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奪舍
到了蔡澤語家的樓下,蔡澤語目光淬著寒冰看向他:“我回家復習?!?/br> 唇吶嚅著,說不出一個字,眼睜睜看著蔡澤語毫不留戀的下車離開。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錯,但卻沒有勇氣跟上去。在車里抽了兩支煙,緩緩的開車離開。 坐在沙發(fā)上心煩意亂,感覺有什么被破壞了,失去了平衡!一覺醒來,他就不是小三了,是‘維特’酒店的小開!這情節(jié),太狗血。 他故意隱瞞,天天把喜歡掛在嘴邊的人,也是玩玩而已?!他怕我纏著他!他怕我看重他的錢? 意識到這一點以后,蔡澤語憤怒起來,為自己’不爭氣’憤怒! 看到茶幾上的煙灰缸,里面還有兩三個煙頭。這是夏侯靘專用的,是蔡澤語下班,專門去禮品店精挑細選的,選了一個玻璃的,簡單,沒什么花紋和裝飾,和他氣質挺配。夏侯靘回來看見時,眼里透著欣喜:“這是專門給我買的?!” “嗯,我不想每天在綠籮土里撿煙頭?!辈虧烧Z淡淡的說。 那天他被夏侯靘按在沙發(fā)上吻的差點窒息。 廚房cao作臺上有一臺新的烤箱。是他突發(fā)奇想,要蔡澤語以后只吃他親手做的蛋糕,買回來那天信誓旦旦的說,等蔡澤語洗完澡就可以吃蛋糕了。 結果,蔡澤語看見的是一片狼藉的cao作臺,正要發(fā)火。夏侯靘賤兮兮的,把打發(fā)的奶油,在蔡澤語rutou上一抹,一把摟過蔡澤語含住他的rutou拼命吮吸,拽掉了他的浴巾……那天,蔡澤語胸口小腹被他涂滿奶油,按在cao作臺上被干了兩次,聲嘶力竭,全身沾滿了面粉,奶油,雞蛋…….第二天拖著酸痛的身體,去買了套藍精靈的睡衣。 吹風機‘拿’來那天,他洗完澡,說太累了,要蔡澤語幫他吹頭發(fā)。摟著他的腰,手一直不老實。蔡澤語煩躁的扭動著身體。突然感覺下身一涼,低頭,夏侯靘不知道怎么時候把他的褲子拖拽到了膝蓋,含住了他還在沉睡的分身,舌尖在里面靈活的纏繞,吞吐…… 蔡澤語哀求的請他進入,他得意的像個大爺一樣靠在沙發(fā)上,挺著自己高昂的roubang,讓蔡澤語自己扶著自己插自己動……. 學習和他犯沖,只要看見蔡澤語安靜的看書,做題,他在旁邊就焦躁不安,想法設法的找他說話。 直到那天蔡澤語真的生氣了,他搬了張凳子坐他旁邊:“你學習,我自己玩,不打攪你。我保證。” 他說的自己玩,就是眼睛和蔡澤語一樣盯著教科書,手伸進他衣服里揉搓他的的rutou。 “夏……”蔡澤語生氣的把書一扔! “我沒說話呀!這才考驗你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在學習,我們偉大的毛主席曾經為了訓練自己的定力,故意去熱鬧的地方看書!你也可以的,乖……”他竟還一臉無辜的幫他把書叫撿回來,摸摸他的頭。 蔡澤語無奈的繼續(xù)低頭看書。那只邪惡的手又伸進他衣服捏住,揉搓彈撥……直到蔡澤語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兩頰緋紅……他的手伸到他的底褲里握住了半硬的yinjing,一臉得逞的表情: “要我?還是要書?” 蔡澤語被yuhuo燒的難耐的挺了挺,分身在他手里蹭,哼出了聲…….因為坐在凳子上,后背是空的,他怕蔡澤語仰下去,一直用半個身體幫蔡澤語抵住。 第二天,他‘拿’回一張靠背軟椅,邪惡的看著蔡澤語說:“以后你看書,我可以盡情的玩了,不怕你’那個時候’仰下去。”蔡澤語的白眼翻上了天。 蔡澤語的心,痛的揪在了一起,緩緩的站起來,圍著五六十平的房子走了幾圈,拿起煙灰缸狠狠的砸到地上,一聲脆響,煙灰缸四分五裂!蔡澤語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無助的把頭埋進曲起的膝蓋里。 一整天夏侯靘都失魂落魄。夏文見到他,吃驚的說:“你這是在演繹被‘奪舍’嗎?僅僅幾個小時,你就變成這樣,兩眼無神,行尸走rou?上次還知道喝酒,這次,這方法不管用了?” “姐!”夏侯靘睨了他姐一眼。 “那孩子怎么回事?知道你是我弟弟,欲擒故縱?還是他仇視有錢人?你姐可是白手起家,可不是什么繼承家業(yè)的敗家子,你沒給他講講我們的創(chuàng)業(yè)故事……”夏文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最佳代表。 “姐,我求你了,放過我吧!”夏侯靘苦笑一下。 “我調查的,那個孩子挺有原則的。做進出口貿易的那個小開,李華,貌似也對他虎視眈眈,豪擲千金他都不為所動!挺好的一個孩子,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呢?” “他覺得我騙了他,一直沒告訴他?!毕暮铎m幽幽的說。 “那要不要你姐親自出馬?動之以情 曉之以理,聲情并茂的給他……” “夏文!我是認真的?!毕暮铎m無可奈何的看著他手舞足蹈的夏文。 “出息!就為了個女人。哦,不對,男人!你看你頹廢的樣兒。對啊,如果他是個女的,問題就好辦了!可能早就被你搞大肚子,死心塌地了……” “我回去上班了!”夏侯靘忍無可忍。 “你給我站??!上什么班?!老楊給我打電話,說你把管理卡當房卡給了客戶,差點釀成大禍??茨氵@魂不守舍的樣兒,要在古代你就一昏君!為了一個女人,呸!是男人!不得簽署多少喪權辱國的條約,禍國殃民!” 夏侯靘沮喪的坐在沙發(fā)上,兩眼發(fā)直:“為他,簽就簽了吧!我想為他,他都不給我機會?!?/br> “還不快去找他去,手快有,手慢無,我告訴你。他打個電話給李華,到時給你機會都來不及啰!哎!偏偏喜歡腦子有問題的。那孩子有點傻!” “不敢去,不知道說什么!”夏侯靘退縮道。 “你把人家都睡了幾個月了,現(xiàn)在不知道說什么?!拿出你當初對抗爸的磅礴氣勢!” 夏侯靘不耐煩的看著她,夏文說:“哎!你有本事對別人去,這個表情算什么?!我可告訴你,一定要把他搶回來,不能輸給李華,你姐夫和他正競爭宏遠的項目。我警告你??!輸了罰你三個月工資!贏了,獎勵你一輛車,帶他玩去。哼!這么折磨我弟弟…….哎!記住了沒……” 夏侯靘沒等他說完就直接關門走人,他不止一次懷疑,他們都不是他爸媽親生的!他爸做了一輩子警察,一身正氣。他媽傳統(tǒng)的中國家庭婦女,相夫教子,賢良淑德。怎么她姐的性格大大咧咧,張揚跋扈,沒輕沒重!而他,居然是個同性戀。兩姐弟沒一人繼承父母性格上的優(yōu)點,只有長相還算過關,像一家人。 到了蔡澤語樓下,三點多了,順便在樓下小賣店買了幾板他最愛吃的健達巧克力。 一進門,夏侯靘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兒,家里像被強盜肆虐過一般,一片狼藉,地上到處都是碎玻璃,烤箱倒在地上,已經變形,吹風機裂的慘不忍睹…… 他驚慌的喊著蔡澤語的名字往臥室走,臥室里的椅子也倒在地上,桌上的書整整齊齊,床上也干干凈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會去哪里? 想到夏文的告誡,李華?!夏侯靘脊背發(fā)麻,急切的叫著他的名字往外走:“蔡澤語!蔡澤語……” “嗯~”一聲弱弱的聲音,從房間某個角落傳來。夏侯靘屏住呼吸,試探的又叫了一聲:“小語?” “嗯……這兒……”繞過門口的鞋柜,尋著聲音,蔡澤語坐在地上,鞋柜的背面,三人沙發(fā)和單人沙發(fā)擺放的空隙之間,曲著膝蓋,雙手搭在膝蓋上,睜著睡的惺忪的雙眼,看著夏侯靘,弱小又無辜。 二樓的房子采光率比較低,雖然才下午三四點,還是有點暗,卻能看見他紅腫的眼睛。 夏侯靘知道他哭過了,所以困!哭了就困,蔡澤語獨享專利。 伸出手,把蔡澤語拉起來,坐了太久,蔡澤語晃了幾下才站穩(wěn),中間隔著沙發(fā),夏侯靘想扶他奈何手不夠長。 從逼窄的沙發(fā)背后側身擠出來,夏侯靘把他打橫抱起,往臥室走。 “有沒有哪里受傷?”夏侯靘克制著顫抖的聲音。 “沒有!去哪兒?”蔡澤語弱弱的問。 “床上?!毕暮铎m從來沒有聽到過蔡澤語這么軟弱的聲音,心里揪的難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做嗎?”蔡澤語呢喃般。 “???!不,不做!外面太多碎玻璃,我怕扎著你。你想做嗎?” 夏侯靘差點把他掉地上。剛才差點掉下的眼淚,被他一句“做嗎”嚇得又按原路返回了。心里內疚值達到頂峰:我是把他氣成什么樣了! “不想,我困……想你多抱我一會兒?!辈虧烧Z把頭埋他頸窩,雙手纏上他的脖子。聲音柔柔的。 “好!”夏侯靘就這樣抱著,聽著他均勻的呼吸。直到胳膊酸到發(fā)漲,才輕輕把他放到床上。 一放下,蔡澤語就睜開了眼,雙手十指相扣的繼續(xù)纏在他脖子上,看著他說:“我是不是該減肥了?!” “不,不用!不用減,正好!”夏侯靘的眼睛有點濕潤。 “你喜不喜歡我?”蔡澤語說話有氣沒力的,很輕。夏侯靘呼吸都不敢大聲。 “喜歡!”不假思索的回答。 蔡澤語閉了閉眼睛,兩滴眼淚從眼角滑落,睜開眼微微抬起頭,在夏侯靘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夏侯靘被激起戰(zhàn)栗,四周突然安靜,那個虛弱的聲音,卻無比清晰的傳入耳內:“我……可能,也有點,喜歡你了!” 從意識喜歡上夏侯靘開始,蔡澤語來不及品嘗愛情的酸甜美好,一直陷入恐慌的心悸。 以至于他不斷給自己暗示,只是生理反應。承認自己是同性戀,他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那些日常相處的片段不是假的,眼一閉都能感覺這人傳來的,強烈的情感。 “寶貝兒……”夏侯靘用氣聲深情的叫著,眼里閃著漫天星河。 這是第一次蔡澤語對他說喜歡,雖然并不全是肯定,也足以讓夏侯靘滿心歡喜。 “我們談戀愛吧!你教我,我沒談過?!辈虧烧Z放開了他的手。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夏侯靘的心情,傻傻的又把他的手放回自己脖子上,仿佛手一離開,就不真實,盡管腿和腰保持這個姿勢已經酸到脹痛。“好!我教你!” 蔡澤語輕輕推他,今天的夏侯靘一點不敢放肆,任他推開。 只聽他說:“你一個月多少錢工資?”要管家? “嗯~六千!”實話。 “我要三千!”不貪心。 “我都給你,每個月你拿工資條去領?!辈慌履阋?,就怕你不要。 “我就現(xiàn)在要,以后不要!”有原則。 “我現(xiàn)在沒有,錢包里有七百多……”尷尬。 “回去拿!”樹權威。 “好!你等我?!彼俣?。 走到門口,看到剛才進門被嚇掉的巧克力,撿起來走到臥室,對著昏昏欲睡的蔡澤語說: “我給你買了巧克力。吃嗎?” 有氣沒力的蔡澤語看見巧克力兩眼發(fā)光:“吃!” 雖然聲音并不大,卻無比堅定。夏侯靘這才意識到,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溫柔’,是餓的?。?! “我再去給你沖杯巧克力?” 蔡澤語拆著包裝,小腦袋不住的點頭。夏侯靘嘴角都抿成了一條上翹的直線。餓成這樣?。。?/br> 去到廚房才發(fā)現(xiàn)杯子都碎了,碗也碎沒了,就剩櫥柜里幾個盤子。 回到臥室,對狼吞虎咽的蔡澤語柔聲說:“我們不喝巧克力了,出去吃飯,順便拿錢?” 蔡澤語想了想,說:“不!除非……外面你收拾。” “好,我收拾!”夏侯靘看著他有持無恐的樣子,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雖然那是他最不喜歡做的事情! 吃飽喝足的蔡澤語回到家,看著夏侯靘收拾屋子,一臉滿足。 “小語!” 蔡澤語看向夏侯靘,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 遞給他一個比手掌大一點的,灰色絲絨盒子。 一臉問號的打開——手表?!蔡澤語不認識牌子,看盒子應該不便宜。盒子里面燙金寫著:你的時間里有我?!澳膬簛淼??!辈虧烧Z疑惑。 “我在鞋柜上收拾出來的?!笨此苫蟮臉幼樱暮铎m的騰起的火一下被澆滅。 蔡澤語覺得似曾相識,但是想不起來。對夏侯靘搖搖頭,樣子很無辜。 夏侯靘嘆了口氣,坐到他旁邊,捧起他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嚴肅的說:“寶貝兒,這表不便宜,真想不起了!” “什么?!我真……好像是……”蔡澤語絞盡腦汁的搜索。 “誰?”夏侯靘感覺有點眉目了。 “李華!好像…….平安夜那天給我的?!辈虧烧Z皺著眉。 盒子里還寫著那么曖昧的話,夏侯靘黑眸泛著冷意。 蔡澤語從盒子里拿出手表,表盤下面刻著字:親澤。表扣還刻著蔡澤語的中文首字母縮寫。 “還給他!”蔡澤語一股叛逆銳利的氣質迎鋒而上。 夏侯靘證明了一件事——他對李華沒心思。禮物拿回來看不看,而夏侯靘送給他的平安果包裝盒,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封好,放在書桌上,雖然里面的蘋果早就沒了。 元旦節(jié)一過,各個部門閑了下來,都憋著勁迎接春節(jié)的爆點。 這幾天,每天蔡澤語都拉著夏侯靘去逛超市,全市各大超市幾乎都逛遍了。夏侯靘發(fā)現(xiàn),那些被他摔的粉身碎骨的東西,一點點的都回來了。只是碗和杯子,包括煙灰缸都變成了PP材質。 自從‘身份曝光’事件以后,夏侯靘再也沒打過麻將。和蔡澤語逛超市,也會選在酒店不忙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工作。 上班時接到蔡澤語的電話,夏侯靘還是挺意外。 “客房部幾點不忙?”第一句話問的夏侯靘一頭霧水。 “最近都不算太忙……你,怎么了?”夏侯靘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做飯,不知道……你,幾點有空,回來吃?!辈虧烧Z欲言又止。 “我現(xiàn)在就回來?!毕暮铎m有種小嬌妻在等他的滿足。 “不,不還沒好,一個小時后回來。”蔡澤語趕緊拒絕。 讓他等一個小時,就是在消耗他的心頭血。 十五分鐘以后,夏侯靘從身后摟住了蔡澤語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胛骨上說:“寶貝兒,你不要這么好,我會受不了的。” “我才受不了呢!你下巴硌的我好疼!”蔡澤語扭動身體嫌棄的說。 “嗯……不放!”夏侯靘把頭埋進他兩個肩胛骨之間,碎碎念念:“舍不得,不放!抱不夠……我想把你變小,揣在兜里,我走哪兒帶哪兒,想你就把你拿出來看看…….” “滾出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蔡澤語忍無可忍,連推帶搡把他轟了出去,繼續(xù)切芹菜,唇角上揚。 吃飯的時候,夏侯靘看著桌子上五顏六色餐具,色瞇瞇的樣子對蔡澤語說:“親愛的,懷孕了嗎?這七彩斑斕的兒童餐具是要有小朋友了嗎?” “你有那么厲害嗎?讓我懷孕!這也不是兒童餐具呀!”蔡澤語對他翻個白眼。 “你昨天還夸我厲害!今天就不認賬了?是誰硬把’那個’往我嘴里送,哥…….我不行了……不要了,啊,你太厲害了…….”夏侯靘故意學著蔡澤語的聲音,配合挺胸的夸張動作。 “不吃就滾!”蔡澤語面上一熱。 看他臉上泛起紅暈,垂眸顧盼,這無意嬌羞的模樣讓夏侯靘心滿意足。喝了口湯,低頭抿笑。 蔡澤語拿出一張A4紙遞給他,上面放著幾張百元大鈔和一些零錢。夏侯靘寫滿問號的臉看那張紙上寫著: 全勤600 請假兩天 200 小碗16??4=64 大碗 28??2=56 杯子 9??4=36 煙灰缸28 烤箱…… …… 總計3000—2017=983 注:小數(shù)點后兩位省略,四舍五入。 這是那天他要3000塊錢的具體開支?!看著這詳詳細細的賬單,夏侯靘哭笑不得: “小語,算這么清楚?” 蔡澤語視若無睹的啃著排骨:“嗯……”擦擦手抬頭理直氣壯對他說:“當然!以后由誰造成的家庭損失或個人損失,就由誰負責!這次是你造成的!” 嘴里又塞塊排骨自言自語般補上一句:“不過,以后不會這么大損失了,這些碗都摔不壞了……” 原來,為了買到便宜又好的東西,他這幾天才天天逛超市,他在對比價錢! “蔡澤語!”. “嗯~“ “我喜歡你,喜歡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