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06
-06 諾笛跟著士兵離開了那個戒備森嚴的地方,這個鬼地方即使出去也要經(jīng)過重重關卡,需要密令以及通行證,守衛(wèi)就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仿佛一群工蟻在守護蟻xue,只不過里面住著的主人是個瘋子一樣的長官。 士兵把他帶回那座昏暗陰涼的大牢里,這時已經(jīng)是黃昏,諾笛在大牢關上時,透過縫隙看著太陽落下,隨后就被士兵押送回它原先待著的那個牢房。 那位纖細瘦弱的男人他坐在角落里,抱著腿,他看起來心情低落極了,伙伴一個接著一個被帶走,只有他留下來,況且他的命運也是迷茫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的幾率有多少。 當諾笛出現(xiàn)在牢房面前時,他的身體擋住了本就昏暗微弱的光線,瘦弱的男人抬起頭,看見士兵打開牢房的鎖,把諾笛推進來。 男人的臉上出現(xiàn)了些許的欣喜。 等士兵把門重新鎖上并離去的時候,男人才慢慢站起來,他有些激動的看著諾笛,覺得諾笛就像一個貴公子一樣,他穿上了非常得體的衣服,臉上明媚的笑容仿佛又照亮了這個黑暗的地方。 男人忍不住握住諾笛的肩膀,有些激動地說:“你還好嗎?”他一邊說一邊仔仔細細地打量諾笛,忍不住笑了,“天,老兄,你看起來像極了一位少爺!” 諾笛聳聳肩,十分配合地站在原地慢慢的轉了幾圈。 男人開心極了,他看見諾笛平安無事的回來,他松了一大口氣,他坐下來,腳上的腳銬發(fā)出碰撞的聲響,讓他下意識往諾笛腳上看去,卻發(fā)現(xiàn)除了有腳銬磨出來的紅痕之外,諾笛地腳踝空空如也。 “他們把你的腳銬打開了!”男人有些吃驚,忍不住低聲說,然后他抬頭,用驚訝的眼神看向諾笛。 諾笛朝男人笑了笑,并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什么回應,他坐下來,坐在自己地那張薄薄的被子上面,隨后他忍不住看向了另外兩張被子,他開口問:“他們有回來嗎?”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諾笛問的什么,于是男人談了一口氣,搖搖頭:“只有你回來了?!?/br> 諾笛沉默著,他心里想,自己都平安無事回來了,也許那兩個老兄一會就回來了也說不定,也許是明天,后天,總會回來的。 諾笛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了,他沉默了一會,才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那位瘦弱的男人,假裝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聽說過一個叫做歇吉莉的女人嗎?” 男人想了想,然后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奇怪的名字,”男人說,“我沒聽說過這個人,你為什么問這個?” 諾笛笑了笑,他說:“我只是隨口問問,不用放在心上?!?/br> 男人點點頭,他看著諾笛,又問:“他們帶你去了哪里?怎么把你的腳銬解開了?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諾笛說,他回想著一道道關卡和拿著槍支的守衛(wèi),又說:“可能他們知道我逃不出去吧,所以把腳銬解開了?!敝Z笛又說,當然這是謊話。 說到這里,諾笛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來,因為他想到了那個叫做卡諾斯的長官,那個像腦子不太正常的男人,居然撫摸他的腳踝,用rou麻的,仿佛看戀人的眼神看著他,想到這,諾笛就忍不住發(fā)抖,覺得有些惡心。 “你怎么了?”男人看見諾笛皺著眉頭,一副惡寒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嘴。 諾笛這才從回憶里脫離出來,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他尷尬的的笑了笑說:“不,沒什么,只是想到如果而晚飯還是惡心的燕麥糊,就覺得想吐?!?/br> 男人聽完,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是啊,這里的燕麥糊簡直像嘔吐物一樣惡心......” “那他們把你帶過去,有說什么嗎?”男人又問。 “沒什么,只是帶我去見了卡諾斯,但是他什么也沒說就讓我走了?!敝Z笛回答。 男人的臉上明顯出現(xiàn)了驚訝的神色,他吃驚的說:“卡諾斯?!” 說到這兒男人立馬跳了起來,他看起來慌張極了,他圍著諾笛轉了好幾圈,他檢查諾笛身上有沒有什么傷口。 “怎么了?”這次換到諾笛疑惑極了。 “噢!你真的沒事嗎?”男人用極其關心的口吻詢問。 諾笛點點頭,“當然,為什么這么問呢?” 男人又仔仔細細把諾笛周圍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問題以后才松了一口氣,那副緊張的樣子才有所緩解,他重新坐下來,看著諾笛。 “你沒事就好,你簡直太幸運了老兄!”男人忍不住感慨。 諾笛坐直身體,他看著男人,那眼神仿佛在告訴男人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他聽說過卡諾斯這個名字,也在組織里聽說過他手段殘忍,但他從來沒有過多的去了解這個男人,或者說,關于這個男人的任何資料都少得可憐。 “他吃人不吐骨頭,相信我老兄,如果可以,盡可能離他遠遠的?!蹦腥苏f。 “他的手段殘忍得你根本無法想象這時一個人類能做出來得事情,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想得出這么多殘忍的方法。”男人臉色十分沉重,他看著諾笛,用極其認真嚴肅的語氣說,“我們現(xiàn)在在他手上,但是聽我的老兄,即使你被士兵槍斃了,也不要單獨落在他手里,或者讓他注意你。” 諾笛愣了一下,他沒忍住抽動嘴角。 男人看見諾笛嘴角抽動,誤以為時諾笛沒有在意他說的,于是他又說:“嘿!聽著,你得記住老兄!我不是開玩笑的!” 說到這兒,男人忽然站起來,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露出了上半身。 諾笛有些驚訝的看著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剛想開口問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了這位瘦弱的男人的肚子上面有一道粗長的疤痕,白色的疤痕像蟲子一樣盤踞在男人的肚子上面,帶有些許的rou色,看起來十分猙獰,甚至有些惡心。 諾笛驚諤的抬起頭對上男人的眼睛。 男人說:“他命令劊子手把我的肚子破開,然后把我的胃大部分都切下來了?!?/br> 諾笛又看了一眼在肚子上盤踞的怪蟲,隨后抬頭看著男人,問:“這是卡諾斯做的嗎?” 男人搖搖頭,笑了笑,他凹陷的臉龐看起來有些悲涼,但又能看出自嘲的笑容。 “不是,他只是隨口下了命令?!蹦腥擞终f:“我是幸運的。” “我的胃被切下來以后,卡諾斯讓廚子把我的胃做成了菜,送給他的手下,還有我的父親,讓他們吃下去?!蹦腥松斐鍪謸崦约憾亲由系南x子,又說:“我的父親不愿意,于是士兵把他的頭砍下來,那群軍官看見以后就大口大口的吃著我的胃?!?/br> 諾笛驚諤極了,他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惡心 “但我是幸運的,我看見那些被卡諾斯注意上的人,他們走進去房間里,然后士兵拎著他們的眼珠子,手或者腳走出來。” “那會兒,這里養(yǎng)的狗吃得很肥?!蹦腥苏f。 諾笛感覺到一陣惡寒,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男人彎下腰把衣服撿起來穿上,他抬起自己瘦弱的胳膊,朝著它笑了笑。 諾笛緊蹙著眉頭,他覺得難受極了,但是卻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最后他只是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牢房里此起彼伏地想起了咕嚕聲,這讓諾笛也覺得有些餓了。 他想起來自己從那棟建筑里出來的時候,他瞥見一個掛在墻上的時鐘走到了六點二十三分,而現(xiàn)在過去了許久,應該早已過了晚飯時間。 “我想他們不會送晚飯過來了?!敝Z笛說。 男人點點頭,“是啊,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我想也是?!?/br> 但倆人的話音剛落下沒多久,諾笛和這位瘦弱的男人甚至打算今天晚上早早水下,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在這座昏暗的牢房里,除了睡覺還有什么別的其他的打發(fā)時間的好方法。 這時候,一陣陣香味不知往哪兒傳來,諾笛和男人面面相覷,他們本就有些饑餓,但是這個香味讓他們倆地肚子忽然叫了起來,他們誰也不知道這時哪來的味道。 美食的香味混合著空氣里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整個牢房里,一時之間牢房里出現(xiàn)了低于,每一位囚犯都驚訝于這個香味,許多人都在猜測著。 諾笛站起來,他走向牢門,他看著走廊,他看著前方,他看見一輛又一輛餐車慢慢走過來,它們停在每一座牢房門口,為里面的每一位囚犯送上了熱騰騰的燉rou,沙拉,以及一碗rou醬面。 男人看著諾笛臉上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好奇的問:“怎么了?你看見什么了?” “這里的長官也許失心瘋了。”諾笛說。 男人對于諾笛這句話,完全沒有反駁,他確實認為,而且他也覺得這是個事實,這里的長官是個瘋子。 但是當帶著熱騰騰的食物的餐車來到這個牢房面前,男人看著那一份份冒著熱氣和香氣的燉rou,他和諾笛對視了一眼,倆人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驚詫的神色。 諾笛接過餐食,他看著誘人的食物,又看著發(fā)放食物的士兵,他沒忍住問:“這是人rou嗎?” 士兵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諾笛,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以后,沒有再多理會諾笛,就推著餐車往下走去。 “也許他真的得了失心瘋?!蹦腥丝粗鵁鮮ou說。 諾笛仍然記得剛剛男人和他說的那個關于肚子上的蟲子的事情,于是他一直覺得這個神經(jīng)病長官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他充分懷疑這里的rou是人rou做出來的。 但是那股淡淡的羊sao味,還有羊rou有嚼頭的口感讓帶著戒備心吃下那位纖瘦的男人勸他“這不是人rou”的諾笛打消了顧慮。 “我真不知道他發(fā)什么瘋。”諾笛用叉子卷起rou醬面,大口大口地吃下去并吞咽下去以后,忍不住說。 “居然還有蔬菜沙拉!還是新鮮的!”諾笛叉起一片生菜葉子,看著上面的水珠,忍不住感慨,“這簡直是我吃過最棒的俘虜?shù)牟褪沉耍粫偭税???/br> ...... “味道好極了,你說她會喜歡嗎?”卡諾斯坐在埃瑞斯對面,他吃著碗里的燉羊rou,又捏起一片生菜葉子,他笑著看著埃瑞斯。 埃瑞斯的動作有些僵硬,他機械式地吃著東西,太過于緊張導致他完全沒有嘗出來這個羊rou有什么味道。他點點頭,附和著說:“是的,非常美味先生?!?/br> 埃瑞斯嚼著生菜葉子,他完全沒想明白卡諾斯為什么今天忽然心血來潮來飯?zhí)煤蛙姽?,士兵們一起吃飯,他明明有自己專門的廚師和餐廳。 “埃瑞斯,你覺得女人還會喜歡吃什么呢?”卡諾斯笑著問,“我只是記得她曾經(jīng)和我說過她很喜歡燉到時候的羔羊rou?!?/br> 卡諾斯沒等坐在對面的人回答,他就說:“是啊,還有煙熏魚,她會喜歡的。” 埃瑞斯完全不知道卡諾斯嘴里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在卡諾斯身邊待了很久,他清楚卡諾斯就是一個瘋子,但是他從來沒見過卡諾斯這么反常的樣子,他甚至來到飯?zhí)美锖瓦@么多人共同用餐,甚至吃起了最討厭的羊rou。 “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時候喜歡羊rou了?”埃瑞斯問,他笑著說:“我家的農(nóng)場里,我的父親養(yǎng)了許多頭羊,味道好極了,如果您喜歡,我會叫人宰殺幾只,趁新鮮給您送來?!?/br>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埃瑞斯?!笨ㄖZ斯叉起一塊羊rou,他盯著羊rou看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回憶什么。 “我不喜歡羊rou?!笨ㄖZ斯說,說完,他在埃瑞斯驚訝的眼神里吃下叉子上面的羊rou,吃下自己面前碗里面的羊rou。 卡諾斯吃得一干二凈。 埃瑞斯看著卡諾斯面前的,吃干凈了的碗,他又看了看卡諾斯,他問:“先生,既然您不喜歡,那為什么......?” “噢,歇吉莉喜歡。”卡諾斯說,他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笑容,他回憶著,他說:“她看見我吃下她做的羊rou時,她看起來開心極了?!?/br> “是啊,她看起來開心極了。”卡諾斯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