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a渾身赤裸,跪坐其間
顧長歡知道自已是在做夢。 夢中的感官是前所未有清晰,他站在房門前,房門并沒有關(guān)緊,于是他可以清楚聽見里面曖昧的喘息聲,忽高忽低。 這是夢境,他失去了平時的自制力,他聽得越清楚,越面無表情。 顧家雙子都不是人體自然妊娠,他們在機械zigong中出生,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類,陪伴最多的都不是生物學意義上的父母親。 而是與他們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保姆下屬,或者機器人。 血緣關(guān)系,在顧家里,是最受重視卻最被輕視的東西。 因為有著顧家血脈,他們輕易地接觸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權(quán)勢,也因為有著顧家血脈,父母親緣,手足情深對他們來說,是水中月鏡中花,看上去很美好,摸上去卻是一片冰涼。 哪怕是雙胞胎,也是一樣。 顧長歡只遲了幾秒出生,受到的期待與祝福卻完全不同。他自然不甘心只是“長歡”,于是時時跟顧照森爭搶,玩具,成績,家業(yè),以及,a。 但是,顧長歡并不喜歡男性。作為一位雙性人,a是男性,又不完全是男性,這就微妙地踩在顧長歡的底線上。 顧長歡還是推開了門。 落地窗前,采光極好,縱使床上紗幔重重,顧長歡也能看清拽著床幔的那只手。 地上鋪了厚重吸音的地毯,人摔在地上也不覺疼,但是他進來的動靜不算小,在這個幾乎萬籟俱寂的環(huán)境更是特別明顯,于是有一個人的呻吟聲驟然消失。 但仔細去聽,卻還能聽到低低的吸氣聲,時有時無,似真似幻。 也許這個人早已哭得滿面是淚,也許這個人還咬牙堅持,也許他渾身繃緊如弓弦,但只要輕輕觸碰就會渾身發(fā)抖。 顧長歡走近,紗幔輕輕飄動,碰到顧長歡的手又如潮水般退開,柔軟得像某人的唇舌,床幔里面的人大概有所察覺,逼得唯一伸出來拽著床幔的那只手越發(fā)用力,青筋盡顯,有種別樣的yin靡。 紗幔輕薄,他越靠近,看里面的人影就越清晰。侵犯的那個人像是不知廉恥,又似篤定他不會掀開紗幔,于是越發(fā)無所顧忌,更是惡意加重了力道,就像在無聲地挑釁。 你敢掀開嗎? 顧長歡垂下眼,端莊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像不知床幔后的情景一樣,輕輕抓住了那只手。 那只手原本緊拽著床幔如溺水之人緊握著稻草,還因為顧長歡突然的靠近而發(fā)抖。顧長歡卻趁機碾開原本緊握成拳的手指,然后硬生生地插入自已的手指進去。那只手反抗的力氣對比顧長歡的力氣還是小了,最后竟被緊緊相扣十指,掌心相抵。 夢了無痕,天卻還沒有亮。在一片黑暗中,顧長歡蜷起手指,將那一方莫名發(fā)熱的掌心包在手中,那個一直困擾他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無論自已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a,還是要在自已身邊。 那么,現(xiàn)在是時候?qū)接回來了。 等到天光大亮,顧長歡估摸著另一邊下屬的工作時間,到點了才不急不慢地打電話過去。 天權(quán)星,顧照森名下星球之一。 顧照森剛成年時就開始參與管理天權(quán)星的事務,到今天天權(quán)星已經(jīng)成為顧照森產(chǎn)業(yè)的總基地,顧照森名下重要的資產(chǎn)都會分布于此。因此,天權(quán)星也被譽為R7星系的掌上明珠。因為顧家,因為顧照森,天權(quán)星受盡照顧與寵愛。 那么,像顧照森這樣的工作狂人,他的度假也通常安排在像天權(quán)星這樣集中他大部分資產(chǎn)的星球中。 這次假期也不例外。 都市華燈初上的時候,遠在山村老林里,即將度假的顧照森還埋首工作。一條條指令從這個書房里傳送出去,牽動著顧照森集團這個龐然大物的一呼一吸。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擾亂一室靜謐。這個頗有年代感的手機只接受為數(shù)不多的電話號碼打入。顧照森揉了揉眉心,壓下心中不好的預感,才按下接聽。 對面沒有說話,只有呼吸聲,就像一場無聊的較勁,比賽誰最先出聲。 顧照森看向窗外,為了采光,屋子大多采用落地窗,現(xiàn)在窗外霧海擁霜樹,房子所處位置夠高,可以一覽附近景色。不過到了黑夜,白日里的堪比仙境瓊臺的景色也不免陰氣森森。 專門進行打理的景觀設(shè)計師暗地里也多多少少吐槽過顧照森的審美。 又開始下雪了。 這次還是顧長歡按捺不住出聲:“明天早上,我將接走a?!比缓缶褪锹L的掛斷音,書房又重回寂靜。 顧照森心平氣和地放下手機,拿起光端向顧長歡發(fā)信息,內(nèi)容很短,就幾個字:“還沒到時間。” 對方不可置信地發(fā)了個問號,顧照森不急不慢地回:“天權(quán)星?!?/br> a被顧照森帶到了天權(quán)星。按天權(quán)星的特殊地位,只要顧照森想,那么他就可以無限拖時間。 顧照森取過放在旁邊的熱毛巾,慢慢地擦拭著自已的雙手,邊想,顧長歡對于a的底線在哪里? 毛巾是一直浸著熱水的,這也算顧照森癖好之一,他認為擦拭自已雙手能助于他整理思緒,哪怕有時他的雙手已經(jīng)很干凈。 這次對面沉默了很久,也同樣回了一個星球名,后面還跟了一個時間,三十年。這個星球是最近炒得很熱的一個礦物星,一連被發(fā)現(xiàn)了好幾種極有用的礦產(chǎn),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顧長歡收入囊中。不過如果要說起它的位置,以及它據(jù)說極其艱難的環(huán)境,再加上它極長的回本周期,這顆星球的價值還得再估量一下。 但是話又說回來,能用一顆星球的三十年換一個人的一段時間,顧長歡也算是大手筆了。 這筆買賣的確劃算,但是顧照森卻說不上有多高興,甚至,比起高興,他更多的是自已所有物被人窺視的不愉。 他有點后悔了。看著那條信息,他甚至在想,如果用一個礦物星換顧長歡對a的放棄,也不錯。這樣的想法并不是一閃而過,而是如毒蛇一般不斷嘶嘶蠱惑。 a是他的,如果不是當時沒做好掃尾,被顧長歡看出不對,現(xiàn)在也不會…… 顧照森及時打住這些無用的后悔以及一些危險的想法,骨子里冰冷的商人本性浮現(xiàn)出來,告訴他如果現(xiàn)在撕破臉反悔,按顧長歡那個一向喜歡與自已爭搶的性格,最后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想是這么想的,但是在回復顧長歡,與顧長歡約定接走a的時間時,顧照森心里難免不愉翻涌。 這樣難得的不愉快持續(xù)到他見到a的時候才消散一空。略顯空曠的房間里,鋪滿了厚重柔軟的長毛毯,a渾身赤裸,跪坐其間,雙手反綁在身后,黑色地毯襯得他膚色越發(fā)白皙,脆弱得像引頸受戮的母鹿。 顧照森穿過珠簾看到的正是這般yin靡的景象。珠簾被顧照森撩動又放下,相互碰擊發(fā)出如落玉盤的聲音,里面的a本能地一抖,側(cè)過頭“看”向了顧照森的方向。 a的臉上被蒙上黑布,露出的下半臉也被戴上防止誤咬的銀色口枷,被迫長期撐開的雙唇顯現(xiàn)出脆弱的胭脂色,讓a看上去漂亮又易碎,讓人想要保護他,又想看看a被摧毀時展現(xiàn)的面容,是否也像現(xiàn)在這樣玉山將碎。 a察覺到顧照森走近,勉強撐起身體想站起身,可惜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又摔倒在地,腿間甚至滑落不明液體,泅得他身下地毯的長毛曖昧地糾在一起。他不經(jīng)意踩過那一片濕潤,只覺得羞恥又難堪。 他男性尿道依舊被緊緊堵住,那一個小巧的鎖精環(huán)逼得他性器泛紅,小腹鼓脹如畸形的初孕,尖銳的尿意一刻不停地折磨著他。 獵食者無聲地靠近。 顧照森不喜歡將情緒帶到a面前,過來之前特地洗了冷水澡來平心靜氣,他的手觸到a的脊背時還帶了些許冰冷,激得a簌簌發(fā)抖。顧照森仿佛并未察覺,自顧自地撫摸著,“怎么不跑了?” 唯一要答的人被堵住了嘴,只能狼狽地吐出不成句的呻吟。 顧照森也不在意,他的手順著青年人形狀優(yōu)美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握住了青年人被縛在身后的手。青年人的手骨節(jié)分明,偏因為長期服用的藥物而柔軟無力,顧照森玩弄著它,兀自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知道你這雙手被捆了好久嗎?” 蒙住a雙眼的黑布遮光性極好,他連外面光線變化也察覺不出來,可憐啊,顧照森輕嘆了一口氣,給出了答案:“12小時,你被捆了12小時。” “我綁得足夠小心,但綁得久了,這雙手就廢了?!?/br> “我是不在意……但可惜這雙手了——”a再怎么強裝鎮(zhèn)定,聽到這些話也心神大亂,忍不住嗚嗚咽咽,極力掙扎。 顧照森按住他,道“我可以解開它,但是以后手要放在該放的地方,比如說……”顧照森抓住a的手指往下按,溫暖的腸rou分不清誰是誰,瞬間熱情地咬住他們的手指。 顧照森的力氣大得可怕,按著a的手來來回回抽插,a反抗不得,在這種自已玩弄自已的屈辱中,身體甚至生出快感,叫a如墜云中,昏頭昏腦。不知什么時候顧照森解了a蒙眼的黑布,靜靜地盯著a:“明白吧?” 要么手被廢,要么聽他的話,a喘息著,點了點頭。 看著a點頭,顧照森才笑了笑,為他解開背后的繩子。那是繩子吧?a也不知道。 被解開的那一刻a再怎么害怕顧照森,也想給他一拳。但現(xiàn)實是繩子一被解開,a渾身乏力,一時控制不好平衡,整個人撲倒在地,腦袋嗡嗡的。別說報復顧照森了,他連站起來都難,還是靠顧照森扶他起來的。 a身體從來沒有這么虛弱過,思來想去,想到了這幾天顧照森親手一口一口喂給他的營養(yǎng)液,也有可能是更早之前,早到他在星船的時候。想到這里,又是一陣尿意翻騰,臉色難堪。 顧照森取來藥膏,細細將膏體涂在a被捆手腕處,藥膏清清涼涼的,a的確感覺好受了很多,他低頭活動著手腕,卻聽見顧照森低低的耳語:“過幾天,哥哥帶你去坐木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