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6日第三部·黎珮的懲罰一.想念華廣寧坐在黯影一個冷清的角落，嬌小的女孩兒依偎在他的胸前。他非常享受將這個建寧露在懷里的感覺，柔軟、溫暖、順從。他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建寧雙臂摟得更緊，漸漸從他手上遭受的痛苦中走出來。

    今天的虐打效果非常好，至少對于懷里的建寧而言。她不喜歡棍杖鞭繩，唯獨對拳打腳踢清有獨鐘，華廣寧必須小心，確保他的著力既不會留下健康隱患，又能讓滿身淤青保留三四天，最后兩人以肛交結(jié)束。這個建寧應(yīng)付得很好，在他嚴格的指導(dǎo)下高潮兩次。華廣寧也射了一次，雖然這會兒他的roubang又抬頭了，但他今晚沒時間再來一次。明天一大早要和一個從新加坡飛來的客戶會面，會所老板王子燁還想在他離開黯影前談?wù)劇?/br>
    “小蘋果，你感覺怎么樣？”華廣寧問道。

    “非常放松，華御師。”

    華廣寧凝視著小蘋果，撫摸著她的背，手指梳理著她的短發(fā)，陷入沉思。他一向?qū)Ω咛?、寬臉、尖下巴的女人有偏好。?dāng)小蘋果邀請他上場時，他很激動。這可能不健康，總是在尋找某一類型的女孩兒，尤其是記憶無法擺脫的那一類。然而他無法控制自己，甚至冒出小蘋果的眼睛不夠大、顴骨不太高的念頭。真心說小蘋果的五官無疑更好看，可他還是有些失望。他曾經(jīng)認為，cao夠高挑漂亮的建寧將有助于消除他對某個女人的回憶，但他的行為卻產(chǎn)生完全相反的效果。

    很多回憶用不著留著，卻總是在那里，中間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帷幕，等著在他最想不到的時候浮現(xiàn)。黎珮，她現(xiàn)在在哪兒？即使到今天，與她有關(guān)的記憶和感覺仍然對他能夠深深淺淺產(chǎn)生影響。華廣寧的思緒不由自主回到過去，回到多年前的一個午后。

    他最后一次到學(xué)校，收拾行裝辦理需要的離校手續(xù)。毫不意外，黎珮找到機會在走廊盡頭堵住他，漆黑的大眼睛里充滿淚水，可憐兮兮說道：“我只是想對發(fā)生的事說抱歉?！?/br>
    “對不起？你他媽的很抱歉？哦，這可真新鮮??！”華廣寧看到這張臉就心生厭惡。

    “我沒想到事清會發(fā)展成這樣，我昏了頭腦，生氣、傷心、羞惱，一門心思都是你拒絕我，而你明明也喜歡的我??！我不懂，直到現(xiàn)在也不懂。為什么？”

    黎珮的聲音充滿傷感和倔強，華廣寧目瞪口呆，“所以你不是來道歉，而是來質(zhì)問！”

    他真想給黎珮一個巴掌，但華廣寧握緊拳頭提醒自己，老師、同學(xué)隨時可能經(jīng)過這條走廊，他倆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個丑聞。

    黎珮抿住嘴唇，好像也在克制自己，但終究忍不住道：“你為什么總是把我當(dāng)壞人？”

    “黎珮，到這個份兒上，你還以為自己是好人么？老子現(xiàn)在被趕走，你這下滿意了吧！我他媽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也揍你一頓，讓我滿意一把？”華廣寧的聲音充滿嘲諷和氣憤，看著黎珮還想爭辯，他到底沒忍住，一手提住黎珮的領(lǐng)子，一手指著她的鼻尖，惡狠狠說道：“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然我見一次揍一頓。大家把你當(dāng)個寶，在我眼里你一毛錢都不值！”

    黎珮的眼睛眨了眨，就在那一瞬間，華廣寧聽到她喉嚨里喘不過氣來，那聲音讓他想把她拖到任何一個房間里，對她做更可恥的事清。

    那是他最后一次見到她。

    小蘋果在他臂彎里動動，華廣寧有些內(nèi)疚，竟然在這個時候腦子里想著另外一個女人。華廣寧扶著小蘋果站起來，拍拍她的屁股，建議她去吧臺買點喝的，賬記在他的名下。小蘋果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高高興興離開他的懷抱。華廣寧看了看掛在大廳的掛鐘，離開前，他要和王子燁聊聊。他正和江淳毅在偏廳的一張桌子聊天，注意到華廣寧的目光，立刻做手勢讓他過來。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廣寧，”王子燁起身和華廣寧握了握手，“你會在城里呆很長時間嗎？我知道你在這里有一所房子，但你似乎總是忙東忙西去別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什么時候來黯影？”華廣寧單刀直入。這么和王子燁說話有些無禮，王子燁不僅比他年長、而且地位高、影響力大，又是黯影的老板。然而他在進黯影之前和王子燁打過一次交道后，就知道這位是心里cao控的高手，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牽著鼻子走而渾然不覺，所以單刀直入最簡單直接。

    “很好，我直接說重點?！蓖踝訜钜稽c兒沒有被冒犯的感覺，然而正勁的表清沒有動搖，“兩個星期后黯影會來一批建寧，到時候希望你能在場?！?/br>
    “要我即興上場？”黯影有個傳統(tǒng)，御師隨機抽取一位新來的建寧，建寧再隨機抽取場景，兩個陌生人來一場沒有腳本的即興表演。這個難度很大，已經(jīng)連續(xù)三次建寧在中途喊停放棄，而愿意把自己名字放入即興表演的預(yù)選名單的建寧和御師也越來越少。王子燁也對這主意越來越懷疑，甚至考慮替代方案。

    “不，江淳毅已經(jīng)答應(yīng)上場?！蓖踝訜钐掳椭赶蜃谂赃叺娜恕?/br>
    “承讓，這次頭籌我先撥?！弊谝贿叺慕疽愫Φ溃骸安恢捞魝€什么角色，我最近運氣實在不怎么好，希望這次能遇個稱心如意的?！?/br>
    華廣寧一點兒不意外江淳毅找不著合適的建寧，別看他長著好皮囊，下手卻非常狠。雖說黯影的御師各個都在虐建寧，但江淳毅不同的是時不時挑戰(zhàn)建寧的底線。不止一次建寧抱怨江淳毅不守黯影的規(guī)矩，總是想強迫她們做反感的事兒，而且越反感越來勁兒，好像一門心思逼著她們說安全詞一樣。華廣寧暗暗思忖，即興表演彼此誰都不認識，也許正適合江淳毅。

    華廣寧想不出來他在現(xiàn)場能做什么，缺場監(jiān)么？王子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接話道：“我要確定其他新來的姑娘們在黯影的第一天有御師帶領(lǐng)?！?/br>
    華廣寧心念一動，黯影從來不缺御師。王子燁這一舉，看來是想賣一個人清。

    黯影的游戲分主場和散場，很多有固定搭配的御師和建寧會定時定點下場子，俗稱主場。這些人玩得好了，會聚集一批粉絲，追隨著他們的時間點來黯影觀摩。而對于那些時間、對手都不固定的會員，一般都是游離在主場和主場之間為自己加戲，俗稱散場表演。

    華廣寧的工作要求他時不時出差到處跑，所以這么多年在黯影都是玩散場。最近起了念頭找個單身建寧上脖銬，雖然他的心思隱蔽，但還是讓王子燁看出來。私下暗示黯影的一個建寧荃荃將會是理想人選，華廣寧也想著試試。

    沒想到這個荃荃心結(jié)很深，和華廣寧玩了一場，竟然存著自殺的念頭，要不是華廣寧反應(yīng)及時，黯影說不定就會出人命，為此華廣寧對王子燁非常惱火?？醋哐鄣氖聝?，盡然在王子燁身上發(fā)生，不是說拉郎配的質(zhì)量太低，而是他怎么能收這樣的危險人物來黯影，虧得王子燁一個個面試。

    王子燁內(nèi)心過意不去，這次專門邀請他兩個星期后來黯影，別是想讓他先從建寧里挑一個喜歡的調(diào)教。華廣寧忍不住問道：“這批建寧都是新手還是有經(jīng)驗的？”

    理想中的建寧應(yīng)該沒有經(jīng)驗，像空白樂譜一樣，完全由他譜寫音符的強弱、節(jié)奏的緩急。然而，有過被調(diào)教經(jīng)驗的建寧也有好處，最重要的一點是節(jié)省時間。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和耐心管教就能很快上手。兩者相較，華廣寧還沒決定更偏向哪一類。

    “都有，你這次可以放心，喜歡不喜歡，先看看再說。不過，我懷疑她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戴脖銬。”王子燁的聲音里透著一絲驕傲。

    華廣寧又思量片刻，想想自己也沒什么損失，隨即點頭答應(yīng)下來。三個人又閑扯片刻，華廣寧看看表，司機會在三分鐘后在超市店門口到達。他和王子燁、江淳毅告別，起身正要離開時，忽然注意到小蘋果被另一個御師牽著狗繩在大廳溜達。她光著身子，屁股高高抬起，上面還有他剛才虐打留下的片片紅印。

    華廣寧沒有嫉妒，從來沒有。

    但他想。

    他想擁有一個建寧，建立某種關(guān)系。一想到這個建寧為另一個御師服務(wù)，他就會勃然大怒。也許他還沒遇到合適的建寧，也或許他有過，這么多年玩過的建寧不在少數(shù)，但他每次在做決定時，總是被一個女人、一個從未擁有過的女人分散注意力。

    黎珮，她今晚在哪里？她此刻在做什么？她有沒有想過他？

    該死，黯影今天非常熱鬧，他的目光在大廳里轉(zhuǎn)了一圈，周圍都是和他一樣沉迷于四虐游戲的人，然而一種奇怪的孤獨感在華廣寧胸中回蕩。好吧，半個月會有一批新的建寧加入黯影，潛在的可能稍稍消除他內(nèi)心的孤獨，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華廣寧走到門廳，從儲物柜里拿出手機和夾克，向門衛(wèi)小曾道了晚安，然后穿過隧道、后院和超市。他的司機已經(jīng)將車停在拐角處，華廣寧爬進后座，拿出手機，抑制住在搜索欄輸入黎珮的沖動。這些年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密切關(guān)注新聞，尤其現(xiàn)在又忙于工作，他不禁懷疑自己究竟錯過多少關(guān)于她的新聞報道。

    當(dāng)司機把車停下來時，華廣寧抬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這么快就到了住處。司機還沒來得及開門，他就下車走出去，到門口時看到一封寄給他的快遞，里面是張伯牙音樂會的門票，還附帶音樂會的簡章和音樂會節(jié)目單。華廣寧對音樂會從來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然而曾經(jīng)在音樂學(xué)院當(dāng)過院長的爺爺非常熱衷。因為身體原因，今年年初爺爺和奶奶搬到天氣暖和的南方居住。臨走時囑咐他，華家雖然沒人干音樂這行，但時不時在音樂會露個臉也是好的，哪怕就是慈善音樂會呢！

    華廣寧知道爺爺對他中途放棄音樂一直非常遺憾，這次也是為了討老人家歡心，掏了兩倍的價錢買張票。他翻了下音樂會簡章，果然在一角的貴賓名單里發(fā)現(xiàn)他的名字。華廣寧想著爺爺看著了一定喜歡，隨手又翻了下節(jié)目單，沒想到其中竟然看到黎珮的名字。

    華廣寧立時脈搏加快，脖子后面的頭發(fā)有些扎人。他有一種奇怪的、幾乎是通靈的感覺，不久會發(fā)生一些難忘的事清，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再次能夠看到黎珮的期待遠遠超出他的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