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貓崽救鴿
或許是因為上一次在庭院里做的太狠,就算用了治療儀,一連幾天過去陳歲的xue口還是有些泛紅發(fā)腫。 “張嘴?!?/br> 一個勺子舀了點營養(yǎng)粥靠在陳歲嘴邊。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被少校抱在懷里的Omega有些愣神,這幾日Alpha溫和的出奇,之前那些殘忍的調(diào)教就好似從沒有在他們之間出現(xiàn)過一般。 每日上班前少校都會將自己從床上抱起,仔仔細細的穿衣洗漱,再摟入懷里一勺一勺地喂食早餐,除了還是不讓自己出門,一切都好像是尋常夫妻的普通清晨。 “吃飽了嗎?”少校見陳歲不張嘴,摸了摸他的肚子道,“你太瘦了,再吃一點吧?!?/br> 于是陳歲就這樣又被喂了好幾口,就連平坦的小腹都被撐得微微隆起,眼瞅著是真的再也吃不下后,少校這才悻悻作罷。 他將Omega抱回屋里,放到床上,又摸了摸那柔軟細膩的小肚子,動作輕柔可表情卻是詭異的滿足。 “少……少校……” 陳歲有些害怕,毫無緣由過大的前后反差讓他神經(jīng)緊繃,整個人在少校的溫和里瑟瑟發(fā)抖。 少校是怎么了?這是新的戲弄嗎? 陳歲只覺得頭頂懸了一把搖搖欲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心里的另一只靴子不知何時才可以落地。 “嗯,我在,”少校應了一聲后俯下身親吻了一下Omega的唇瓣,“今天匯演,中午來不及回來給你做飯,給你訂了海棠灣的菜,記得按時吃飯?!?/br> 迷迷蒙蒙的Omega隨著少校的話輕輕點頭,今天匯演少校很忙他會一個人乖乖在家,嗯?匯演? 陳歲心下一驚,腦子里一聲驚雷響起,關(guān)于上輩子的記憶如炸開的飛屑般紛沓而來。 上輩子的Omega是少校不折不扣的小迷弟,對少校的行程更是如數(shù)家珍,自然也不會忘卻匯演第二天所發(fā)生的那件大事。 祝秋。 上輩子滿身性痕的祝秋便是在匯演的第二天在商場路口被人發(fā)現(xiàn)的,后來自己被虞曉綁入廢棄倉庫折磨時,影影約約有聽到他嘴里一直神經(jīng)質(zhì)一般念叨著什么一天一夜。 當時的陳歲不懂,但現(xiàn)在看來,虞曉應該是在憤恨祝秋這只圣潔白鴿的蒙塵。 陳歲一直陷在回憶之中無法抽身,就連少校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都沒注意,直到樓下大門關(guān)合的碰撞聲響起,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Omega起身走到客廳,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現(xiàn)在是早上的七點半?,F(xiàn)在立馬啟程趕往祝秋那里應該可以為他避開那場禍端,正好上次和他們吃飯的時候,祝秋說以后可以直接找他就把他的地址給了自己。 -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拍門聲在早上無人煙的破敗貧民區(qū)顯得尤為刺耳。 祝秋很是疑惑,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他。 “來啦,”祝秋停下調(diào)試吉他的手,起身去開了門,“咦?陳歲?好久不見,你怎么來了?” 陳歲怕趕不及,下了車之后就一路邊問人邊跑著趕了過來,氣喘吁吁,冒著熱氣的小臉蛋紅撲撲一片。 見他沒事,陳歲長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等自己喘勻,便急沖沖地直接上手拽住祝秋的衣袖道。 “祝秋,快,我們先離開這里?!?/br> 太突然了,祝秋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被陳歲拽了個踉蹌。 “怎么了?陳歲,你先別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三言兩語很難說得清楚,現(xiàn)在別問了,趕緊跟我走,等安全了我再慢慢跟你說?!?/br> 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陳歲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祝秋也不再多問,依著陳歲的意思關(guān)上了門跟著他向樓道跑去。 只是才剛剛下了兩層,迎面就撞上了四五個衣著考究但氣質(zhì)輕浮,與眼前的貧民單元樓格格不入陌生Alpha。 “喲,這么著急是要去哪?” 為首的Alpha不懷好意地開了口,歪著頭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祝秋看著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自己簽約的直播平臺——棠海娛樂的那個少東家,之前在公司年會的時候,自己曾遠遠地看見過他一次。 可這種眾星捧月被人追捧奉承的大少爺怎么會來這里? 祝秋疑惑地看了一眼陳歲,是追著陳歲過來的嗎? 想到這里,我們善良的小白鴿上前擋在了貓貓前面。雖然心里也是十分忐忑,但自己畢竟也是平臺上粉絲千萬的大網(wǎng)紅了,少東家也許會給自己一個面子,讓大家大事化小,有話好好說。 “棠……棠少爺您好,您應該不認識我,我是棠海娛樂彈唱區(qū)的祝秋,是這孩子的朋友,他年紀小很多事情還不太懂,如果有什么冒犯到您的地方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棠少爺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了祝秋一番,嗤笑道:“祝秋,大網(wǎng)紅嘛,我們怎么會不認識你呢,這趟可就是專程過來找你一起玩玩的,可別說我們沒誠意,哥幾個可都是親自來了?!?/br> 身后幾個人也紛紛附和。 “就是啊,推了好幾個約就是想來一睹大網(wǎng)紅風采。” “哈哈,他邊上那個也不錯,就是細皮嫩rou的,是Omega吧。” 那人的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也從祝秋移到了他身后明明已經(jīng)被嚇到炸毛,卻依舊強撐著做出一副不好惹的貓貓身上。 雖然Omega玩起來有點麻煩,但在這種破敗貧民區(qū)的Omega又能翻出什么浪來。況且還一副嬌滴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模樣,一看就是被包養(yǎng)的,里外里都是個婊子了,能被他們看上玩一玩也算是他的福氣。 想到這里,幾個人也不裝什么正人君子了,下流的浪蕩模樣一覽無遺。 棠少爺身后一個紅頭發(fā)的Alpha最先等不及,他已經(jīng)饞祝秋身子很久了,每天在直播里看著他被白鴿環(huán)繞著歌唱的模樣下身硬得都要爆炸。當提議要來玩玩這位大網(wǎng)紅時,他是第一個響應的,整個人躍躍欲試迫不及待地想要過來踩臟白雪,撕碎明月。 他興奮地就連信息素都管不住地溢出幾絲,祝秋是Beta聞不到,但陳歲卻很害怕,那人就連信息素都透著幾分yin靡血腥。但在紅頭發(fā)的Alpha伸出手要抓扯祝秋之時,陳歲還是站了出來狠狠打下了那只曾將祝秋人生毀得干干凈凈的罪惡源泉。 “呵,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攔本少爺?”紅發(fā)Alpha沒想到陳歲如此膽大包天,一怒之下也管不了什么憐香惜玉。一腳就狠狠揣在Omega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道將他踹飛了好幾米遠,重重的砸在樓梯上,又順著臺階滾了下來。 “陳歲!”祝秋被幾個Alpha控制住根本掙脫不開,目眥欲裂地望著不遠處那個痛到瑟縮一團根本爬不起來的Omega。 好痛,好痛,陳歲眼前好像有一堆黑色的馬賽克此起彼伏的出現(xiàn),小腹劇烈的疼痛,好像是有人在用刀刃翻攪他的腹腔一般,就連因為撐著身體而骨折的手臂與被鋒利的臺階邊緣劃破的臉頰在此面前都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他流血了!求你們,好多血,求你們送他去醫(yī)院,”祝秋大喊,企圖喚起這些作惡的Alpha的一絲良知,“會出人命的,會出人命的!” 真的好多血,陳歲薄薄的休閑褲根本抵擋不住血崩的勢頭,鮮血很快在臺階上積成了小流,沿著臺階緩緩向下滴落。 可這幫視人命如草芥的貴族Alpha哪里會管這些,甚至因為鮮血的腥甜更加興奮,把祝秋按在地上撕扯著衣服的雙手沒有一絲遲疑,甚至有擠不進去的Alpha,繞到了陳歲面前,扒著他的褲子,想看看流著血的xiaoxuecao起來會不會更爽。 “救命,救命!救救我們,有沒有人,求求你們……救命!”祝秋無助地大喊,可他哪里知道,在貧庸低賤的人群里,太過優(yōu)秀反而是一種罪孽。四周民眾不敢與權(quán)貴相爭是一方面,但更多的卻是出于一種名為嫉妒的人性之惡。 平日里鄰里之間的友好都是假的嗎?祝秋不相信,一定有人偷偷幫忙報警的,一定會有的…… 祝秋大腦嗡嗡作響,他拼盡全部的力量爬到陳歲身邊,想要用自己身體為他遮蔽一二。 “再堅持一下,陳歲別閉眼,求你了,在堅持一下……” 祝秋的眼淚止不住的傾盆落下,陳歲得到了風聲來救自己,可自己卻連累他至此,流了這么多血,怎么辦,要怎么辦……還有虞曉,不知道曉曉回來之后會不會崩潰,他是虞家的孩子,本來自己就已經(jīng)很難站在他的身邊了,今日過后就再無可能了吧。 “哈,真有意思,”幾個Alpha看著他們掙扎就像是看著水坑里的螞蟻,各個臉上都帶著不自知的惡劣,“爬啊,繼續(xù)爬。” 棠少爺看著祝秋慘白的臉色與絕望的眼淚心情大好,為了看看這白鴿還能崩潰成什么樣子,語氣殘忍的開了口:“堅持?你是讓他清醒著看自己被我們cao嗎?不錯,不錯,你繼續(xù)喊,不要停,哈哈哈哈——” “哈哈哈,這Omega流這么多血,怕不是流產(chǎn)了吧,”另一個帶著眼鏡的Alpha語氣戲謔,拍了拍不太清醒的陳歲,“小東西,可得讓你金主把打胎錢給我們結(jié)一下啊?!?/br> ……什么?陳歲意識已經(jīng)開始朦朧了,流產(chǎn),打胎……所以,這里,這里原來有一個孩子嗎?有一個屬于自己和少校的孩子嗎?少校突然那么溫柔是因為我們有了孩子了嗎?那他是……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嗎? 太痛了,陳歲幾乎動彈不得,但是,他還是艱難地挪動著自己的手放到了疼痛的小腹之上。他沒有覺得自己哭了,可是眼前卻模糊一片,guntang的熱淚順著側(cè)臉大滴大滴砸向地面。 對不起,少校。 嘭。 突然,一個屬于頂級Alpha的威壓炸裂全場,期間的怒火讓嗅不到信息素的Beta祝秋都感到膽寒,更別說是屬于同一性別的Alpha。 剛剛還耀武揚威神氣十足的Alpha們此時就像是直面了什么不可名狀的恐怖,各個雙腿發(fā)軟就算扶著欄桿也無法保持站立。 是張瀚昕少校。 他明明是從樓下上來,可卻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周身帶著令人震撼的俯視感。 “張……張少校,您……怎么,怎么來了?”高高在上的棠少爺?shù)椭^像是看見克蘇魯親臨一般膽寒,就連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 其他Alpha更是嚇到兩股戰(zhàn)戰(zhàn),頭腦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少校連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眼里只有那個痛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Omega,他脫下自己的軍裝一把將Omega裹好抱起,一邊急匆匆地讓身后待命的醫(yī)療隊急救診治并趕緊將陳歲送往最近的醫(yī)院,一邊叫士兵將所有人帶走關(guān)押審訊室。 少校一直陪著去了醫(yī)院,路上從不信神的他,兩眼通紅,雙手合十在心里跪拜默念了所有神佛。 海棠灣給自己打電話說家里沒人的時候張瀚昕還在生氣,腦子里盤算的全是抓到這個不安分的小家伙要怎么懲罰調(diào)教。 可看到陳歲攤在地上下身滿是鮮血的那一刻,上輩子那些悔不當初,那些痛苦絕望,那些崩潰欲絕,一幕幕又在眼前重現(xiàn),原本的歲歲年年,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碎碎念念,這些情緒像是晦暗陰郁的沼澤伸出無數(shù)條觸手將他拖拽溺斃。 為什么守不住,為什么保護不好他? 張瀚昕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這世上從沒有任何事情比歲歲平安更加重要。 等到親眼看到陳歲脫離了危險,這才緩了一口氣帶著風雨欲來烏云壓城的怒火走進了審訊室。 原本在祝秋眼里就像是惡魔一般的Alpha們此時像是一群鵪鶉,各個低著頭恨不得將臉埋進兩腿之間。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們已經(jīng)知道那個衣著簡單的Omega是少校的未婚妻,越是級別高的Alpha就越難以擁有子嗣,那個被一腳踹沒的孩子是聯(lián)邦瑰寶頂級Alpha的長子。 這下就連他們的家族也無法保住他們,甚至為了不被少校以及他背后的勢力記恨,他們的家族必將會把他們當做棄子,任由少校傾瀉怒火。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