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鬼王何許身份?他可是統(tǒng)領鬼府近千年之者。莫說經(jīng)過兩個月的療養(yǎng)傷口已經(jīng)大好,饒是傷勢最嚴重的時候,要拿捏區(qū)區(qū)一個人類也沒有任何問題。 時崤從一開始就知道宴江要逃。 當然,這個懦弱無能的書生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只是他忘記了自己體內(nèi)如今寄生了一抹鬼氣,不僅可以隨時追蹤宿主,就連宿主的所思所想,在時崤這里都無處遁形。 他知道宴江的耐受度在哪,親近行為一步步變本加厲,是情欲越發(fā)旺盛,同時也是他在一步步逼近對方的底線。當觸及這個底線的時候,人類果不其然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逃。 就像富家太太們不會因為自己養(yǎng)的貓兒撓壞了桌布而生氣,在鬼王的角度,他也只覺得這是寵物偶爾的調(diào)皮,并饒有興趣地將之變?yōu)橐粓鲎分鹩螒颉?/br> 唯一可惜的,就是即將而來的又一輪月圓,讓這場游戲才剛開始,就必須早早結束。 人類rou身無法承受鬼氣太長距離的運送,時崤無奈,只得分段著走,足足花了兩柱香時間才回到草屋。 此時的宴江已經(jīng)半醒。 其實他也不算昏迷,只是情緒起伏太大,外加目睹了鬼王幾個幻形,魂魄差點被嚇得生生飛散,所以rou體陷入了短暫的僵直呆滯。時崤及時護住,又額外用鬼氣作為“縫線”替他加固了魂魄,人便慢慢恢復過來,神智重新清醒。 時崤將人放下,自顧自坐到他的靠椅上,右手一抬,就握住了虛空中出現(xiàn)的酒樽,放到嘴邊慢慢品飲。 酒樽中所盛液體輕輕晃蕩,鮮紅刺眼,像極了血。 他沒將目光分給一旁的書生,更懶得驅(qū)使鬼氣去探察他的所思所想。 沒等上太久,宴江就踉踉蹌蹌地朝他走近幾步,而后整個人撲到在地,白著臉跪在他的腳邊。 “大人——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的人類寵物說得很急,嗓子卻是抖的,一時沒留意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道歉的話還沒說幾句,就捂著脖子不住地咳。 時崤垂著眼看著,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話,表情氣定神閑 待到書生終于止了咳,唯唯諾諾地抬起頭來,他卻是突然將手中酒樽往前伸了伸,緩緩傾下。 灑下一道細而止的水柱,劈頭蓋臉澆在宴江的眉間。 紅色的液體略微粘稠,順著他的額頭流了滿臉,滑過鼻梁、臉頰,匯聚到下巴滴到地面。 有一滴掛在睫毛上,將落不落,像極了血淚。 宴江微張著嘴急促喘息,鼻喉間似乎能聞到淡淡的腥味,他不敢去想這液體究竟是何物,就連動一動,都提不起勇氣。 可正是這張害怕又窩囊的臉,看在時崤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順眼。 鬼王大人心情舒爽,終于屈尊俯下身子,雙手捧住宴江半抬不抬的臉,將其固定到一個與自己對視的角度,瞇著眼欣賞。 看夠了,便伸出大拇指,慢條斯理地將殘留的紅色細細涂開、抹勻。 宴淮之當年可是舉世聞名的美男子,宴江作為其后代,五官雖比不得那樣的漂亮,但底子還是不錯的。暈開的紅色液體變成了淡淡的粉,亂七八糟地糊在這張臉上,竟顯出些可愛來。 “我、我錯了,求大人別生氣……” 書生重新開口,聲音中已經(jīng)帶上不明顯的鼻音。 “噓——” 時崤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還沾有水痕的手貼著溫熱的皮膚往后移動,摸過耳朵,五指插入鬢發(fā),像極了愛撫。 卻又在某一瞬間突然收緊,狠狠攥住宴江的發(fā)根,扯得他被迫偏過頭,身體也晃了晃,發(fā)出一聲吃痛的嗚咽。 那嗚咽太輕太短促,甚至有些像貓。 時崤將臉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貼上宴江的臉,他用另一只手撥了撥對方顫抖的睫毛,這才低低地笑了一聲。 “既然阿浮知道錯了,那便跟本座說說,你為什么要逃呢?” 他有意將冰冷的氣息噴在人類臉上,而后愉悅地感受到手底下身體顫抖的頻率更加密集。 “我、我不是……” “對長輩說謊可不是一個好選擇,你覺得呢,乖侄孫?”語氣溫柔。 可是宴江知道這不是提醒,而是威脅。 他終于相信鬼王就是有那個能力拿捏他的一切,擺在他面前的只有接受,從不存在反抗這一選項。 心中自欺欺人的那一線希望終于還是熄滅了,留給他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難堪。 “大人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嗚……” 嗚咽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許久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時崤卻沒一絲心軟,仍舊步步緊逼,“本座自認從未苛待,乖侄孫在害怕什么呢?” 他稍微直起身,直接拽著頭發(fā)將他往自己身邊拖近了些,拖得渾身發(fā)熱的宴江不住踉蹌,下意識抬手扶住了鬼王的大腿,身體恰恰好卡在他岔開的腿間。 放在情人間曖昧、放在青樓中色情的動作,在宴江心中,卻只意味著無限危險。 他張了張嘴,根本回答不了時崤的問題。 而時崤,好似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怕本座親你?”冰冷的左手撫向宴江嘴邊,大拇指指腹壓著唇瓣揉了揉,他輕聲問道。 沒有等待回答的一絲,話音未落,那手指又不緊不慢地往下滑動,路過喉結、鎖骨,隔著衣物覆蓋在平坦的胸前。 指腹壓上乳尖,打著圈輕輕撩撥,“還是怕本座摸你?” 宴江敏感地一縮。 那手卻已經(jīng)挪開了去,愛撫似地摸腰身,繞到他的身后。武將的手比一般成年男子還要寬大,五指張開,便幾乎要包住書生整個左臀。 時崤頗有興趣地捏了捏,突然勾起一抹笑容,叫那張過分好看的臉顯得更加邪性:“又或者是,怕本座cao你?” 與溫柔的語氣不符,他說出來的話叫人遍體生寒。 宴江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死死咬住下唇,眼淚流得更加洶涌。 “是,或不是?”時崤拽著他頭發(fā)的那只手又緊了緊。 “是……” “完整說一遍。” 宴江絕望地閉上眼睛。 “我、我逃跑,是因為……嗚……怕大人cao我……” 過分露骨的用詞,帶著顫抖的哭腔,無意之中將其中情色之感翻上數(shù)倍。 時崤很滿意。 他終于松了力,但手指仍舊插在人類的發(fā)根中,輕輕托著后腦勺,沒有離開。 “早這么乖,也不至于受罪?!?/br> 他嘆了一口氣,話語中,卻聽不出半點惋惜。 “本座也不是那檔子色鬼yin賊,阿浮不愿意,本座便不會強迫?!?/br> “只是……”說著道貌岸然的話,時崤左手卻離開宴江臀股,轉(zhuǎn)而牽起他被冷汗?jié)裢傅氖?,按在自己已?jīng)起了反應的胯部,“太祖叔喜歡阿浮喜歡得緊,阿浮是個孝敬的孩子,替本座舔舔,嗯?” 右手同時施力,慢慢將宴江的臉按向自己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