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年舊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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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容靜靜看了他片刻,沒什么比失而復(fù)得更讓他欣慰的了。 仿佛是為了證明他的忠心,沈長容深深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儲楊的確是武林盟的人沒有錯?!?/br> “我入瓊芳宮的第二年,宮主閉關(guān)了好長一段時日,找不到機會接近,查找秘籍的線索遲遲沒有進(jìn)展,以至于在武林盟的沈光遠(yuǎn)坐不住了?!?/br> “他精心挑選了五六個人,意圖讓他們都順利進(jìn)入瓊芳宮中,可是最后瓊芳宮只選中了儲楊一人?!?/br> 柳君華睜開眼睛,“當(dāng)然,有不少人奔著秘籍而來,我父親早有防備,在挑選弟子時十分留心?!?/br> 沈長容見他搭茬,面色柔和,“我和他的關(guān)系并不好,再后來,瓊芳宮出事時儲楊就消失不見了?!?/br> 只是當(dāng)時他沒有當(dāng)回事,還以為儲楊只是回到武林盟了。 沈長容心底暗暗思忖著,早知道就應(yīng)該把他一并殺了。 “蕭明然的尸體是你們處理的?” 沈長容眼睛耷拉下來,略帶心虛的偷瞄了眼青年,卻被他逮個正著,只得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好討厭主人提蕭明然。 柳君華徹底閉上眼睛,“我累了?!?/br> 沈長容知道他心情不佳,而且如今剛剛蘇醒過來,還需多靜養(yǎng),便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歇息。 “主人,我一定會拿回秘籍的。” 破天荒的,柳君華問他,“你爹呢?” 沈長容年少進(jìn)入瓊芳宮,以護(hù)法的身份接近他,他心中門兒清,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難免會習(xí)慣。 他是有別于其他弟子的存在。 沈長容的年紀(jì)雖然小,嘴巴笨拙,但是天資聰慧,擅于觀察,而且不像其他弟子對他阿諛奉承。 一些追隨在他身邊的人,不過是對武林絕世武學(xué)的臣服,可實際上,都是些見異思遷之徒罷了。 一旦有更強大的力量,會毫不猶豫的拋下他,為他人效力。不然,在武林盟剛攻打進(jìn)來時,就不會自亂陣腳,心神不定的跑去投敵了。 沈長容面上微微變色,沈光遠(yuǎn)是他最不想聽到的名字。 * 世上,人人稱贊沈光遠(yuǎn)宅心仁厚,不但認(rèn)了前青云派掌門,宋成安的遺腹子為義子,還教其武功,打算等其長大后協(xié)助他重振門派輝煌。 傳聞,后來其義子念其恩情,選擇改了名字隨他姓沈。 一派胡言。 沈長容就是這個遺腹子。 沈長容原名是宋行之,青云派掌門宋成安和夫人雪晴之子,是將來會繼承青云派掌門之位的人。 至少年幼的宋行之是這么認(rèn)為的。 在宋行之能夠記事起時,母親就經(jīng)常帶他去叔叔家中做客,起先他遵循母親意思叫沈光遠(yuǎn)叔叔。 在他的印象中,沈光遠(yuǎn)每每見了他都會蹙起眉頭,而他的妻子張氏,則更不給他們好臉色看。 母親明明是來沈家做客,卻變得像個罪人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一日,宋行之又被帶到沈家,母親中途被下人叫走了。 而沈光遠(yuǎn)的發(fā)妻張氏,在丫鬟陪同下施施然走來,見宋行之在花園,一張笑著臉頓時冷了下來。 “夫人?!彼涡兄娏怂?dāng)即行禮。 母親說過就算心中不喜,但是該有的禮數(shù)也不能丟掉。 張芝蘭卻冷哼了一聲,涂著丹蔻的鮮紅長指甲,在他臉上掐了把,白皙的臉蛋頓時留下了紅痕。 宋行之痛的登時落了淚。 “你就是雪晴那個賤人的兒子?” 宋行之痛的當(dāng)即落了淚,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狠狠瞪著她,因為怒火臉色漲紅捏緊了小拳頭。 他不懂張芝蘭的意思,只是聽不得別人詆毀他母親。 “你個小雜種還敢瞪我,你真以為你是宋成安的兒子?” “不信你就去問問你娘,是怎么爬床生下你個小雜種的。” 張芝蘭捏著帕子嘴上毫不留情。 九歲的沈頤聞聲趕過來,“你娘她就是個賤人,是妓女!” 沈頤是沈光遠(yuǎn)的兒子,年歲不大,卻被慣得性子驕縱跋扈,仗著是武林盟主的兒子沒少惹是生非。 泥人也有三分的火氣,宋行之突然沖上去撓他的臉,眸子難掩怒火,“我不許你們說我娘……” 張芝蘭和沈頤沒料到,宋行之竟然會撲上來撓他的臉。 沈頤一向囂張跋扈慣了,在府上父母事事順著他,讓他高興,平日出門在外有幾位家丁跟著他同行;武林中人得知他是盟主之子后,都對他恭敬有加,所有人都夸他是少年英才。 他將來是要繼承武林盟主之位的人。 從來還沒有人敢招惹他,沈頤當(dāng)即和他扭打起來,宋行之雖小,發(fā)狠起來卻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他惡狠狠地在沈頤的臉上抓出了兩道深深的血印子,沈頤不甘示弱,當(dāng)即就打了他一拳,正欲再打,卻被宋行之趁機一口咬在了小臂上。 張芝蘭頓時暗暗心驚,忙叫丫鬟上前來拉架,心生怨懟,還私心掐了他幾下。不料宋行之咬住了沈頤,偏偏不撒口,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目光如炬,眼神如刀。 張氏被他的眼神嚇到,又聽兒子哎呦哎呦的慘叫,揪住了他的頭發(fā),想讓宋行之趕快松開嘴。 這會兒子哪里顧得上什么顏面。 一旁知道隱情的丫鬟,面面相覷,一面是老爺?shù)乃缴?,一面是大公子,這讓她們有些為難。 “你們在做什么?” 雪晴一回來,就看到張芝蘭,沈頤和她的兒子扭打在一塊,她的兒子寡不敵眾被人壓在地上打。 一向溫柔如水的雪晴當(dāng)即嬌喝。 張氏頓時如夢初醒了,摸了摸怦怦直跳的心口,橫眉冷對,“雪晴,是你們家宋行之先動的手。” “你瞧瞧,”張氏說著,還一臉憤慨的指著沈頤臉上的抓痕,“這些可全都是你兒子行之干的好事。” 她只是想使點小絆子,誰料,這小混蛋不是個好惹的主,害她險些失了顏面。 雪晴按捺住心下的慍怒,蹲下身來扶起狼狽不堪的宋行之,見兒子一張臉上鼻青臉腫,頭發(fā)散亂,衣袍上還印著好幾個明晃晃的腳印。 即便如此,宋行之的一雙眼睛,仍是清澈雪亮,眸光閃爍。 “娘?!?/br> 雪晴用手上揪著的帕子,心疼的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要我說沒規(guī)矩的東西,當(dāng)娘的沒教好怎么敢往府上帶……” “夠了——” 一聲怒喝讓在場的幾人都心神一震。 沈光遠(yuǎn)背光站在不遠(yuǎn)處,一雙眼睛里迸射出寒星,不怒自威。眼下他負(fù)手站在原地不知聽進(jìn)去多少,怒不可遏的瞪了張芝蘭一眼,后者見狀頓時一驚,垂著頭訕訕的用帕子掩面。 這會兒哪里還能看出張氏先前罵人時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老爺您先消消氣吧。”沈光遠(yuǎn)身旁的老管家忙得勸慰道。 張氏是飛燕山莊莊主的女兒,當(dāng)年飛燕山莊聲名赫赫,響徹武林,若非有莊主田武楊在背后力挺他,這個武林盟主之位他定是坐不穩(wěn)的。 張芝蘭最愛拈酸吃醋,而且因為出身在飛燕山莊,莊中都是些粗人,就連他父親都是山上的土匪,還是金盆洗手后,創(chuàng)立了飛燕山莊。 張氏不善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加上性子潑辣,風(fēng)風(fēng)火火,經(jīng)常和父親莊里的兄弟們打成一片,毫不忸怩,平日里沒有半點溫婉模樣。 沈光遠(yuǎn)早就看不下去了,若非顧念著飛燕山莊莊主的恩情,他有無數(shù)次都想要直接休了發(fā)妻的。 而今飛燕山莊日漸落寞,他對張芝蘭越發(fā)看不順眼。現(xiàn)如今,見她恨不得將內(nèi)宅事嚷的天下皆知,不嫌寒磣,只覺得心中更加煩躁了。 丫鬟們朝他褔了福身。 “在院中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沈光遠(yuǎn)眉宇間隱隱不耐。 “老爺,我……”張芝蘭欲說還休。 沈光遠(yuǎn)當(dāng)即打斷了她,“行了,別以為我什么都沒看到,帶著頤兒回去吧,不要再惹是生非。” 被當(dāng)面落了面子,張氏臉色難看,牽著裙角飛奔而去,沈頤抿著嘴唇,恨恨地瞪了眼宋行之。 張芝蘭眼底閃著淚花,想一想,以往沈光遠(yuǎn)對她百般疼愛,即便她嬌蠻任性卻根本舍不得兇她。 可隨著飛燕山莊消沉,張氏明顯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娘,我想回家?!彼涡兄吐暤?。 “雪晴,”沈光遠(yuǎn)大步走向前,看著鼻青臉腫的宋行之,出言道歉,“行之,是沈叔叔來晚了?!?/br> 宋行之下意識偏過頭,一想到方才張氏和沈頤的話,他就煩躁不安,他年紀(jì)小不代表一無所知。 他們對他分明是帶著敵意的。 沈光遠(yuǎn)看向一旁的雪晴,“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導(dǎo)行之,讓他今后繼承青云派的掌門之位?!?/br> 說完,就來了一個下人,在沈光遠(yuǎn)的耳邊和他耳語一番后,他朝雪晴拱了拱手匆匆忙忙的走了。 宋行之隱約有些不安,想到張氏和沈頤的話,表情垮了下來,“娘,他們說我不是宋掌門的兒子?!?/br>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