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道悶悶的雷聲，嘈雜的雨聲夾著冷風涌入前廳。

    周文祿停下舉杯的手，抬頭望了一眼窗戶：“承明還沒有回來？”

    站在邊上的令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還沒有四少爺的消息……”

    “都這么晚了……”周文祿皺眉，轉頭問一旁的周錦宗，“老二，你知道他去是什么地方嗎？”

    周錦宗搖搖頭：“聽伙計說，老四走的時候，我都還沒回去呢?！?/br>
    周文祿把手上的杯子往桌子一放，片刻后重重嘆了口氣：“還是派人去找吧！”

    周康毅聞言點頭：“那我去安排……”

    “大少爺！大少爺！回來了！”周康毅還沒說完，一個小廝飛奔進來，堪堪在門口定住了，激動道，“四少爺回來了！四少爺回來了！正在往這邊過來！”

    小廝話音剛落，周承明就大步進了垂花門。

    周文祿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連忙起身：“承明！”

    周承明臉色不大好，聽見周文祿的聲音，勉強笑笑：“大哥?！?/br>
    “怎么現在才回來？吃過東西了嗎？”周文祿又急又氣，等他走進廳堂，見他頭發(fā)衣領都已經被淋濕了，沖令伯道，“令伯，快拿毛巾來！”

    周康毅也舒了一口氣：“四弟，往后要是有事，離開前給伙計留個口信，今天這樣玩消失可不對！”

    “老三說得對，”周錦宗起身走過去，“老四，你今天是去哪兒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彼D頭，定定地看著周錦宗，“二哥，我有話要問你？”

    周錦宗疑惑：“什——”

    電光石火之間，周承明驟然揮手，狠狠揍了周錦宗一拳。

    “錦宗！”

    周錦宗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被打得后退半步。周承明上前，兩手狠狠攥緊他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憤然吼道：“你兩年前那天晚上，為什么沒去見玉秋！”

    周文祿眉頭緊皺：“承明！你在做什么！”

    “沒事，大哥?！敝苠\宗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手背上出現一絲血跡，是被牙磕出來的。

    他笑了笑，沒在意這個，反而問周承明：“咳，你去找青穗了？”

    周承明手指和嘴唇都在顫抖：“是……我問了她之前的事……”

    周錦宗垂著眼瞼：“原來是這樣，她什么都告訴你了？”

    “對，全部，”周承明深吸了一口氣，“包括你們和她做的交易。”

    周錦宗握住他的手腕，笑了一聲：“那我們也不必再找機會特意告訴你了?！?/br>
    “周承明！”周文祿沉下臉，厲聲訓道，“我最后再說一次，放手！”

    周康毅也焦急地過來，試圖拉開他們：“四弟，聽話！先放開二哥，大哥要發(fā)火了……”

    “你怎么可以這么輕松地說出這些？”周承明怒吼，手腕被兩人按住，很快手指就失了力，被迫松開周錦宗，“你到底有沒有把玉秋放在心上！”

    周康毅制住他，小聲反復說著什么，盡力安撫處于暴躁狀態(tài)的弟弟。周文祿卻沒這么仁慈，他直接走到周承明面前，抬手狠狠給了周承明一巴掌。

    這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就像是一把鋒利剪刀，直接剪斷了聲音的源頭，不僅是打蒙了周承明，也威懾到了剩下兩人，噤聲后的前廳瞬間死寂。

    “胡鬧！”周文祿將手背在身后，神色陰沉，“周承明，你是不是忘了規(guī)矩——擅自去那種地方，久久不歸連個口信都不給家里帶，把兄長的擔憂置于何地？大家都在等你，你回來不先好好說清楚緣由，反而是對你二哥動手！真是反了你了！”

    周承明哪里經歷過如此嚴肅的訓斥，臉上火辣辣的脹疼，忍不住紅了眼眶，喘息紊亂急促，眼瞅著就要哭出來。周康毅看在眼里，輕聲向周文祿道：“大哥……你下手太重了……”

    “我看他揍錦宗力道也不小！我沒讓他去跪著反思都不錯了！”周文祿怒哼一聲，對周承明道，“青穗那個女人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你這愣頭青還居然什么都信！有什么問題不會先問我們嗎？”

    “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只會說‘以后’！”周承明梗著脖子頂嘴，“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康毅連忙搶在周文祿開口前插進了話：“大哥！我來，讓我來……”

    他把周承明拉到椅子邊，讓他坐下，輕聲溫和地說：“四弟，冷靜一下，嗯？大哥二哥的話你不想聽，那讓我說幾句，好不好？你聽我說，”說完，他松開周承明，倒了杯茶水放在他手邊，“玉秋的事，我們都知道，至于為什么沒告訴你，確實是因為還沒到時候——你回來是時間不長，我們不敢貿然把這些事跟你坦白?！?/br>
    “為什么？覺得我知道這個就怕了？就惡心了？”

    “是，畢竟那件事……確實讓人不愿接受，我們不敢賭玉秋在你心中的份量?！?/br>
    周承明張口想反駁，周康毅打斷他，“別覺得我們小瞧你了。你看，青穗說的話，你不論真假，就能直接對二哥動手——你年輕，心思又單純，但不冷靜，做事沖動。既然玉秋的事對你而言是大事，那我們怎么能隨意潦草地說給你聽？”

    冰冷的雨水和大哥的一巴掌，再加上三哥的話，周承明終于在盛怒中找回了理智。

    青穗用輕佻戲謔的話語來闡述那些不堪回首的事，令他厭惡死了那些人……現在再回憶一遍，她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二哥真的不喜歡玉秋嗎？大哥只是當作買件工具一般把他買回來的嗎……不是吧？他們明明……都很在乎玉秋啊……

    周承明垂下視線，安靜了。

    半晌，周文祿語氣淡淡地開口：“冷靜了？你既然覺得我們會瞞著你，我們的話不可信，那不如直接去問玉秋吧！”

    周承明訕訕道：“大哥……”

    “念在你還小，這次是初犯，我就不再罰什么了……”周文祿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反正人平安回來了，今天的事就這樣吧。若是下次再這樣沒規(guī)矩，我定要請家法的！”

    “玉秋回房了，你要找他就去吧?！敝苠\宗笑笑，扯到嘴角的傷口，表情有些猙獰，“大哥可是放了你一馬，知足吧，要是我敢動手，今晚上就慘了?！?/br>
    周承明深呼吸了幾下，慚愧道：“二哥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都是一家人，別放在心上，”周錦宗拍拍他的肩，“往后不會再瞞著你了?！?/br>
    周承明點頭，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和兄長們道了別，離開了前廳。

    周康毅去叫了一直站在門外不敢進來的令伯，讓他吩咐廚房做點吃食送去六太太院子。

    鬧劇和平收尾，周錦宗這才“嘶”了兩聲，感嘆：“老四這下手可不輕呀……”

    周文祿卻沒給他好臉色：“錦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承明他今天突然去找青穗，必定是因為起了疑心。這疑心是誰讓他產生的，我想你自己最清楚?！?/br>
    周錦宗聳聳肩：“這樣不是很好嗎？快刀斬亂麻，看，這個難題不就解決了？”

    周文祿蔑了他一眼，向門外走去：“不論是誰，結果好壞，有人打亂了我原定的安排，我都不會高興的?！?/br>
    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周承明身上，他站在玉秋的院子邊，一時竟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多滑稽啊，他在因一個外人的話懷疑他的家人……

    “四少爺？”

    周承明聞聲看去，玉秋在門口撐了傘，正在往這邊過來。

    “這么晚了怎么還在這里？連傘也不打？”玉秋將傘遮在他頭上，去牽他的手，“多虧采云心細瞧見了，你不能仗著身體好就這樣呀，快進來。”

    玉秋的手干燥溫暖，周承明乖順地被他牽進屋里。

    玉秋收了傘放下，對采云道：“去拿毛巾過來，讓廚房煮姜湯！”再去里間拿了件外衣，對周承明道，“這是三少爺前日落下的，還沒還過去，四少爺身上都濕透了，將濕衣脫了換上吧！”

    周承明心里酸楚，一時沒有動作，玉秋看出他的心情不佳，便主動上手幫他解了濕衣。

    周承明喃喃地喚了一聲：“小姨娘……”

    里面的衣服沒被打濕，但玉秋將周康毅的衣服披在他身上，輕聲問：“是出什么事了嗎？四少爺好像不開心。”

    周承明垂下頭，蔫蔫地說：“我去、我去找了穗兒姐?！?/br>
    玉秋眼瞳一縮，頓住了，接著很快收斂好情緒，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穗兒媽現在還好吧？”

    “嗯……挺好的，我問了她……關于、關于……”

    玉秋將濕衣服交給采云，從她手里拿過毛巾，蓋在周承明的頭上，：“關于我的事？”

    周承明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她都說了？”玉秋仔細輕柔的地為他擦拭著他頭發(fā)上的水漬，“這么說，四少爺什么都知道了？”

    “嗯……”

    “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嗯？”周承明詫異地抬頭，“為什么這么說？”

    玉秋笑容很淡，注意力都落在他的發(fā)上，并沒有看他的臉：“因為我比四少爺以為的還要臟啊?！?/br>
    周承明怔了怔，又氣又急，抬手攬住他的腰往面前一帶。

    “小心?！庇袂锉凰焕_下不穩(wěn)，險些跌在他身上，連忙用手撐住他的肩膀。

    周承明仰頭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不滿道：“你胡說什么呢！”

    “我之前都說了，”玉秋捧著他的臉，笑盈盈地說，“四少爺還年輕，值得更好的，我到底是個婊子……”

    “玉秋！”周承明出聲打斷他的話，“不要說得這么難聽！”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庇袂锟嘈Φ?。

    “你現在已經不是了！”周承明賭氣道，“玉秋現在是周家的人！和以前那些姓李的姓王的……姓什么的都沒有任何關系了！”

    玉秋瞧見門外端著東西過來的采云，從周承明懷里起來：“好，不是了……四少爺先吃點東西吧！”

    采云端來了一碗清湯面和一碗姜湯。玉秋哄著周承明先把姜湯喝了再吃面。等采云端著空碗離開后，玉秋剝了個小橘子遞給周承明：“四少爺不嫌棄玉秋，就是玉秋的幸事了，怎么還因為這些腌臜舊事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可怎么行?！?/br>
    周承明接了橘子，卻沒有吃，只是放在手中：“小姨娘，我……我剛才，打了二哥……”

    玉秋怔住，難以置信地問：“剛才？”

    周承明點點頭：“嗯……大哥也打了我。”

    玉秋哭笑不得：“當著大少爺的面，這，四少爺你也太亂來了……被打了哪里？”

    “臉上?！?/br>
    “讓我看看，”玉秋湊近，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還好，不是很嚴重。”

    “穗兒姐說，”周承明看著他的眼睛，“二哥只是想補償你，大哥只是想找個顯眼的靶子……我一開始很生氣，但是冷靜下來后，我覺得不是這樣的?！?/br>
    玉秋先是一怔，隨即莞爾一笑：“穗兒媽的話，可是不能全信的……”

    “所以……小姨娘，你告訴我，他們對你到底好不好？是真心的嗎？”周承明問。

    玉秋被他這般直白的逼問鬧紅了臉，微微低頭，露出鮮有的羞赧模樣，半晌才開口，聲音也低低的，帶著一絲惆悵：“我其實有想過，若是一開始就能被賣到周家的話……那就好了……”

    周承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將橘子放在桌上，伸手把玉秋抱到自己懷里。

    “四少爺？”玉秋面對面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的肩頭。少年的手臂緊緊壓在腰上，胸膛相貼，對方的體溫透過衣物傳到他身上，氣氛忽然的轉變讓他有些意外。

    但周承明眼中卻不見笑意，似乎并沒有因為他方才的回答而有所欣慰。

    我哪里讓他不高興了嗎？玉秋正茫然地想著，就聽周承明道：“小姨娘喂我?！?/br>
    玉秋立馬回神，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去撈桌上的橘子，分出一瓣遞到周承明嘴邊，打趣道：“四少爺這是在撒嬌嗎？”

    周承明叼走橘子，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橘子瓣數有限，很快就只剩最后一瓣，周承明卻偏頭躲開沒有接，而是道：“小姨娘嘗嘗?！?/br>
    玉秋順著他的意思應了，誰知剛將一端放進嘴里，周承明忽然湊近吻了上來，貼著玉秋嘴唇咬下半截橘子，又用舌尖把它頂進了玉秋的嘴里，汁水被擠壓出，清甜的果香味瞬間溢滿口腔。

    一瓣橘子在唇舌交纏中被囫圇咽下，周承明的吻炙熱用力，又毫無章法，但是滿滿地占有欲令玉秋很是受用。周承明消極的模樣讓玉秋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周承明比玉秋還小一歲，玉秋有心哄他，便將雙手攀上少年的脖頸，任由他攫取津液，乖順地回應著。

    良久之后吻閉，玉秋雙頰泛著粉，微張的嘴唇又紅又潤，眼中帶了些許水汽，怎么看怎么軟糯好欺負。

    周承明沿著他白皙的脖子不斷向下親吻，喃喃道：“小姨娘吃了一瓣，怎么還我？”

    玉秋被他吻的腰肢發(fā)軟，呼吸不穩(wěn)：“玉秋……再給四少爺剝一個？”

    “我不想吃橘子了。”周承明一手去摸他的領口，一手去揉他的屁股。

    玉秋今天的上衣是暗扣，周承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它扯開了大半，暴露下面出一雙白生生的鴿乳，在泛黃的燈光下很是漂亮，周承明的呼吸掃在一側奶子上，原本貼著乳暈的乳首受，逐漸變硬挺起，粉嫩嫩的，顯得誘人可愛。

    周承明眼神深邃，毫不客氣地低頭含住，用牙齒輕觸、舌尖戲弄起他的奶頭，解開衣服的手也沒空著，捏揉起另一側的乳rou。玉秋仰頭嘴里發(fā)出“嗯嗯”的輕喘，挺起胸方便他玩弄。

    奶頭被大力吮吸時，玉秋不禁拔高了聲音。周承明在含吮時還用舌尖不斷摩擦，很快就感覺到了手下的皮膚在不住地顫抖，不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快速又輕微地痙攣了幾下。

    周承明放開他的rutou，轉而去啃吻他的乳rou，在白嫩的奶子上印下他的痕跡。手向下去解他的褲子，探入里面后，不出意外摸到一片濕潤。

    “小姨娘的奶子雖然漂亮，但里面沒有奶水……”他用兩根手指分開玉秋汁水淋漓的yinchun，仰頭看向玉秋，詢問道，“下面水倒是噴得多，小姨娘可以給我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