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發(fā)怎么濕了
方珩再回來時已經(jīng)是一周后的某個深夜,當(dāng)時周野還沒睡熟,確切地說他睡覺從來很輕,門鎖被扭動的第一聲就驚醒了他。他躺在床上沒什么反應(yīng),執(zhí)拗地生著氣。 在方珩的思想里周野是不會像個女人一樣生這種小肚雞腸的氣,他會說出來,兩個人為了解決問題會把一切攤到臺面上來講??芍芤按_確實實這么做了,直到方珩輕手輕腳爬上床,他才在黑夜里看到一雙亮著的眼睛。 “野哥,你沒睡?”他抬手碰了碰周野,周野沒吭聲。 其實方珩稍微多想一步就能想明白,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攤開來講明白一樣,就像他始終瞞著周野什么,這是一面無形的墻,隔開了兩人,讓周野只能在原地四處打轉(zhuǎn)。 而他像個漠然的看客對周野的付出視而不見,直到周野發(fā)現(xiàn)了無論他再怎么向前走,他的愛人都不會選擇對他敞開最后一扇門時,他終于累了,試著以這種被迫地、消極地、甚至有些幼稚地方法訴說自己的不滿。 即使閉上眼周野也能感受到面前這人之于他的存在,于是他矛盾又渴望地看著方珩,卻不說話,寄希望于方珩能先邁出那一步。 周野沒理他,方珩也不惱,隨意把衣服扔在一旁躺進(jìn)被窩里。方珩親昵地用鼻子蹭周野的臉,呼吸若有若無地噴在他的嘴上,他不走那最后一步,用隱著笑意的氣聲催促著身前的人?!案?,你親我一口?!?/br> 方珩湊地委實太近了,甚至于他只要稍微努一努嘴倆人就能碰上。周野既沒偏頭也沒親上來,他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他仍是不緊不慢地等著,眼睛微瞇了瞇幾乎要從喉嚨里哼出歌來。他了解周野就好似周野了解他,他的野哥從來狠不下心來。他難能享受著愛人的小別扭,等著獵物自己走上前來。 “為什么?”周野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他對方珩就是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愛。因為沒忍住想天天看見他,所以答應(yīng)了要和他在一起;因為忍不住燙人的溫度和炙熱的心所以允許了他的侵犯。就連現(xiàn)在,方珩簡單的朝他吹了口氣,他就輕而易舉放下了一周長單方面的冷戰(zhàn)。 方珩說:“你先親,又不吃虧?!?/br> 分不清是周野稍微偏了偏頭還是方珩先伸了舌頭,倆人呼吸交錯,唇齒相依。幾天不見的想念像是攢了許久的無數(shù)顆氫氣球,一見面就脫了手,全部歡天喜地向?qū)Ψ奖既ァ?/br> 方珩壓著周野,舌頭長驅(qū)直入輕扣著每一處空氣,輕聲說著好久不見。周野也不甘示弱伸出舌頭推搡,從舌面滑到底部,將那塊兒分泌出的口水蠶食殆盡。 倆人分開后均是氣急,方珩干脆壓在他身上,有一搭沒一搭親他的脖子,等氣喘勻了,他才說:“明天,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他聲音里都是喜悅,在路上時他已經(jīng)演練過無數(shù)次,預(yù)想過周野會是什么反應(yīng)。當(dāng)然無一例外地,周野會高興地獎勵他一個吻,于是他在見面的第一瞬間就討過來了。 周野短暫地接收了這條信息,一種茫然的喜悅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他“哦”了一聲,又覺得過于單調(diào),于是他手指無意識地摸著方珩的頭發(fā),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頭發(fā)怎么濕了?!?/br> 方珩抬手覆上了周野的手,從他的指縫間摸了摸自己的碎發(fā),隨意回答道:“洗完澡回來的,怕見了你忍不住。” 他們倆睡覺都喜歡只穿內(nèi)褲,這也方便了方珩大手蓋在周野的胸肌上揉弄。他伸出舌頭舔弄靠近他的一只,用牙尖磨了磨rutou,嘴里嘆了口氣:“一想到見到你還要先洗澡,軟都軟了一半了。” 方珩的舌頭實在靈活,周野不自覺地向上挺胸,長緩地舒了口氣,手卻躊躇地攔著他的腦袋。“先…先睡覺?!?/br> 方珩戀戀不舍地親了一口,發(fā)出好響一聲“?!保@才假意好心地說:“好啊,大餐還是留到明天吧?!?/br> 第二天周野是被濕軟的舌頭伺候醒得,他的小兄弟正被含在方珩的嘴里吞吐,見他睜開眼,方珩朗聲說了一句:“早上好啊。” 周野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無腦地重復(fù)道:“早上好?!?/br> “沒和你說,我跟他說話呢。”他伸手?jǐn)]了一把面前的性器,揶揄地笑著說:“早上好啊,小小野?!?/br> 眼看著周野耳尖見紅,方珩吹了個流氓哨,對著那根物什自言自語道:“幾天不見,不知道你想我了沒?”他用指腹剮蹭著鈴口,將那里滲出的兩滴液體打著圈抹勻,才狀似大悟:“看來還是挺想的?!?/br> 周野被快感逼紅了臉,小聲催促著:“別玩了?!?/br> 方珩又猛地一扎,把那根東西整個含在了嘴里,鼓脹的青筋盤踞在外面,被他仔細(xì)地舔過,guitou不時擦過柔軟的舌苔面進(jìn)到深處,以及方珩帶著勾子的眼神都讓人血脈噴張。 突然頭上被放了一只手,像無數(shù)次訓(xùn)練結(jié)束后摸他的那只手一樣,他就輕輕地搭在上面,大拇指微微蹭著頭發(fā)。他的野哥動情地仰頭粗喘,卻也能在他抬眼的第一時間心有靈犀地看過來。 “方珩?!彼辛艘宦?,帶著被快感折磨到糜爛的聲音,內(nèi)里分明還藏了句喜歡。他的手指從頭發(fā)上滑到脖頸,又從脖頸滑到身后凸起的骨節(jié)。 方珩熟悉他手上的每一處槍繭和每一道口子,于是他能在腦海里構(gòu)建出一整個畫面,那只寬大的手是如何劃過脊椎,又是如何按著他的頭向下的。他盡力分開喉腔而由那膻腥十足的液體滾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