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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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歸奔向孜亞,五年心血所制成的救命金丹,二話不說就給他喂下,接著便是點xue止血,為小男孩包扎傷口,即便有療傷圣藥,銀針也一根一根的上了,仍只是吊著一口氣,危險得很。 五王爺力戰(zhàn)三大高手,內(nèi)傷不淺已無暇顧及陳楚歸,更何況又殺出一個劍法卓絕的女子! 凌夕歌知他勁力奇大,不敢擋架,仗著體力充足,只以靈巧奇絕游斗,凌暮詞的琴聲時緩時急,擾得五王爺心神不定,內(nèi)傷加劇。凌夕歌向來在速度上做苦功,出劍如驚雷疾電,刺得敵人防不勝防,五王爺背水一戰(zhàn),刀氣劃得凌夕歌衣袍嗤嗤作響,臉上手上已有不少血口。 凌夕歌的速度稍微慢一些,五王爺?shù)牡侗沅h緊接而至,若非凌夕歌反應極快借力返身,從刀尖處竄過,她已身首異處,躲過兇險的一招,凌夕歌呼吸亂了不少,面色冷峻如故。 與此同時,兩道迅捷的身影再次撲向五王爺,丐幫天乾掌勢勁力奇大,蘇凜棄了重盾,緊握陌刀不住與五王爺對攻,一掌一刀相互配合,讓五王爺不得不連續(xù)擋架,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凌夕歌飄身而進,劍鋒往五王爺下盤連點,長歌門的劍招承自李白先生,醉酒舞劍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似慢實快,似輕實重。 五王爺未想到女子輕輕一劃,卻差點廢了他的雙足,驚得一身冷汗,但見白光閃動,劍鋒不減,縱然五王爺武功蓋世,到底難敵四位高手圍攻。凌暮詞深知困獸反噬最為兇狠,如此下去極為不利,只能孤注一擲,六音擊打得錚錚大響,后面越彈越急,琴音高至頂峰時,竟致七弦齊斷! 凌夕歌挺劍刺出,五王爺身形一晃,閃到了她的后方,丐幫天乾此時左肘反撞,順勢拍出降龍掌法,正中五王爺?shù)暮笮?!這一張掌實實在在傷了內(nèi)臟,致使他嘔出一大口鮮血,欲揮刀解決了凌夕歌時,憑空出現(xiàn)一個小女孩,竟奪走了他手中的寶刀! 正是這份遲疑,讓蘇凜有時間補了上來,擋在凌夕歌身前,陌刀鋒冷,五王爺待要撤招,哪里還來得及?! 瑪依莎奪刀之后回手一揮,當即將五王爺?shù)挠沂质滞罂诚拢∥逋鯛數(shù)膽K叫如同信號,高大身軀立即籠罩在刀光劍影之下,不過眨眼的瞬間,蘇凜一刀插入了他的胸膛,而凌夕歌長劍插入小腹,丐幫天乾自上而下落在他天靈蓋的一掌,則是將人直接打得跪在地上! 在場諸人無不身受重傷,好在五王爺已死,瑪依莎得手后將寶刀一丟,看見自己師弟渾身染血,不省人事,當即奔向他大哭起來。 陳楚歸被她哭得腦袋嗡嗡作響,說道,“再吵我就不醫(yī)了。”嚇得小姑娘立刻嘴巴一閉,不敢再哭,接著便聽見幾聲悶響,除了凌夕歌,其余的人皆如同死了般躺在地上。 馬車毀了,陳楚歸可沒有辦法能把這么多人一起帶走,凌夕歌正要跨馬回太原找救援時,一個受傷較輕的丐幫弟子告訴他們不必煩惱,從身上摸出響箭,通知太原分舵的人前來接應。 凌暮詞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同樣傷得不輕的蘇凜,接著便是陳楚歸的聲音傳來,“你啊,真氣全拿去護肚子里的小家伙了,還不要命的催發(fā)內(nèi)勁,攝音結陣,以致心脈受損,受了內(nèi)傷?!?/br> 蘇凜被陳楚歸猛地戳了一指,導致他歪了歪?!八?,明明自己也渾身是傷,就要守著你,怎么都趕不走,一個二個都不是省心的?!绷枘涸~心中一動,這番同生共死下來,他與蘇凜之間,確實不一樣了。 蘇凜當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握住凌暮詞的手,用無比開朗的聲音說道:“凌先生, 我們成——!!” “哥哥!” 未等蘇凜說完,凌暮詞便被自己meimei的身影占據(jù)眼簾,夕歌見他沒事,總算放下心來,撲到他身上不住哭泣。 蘇凜瞬間像xiele氣的皮球一般,那般好笑又可愛的樣子全入了陳楚歸的眼,若是方才蘇凜能順利把話說完,他的好友會順勢答應的吧,可一旦錯過,恢復冷靜的凌暮詞,便不容易了。 出了房間,那高大的玄甲大男孩,突然說道:“陳大夫是算準了時間告知凌姑娘的吧?” 陳楚歸十分坦然。“沒錯。” 對于理直氣壯破壞別人計劃的陳楚歸,蘇凜很是生氣,并準備對看戲不嫌事大的大夫,報以回禮。 “我瞧見瑪依莎和榮大哥的徒弟進到了藥房,說要展開一場探險?!碧K凜目送萬花大夫如一陣風那般離去,不由得嘆道:“萬花谷的太陰指,真快呢?!?/br> 每天都會在這個時辰出門打酒的丐幫天乾榮不爭,和陳楚歸撞了個滿懷,聞到那獨一無二,混合著苦咧藥香的氣味,便知道一定是他的大夫。 陳楚歸被撞得眼冒金星,渾身發(fā)疼,雖說是他心急如焚沒注意的緣故,但榮不爭那一身結實的肌rou,真的跟撞了一堵墻沒什么兩樣。 “跟我走。”被陳楚歸一把抓住手腕,榮不爭便心甘情愿了,酒也不打了,跟著大夫一起進了藥房。 剛踏入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異香,若不是他先一步將人撈進懷里,陳楚歸差點就跪倒在地。即便榮不爭重傷未愈,仍能憑借氣息,找到兩個搗蛋小鬼,二話不說甩出竹棒就把藏在梁柱上的小家伙們打落下來,一把搶了瑪依莎手里燃著的香,直接弄熄。 面對一言不發(fā)的師父,郭緒摸著摔疼的屁股,大氣也不敢出,瑪依莎氣得直接跳起來,恨不得一嘴咬在榮不爭結實的花臂上。榮不爭明明視力未復,卻似能看到一般,調(diào)笑道:“喲,小貓炸毛了?!?/br> 瑪依莎牢記師姐叮囑,明教中人明面兒上與丐幫弟子動手鐵定吃虧,畢竟功法克制,于是把怒氣壓制?!拔沂菐团笥选!闭f罷看向郭緒,“你自己說?!?/br> “陳、陳大夫?!惫w有些緊張,不知從哪里摸出張字條,榮不爭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而他的徒弟已經(jīng)開始大聲地朗誦起來?!榜厚淮蠓颍瑤煾负缅?!一日不見大夫兮,如三秋兮!黑黑子衿,悠悠我?guī)煾感?。入了大夫門,師父相思苦。對了,還有還有……”小乞丐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做得奇形怪狀的骰子,“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br> 陳楚歸渾身發(fā)燙,半點力氣也沒有,又被榮不爭抱在懷里,被天乾的氣息所惑,這中氣十足的小娃兒還在那高聲念詩,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不說,關鍵是除了最后一句是對的,其他全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他盡全力抑制住脫口而出的呻吟,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guī)煾赶矚g大夫,想和大夫處對象……我,我也想要個師娘?!?/br> 雖被藥力所苦,但陳楚歸聽見處對象三個字的時候,還是立刻明白了過來,那是北方的人慣用的口語,一定是……那個扮豬吃老虎的玄甲蒼云教唆的。 沒想到個子那么大,心眼卻那么小,混小子記仇得很,不就是王府里和凌暮詞肌膚相親,捉弄了他一下……這人一定等著榮不爭把他抱出去,好在外頭看戲,再冷戳戳的說上幾句。 因著五王爺對陳楚歸的執(zhí)念,所以回鶻的欲香當中,針對和儀的最多,而混在王府里當守衛(wèi)的蘇凜,想要弄上一些并不難?,斠郎凸w年紀小又都是天乾,對他們沒有影響,倒霉的只會是陳楚歸一個。 “你們兩……出……去……”兩個小家伙被榮不爭的氣勢壓得心里發(fā)毛,聽到這話如蒙大赦,一溜煙的就跑了。 “我曾……配制過此物解藥……勞你……”然而抱著他的丐幫天乾不為所動,或者說炙熱的體溫,還有那根硬邦邦頂著他的東西,無不告訴陳楚歸,榮不爭此刻的心情。 他們曾如野獸一般夜夜癡纏,陳楚歸原以為,那也是榮不爭被灌了藥的緣故,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么回事,他有些慌了,掙扎著從丐幫天乾懷中脫出,扶著石臺藥柜借力起身,撲向放著解藥的那邊,他咬著牙用盡全力伸向放著解藥的一層時,卻輕易的被榮不爭從后方鎖在懷里,動彈不得。 未來得及出聲阻止,已被后方的天乾狠狠一嘴咬住后頸,容不爭毫無顧忌的釋放著天乾氣息,就連蘇凜都感到很是不適,不禁看向藥房處。另外兩個小家伙抱怨著跑到他身邊,天乾們平常都是斂了氣息才相安無事,這樣霸道的‘圈地盤’,對于還未長大的小天乾來說,如坐針氈,渾身難受,恨不得生出八條腿,離得遠遠的。 “你們出去玩會吧?!碧K凜溫好了藥,正要送進去給里面的凌暮詞,既然榮不爭陣仗弄得那么大,他干脆關了門,專心陪自己的凌先生。 榮不爭并非因為藥物失控,他是在極度清醒的情況下這么做,當一個天乾鐵了心要壓制和儀,對方很難反抗,更何況陳楚歸沒有武功,對他毫無防備……或者說他從沒想過會有這么蠢的天乾。 天乾和地坤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畢竟再怎么鄭重其事的對待和儀,味道總是會抹掉的,標記也總是暫時的,況且和儀幾乎不可能受孕,對于強大的天乾來說,只有一時快活的作用罷了。 陳楚歸以為他們是共患難的伙伴,是共生死的朋友,是可以全然信任,傾心托付的人,如同背叛一般的行為,令他心中異常酸楚,不由得怔怔道:“為……什么……” 丐幫天乾松開了嘴,緩緩道:“我雖叫榮不爭,但對于大夫,卻怎么都要爭上一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