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大師兄:師兄的命現(xiàn)在都在笙笙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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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進入驚風閣地界,邁上那千層漢白玉階梯之后,便是驚風閣所在。 天色如同被潑了墨一般,連星星也尋不見幾個。那漢白玉鑄的階梯每間隔幾個臺階便有一盞燈籠,下面掛著的流蘇在夜間山風的呼號中不斷晃動著,映出的影子更如同鬼魅。 顧修謹尚未下車,便聽得外頭有人吵吵嚷嚷地問著:“可是閣主回來了?” 他眉頭一蹙,就著小廝撩開的門簾下車,回身想要抱下祁安歌,哪知后者賭氣似的避開了他的手,自行從車上跳了下來,轉身就要往階梯上跑,又一把被顧修謹薅住了腰。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應那個尋他的人,倒是湊到祁安歌耳邊說話時笑得寵溺:“怎么,不是痛嗎?師兄抱你上去。” 祁安歌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兒不知是在車廂里悶的,還是因了顧修謹的話臊的,紅了一片,想要逃離卻又被顧修謹拽得死死的,只能扭過頭去,不再跟他說話。 顧修謹把人困在懷里,分明上一刻還是笑著的,而下一刻當他用眼角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人時,聲音冰冷得如同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鬼:“何事?” 那姑娘跪在地上,大抵是被那寒風吹透了,抖若篩糠:“回閣主,是夫人、夫人讓我在這里等著閣主,說是,說是有要事相商?!?/br> 她這邊話音剛落,那階梯上便響起了人聲:“夫人,您慢點,夫人,仔細腳下!” 隨后,暖黃色的繪海棠的燈籠慢慢出現(xiàn)在眼前,燈籠后的人滿臉淚痕,卻依然不掩她的嬌媚。她提著裙角,腳步飛快:“夫君,你可算回來了!” 顧修謹額角一跳,只覺得懷里的人身子猛地繃緊,寒光一閃,青冥劍已然出鞘。 “公子!” “閣主!” “?!币宦暎櫺拗數挠挠紊雀糸_劍鋒,可那鏗鏘之聲似乎也喚醒了他骨子里的戾氣,周身氣場變得凌厲起來,眼瞳也被染成血色。他當即順勢闔扇拍向祁安歌的手腕——若是一擊得中,祁安歌的手腕這輩子算是廢了,莫說是拿劍,怕是連筷子都舉不起。 可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顧修謹似乎是認出了祁安歌,幽游扇走勢陡然放緩,在即將觸碰到祁安歌的手腕時硬生生又偏離了幾分,鋒利的扇尖向下之后內卷,眼見著扇尖就要扎進顧修謹的下腹,而那原本直取顧修謹咽喉的劍鋒也突然轉了路徑,向下挑開幽游扇,卻因兩件兵器的走勢都太過猛烈,碰撞出了火花之后,便又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啊——” “夫人小心!” 只聽得那被喚作“夫人”的女子一聲尖叫,隨后便一屁股跌坐在的漢白玉階梯上。她驚魂未定地看向身側斜插進階梯、劍柄兀自震顫的青冥劍,又看了看已經碎得呈蜘蛛網狀的漢白玉階梯,小臉兒煞白,一時間竟是連呼吸都忘記了。 可能祁公子是想要將這柄劍扎在自己身上的。 她想。 祁安歌因了幽游扇的余力,只覺得虎口發(fā)麻,青冥劍脫手之后又往后退了好幾步,這才穩(wěn)住身形。他眼眶泛紅地看向捂著胸口、嘴角淌血的顧修謹,又看了看大氣不敢出的所謂“夫人”,唇瓣蠕動著。 顧修謹干咳一聲,胸口急劇起伏,可他的眼睛絲毫不敢離開祁安歌。他雖離他甚遠,連心蠱卻讓他把祁安歌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笙笙在說,他成親了,他騙他了。 祁安歌深深地看了一眼顧修謹——馬車車檐的昏黃燭火,都照不進他漆黑的眼底。驀地,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往背離驚風閣的方向而去。 “祁安歌!”顧修謹目眥欲裂,往前追了兩步,卻又咳出一口血沫,聲音當中飽含憤怒,卻又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委屈,更像是在強撐著最后的體面,“你敢走!” 祁安歌卻腳步不停,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一般。 顧修謹深吸一口氣,心念一動,那邊的祁安歌就被捆仙鎖捆得結結實實。他又咳嗽了兩聲,抬手擦了擦嘴邊的血,一步一步走上前,抬手想要給祁安歌擦擦眼淚,卻又像是怕自己手上的血弄臟眼前自己心頭上的這輪明月一般,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敢捧著祁安歌的臉,一字一頓、聲音低沉著說道:“崽崽,你乖乖的,莫要惹師兄生氣……” 可祁安歌動彈不得,眼淚卻是越擦越多,望著顧修謹的眼里滿是失望和憤怒,又在他注視當中狠狠扭過頭去,甚至閉上了眼睛。 師兄成親了? 何時成親的? 師父知曉嗎? 自己也是傻得可以,他說什么便是什么,自己竟是想著自己是不是給他生了兩個小崽崽、是不是能夠同他成親…… 真是可笑…… “不哭了,不哭了……”顧修謹彎腰,撈起祁安歌的膝彎,將人橫抱起,踏上石階。 那女人這時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在侍女的攙扶下?lián)u搖晃晃地站起身,望著從自己身邊走過、卻半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的顧修謹,又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由得轉身抬頭去看那個高高在上的背影:“顧修謹!你、你不能再動怒了!你這樣會——” “只要他在我懷里,”顧修謹突然揚聲打斷她后面的話,“我就不會動怒?!彼_步不停,繼續(xù)向上走著,低頭望向閉著眼不肯說話的祁安歌時,聲音又溫柔了下來,“笙笙,師兄的命現(xiàn)在都在你手里了……” “只要你不想著離開師兄,師兄就不會有事……” 屋子里的炭火旺得很——先前顧修謹住著的時候,并不需要炭火,后來祁安歌小產住進來之后,顧修謹生怕委屈了他,便早早地燒起了炭盆。 顧修謹原本是想讓祁安歌岔著腿坐在自己腿上的,可到臨了又想起他說下頭痛,便讓他坐在床沿,自己倒是跪坐在腳踏上,身子卡進祁安歌的雙腿間。他怕祁安歌被捆得難受,又怕松了手他再次召喚青冥劍跟自己打起來,只能先委屈他,用捆仙鎖將他的雙手反綁在身后。 祁安歌現(xiàn)下倒是不哭了,不知是冷靜了下來,還是認了命,扭過頭不肯去看他,他或許不知,扭出的美人筋上還殘留著顧修謹的吻痕。 顧修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卻被后者躲開:“笙笙,師兄跟她成親,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