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后便了無音訊了，胸懷寬襟的老婦沒有在心中責(zé)怪過她，嘴上也從來沒有跟誰去嚼過舌根。

    倘若老婦她是一個人可能此刻就尋了短見，老來喪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是切膚之痛啊！

    但是望著搖窩里嗷嗷待哺的小孫兒，老婦混濁的眼睛落下幾滴淚來，這叫她怎么舍得扔下小孫兒撒手人寰啊。

    沒有母乳，孩子太小也吃不下五谷。許奶奶計上心頭，扯了自家地里的棉花，曬干后拆開來，撕扯的綿軟蓬松，然后熬了一鍋加了白糖的稀粥。

    老人坐在搖窩旁的矮凳上，端著碗白粥，用筷子夾著蓬松吸水的棉花到碗里攪動幾下，然后伸到嬰兒粉嫩的嘴邊，搖窩里的嬰孩嗅到食物的味道，張開嘴大口的吮吸著棉花汲取著液體。

    這段時間許奶奶一直是這樣喂飽小孫兒的，因?yàn)楹⒆犹∵€只會吮吸液體，而且含的也不會特別多，所以不用擔(dān)心孩子把棉花吞下去。小嬰兒也特別聰明沒有味道后就會主動松開嘴，不再吮吸，等著下一口沾滿液體的棉花送到嘴邊。

    許奶奶望著孩子完全不挑食的模樣，既欣慰又難受。她在心里念叨著她可憐的乖孫兒啊，怎么就沒有爹又沒了媽，一出生就成了孤兒，只能和她這老家伙相依為命呢。

    鄉(xiāng)間小路上，十歲的矯健男孩背著背簍，手上拿著火鉗，正在撿地上干燥結(jié)塊的牛糞。

    許霖皓背簍里的牛糞是要撿回去代替柴火當(dāng)燃料燒的，雖然總有好心的鄉(xiāng)親往他和奶奶家里捎木柴，但是奶奶說了要自食其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所以許霖皓每天放學(xué)都會背上背簍，帶上火鉗出去拾牛糞。

    有幾個同班的男孩吃過飯后結(jié)伴出來玩耍，遠(yuǎn)遠(yuǎn)看到許霖皓在那忙碌的背影，都不約而同的商量著要過去戲弄一下子。

    許霖皓背著身都聽到那群男孩說要整他，奶奶和他說過他無父無母肯定是要受些排擠的，于是囑咐他與人相處和善些別起爭執(zhí)矛盾。

    “啊，是你們哪，我奶奶給了我些牛軋?zhí)俏页圆煌?，你們要不要幫我分?dān)一些啊?！?/br>
    許霖皓故意先轉(zhuǎn)身叫住他們，然后從褲兜里取出油紙包著的糖果，拆開來抓到手上作勢就要分享給他們。

    哼哼，這一招就叫做先發(fā)制人，男孩在里看到過就記了下來。

    那一群小男孩都被許霖皓一頓cao作整懵了，有的嘴饞的已經(jīng)去取了男孩干燥手掌里的牛軋?zhí)莵沓浴?/br>
    這群男孩不見得有多壞，他們和許霖皓都是一起長大的，只是喊許霖皓出來玩總是叫不應(yīng)，就覺得他不合群。所以總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知道點(diǎn)厲害，以后跟著他們玩而已。

    有的家里管的比較嚴(yán)的，父母知道自家熊孩子在外欺負(fù)弱小早就告誡過他們不許欺負(fù)許霖皓了。他們也知道許霖皓是因?yàn)槊χ苫?，不是因?yàn)橛憛捤麄儾趴偸遣缓先旱?。但是因?yàn)楸桓改附逃?xùn)了又被拿來作比較，這群心理不平衡的小男孩就總是想把氣撒在許霖皓身上，所以才一直找許霖皓的麻煩。

    結(jié)果次次都被許霖皓以各種方式搪塞過去，就像剛剛，他們拿了許霖皓的糖，嘴巴里還得說句謝謝。

    許霖皓見那群男孩拿了糖就走遠(yuǎn)了，也不繼續(xù)來找他麻煩了，心里暗嘆道奶奶果然厲害，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冬去春來，夏隱秋至，時間過得很快。11歲的許霖皓去池塘邊割了一大捧豬草抱回來喂豬，又把多余的一些拿去用菜刀剁的稀碎，咯啰啰的叫喚著撒了喂雞。

    男孩做完了家里的活，帶上自己下的面條和一茶壺水提上挎籃去給下地務(wù)農(nóng)的奶奶送午飯了。

    “奶奶～”

    遠(yuǎn)遠(yuǎn)的，許霖皓就看到了老婦在地里忙活的身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后就歡快的奔了過去。

    男孩接過老婦的鋤頭，讓老婦坐到樹下去吃飯，自己在地里松土埋種忙的不亦樂乎。

    許奶奶看著乖孫在地里忙活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她的乖孫不僅孝順學(xué)習(xí)成績也是一頂一的好，是今年鎮(zhèn)上的小考狀元，馬上開學(xué)就要去鎮(zhèn)上讀初中了，這讓老婦人又有了新的期望。

    許霖皓的初中生活也過得很平淡，雖然減少了很多農(nóng)活的負(fù)擔(dān)，但是要應(yīng)付各種大考小考月考。學(xué)習(xí)上他一直游刃有余，但他并不是那么循規(guī)蹈矩的性子，比起在教室里奮筆疾書，他更想在田間地頭忙活，而且……

    小學(xué)時候還沒什么的那群男生，初中后開始發(fā)育起來就變得讓人很討厭了。

    許霖皓在初一生里特別出挑，他長的又高又帥，膚色健康，身姿也很挺拔矯健，和剛剛開始發(fā)育的豆芽菜麻桿一點(diǎn)也不一樣。

    而且重點(diǎn)是他成績特別好，學(xué)校校門口每個月都要刷新一次的月考前六十名學(xué)生照片名單里，他總是位列前茅，男生女生根本沒有人不會注意他，不去議論他的。

    這也就導(dǎo)致了找他麻煩的人成倍增長，他宿舍里就有一個室友總是針對他，讓他每天覺都睡不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這種情況在第二年就得到了好轉(zhuǎn)，起因是學(xué)校初二部從城里的高中調(diào)來了一個男班主任，就正好是帶許霖皓他們班的，男班主任姓任，叫任意。

    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任老師第一天上課起就特別青睞許霖皓，任命他為班長，總是喜歡私下找他促膝聊天談心。這就導(dǎo)致了那些找他麻煩的人總是逮不著他，算是變相為男孩解圍了。

    任老師在知道他喜歡看書后還送過他好多本書，各種類型都有，像、、等數(shù)不勝數(shù)，還每次要求男孩做讀書筆記，他會私下里choucha，要是有哪一次漏了還會打男孩的手心，雖然只是不痛不癢意思意思的懲罰罷了。

    許霖皓雖然嘴上說著語文老師就是麻煩事多，但是心里其實(shí)特別感激任老師，因?yàn)樵谀侵皼]有人送過他書，他除了課本和過世父親遺留下來的書籍外就沒有其他書可以看了。男人自掏腰包的舉動真的讓人很感動，但是那時候的男孩剛剛青春期所以總是嘴上逞強(qiáng)，不愿意坦誠。

    后來鎮(zhèn)初中的建設(shè)越來越完善，給老師修的教職工宿舍也竣工了，任意退了在鎮(zhèn)上租住的房子，搬到了宿舍。又聽到許霖皓抱怨在宿舍里總是睡不好，于是干脆就讓男孩搬來和自己一起，反正地方也足夠兩個人住，學(xué)校對成績好的學(xué)生總是特別通融，特別是許霖皓這種可以直沖市高中的，于是就默許了。任老師還給學(xué)校保證說什么一對一的給許霖皓輔導(dǎo)和培養(yǎng)。

    自愿補(bǔ)課，學(xué)校還不花錢，到時候培養(yǎng)出的好苗苗又能為校爭光，可把教導(dǎo)主任美的。

    任意和男孩同居后才發(fā)現(xiàn)，男孩真的對人很不設(shè)防。職工宿舍只有一張床，男孩也不能長期打地鋪，反正也不矯情就直接跟老師擠一張床了。任老師睡姿很好從不亂動，但是睡著睡著就會感覺男孩往他懷里鉆，搞得任老師總是激動個半天，然后平復(fù)下來后輕輕的回抱住睡夢中的男孩，再用視線描摹男孩青澀的帥臉，然后心滿意足的睡去。

    任意那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會對小男孩產(chǎn)生情欲，他自己也覺得太奇怪了，他大學(xué)時代可是交往過女朋友的啊。

    困惑的年輕男人正對著男孩的枕頭自慰，他之前就悄悄舔聞過男孩枕頭上口水的味道，有一點(diǎn)異味。這使得男人更加亢奮了，他哼哧哼哧著把自己的馬眼摩擦著那塊干涸的水漬，妄想著男孩能為他koujiao。

    那次偷偷的疏解欲望后，任意看待許霖皓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明明兩個人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但是他就是對男孩產(chǎn)生了獨(dú)占欲，認(rèn)定男孩是為他所有的，他會因?yàn)槟泻⒑蛣e人的交談嬉笑而生氣，去冷淡男孩，但是男孩仿佛沒有察覺一般，還是和以前一樣與他相處。

    許霖皓他們今天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于是男孩決定翹掉課回到職工宿舍里，為任老師和自己做一頓晚飯，犒勞一下收留他的老師和自己，畢竟職工宿舍配有廚房，不用白不用。

    任意下了課在辦公室里備好課后就收拾東西回到了他和男孩的宿舍，走在樓道里男人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從二樓飄下來，他有些疑惑的打開門，就看到男孩正穿著對他這個年紀(jì)來說過于寬松的圍裙在廚房里上下忙活。

    任意覺得自己的心口又熱又燙，男孩就像他的小嬌妻一樣，做著飯等著工作回來的老公。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翻涌的欲望，沖過去從后面擁住男孩。

    男孩還沒搞清楚什么狀況就被男人扳過頭去，被迫以天鵝交頸的姿勢側(cè)著身與之接吻。男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粗重鼻息噴灑在他臉上的人是平時那個溫和的任老師。

    男人的手穿過圍裙伸進(jìn)男孩的T恤里面，去抓揉男孩稍微隆起的胸肌，指尖打著轉(zhuǎn)地?fù)嵛恐泻④浤蹚検值膔utou。

    男孩又驚又恐，可是力量上的懸殊讓他無法推開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他只能害怕的嗚唔流起淚來，因?yàn)樽彀捅荒腥说拇缴喽伦×烁究薏怀雎暋?/br>
    男人的手越摸越下流，雙手隔著褲子搓揉著男孩肥軟的小屁股，然后拿自己硬熱的下體去磨蹭。

    就算自瀆都沒有過得男孩也隱約能明白男人要干什么，他慌張中狠狠的咬了男人的舌頭一口，男人瞬間吃痛地放開他，男孩借此機(jī)會逃了出去，他一路狂奔，跑到自己原來的宿舍，爬到自己的床位抱著被子顫抖著默默留著眼淚。許霖皓第一次知道成年男人是這樣可怕的，他們有著男孩絕對抵御不了的懸殊力量。

    空無一人的安靜宿舍里，平復(fù)心情后的許霖皓極度的想逃回家去，他想趴在奶奶的懷里大哭一場，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嚎啕出來，這才能叫他被刀子雕琢的心要好受一些。他真的好羨慕別人都有父母雙方的疼愛和保護(hù)，就算是教訓(xùn)和打罵也好啊，可男孩什么也沒有。

    男孩原本以為任老師的出現(xiàn)可以填補(bǔ)另一半的空缺，但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至始至終，他能倚靠的都只有奶奶一個人而已。

    “奶奶，我好想你啊……”

    躺在出租屋臥室床上的大男孩，在睡夢中喃喃地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幻想著奶奶還在他身邊讓他依偎著，男孩濃黑的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即使是在睡夢中也還有更多的液體涌出來，沖刷著男孩短而濃黑的眼睫。