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fēng)回安(美貌皇帝x老實將軍 上 難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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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和六年,冬月初五。 秦子朔快步走進殿中,脫去大氅,才露出他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他肩寬腿長,一舉一動皆是干脆利落,身前綴著孕肚也稱得上是風(fēng)姿特秀。 小太監(jiān)正在一旁給皇帝伺候筆墨,見了秦子朔,低聲道:“皇上,秦將軍來了。” 周緒安身著黑色便服,更襯得唇紅齒白,端坐在案前低垂著眼批奏折,聞言只嗯了一聲。 秦子朔只得屈一膝跪下,面無表情道:“末將秦子朔,給皇上請安?!?/br> 大殿中寂靜無聲,秦子朔面上四平八穩(wěn),華服下挺直的腰桿幾乎快要斷成兩截。入冬月以來他的肚子越發(fā)垂墜,時常覺得腰酸背痛,更不用說維持這個姿勢一直跪在這里。他咬牙忍著,只怕自己御前失儀。 周緒安終于放下手中的奏折,支著頭打量秦子朔,目光在他的肚腹上流連。半晌,開口道:“起來吧,賜座?!?/br> “謝皇上?!?/br> 周緒安屏退旁人,小太監(jiān)將大殿門合上,殿中便只剩下他們二人。周緒安把玩著一支毛筆:“快生了?” “…是?!?/br> “孩子父親呢?” 周緒安不愿說“尊夫”,不愿別人跟秦子朔有一星半點的聯(lián)系。仿佛他這么說,秦子朔孩子的父親就只跟這個孩子有牽扯。 “呃…臣……” “就你我二人,別跟我君啊臣的,好好說話?!?/br> “是?!?/br> 大殿中又安靜了,只聽得一點風(fēng)聲。秦子朔背后開始冒汗,他疑心殿中火盆燒得太熱。不知是不是周緒安入了冬又起了病癥,怎么調(diào)養(yǎng)了這么些年,身子骨還是弱…… 周緒安心里煩悶,扔了筆站起身朝秦子朔走去,秦子朔趕緊跟著站起來。周緒安捏著秦子朔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一字一句道:“你說……他知道你還被我上過么?” 秦子朔一驚,護著肚子后退一步:“皇上。” “你從前怎么叫我的?” “……緒安?!?/br> 周緒安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轉(zhuǎn)身道:“這幾日無事便不必來上朝了,告假,孩子生下來再議,你走吧?!?/br> “謝皇上,臣告退?!?/br> 周緒安等秦子朔轉(zhuǎn)身走了,又開始盯著他的背影。他看見秦子朔裹在大氅里邁出門去,似乎是在側(cè)腹撐了一下,又有點后悔一開始讓他跪那么久,畢竟還懷著孩子。但是有什么好心疼的,反正是別人的孩子,別人的夫君…… 殿中閃出一道黑影跪下,周緒安又開始批奏折,只道:“再查,我不信查不出來哪來的孩子?!?/br> 秦子朔回了府便臥下,跪那一陣累得他不輕。大夫給他把脈施針,下人送來一碗漆黑的藥湯,秦子朔仰頭灌下。 “將軍,不可再拖了。”老大夫顫顫巍巍道:“再拖下去長得更大,到時只怕…” 秦子朔盯著那藥碗,沉吟半晌:“再喝兩日就停藥準備生產(chǎn)?!?/br> 老大夫連聲應(yīng)好,帶下人去安排生產(chǎn)的各項事宜。秦子朔又躺下,昏昏沉沉小睡一會兒。房間墻壁“篤篤”兩聲,秦子朔將暗門打開,一人影帶著寒氣走進來,笑道:“看我給你帶了糖糕!” 秦子朔也笑,略一拱手:“殿下。” 周緒和擺擺手,自顧自坐到案幾邊吃起來。秦子朔給他倒了杯茶,自己也捏了一塊。周緒和將嘴里的糖糕咽下,開口道:“早上皇兄找你了?” “沒什么事,讓我近日不必去上朝了,孩子生下來再說?!?/br> “也好?!?/br> “我準備過兩日就停藥了?!?/br> 周緒和聞言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秦子朔一眼,點點頭:“無事,到時我來幫你守著。” 秦子朔搖搖頭:“不必,只是萬一我……” “噓,”周緒和趕緊止住他的話頭,“他還等著你教他騎馬射獵呢?!?/br> “也可能是女兒?!?/br> “女兒怎么了?”周緒和眨眨眼:“這可是我們周家人。” 也許是秦子朔用藥太久,停藥后的第二天一直風(fēng)平浪靜,直到子時才發(fā)動。下人小聲問需不需要送信去親王府上,秦子朔知道自己這胎不會太快生,呼出一口氣:“不必,明日下朝后再去告訴親王?!?/br> 一整夜都疼一陣昏一陣,終于挨到天明。廚房送來咸粥,秦子朔喝進去幾口又被頂?shù)猛铝顺鰜恚サ盟麤]了脾氣。 真不愧是周緒安親生的,派來折磨我的。秦子朔揉著肚子,孩子許是在收縮的胞宮里待得憋悶,拳打腳踢起來。 不過這種事,萬萬不能讓周緒安知道,本來就不待見自己。也許周緒安知道了,這孩子早不能存活在這世上。這孩子是意外得來的,是他秦子朔和周緒安的唯一的聯(lián)系了,是上天可憐他這么多年送他的。說起來,這孩子還是周緒安的皇長子,或者皇長女。這實在不能怪秦子朔肚子太爭氣,誰叫周緒安登基這么多年一個也不娶…… 秦子朔只能想別的事捱過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又過了一柱香,胎水破了。秦子朔向下用力,沒忍住,痛得叫了一聲,外面立刻傳來周緒和焦急的聲音:“怎么回事?” 下人趕忙安撫,說都正常,剛開始生呢,殿下您請先回府吧。秦子朔沒功夫搭理別人,憋著勁兒生孩子。他一開始還只是肚子疼,連著下半身也疼?,F(xiàn)在只覺得疼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生生被從中間劈開,塞進去了那個上天恩賜的孩子。 周緒和等了一會兒,又不敢多留,只得回府。剛到府上沒多久,宮里傳來話,皇上找他有要事商議。 周緒和趕到宮里,跟在小太監(jiān)身后,心里暗罵,不知自己上輩子是怎么欠了這一家三口——————是的,他已經(jīng)連著秦子朔和還沒出生的孩子跟周緒安打包成一個囫圇個,雖然他們估計都不認對方是一家子。 小太監(jiān)七繞八拐,把周緒和帶去偏殿,規(guī)矩行禮:“皇上讓您在這兒等一下。” 周緒安上早朝前便得到消息,秦子朔已疼了一整夜,大概今日就要生了。他還沒找出來秦子朔肚子的孩子是誰的種,只得派人繼續(xù)盯著秦子朔府上,自己前去上朝。 朝堂上氣壓很低,皇帝生得再漂亮,冷著臉時也叫人害怕。朝臣們看他那副模樣便什么都不敢說了,只盼著快點下朝。周緒安坐在上面掃視一圈,語氣不善:“無事?” 于是幾個人來稟報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周緒安一一回了,理理朝服:“都散了吧?!?/br> 下朝一會兒,就有人來報給周緒安說親王到秦子朔府上去了。周緒安知道周緒和與秦子朔交好,也明白不太可能是周緒和的孩子,便沒說什么。他鋪開筆墨開始練字,越練越心煩意亂,每個字都長成了秦子朔的模樣。秦子朔痛了一整晚,生下來還要多久?他一個男兒身孕育已是不易,生孩子會不會有意外?周緒安索性放了筆,吩咐道:“周緒和回親王府后,叫他來見朕。先讓他去偏殿等著,別叫他走了?!?/br> 周緒安換上尋常衣服,只帶一個影衛(wèi)偷溜出宮,到了秦子朔府上。守門的家將不認得他,客客氣氣道:“將軍這兩日抱恙,您還是請回吧?!?/br> 周緒安不多話,只一晃宮里的令牌:“叫你們管事的來見我。” 家將不敢怠慢,趕緊進去稟報,傳了一直在秦子朔身邊服侍的人出來。那人一見周緒安便腿一軟跪下:“皇……皇上……” 周緒安一把薅他起來:“帶朕進去,嘴管嚴了,別對別人說?!?/br> 那人哪敢違抗,領(lǐng)著周緒安進去,只說是貴客。他實在怕周緒安凍出個什么好歹,勸這位爺去一旁屋里等著,周緒安只叫他拿來秦子朔的大氅自己披著,就坐在秦子朔生產(chǎn)的屋子外面,聽著秦子朔一聲聲喊疼,威脅道:“不準跟他說我來了,讓他安心生孩子?!?/br> 于是一群人給他拿手爐拿衣服,又圍著他給他擋風(fēng),陪著他聽秦子朔撕心裂肺的痛叫,心里疑惑也許這位就是孩子那神龍不見首尾的生父。到午時又給他布膳,周緒安吃了兩口,問道:“他用飯了嗎?” “將軍吃了兩口粥,正疼著,實在是吃不下了?!?/br> 周緒安一放筷子,也不吃了,讓人都撤走,坐在那里瞪著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門開了,婢女端著洗布巾的水出來,一盆血紅血紅的,看得周緒安心驚。秦子朔更清晰的喊聲傳來,老大夫進去看了一眼,又退出來,被周緒安拉住:“他一介武將,怎么這么久還不生?都這樣?” 老大夫不能說是因為孩子在肚子里呆的月份太久長太大,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周緒安的說法。 秦子朔躺在屋里,一開始還有意控制自己的叫喊聲,后面實在是忍耐不住。剛破水時,他一用力便感到有熱流從xue里流出去,現(xiàn)下胎水或許都被孩子腦袋塞住了,什么也流不出,只覺得生疼。他后xue實在是緊,唯一一次開拓便是被周緒安捅進去那次,就那一次,就有了這個孩子。秦子朔感覺撐得難受,顧不得產(chǎn)婆阻止,要自己探探下面的情況。那處大開著,濕熱的軟rou不再緊縮,摸上去都沒有觸感了,好像不是在摸自己。孩子沒有觸到,只覺得手上黏膩,他把手舉到眼前一看,每個指頭上都沾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