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未來
快畢業(yè)了,爸爸mama專門過來參加他的畢業(yè)典禮。這四年,蔡澤語只回過一次家,心里挺內(nèi)疚的,認真的在網(wǎng)上搜索性價比高的酒店,和一些有特色的餐飲。 言五口:酒店我已經(jīng)預(yù)定了,后天我們一起去接爸媽。 蔡澤語抿著嘴笑,早就猜到’言五口’是自己’語’字的拆分。只要他在,就安心!給他回了一個字:好! 晚上九點,蔡澤語給夏侯靘發(fā)了個視頻,看見他還在辦公室,有點心疼:“還沒下班?吃飯了嗎?” “吃了!你吃了嗎?有事?爸媽要來,興奮的?”蔡澤語很少主動給他發(fā)視頻。 “我……哥…….我,今天…….” “今天?怎么了?”見他支支吾吾,夏侯靘有些擔心。 “我說了,你別生氣……” 下午,李華到了廣州約蔡澤語見面,從還了學費,他一直有沒回應(yīng)。 今天見面竟然送了一輛車給他畢業(yè)賀禮。神通廣大的李華,連行駛證都辦了下來是蔡澤語的名字。還說,畢業(yè)工作了,車是最實用的…… “你會開車嗎?有駕照嗎?”夏侯靘聽完他的講訴問道。 “有,剛上學的時候,想去開出租,考了以后才知道駕齡不夠…….他說你知道這個事……生氣了嗎?”蔡澤語看若有所思,小心的問,他最近才知道原來他倆是合作伙伴。 “沒有!那車你喜歡嗎?”見蔡澤語有些猶豫,又接著說:“喜歡就留下吧,我不生氣,嗯,他給我說過的。” 夏侯靘曾找他談過酒店合作的條件,明確的告訴他,酒店爭取到和他們公司合作,和蔡澤語沒關(guān)系,他當時就說:“行!我會以別的方式給我弟弟,你別阻攔就行!你們家別覺得我弟弟剛畢業(yè)沒實力!” “我給他說了,就當我供的,每個月給他錢…..”蔡澤語見夏侯靘有些恍神,以為他不高興。 “留著吧!”夏侯靘由衷的說。心想,你還他錢,和他的接觸更多,何況,李華總會想法設(shè)法彌補對你的內(nèi)疚,還不如收下。 見到車時,夏侯靘還是驚訝了! “喜歡?”夏侯靘又重復(fù)問了一遍。 “嗯~還,還行?!?/br> “不喜歡我就給你換一輛!”夏侯靘看見他的左手又不自覺的背在身后,試探的說。 “一般……別換了,二手車不值錢……再說,他說是別的途徑來的車,賣不了多少錢。” “嗯,那就先開著吧!開你的車去接爸媽?”背在他身后的手,還沒放前面,看來真是挺喜歡這車。路虎攬勝運動版裸車價148萬,給誰都喜歡吧! “嗯!哥,我開車帶你!”蔡澤語掩飾不住想和他分享快樂的興奮。 接到蔡澤語的父母。蔡mama欣慰又心疼的說:“兒子出息了,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從來不給家里說……這車,得多少錢?” 蔡澤語自信滿滿的回答道:“上完牌不到三十萬,我朋友認識人!” 夏侯靘愣住了,難怪他會接受?難怪他還敢說供車?哎!真是難得糊涂! 蔡爸爸則冷冷的說:“男兒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記住,君子愛財 取之有道!” “知道了,爸!”蔡澤語小聲說。 五天后,參加完蔡澤語的畢業(yè)典禮,蔡澤語爸媽訂了第二天的機票回老家。 “這房子挺不錯,都會照顧小動物了,看來真是長大了,小澤,也沒談個女朋友?”蔡mama圍著蔡澤語住得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一圈。 “剛畢業(yè),等工作穩(wěn)定了再說吧。媽,你坐這兒我給你沏了茶!”每次少不了的話題,蔡澤語早已想好對策。 “你爸嘴上不說,也想你早點成家立業(yè)?!?/br> “媽,你多玩兩天,爸著急讓他先回去,我還沒和你呆夠呢!”蔡澤語故意把話岔開。 “我也沒請幾天假,你爸現(xiàn)在著急回酒店收拾行李去了,住一晚得一千多,這幾天吃的也花了不少錢吧?天天都下館子…….小夏也都忙前忙后,陪我們吃飯逛街,怪過意不去的……” “我這里太小,做飯不方便,何況你們難得來一回,花兒子的錢,應(yīng)該的?!辈虧烧Z想引開這個話題。 “小夏呢?吃完飯回去了?他住哪兒?我記得你說他不是在廣州工作?!辈蘭ama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呃……他今天有工作……最近廣州有業(yè)務(wù)需要處理,順便陪你們…….”蔡澤語慌張的躲避mama的眼神。 “兒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mama?!?/br> “沒有,媽,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辈虧烧Z盡量裝的自然的口氣,放下手里的手機。 “媽沒問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你這么著急澄清。媽剛才看見你們在車里……” 看見mama心痛的眼神,蔡澤語頓時如被無形魔法定住般,愣住了。 剛才吃完飯送他們回酒店,蔡mama提出到蔡澤語住的地方看看。兩人在車里等蔡mama回房間放禮物。不知道怎么就情不自禁的擁吻在了一起。 沒有想過要瞞他們一輩子,只是,太突然,蔡澤語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媽,我……我們……” “你怎么就學壞了!怎么可以和一個男人做那樣的事情?我怎么給你爸說!”蔡mama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媽!我喜歡一個人就是學壞了嗎?我只不過喜歡了一個和我同樣性別的人,就是壞嗎?那,那些婚內(nèi)出軌呢!”聽到mama說他學壞了,蔡澤語不服氣了。 沒想到蔡澤語竟然還理直氣壯了起來,蔡mama震驚了?!澳悖行傲藛??你知道別人會怎么看你嗎?” “別人怎么看?我打幾份工掙學費的時候,‘別人’也沒管過我,我受傷生病的時候,‘別人’也沒扶過我,媽,我沒有中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是有獎學金嗎?怎么還掙學費?就算是,你這也是強詞奪理……”蔡mama完全無法理解,蔡澤語為何沒一點知錯的表情。 “媽,學費的事,我一時給你說不清。國外很多國家同性都合法化了……” “這是是中國,不是外國……” 兩人正在爭執(zhí)中,夏侯靘回來了,剛才蔡澤語給他發(fā)了條微信:我媽好像知道我們的事了。 看了眼夏侯靘手里,還沒來得及放下的鑰匙,蔡mama站起來哽咽的對夏侯靘說:“夏先生,我家小澤從小任性,倔強,但是他很單純,沒什么心機,謝謝你對小澤一直以來的照顧,請你放過小澤吧!” 夏侯靘始料未及,一時無言以對:“阿姨,我……” “媽,不管他的事,是我先勾引他的……” 話音還沒落,一聲清脆的響聲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在蔡澤語臉上:“你怎么這么不知廉恥!” 捂著被打的那邊臉,蔡澤語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夏侯靘趕緊走到蔡澤語身邊,扶住他的顫抖的肩膀,心痛的問;“疼嗎?” “你們……”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諱,蔡mama的聲音開始發(fā)抖,眼神也變得冰冷。 “媽,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他,你兒子現(xiàn)在最多也只是個優(yōu)秀的服務(wù)生,是他讓我對人生有了要求,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堅定的考大學。為什么非要別人認可!”蔡澤語歇斯底里中帶著無法動搖的強勢。 蔡mama沉默醞釀了須臾,像是在跟自己作斗爭,艱難的說:“我,不同意!” “媽,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我沒學壞,他只會讓我越來越好?!辈虧烧Z毫不動搖,目光堅定。 一個小時后,夏侯靘回來,他悄悄開著車跟著蔡mama,看他安全的上了酒店的電梯才回來。摟他入懷,心像被細鐵絲箍住般揪在一起。 “哥,你爸爸是不是還不讓你回家?”半晌,埋在他懷里的蔡澤語甕聲問。 “嗯!”夏侯靘的喉嚨發(fā)澀。 “我沒錯!我們沒錯,對嗎?”蔡澤語抬起頭,眼角,鼻尖都紅了,眼睫上還掛著小水珠。 “哥,我沒有jiejie,爸爸mama不要我……我……” “不會的,你爸爸mama那么愛你,別胡思亂想。哥不會讓你爸爸mama不要你的,聽話,睡覺!”夏侯靘低頭看了看伏在他腹部的蔡澤語,腹部涼涼的,他還在流眼淚,小聲啜泣著。 收回了想去點煙的手,墊在了腦后,靠在床頭,幽幽的補了一句:“愛你的人,舍不得你哭的?!?/br> 失而復(fù)得以后,蔡澤語對他的稱呼只有一個字“哥?!焙喍逃辛τ殖錆M了依賴。 在mama面前一滴眼淚都沒掉,倔強又堅定?,F(xiàn)在在自己面前脆弱的毫無防備,看著讓人心都碎。 第二天,夏侯靘不安的坐在沙發(fā)上,等蔡澤語送爸媽從機場回來。 因為蔡mama的抗拒,夏侯靘沒跟去,強壓著給他打電話的沖動,一遍一遍的看向大門的方向。 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夏侯靘噌的從沙發(fā)上彈起來。蔡澤語一開門就迎上他一雙充滿擔憂的黑眸。 “還好吧?” 他的眼角又紅了。 蔡澤語努力的對他一笑。想起在機場,蔡mama紅著雙眼擁抱了蔡澤語,小聲對他說:“mama是愛你的?!?/br> “mama,我也愛你。因為愛你,我不會逼你離開你愛的人。” 此時被夏侯靘問起,蔡澤語的眼淚呼之欲出。他知道他對mama說的話有點狠,mama聽完微怔了一下,望著蔡澤語的眼神很陌生。 “過幾天再去單位報道,和我回’維特’呆幾天,處理完手上的事,我們海邊散散心。mama的事情我來處理,好不好?”夏侯靘擔心他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 “可是,’夏先生’怎么辦?還有,我的學生……”蔡澤語知道夏侯靘是擔心他,除了小貓,他一周還有兩節(jié)輔導(dǎo)課。 “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好好上課?小貓可以寄養(yǎng)在寵物醫(yī)院,我打電話咨詢了?!?/br> 在這里工作了一年多,都不知道’維特’居然有一個隱藏的電梯,可以直達夏侯靘的房間。 “以前夏文和姐夫住這層,后來才給我裝修了一間?!毕暮铎m看出蔡澤語眼里的疑惑。 原來是專屬電梯,整個一層和客房隔開,只留了四間房。也好,可以避開以前的同事,不用費力去解釋。 “我還以為又像澳門酒店的’倉庫’呢?”進了房間,只是比一般的套房大一點,有點像公寓,還配有有廚房。 “澳門是臨時居所。你先休息,如果出去記得拿電梯卡,房間密碼是712106。我去一趟辦公室,中午接你出去吃飯?!焙铎m明白他’倉庫’的意思。 這個密碼……莫名有點熟悉?! 快一點鐘,夏侯靘回來接蔡澤語吃飯,一開門,馥郁的飯菜香味撲鼻而來,蔡澤語正戴著圍裙收拾cao作臺。 見他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好久沒做飯了,手有點生。也來不及煲湯……” 不知道是種什么情緒在心里涌動,夏侯靘跨步走在他身后,掰過他的頭扣著后腦狠狠的吻了上去。 蔡澤語拿著抹布的手想推他,終究怕弄臟他的白襯衫而垂下,嘴里含糊的發(fā)出:“唔……吃……飯,涼了…….” 分開時,蔡澤語氣喘吁吁,嘴唇被吸的紅潤飽滿,泛著盈盈的水光,夏侯靘抵著他的額頭,沉聲說道:“寶貝兒,怎么這么賢惠?” “走了這么多天,你肯定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吃完飯你可以在家休息一會兒……”蔡澤語囁嚅道。 “這里,餓了……”夏侯靘用下身頂了頂他的小腹?!跋瘸阅?,再吃飯……”說著,挑起他的下巴舌尖舔著他嘴邊的銀絲。 “不行!人家辛苦做了好久!”蔡澤語強硬的把頭偏向一邊,他已經(jīng)感覺夏侯靘微硬的下身抵在小腹,他稍一心軟,辛苦做的中午飯可能就變晚飯了! “‘人家’是誰?”夏侯靘輕笑。 “‘人家’是你的寶貝兒,吃飯嘛!鱸魚涼了就不鮮了,好不好?!”蔡澤語耐心的哄著眸底蕩漾著春意的夏侯靘。 “好~”夏侯靘對他的軟聲請求從來只有妥協(xié),不甘的在他臀尖上重重的捏了一把:“這么多東西,你怎么拎回來的?” “超市送上來的!” 他去上班后,蔡澤語打開冰箱,里面除了有兩瓶礦泉水,什么都沒有…… 無意打開櫥柜,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櫥柜里放著五顏六色的餐具,仔細一看,全是以前小出租屋里用過的,包括杯子,湯煲…… 思緒回到那年的夏天,每天下班和他一間間超市對比價錢,不知道用了多久,置辦齊了這套滿意的餐具,還記得的給他賬單時,他眼里的復(fù)雜的情緒,更多的是感動…… 他現(xiàn)在不做飯,廚房里沒有任何食材和調(diào)料。這些東西整整齊齊擺放在這里,上面都覆著一層薄灰。他還懷念以前偶爾逛超市買菜,回家做飯的日子。 眼里泛起一層薄霧,他的夏先生一直都在,從未走遠。 想了想,他去了超市,超市工作人員看他鍋碗瓢盆水果蔬菜買了一大堆,好心幫他送到了家。 他記得當年他走了沒多久,房東給他打電話,問他房子里的東西怎么處理。他留了夏侯靘的電話給房東,怕他還有東西留在出租屋。沒想到他竟然把這些代表他們一起生活過的東西留了下來。 洗手間里的牙刷杯一個藍色一個紅色,藍色的上面是個卡通男孩寫著’老公’,是蔡澤語以前用的。紅色是個女孩卡通人物,上面寫著’老婆’,里面放著牙膏和牙刷,他現(xiàn)在還在用。 不知道當年自己決絕的離開,他面對這些一起生活過的痕跡,無數(shù)個清冷的夜是怎么渡過的。 吃著飯,想著這些,蔡澤語有些難過。夏侯靘知道廚房的’秘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安慰道:“和你一起,學會了節(jié)約,我看這些東西扔了可惜,就都留下來了?!?/br> 夏侯靘捏捏他被水泡起了褶皺的手指頭,心疼的說:“今天累壞了吧?吃這么少。” “哥,對不起!你不原諒我,我也不怪你!我可以等?!辈虧烧Z表情無比誠懇認真。 “寶貝兒,我從沒怪過你,我不應(yīng)該在你那么煎熬的時候,不聞不問,所以我們都有錯,都過去了……” “我怕我配不上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直和你比高低……我怕你是總經(jīng)理,我還是只是一個優(yōu)秀的服務(wù)生……” 雖然在日常的點滴中已經(jīng)逐漸將自己的后悔和愧疚傳遞給他,可兩人至今都沒有開誠布公地談當年的事。 那是流淌在兩人之間的一條靜謐的河流,無法將它抽空,就只能等它在日積月累中隨空氣蒸發(fā),最后留下一道抹不平的溝壑。 聽到蔡澤語和他mama的對話,夏侯靘很震驚,但已經(jīng)大概知道當年支撐他堅持高考,又最終離開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讓他獨自承受兩人差距逐漸拉大的惶恐。 “不管你是服務(wù)生,還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大學生,我喜歡的是你,是小語,是’人家’的寶貝兒。你也一樣對不對?脫了衣服,你是我最深的渴望,穿上衣服,你是我攜手闖天涯的唯一!”夏侯靘滿目溫情,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 他的話打消了蔡澤語的心里不安,解開了死結(jié),徹底釋懷。也為自己剛才無力的辯解覺得羞恥,沒頭沒腦的說:“今天的菜是不是沒有成功的?” “米飯就很成功,是熟的!”看他眼神恢復(fù)了些神采,夏侯靘逗他,他知道他又不好意思了。 “人家好幾年沒做飯了……”蔡澤語不好意思的小聲嘀咕。 “我是你的小白鼠,盡管試。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老婆給你機會練習,哪怕床上,你想試著繼續(xù)當老公……”夏侯靘輕笑著看他反應(yīng)。 “你……怎么……算了,很疼的?!辈虧烧Z差點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曾是1?!毙液萌套×?,那段不堪的回憶不愿再想起。想想李華也挺無辜。 “疼?每次你都疼?”夏侯靘眸底閃過一絲不自信。 “不!剛開始疼…….”蔡澤語懊惱,怎么吃個飯說到這個問題上了。“你吃飽了,去睡個午覺吧,我洗碗?!斌@慌的把話趕緊岔開,站起來收拾碗筷。 “老公,陪老婆睡會兒,一會兒讓張姐來收拾,我想抱著你睡?!毕暮铎m也站了起來,從后面抱住他,在他脖頸處故意噴著溫熱的氣息,激的他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等他同意,打橫抱起他就往房間走。 “不行,我身上都是油煙味兒?!辈虧烧Z纏著他的脖子,毫無底氣的拒絕。 “沒關(guān)系,我會把你剝的干干凈凈……”夏侯靘帶著壞笑說。 “哥~” 以前說這些,他氣急敗壞的大叫“禽獸”“色哥”……更喜歡他現(xiàn)在唇嚅出的這一聲軟綿綿的“哥”,嬌嗔不自知的模樣,讓人心旌激蕩。 極具耐心的一顆顆解著他襯衫的紐扣?!盀槭裁茨悻F(xiàn)在不穿體恤?” “和你學的,覺得穿襯衫很帥。”蔡澤語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說的也是實話?!拔铱梢院陀嘌笕ネ鎲幔靠梢詭麃磉@里嗎?” “哎…..”夏侯靘長嘆一口氣,栽倒在他身旁,泄氣的說:“我雄風正盛時,你居然想著別的男人。睡覺!”隨后又懨懨補一句:“我家就是你家,想帶誰來都行。” 看著他不情愿的閉上眼,蔡澤語勾起壞笑,目的達到了。好好睡吧!乖! 第二天,余洋看見夏侯靘回來,還是從飯桌上彈了起來,雖然提前有心里準備,見到人,還是緊張。 “余洋,我哥不吃人,你這么害怕干嘛,他已經(jīng)下班了?!辈虧烧Z笑道。又對夏侯靘說:“你平時得有多兇……” “我平時都見不到余洋,怎么兇,對吧?!”夏侯靘一邊脫外套一邊對余洋說。 “對……對,對,見不到,不,不兇?!庇嘌笳Y(jié)巴著,突然耳邊聽到蔡澤語不耐煩的低吼:“洗手呀!”嚇得又一怔。 然后見到平時無懼一切的冷面夏總,無可奈何去洗手間,嘴里嘀咕著;“看吧,到底誰更兇?!?/br> 面前的一切刷新了余洋的認知,相信了mama曾說的,石膏點豆腐……真是一物降一物?。?/br> 沒心沒肺的余洋,陡然冒出一句:“我也想找一個男朋友!” “……”蔡澤語。這么容易就把自己給掰彎了? 晚上,蔡澤語去衣柜找他長一點的衣服當睡衣,準備去洗澡。夏侯靘裹著浴巾壞笑的說:“別穿了,一會兒還得脫,麻煩……” “我和余洋約了明天一早,去看段公子的寶寶,今晚不行。”蔡澤語放軟了聲音說,他已經(jīng)掌握了讓夏侯靘的妥協(xié)密碼。 “昨晚說今天要和余洋逛街,不行!今天又說明天要去看寶寶,又不行!你是想考驗我的耐性,還是看我有沒有定力?!?/br> 夏侯靘的語氣充滿了無奈,嘆了口氣,從靠墻的床頭柜抽屜里,遞給他一套衣服,還有一張卡。 “這是……”蔡澤語的驚喜的說不出話。這是他以前那套藍精靈睡衣。 “以前你總愛穿著他照鏡子,就給你留著了,卡的密碼還是712106,這幾年每個月都準時在我工資卡里劃撥兩千過去,我把你廣州的每個月房租也轉(zhuǎn)進去了,就當你補上這幾年的‘虧空’。家庭基金還是交給你保管……” “哥……”夏侯靘若無其事般的語氣,擋不住蔡澤語即將涌出的眼淚?,F(xiàn)在才深深后悔,差點就錯過…… “別,別哭,哭完一會兒你別洗著澡睡了……”夏侯靘真擔心他哭完秒睡的技能,使用起來不分時間地點。 “哥,我不去海邊,我就想在這里呆幾天,給你做飯,等你下班。我那兩個學生順利考進高中,我就到這兒找份工作,以后天天在一起?!辈虧烧Z顧不得形象,打著哭嗝兒說。 “還得分居一年!只想給我做飯,等我下班?不想別的?”夏侯靘看他哭的稀里嘩啦,知道也勸不住了。 “一年很快的,只要一有假,我就過來找你。還想什么?”蔡澤語的成功被他的話分散了注意力,眼淚開始收斂。 “不想給我生個孩子?”夏侯靘躺在床上勾唇笑。 “滾~”蔡澤語破涕為笑。 夏侯靘一把拉過站在床邊的他,攬進懷里,說:“放心吧,一年還是能堅持的,和一輩子比不算什么……” “哥,我好幸福?!辈虧烧Z幽幽的說。 “我也是,下班回來看著你為我亮起的燈,想著你在家給我做飯,不管用什么都不換,就想永遠和你在一起。老公,我想嫁給你,我們?nèi)饨Y(jié)婚吧……”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懷里的人沒了動靜,睡著了?。?!真恨自己,干嘛要拉他過來抱著他,最關(guān)鍵的告白——白說了!全給了空氣,他澡也不洗了,手里還拽著藍精靈的睡衣,哎! 幾天后,蔡澤語去原實習的單位報道,夏侯靘下班回來打開冰箱,里面已經(jīng)差不多空了,顯眼的位置看見一個黑紫的布冧,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給我男朋友。 唇角輕勾,那個雨后的下午,隨意靠躺在床上,一臉桀驁的蔡澤語看著手心托著的布冧猶豫的畫面,浮現(xiàn)在腦海。 初見可人,再見誘人,現(xiàn)在,是我的人?。?! 一年后,蔡澤語業(yè)績斐然,要求調(diào)到了和夏侯靘所在的城市任業(yè)務(wù)主管。 ‘夏先生’剛換了地方,焦躁不安,一見蔡澤語回來,就往他身上爬:“疼……疼,疼,爪子,爪子收起來!”小貓一著急伸出了爪子,蔡澤語趕緊抱起他,爪子還勾著衣服不松手。 “我也要抱~要不今天晚上提前回來,又只能看到你流著口水的絕世睡顏了,你公司怎么比我管了一百多人還忙…….”難得夏侯靘也有抱怨的時候。 “過幾天找到房子就好…….” “你要租房子???你是為了和我近距離分居,才來這里…….”夏侯靘’噌’的從沙發(fā)上彈起來,眸底透著不解。 “哥……我想娶你,你這里是公司提供的宿舍,不像家?!辈虧烧Z的表情拒絕妥協(xié)。 每次看到他固執(zhí)執(zhí)拗的樣子,夏侯靘都忍著想暴力解決問題的沖動,只是這暴力解決的地點是在床上。不過又有一絲欣喜:他要娶我! 忍住了’暴力’的沖動,畢竟他炸毛也沒有那么好哄,只得忿忿的進屋上床。 半小時后,蔡澤語帶著一身水氣上床,討好的摟著他,頭埋在他的胸口,溫言細語的說:“哥~不生氣~我想有個像以前一樣的家,不需要樓下的保安走來走去,哥!” 在感情上,夏侯靘會掃清一切讓他不舒服的障礙,可是石曉峰說的那句:“自己是寵物還養(yǎng)寵物?!彼窃谝獾摹W宰鹦淖魉?,他必須租房子! “以后,這些大事能先給我商量一下嗎?我又不是不嫁……”夏侯靘加重了’大事’的語氣,也順便維護了他的自尊心。 “對不起,哥,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蔡澤語示弱的樣子,可憐兮兮。 把他往懷里緊了緊,夏侯靘寵溺的對他說:“別給我驚嚇就行!睡覺吧,跑一天也累了?!?/br> 蔡澤語唇角微揚,往他懷里拱了拱,幸福的閉上了眼。 又快到春節(jié),蔡澤語接到mama的電話,讓他和夏侯靘一起回家過年。 終于等到晚上夏侯靘下班回來。 “都快十一點了,怎么還沒睡?”看他眼底盈盈的透著笑意靠在床頭,夏侯靘奇怪的問。 “老公!”蔡澤語弱弱嬌嬌的輕聲喚道。 “今晚有性致?”夏侯靘勾唇壞笑著靠近他,平時只有翻云覆雨的時候,蔡澤語才會叫他老公,下了床他就成了老婆。 “我媽讓你和我一起回家過年,我mama承認我們了,專門強調(diào)和你一起。我mama是愛我的,夏先生!” 眼里泛著淚光,嘴角卻咧上了天。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笑著笑著就哭了,或者哭著哭著就笑了。 兩年前,蔡mama的那一巴掌抽在了夏侯靘心上。他千方百計的找到了一個這方面的公益機構(gòu),尋求幫助。 機構(gòu)安排了一個同樣孩子也是同性戀的mama,加了蔡澤語mama的微信,熟悉了以后把她拉到了都是這樣家庭的一個群里,蔡mama才知道原來有這么多已經(jīng)接受的家庭,都過的正常的生活,開始慢慢接受,只是這一切還暫時瞞著蔡爸爸進行的。 而機構(gòu)一直和夏侯靘保持著聯(lián)絡(luò),所以,知道這個結(jié)果他并不是很意外。 清晨,蔡澤語哼哼唧唧醒來,迎上夏侯靘灼灼的雙眸,動了動被他壓著的身體,對他展顏,沙啞的聲音:“哥~老公~嗯……” “想挨cao嗎?”夏侯靘對著他的耳蝸噴出熱氣。 “想!”蔡澤語毫不扭捏,同時伸手按向他的雙腿之間…… 夏侯靘眸底一暗,堵住他的嘴,在他口腔里肆意翻攪。昨晚陪他哭陪他笑,最后洗完澡出來,他又睡著了。 剛才,夏侯靘迷迷糊糊的把他往懷里撈,他嬌嬌的‘嗯’了一聲,就往懷里鉆。手伸進他衣服輕輕捏了一下他的rutou,他竟然低哼起來……“小妖精……” “哥……可以了……進,進來……”蔡澤語難耐扭動著身體。 “急什么!小妖精,會疼的?!毕暮铎m輕笑著,把他動情的模樣盡收眼里,自己也忍的脖子青筋暴起。 過了一會兒,房間里只有蔡澤語毫不遮掩的叫聲,和rou體互相拍打的聲音。 同居已經(jīng)兩年多,蔡澤語也已經(jīng)從公司普通主管,做到了高級主管。他還是時而懵懂,時而精明,時而少年,時而老成…..在夏侯靘面前脆弱或堅強,從不掩飾。 以后他們還有很多年,很多年里,夏侯靘對他還是那句:我長大就行,你不用長大。 所有晦暗都留給過往,從再次遇見你開始,凜冬散盡,星河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