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沈皆之死(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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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面前的桌子被掀翻時,周恙被酒精麻痹的神經(jīng)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酒瓶和玻璃杯都摔在地上,霎時間酒吧內(nèi)驚呼聲四起。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動作,錯愕地看著闖進來的這些人。 酒吧老板急匆匆地趕來,看清為首的那個人后,立刻轉(zhuǎn)變了臉色,對地上的狼藉視而不見,殷切地問道:“什么風(fēng)把鄭少您吹來了?” 鄭泊笑道:“我來找人聊兩句,不用跟著。” 酒吧老板小心翼翼地說:“樓上有包廂,不如請您……” 鄭泊隨意地側(cè)頭瞥他一眼,打斷了他剩下的話:“出去?!?/br> 酒吧老板也是人精,聞言立刻不再說什么,很不把這里當(dāng)著自己的地盤,甚至還幫著鄭泊帶來的人疏散酒吧里的顧客。 在極高效率的清場后,酒吧里聒噪的聲音消失,一時間安靜下來。 鄭泊隨手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了周恙對面。 酒醉的周恙對他帶來的壓迫感毫不在意,這樣的動靜也只讓他抬起頭淡淡地掃了一眼,神情看起來居然十分落寞。 他看著鄭泊,冷淡地問:“鄭少這是什么意思?” 鄭泊瞇起眼睛,陰鷙地打量著他,“當(dāng)然是關(guān)于沈皆了。” 周恙眼中流露中復(fù)雜情緒,他咬著牙,艱難地開口,“無論如何,沈皆都是無辜的,希望鄭少能夠……” “這時候才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鄭泊輕蔑地道。 或許是被酒精放大了情緒,周恙被他這樣諷刺,言語中也帶了些火氣,“那么鄭少何必要再來告訴我?” 鄭泊唇角笑意冷淡,“沈皆人呢?” 周恙錯愕地看著他,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沈皆怎么了?” 鄭泊凝視著他,仿佛要在他臉上的驚詫中,找到作偽的痕跡。片刻后,他沉聲說道:“沈皆不見了。” 短暫的怔愣后,席卷上心頭的情緒復(fù)雜。周恙將那點異樣隱藏起來,隨即說道:“那日交易完成后,錄像帶原件和地址就交給了你,當(dāng)時周家提議過將人帶過去,是鄭少拒絕了,說要自己來。此后周家將看守的人撤走,并未在其中伸手過任何事,怎么處理全看鄭少的意思?!?/br> 周恙話鋒一轉(zhuǎn),“怎么鄭家家大業(yè)大,連個人都看不住嗎?” 鄭泊面色陰沉,冷冷地看著他。 “還是說這其實是鄭家想要反悔的借口?”周恙不甘示弱,冷笑著說。 “一個正職而已,讓就讓了。”鄭泊隨意道。 周恙說,“那日之后周家與沈皆再無聯(lián)系,鄭少找我要人,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這么重要的人質(zhì),我不信周家在他身上毫無準(zhǔn)備?!编嵅凑酒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是自己拿出來,還是我?guī)湍???/br> 周恙手指攥緊,他在鄭泊帶著威脅意味的注視下,最終不情不愿地開口:“……沈皆的手機里裝有定位?!?/br> “沈皆情緒敏感,無法在他身上安裝,所以只能裝在隨身的物品上,”周恙說,“如果他沒有帶走那部手機,我也沒有其他——” 鄭泊眸色暗沉,嘴角嘲弄似的扯起來。 “房間里沒找到,”鄭泊意味深長地俯視著他,將他來不及掩飾的矛盾情緒一覽無余,“——他帶上了。” 沈皆確實帶著那部手機,他對此毫無經(jīng)驗,絲毫不知周恙贈予他的所有東西,盡是別有用心。 只需要登錄一個程序,所在的位置就能夠被隨時查看。 鄭泊走出酒吧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 有人走過來想要為他打傘,鄭泊拒絕了,然而他將那把傘接了過來,放進了副座上。駕駛過程他心情愉悅,時不時看一眼擺在旁邊的手機屏幕。 上面有一個綠色的坐標(biāo)點,不停在閃爍。 慌亂之下沈皆沒有走出去太遠,此刻還在東區(qū)的邊沿,還沒有到郊區(qū)。那個光標(biāo)停留在一段公路上,似乎遇上了堵車。 后視鏡中有車燈一閃而過。鄭波嘖了聲,眼中滿是戲謔神色。 那是周恙。他的手機被鄭泊拿走,此刻只能開著車緊緊跟在他的后邊。保鏢詢問時鄭泊沒有阻止,他不乏惡意地期待著,沈皆看到周恙那張臉時的表情。 郊區(qū)的道路空曠,幾輛警車鳴著笛飛速駛過,另有幾輛車緊跟在后面,車身上似乎還帶著媒體集團的字樣。 鄭泊掃了眼屏幕,標(biāo)志沈皆位置的綠色光標(biāo)仍然停留在那個位置。 他突然莫名有些煩躁,踩下油門,將周恙那輛白車甩在后面。 沈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找一些。 公路上車流不多,即便發(fā)生了事故,此刻聚集過來的人卻并不多。鄭泊來得快,他到的時候,警戒線剛拉起來。他視若無睹的邁進去,目光緊緊停留在道路中。 一輛渣土車和小型客車相撞,渣土車已經(jīng)完全傾倒,土灰傾瀉而出,甚至蓋住了小客車的半個車身,車輛撞擊后破碎的零件碎渣到處散落。 鄭泊低下頭,他的位置與那個光標(biāo)重合。 有一瞬間他身周的世界一片寂靜,匆忙穿梭的人群和事故現(xiàn)場仿佛變成了靜止的畫面,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又好像聽盡了所有生命驟然中止的悲鳴。 事故原因很快被調(diào)查清楚,超載拉人的黑客車逆行,撞到了超速的渣土車,巨大的沖擊力下,半截車身幾乎被側(cè)翻的渣土車沉重車身、和傾瀉而下的土灰埋住壓扁。 小型客車中的司機和五名乘客當(dāng)場死亡,只有一對母女重傷,送到了醫(yī)院活了下來。 死者面目全非,只能通過遺物和DNA比對來辨別身份。 最后送到鄭泊面前的,是被登記下來的,一個陌生的名字。那個人有著沈皆相似的面孔,仔細辨認(rèn)后能發(fā)現(xiàn),和沈皆大學(xué)學(xué)生證上的非常相似。 沒有任何修飾的證件照上,沈皆穿著洗得泛黃的白襯衫,頭發(fā)略有些長,稍微遮擋住了眼睛。 他笑著,沉默著,隔著時空和冰涼的屏幕,與鄭泊遙遙相望。 周恙確實為沈皆做了一套完整的假身份,只是沒有人想到,它的第一次被啟用,就是宣告沈皆的第二次、也是……真實的死亡。 這次他的葬禮,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