我想了想,坦誠道:“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會樂意接受全部的我。他們通常只喜愛我身上某一部分,所以我只是盡可能在每個人面前去展現(xiàn)我身上他們喜歡的那個特質(zhì)?!?/br> “可是你為什么不給個機會,讓他們嘗試去接受全部的你?”阿廖沙在黑暗中問道,“你這種辦法,只是粗暴地切斷了所有的可能性……” 他今晚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 我笑道:“阿廖沙,你為什么不問問你自己呢?你不也是在扮演著一個又一個的角色嗎?初次見面時的你,不也竭力向我隱瞞自己的男妓身份嗎?當然,你可以說這個秘密太過敏感,不能輕易訴諸于口,那你所鐘愛的主奴游戲呢?究根到底,不也是一場角色扮演游戲嗎?” 他被噎住了,氣道:“你明明也是Trigger的奴!” 我道:“是的,我并沒有否認這點。對于當時精神崩潰的我來說,比起自己從破碎虛假的過去中重新找回自我,依靠他人的認同和引導接受一個新的身份,要簡單得多?!?/br> 我抱著全身上下只穿了白絲襪的阿廖沙,貼著他的臉問道:“那你呢?你又是因為什么原因才開始嘗試主奴游戲?為什么自愿代入服從的那一方?” 阿廖沙很久都不做聲,我還以為他不打算回答了。隔了很久,他才開口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某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容易因為言語羞辱和公開露出而勃起……在嘗試之前,我查了很多資料,后來就認識了秀村澤明?!?/br> “所以是他引導你的?” “也許吧,但是我……是的,我承認我很享受那種感覺。在舞臺上我需要自己掌握高潮,需要用自己的表演去煽動觀眾的情緒,但是在接受秀村的調(diào)教時,我就不需要考慮這么多。只是聽從命令然后執(zhí)行……這樣的人生讓我覺得很輕松?!卑⒘紊齿p聲道。 他說完后,安靜了許久。他是被我的態(tài)度刺傷了嗎?我知道我剛才太過咄咄逼人了。 我忍不住輕輕撫了撫他的臉,親吻他的唇,叫了一聲:“阿廖沙……” 他忽然道:“裴俊白,我覺得……說不定我自己都不愛我自己,所以才會不斷扮演不同的角色,借此獲得別人的認同,但是……但是我覺得你應(yīng)該是不一樣的!” 他說得這么篤定,我竟差點就要被他說服了,但是我還不至于又被這種話騙一次。我問道:“我怎么就不一樣了?” 他思考了很久,再次回答時,聲音更小了,在這夜里輕得就像一縷煙:“我不知道,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很喜歡你。真實的你脆弱又可愛,我覺得每個人都會喜歡你……” 我的臉不禁燒了起來。我低聲罵了一句“笨蛋”,摟緊他,讓他的雙腿把我纏得更緊一些。 我們像兩株藤生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